所以,老家的人,都相信莊文成這只山溝溝里飛出來的金鳳凰出息了,成了億萬富豪,還能買得起私人飛機(jī)。
每年,這一家人回去,都是被村里人捧著夸,那種彩虹屁都吹出天來,這也大大滿足了莊母這個在京城里完全融入不進(jìn)老太太圈子里的鄉(xiāng)野婦人的虛榮心。
即便老家現(xiàn)在依然窮的要死,莊母還是每年逢年過節(jié),都會盼著回去的。
“言言,你收拾好了嗎?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出發(fā)了。”
傭人們將行李收拾好搬下樓來,莊文成見溫言坐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jī)沒動做,便開口提醒了一句。
溫言從手機(jī)屏幕上抬起頭朝面前幾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暴發(fā)戶看了一眼,隨口道:
“哦,我今年不去了?!?br/>
她也知道,這群人根本不想要她跟著,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說了什么,就暴露了莊文成吃軟飯的事實(shí)。
莊家人一聽溫言不去,心中頓時一喜,幾人對視了一眼之后,莊文成還是裝模作樣地道:
“為什么不去?你一個人在家,爸爸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那爸爸你也不要回去,就留在家里陪我過年唄?!?br/>
莊文成面上一梗,隨后,臉上露出了難色,道:
“可是老家那邊有那么多我們的親戚朋友在,爸爸一年到頭也就回這么一兩次,現(xiàn)在都是回家團(tuán)聚的日子,爸爸怎么能不回去呢。”
不回去,怎么在老家那些小時候看不起他的窮逼面前炫耀,刺激他們。
莊母自從那日回家被時慕白跟溫言修理了一頓之后,雖然沒敢正面跟溫言剛了,但對著她也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這會兒聽到溫言竟然開口讓自己兒子不回老家,當(dāng)下就忍不住了,開口道:
“言言,你怎么能對你爸爸提這么無理的要求,不說別的,爺爺還葬在老家呢,現(xiàn)在過年了,你爸爸難道不需要回家祭拜一下自己的父親嗎?”
溫言繼續(xù)玩著手機(jī),看也沒看莊母一眼,只是聽她這話,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是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回老家除了在親戚鄰居面前裝逼炫富之外,連爺爺?shù)膲烆^都沒去看一眼嗎?
這會兒倒是有臉拿已故的人說事,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在心里罵完,她這才抬起頭來,一臉無辜地看著莊母,道:
“奶奶,你年紀(jì)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嗎?剛剛沒聽爸爸說嗎,是他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家里,我才讓他留下陪我的,我也是一片孝心啊,爸爸不放心我,那他回老家也是茶飯不思,去寢食難安,我作為女兒,怎么忍心看到爸爸這樣子,當(dāng)然要讓他留在家里看到我活蹦亂跳才安心啊,你怎么能曲解我的這片孝心?”
莊母被溫言這話氣得臉都歪了,關(guān)鍵這么強(qiáng)詞奪理的一番話,這死丫頭還能用這樣無辜的眼神說出來,好像她真的被曲解了似的。
她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要罵她,但一想到這沒教養(yǎng)的東西那戰(zhàn)斗力,最后還是生生地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