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道是被臉頰處傳來的疼痛感給刺激醒的,迷糊中他感覺到有一只強有力的手狠狠的在他的左臉上抽了下。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被眼前強烈的燈光給刺得不得不再次把眼睛閉上。
“這是在哪里?”李澤道在心里想道,“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于是他又迫不及待的把眼睛睜開了,他需要尋找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是燈光,很刺眼的那種燈,就如同自己在醫(yī)院里頭見過的那種架在手術(shù)臺上面的手術(shù)燈似的,以至于李澤道的眼睛再次微微瞇了下,而且周圍的裝飾也跟醫(yī)院里頭的那種病房很像……自己這是在醫(yī)院?
“只是自己怎么會到醫(yī)院來?”
正當李澤道這么想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極為渾濁的陰沉的散發(fā)出極為邪惡的氣息的卻又在對他微笑的眼睛!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只餓得皮包骨的狼在面對一堆新鮮的嫩肉,就好像一個好長一段時間沒碰女人的老色鬼在面對著一個絕色美女似的。
而被這種眼神盯著,李澤道的身體莫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于是下意識的要掙扎一下的,卻是愕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卻是躺在一張鋪著白被單的床上的,最關(guān)鍵的事情是,自己的手跟腳竟然被手銬牢牢的銬在了床上。
“你醒了?”男子主動出聲說道,聲音極度的尖銳,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似的。
男子身材高且瘦,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頭發(fā)上有著用肉眼可以看到的油膩,可想而知他已然好久沒洗頭發(fā)了,身上套著一件白大褂,一副落魄醫(yī)生模樣的打扮。
“你……是誰?”李澤道眼里流露出惶恐出聲問道。
他覺得很渴,喉嚨干得都快冒出火來了,就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水了似的!當然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喝沒喝水,而是眼前的這個所謂的醫(yī)生他到底想做什么。
從他的眼神中,李澤道看到了那種所謂的“貪婪”!當一個男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你的時候,李澤道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于是,李澤道莫名的菊花一緊的,身體顫抖得更是厲害了。
“我是醫(yī)生。”醫(yī)生說道。
“……”
李澤道覺得這個眼前這個家伙在當他是白癡!
雖然他每次考試都穩(wěn)穩(wěn)的霸占著年級倒數(shù)第一的位置,無論是誰,都沒辦法把他從這個位置上給捅下來,但是李澤道覺得這并不能代表他就是一個白癡……他只是在學習方面上沒有天賦,如此而已!
“醫(yī)生,別跟這小子廢話了,趕緊做實驗吧,我還等著看實驗成果呢。”一道陰森森的冷笑聲響起。
李澤道聞言斜著眼睛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一旁的一張椅子上,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極為富態(tài),腦袋上一根毛都沒有的老頭正坐在那里,那張臉堆滿了笑意,就好像是米勒佛似的。
下一秒,李澤道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已然一臉活見鬼的表情:“是……是你?”
“是我。”老頭嘿嘿冷笑著說道。
李澤道一臉的凌亂:“你……是誰?你到底想干么?你不是跟我說你能救我父親嗎?你為什么要帶我到這個地方來?”
“對不起,我騙你了。”老頭一臉歉意的說道。
“……”李澤道已然有了一種胸口中刀的感覺了,疼得他差點窒息。
雖然他學習不好,但是他卻是有著一顆自認為很是善良的心,他不偷不搶不漂不賭的,偶爾還化身成雷鋒扶老奶奶過馬路的……這么如此善良的一個人怎么會如此倒霉的碰到這么一個如此敢于承認自己錯誤的老頭呢?
李澤道原本是跪在天橋上的,并且還在他面前放了一個海碗,海碗下面壓著一張大紙張,紙上面書寫著這么幾個大字:求助,急需一大筆錢救治我病重的父親,來日做牛做馬必將報答,萬分感謝!
只不過跪了大半天的,那個海碗里頭只有一枚在中午那炎陽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發(fā)亮的一塊錢鋼镚!
李澤道卻是脖子僵硬無比,腦袋更是有著一種頭暈?zāi)垦5母杏X,那張被曬得通紅的臉上更是有著層縝密的細汗的,嘴唇發(fā)紫干裂的,后背更是早已經(jīng)濕透了。他只覺得自己好熱,好暈,身上的力氣也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就好像隨時都會失去知覺似的。
而就在這時,李澤道聽到了讓他精神為之一振的聲音:“百善孝為先啊,在這種浮躁道德缺失的年代里,像你這種人已然不多了,難得難得……小伙子,你讓我很感動。”
當下李澤道睜開眼睛一看,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極為富態(tài),頭戴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紳士帽,一看卻是成功人士的老頭身體微微蹲著,正一臉慈祥的看著他,聲音柔和的說道:“小伙子,你還好吧?”
“我……”李澤道鼻子一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了,已然有了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了。
他都已經(jīng)跪了大半天了,同時也被冷嘲熱諷了大半天,這中間,只有一個手里拿著太陽傘,臉上戴著一個巨大的墨鏡,打扮很是時尚,看起來很是高傲的美女隨手將一枚一塊錢的硬幣仍在那個海碗里,然后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的離開了。
雖然對方只給了他一塊錢,但是李澤道還是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對方好幾眼……主要是因為她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
但是現(xiàn)在卻是有這么一個看起來如此慈祥的老爺爺如何溫和的口氣問他好不好的,李澤道覺得,自己肯定是感動上天了,所以上天派了這么一個老爺爺過來幫助自己。
“你還能站起來嗎?”老頭一臉關(guān)懷的問道。
“我……可以……”李澤道掙扎著要站起來,但是兩條腿卻好像已經(jīng)不是自己了似的,酸軟無力的,已然沒有知覺了。
老頭重重一聲嘆息的說道:“小伙子,來,我?guī)湍恪!闭f著老頭伸手扶住李澤道的手臂,然后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小伙子,如果你信得過我老頭子的話,跟我走吧,我能救你父親。”
“真的?”李澤道愣了幾秒之后,大喜過望的,然后趕緊說道,“老爺爺,我信得過你,我信得過你……只要你能救我父親……我……我一定為您做牛做馬的……”說著,聲音哽咽起來了,已然淚水滿面的。
“唉!”老頭拍了拍李澤道的肩膀重重的一聲嘆息的。
李澤道邊抹著眼淚的感謝老天讓自己碰到一個好人邊跟著老頭下了天橋,來到了停在天橋下的一輛看起來很是豪華的轎車跟前。
一個黑衣人站在車前,見老頭走過來后立即一副很是恭敬的樣子幫拉開了車門。
“上車吧。”老頭回頭對有些手足無措的李澤道說道,“帶我去找你的父親。”
“謝謝老爺爺,謝謝老爺子。”李澤道抹了一把眼淚說道,然后小心翼翼的上了那輛車。
而一上車之后,他就聞到了一股很是好聞的幽香的味道,然后他只覺得頭暈?zāi)垦5脜柡Φ模抢项^的那張慈祥的臉也越來越是模糊了,而等他醒來的之后,他就出現(xiàn)在這個病房里了。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么?”李澤道一臉無助的看著老頭說道,“你怎么可以騙我?”
老頭都懶得理會李澤道這種近乎白癡的問題了,當下看著醫(yī)生說道:“醫(yī)生,開始實驗吧。”說著,又冷冷的笑了起來了。
醫(yī)生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用那種貪婪的眼神盯著李澤道看,然后他那干瘦修長的緩緩的朝著李澤道的那張臉伸了過去。
李澤道一臉的恐慌:“你……你干么……你想干么……救命啊……唔唔……”
李澤道已然說不出話來了,因為醫(yī)生那冷冰冰的手已然死死的掐著他的臉頰,迫使他嘴巴長得大大的。
下一秒,在李澤道那驚恐滿含著淚水的眼神的注視下,醫(yī)生的另外一只手緩緩的伸到了李澤道那張大的嘴上面,那原本捏在一起的食指跟大拇指張開,一顆黑黝黝的藥丸做著自由落體運動然后掉進了李澤道的嘴里。
“唔……唔……”李澤道喉嚨痛苦的發(fā)出聲音,他只覺得有一個異物滾到他的喉嚨里,然后很快的,喉嚨里頭就好像被點了一把火似的,疼得他忍不住的低聲吼起來了,下一秒,胃更是像被拿著刀一刀接著一刀割似的,疼得異常的厲害,身體拼命的掙扎起來了。
老頭湊到病床跟前,眼神散發(fā)著異樣神色的看著在病床上一副很是痛苦樣子掙扎的李澤道,然而隨著李澤道兩眼翻白的停止了掙扎,老頭的那張臉已然滿滿的都是失望之色了。
“失敗了?”老頭問道,聲音里滿滿的都是不甘心。
“他已經(jīng)斷氣了。”醫(yī)生探了探李澤道的鼻息說道,“這次的研究試驗,仍舊失敗了。”
“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失敗!”老頭一臉戾氣的說道。
醫(yī)生沉默,他沒辦法給老頭這樣的保證。
“呸!把這小子扔進海里喂魚吧。”老頭朝李澤道的身體吐了一口口水一臉狠戾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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