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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這是驚喜嗎?
    昭昭覺得這是驚嚇。
    她期待了半天,就這??就這??
    昭昭看了看荊沉玉的衣裳,好家伙,回來之前還記得換衣服,看起來打斗很激烈?都弄臟衣服了??
    昭昭一臉菜色,荊沉玉要看不出她不高興就太傻了。
    他懵了一瞬,微擰眉頭遲疑著:“……你不高興嗎?!?br/>     昭昭攤手:“我怎么高興得起來?”
    她指指云下:“這里已經(jīng)夠亂了,現(xiàn)在更亂了,天師宮里大能可不少,九華劍宗沒了你,和他們抗衡可不容易,張?zhí)鞄熌莻€愛徒又是個黑蓮花,還不知道要作出什么妖……”
    她越說荊沉玉臉色就越蒼白,于是昭昭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臉有點苦惱道:“主要是我還想和你一起去問心宗呢,現(xiàn)在你殺了張?zhí)鞄?他算是修界如今的首座,這不就成了明晃晃地和修界作對,他們肯定會誤會你入了魔,問心宗絕對不會讓我們見流彩道君的?!?br/>     話里話外,顯然這才是她最在意的。
    荊沉玉臉色不太好看,有些僵硬道:“尋星流彩有何事?!?br/>     昭昭扯扯他的衣袖:“幫你療傷啊,看看你的心脈如何恢復(fù),我可不想要一個瘋瘋癲癲的……”
    道侶倆字兒還是沒說出來,她心有余悸地瞄了他一眼,一眼對上他深邃漆黑的美目,腦子空白了一瞬,臉上發(fā)熱,好像將未盡之語全都用情態(tài)暴露出去了。
    不過他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吧……他那么遲鈍,情商那么低,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
    昭昭抱著如此念頭重振旗鼓,一錯不錯地對上荊沉玉的視線,只見他黑眸倒映著她眼紅臉也紅的模樣,嘴角似有若無地動了動,要笑不笑的,簡直……
    “都怪你?!闭颜压室鈵汉莺莸?,“還說給我驚喜,我一點都喜不起來?!?br/>     荊沉玉抿起唇,情緒內(nèi)斂道:“若是為我大可不必。假以時日,我未必不能自己尋到方法。張觀復(fù)親手將你送到我劍上,夜月眠已死,他亦不可逃?!?br/>     他望向云層之下,天師宮已和九華劍宗對峙上,燕輕雀站在人群中央,一臉憤恨地與善寧長老說著什么,華傾立于高處擰眉注視一切,臉上對這場鬧劇無盡的煩悶與冷漠。
    突然,他抬眸望過來,準(zhǔn)確地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按理說荊沉玉施了法術(shù),華傾不該看見他們的,可昭昭還是躲了一下,藏在他背后。
    荊沉玉淡淡地與華傾對視,也不知后者看見了沒有,總之華傾再垂下頭時,神色有些莫名。
    昭昭聽見荊沉玉說:“秦家也在其中推波助瀾,今后若想你平順安穩(wěn),花藕夫人和秦夜?fàn)T也要……”
    “你要把他們也殺了嗎?”昭昭冒出頭來,神色有些復(fù)雜,“花藕夫人對你用了暗器,差點害我們一尸兩命,秦夜?fàn)T是她這么做的誘因,若要對他們動手……”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需要荊沉玉或者她自己親手來嗎?
    她和荊沉玉前往古墓之前發(fā)給秦家二房的消息,也不知他們運作的如何,云下似乎沒有秦家的弟子在,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nèi)粼谶@里不可能不出現(xiàn),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里沒有秦家的人。
    圍剿魔界這么重要的事秦家都沒人來,得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
    昭昭心里有了計較,去看荊沉玉時發(fā)現(xiàn)他表情怪怪的。
    她一怔,猛地回想起剛才自己的某個用詞。
    一尸兩命。
    啊這,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么不對,但就是很不對??!
    這個詞不該用在這里!
    昭昭吸了口氣,清清嗓子轉(zhuǎn)移話題:“你要去幫忙嗎?快打起來了?!?br/>     荊沉玉掃了掃云下,帶著她離得近了許多,單手結(jié)印,一道藍(lán)色的光飄下去,落在善寧長老背上。
    作為九華劍宗的發(fā)言人,善寧長老是很擅長笑著氣死人的。
    但燕輕雀年紀(jì)輕輕,口才也不錯,三言兩語就把九華劍宗架起來了。
    他師尊的尸體還在天師宮的營地放著,那么顯眼的劍傷,他們就是瞎了也認(rèn)得出來是般若留下的,這叫他如何是好?
    眼下劍拔弩張,善寧覺得還是不要真的打起來為好,魔界情況不明,先圍剿了魔界才是正題,其他的可以延后再說。
    他正想用這個理解結(jié)束爭論,突感背后一陣?yán)湟?,接著體內(nèi)忽然多了一股強大劍氣力,他只覺劍意澎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本命劍激動地飛出來,蹭一下子削斷了燕輕雀的馬尾。
    燕輕雀愣住了,他太了解善寧和九華劍宗的處境,心里其實知道今日鬧得再兇也不會真打起來,就是想再鬧一鬧多爭取點利益。
    再者,他是的確因師尊的死恨死了他們,哪怕不能立刻殺荊沉玉報仇,也要他在修界徹底身敗名裂,讓所有修者都看看他如今的瘋狂模樣。
    他如何都沒想到,善寧會動手。
    “這個,那個。”善寧自己都沒搞懂這是怎么了,但這澎湃的劍意真的很讓他想施展劍法啊!
    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派戰(zhàn)意道:“既然天師宮咄咄逼人,那不如就派你們的入出來打一場,讓本座見識見識你們的能耐!”
    “……”
    “……”
    方才還吵鬧的營地突然寂靜下來,燕輕雀皺著眉,他一側(cè),不遠(yuǎn)處的孫天師站了出來。
    “九華劍宗未免太過囂張,就讓本天師來領(lǐng)教一下你們的本事好了!”
    孫天師可是天師宮地位和修為僅次于張?zhí)鞄煹拇嬖?,善寧卻不是九華劍宗除荊沉玉外最強的,還不如讓山明長老來和孫天師比試公平。
    可善寧一點都沒卻步,他二話不說迎上去,快到不可思議地戰(zhàn)勝了對方。
    云上,荊沉立于劍刃上操縱著那股劍意,善寧與他同修九華天玄劍法,內(nèi)功法是一樣的,修為也不低,他操縱起來得心應(yīng)手,看不出一點磕絆。
    于是乎,孫天師也被打敗得非常行云流水。
    倒在地上,孫天師不可思議地望著善寧:“臭道士什么時候修為如此高了!你看起來分明差本天師一個大境界!”
    善寧長老意氣風(fēng)發(fā):“死牛鼻子罵誰臭道士呢,既你先言詞不雅那本座也不必給你好臉色了,劍修擅長越級打架你第一天知道嗎?怎么,剛才還一副吃定本座的樣子呢,現(xiàn)在慫了?怕了怕了?不會吧不會吧?”
    孫天師氣得起來再和他打,這次又是一招落敗。
    “哈哈哈哈哈,本想仗著修為比本座高來仗勢欺人,原來只是個繡花枕頭!”善寧長老得意地掃過天師宮眾人,“無意冒犯,但本座就想問問在座的各位,還有誰?還有誰???”
    這時善寧已經(jīng)明白自己為何突然變得這么強了。
    這分明是有人相助!
    會是誰?肯定不是宗主,那還能有誰?自然是劍君了!
    劍君就在附近,那張?zhí)鞄熆隙ㄊ莿龤⒌臒o疑了。
    這家伙死了也就死了,妄圖謀奪劍君之位,那日誅魔臺將劍君置于不利之地,之后處處壓九華劍宗一頭,天師宮儼然已經(jīng)有了要做第一仙宗的意思,宮內(nèi)弟子各個張牙舞爪,若真讓張?zhí)鞄熃藴缒ё?,殺了夜月眠,那還得了?
    就不說劍君恐怕會更身處危機,九華劍宗萬年基業(yè)也會受損,他們修煉這么多年,就沒當(dāng)過第二,忍不了好嗎!
    其實那日在誅魔臺,要不是怕當(dāng)著眾人的面動手會讓其他人非議劍君,讓劍君難以回頭,他們絕對不會攔著,根本就沒受過這個氣。
    人家做了初一,他們憑什么不能做十五?
    現(xiàn)在好了,雖然劍傷還是不太好解釋,但他們可以抵死不認(rèn)!
    只要沒有人贓并獲,他們就咬死是栽贓陷害就行了!
    打定主意,善寧往前一步,瞪大眼睛:“你們倆還要來試試嗎?我看你們天師宮就是不安好心,想趁機徹底奪了我九華劍宗第一仙宗的位置,搞不好張?zhí)鞄煹碾E落便是你們自己人所為,仙魔大戰(zhàn)在即,你們自己自相殘殺爭權(quán)奪利也就罷了,竟還想拉我劍宗下水,欺負(fù)人欺負(fù)到頭上來了,我們劍宗修士還沒死光了!我們可不會上當(dāng)!其他人也不會!如今對付魔尊,剿滅魔界才是正題,切不可被這群牛鼻子牽著走,各位以為如何?!”
    眾人沉默。
    能以為如何?
    絕對的實力面前,再硬的骨頭都沒有用啊。
    孫天師都得倒下了,天師宮其他天師修為都不如他,方才善寧那樣挑釁都沒上,現(xiàn)在也不會說什么了。
    若要再說,可不就真成了唯恐天下不亂,要在仙魔大戰(zhàn)在即的時候攪亂修真界了。
    這帽子可不能讓善寧扣下來。
    燕輕雀神色變了幾變,須臾后,他露出一個斯文的笑容,摸了一下被削斷的馬尾說:“既如此,那家?guī)煹氖妆悴话雌呷账蛦栃淖诘囊?guī)矩辦了,等仙魔大戰(zhàn)事了,再回劍宗與你們做個決斷?!?br/>     “做什么決斷,哪來的決斷,此事與我們無關(guān),與劍君更無關(guān),劍君離這里十萬八千里,你們莫不是覺得自己搞不定夜月眠,想用這種方式把劍君逼出來替你們賣命?想得美!”山明長老飛出來,“老道第一個不同意!一個個心機深沉,自己逼走了庇護修真界千百年的君上,現(xiàn)在要和魔界打起來了知道怕了,劍橫在脖子上你們知道慫了,早干嗎去了?!”
    山明長老吹吹胡子:“和魔界打起來天師宮有一個弟子敢往后跑,老道一劍一個,都不用那魔族動手,老道幫你們清理門戶!”
    “你……”燕輕雀面色冷沉,再也笑不出來,分明九華劍宗才是沒理的那一邊,可說著說著,天師宮反而到了不利之地,他們甚至害死了師尊!
    這算什么?
    看看周圍,方才還為天師宮說話的其他宗門都在孫天師敗下陣來后緘默了。
    大戰(zhàn)在即,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已經(jīng)站了隊。
    燕輕雀瞇了瞇眼,淡淡道:“不管你們怎么狡辯,師尊之死,我不會善罷甘休。”
    他抬頭望天,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知道善寧的修為古怪,肯定有什么問題,猜測荊沉玉或許在附近。
    “無論是誰我都不怕。”燕輕雀冷聲說,“師尊教我養(yǎng)我,愛我如子,別人怕你們,我可不怕。”
    他這話說的倒讓人十分羞愧,憫天宗的人不得不站出來,嘆息一聲說:“可將張?zhí)鞄煹氖讜簳r交給貧僧,憫天宗弟子會日日為天師念經(jīng)超度,讓天師早入輪回安息?!?br/>     燕輕雀不知想到了什么,冷淡道:“不必了,師尊自有我守著?!?br/>     他越過眾人望向華傾:“還是那句話,等此間事了,九華劍宗必要給天師宮一個說法。”
    華傾一直沒參與,這一刻終于站了出來。
    他雙手揣著,心不在焉道:“找九華劍宗做什么?劍君早已說了不再做劍君,那便與九華劍宗無關(guān)。你們非要說是他殺了張?zhí)鞄煟四莿帜貌怀鰟e的確鑿證據(jù),非要尋個仇家的話,那也不該是來找劍宗,而是尋你們認(rèn)為的兇手?!?br/>     上下一掃燕輕雀:“怎么,燕師侄不敢去?就只占這個歪理要為難我劍宗?荒謬至極?!?br/>     “……”
    “不敢就不敢,坦白講就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覺傷勢有異,并非劍君所為,怕去了反送性命?”華傾念念有詞,“難不成真如我座下長老所說,這都是你們天師宮的內(nèi)部爭斗,故意引到我們劍宗身上,意圖……”
    “報!”
    前方查探消息的探子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雙方對峙。
    無數(shù)雙眼睛望過去,那探子滿頭是汗地說:“魔界消息!魔尊夜月眠隕落了!”
    “什么?!”
    般若劍上,昭昭手一緊,拉著荊沉玉:“怎么辦,他們知道了。”
    荊沉玉很淡定:“無事?!彼坏厥栈匾暰€,“有華傾在,這些人不足為懼?!?br/>     他不知看了什么方向,一時沉默,昭昭順著望去,是荊夫人。
    荊家作為世家之首,當(dāng)然也參與了這次圍攻魔界,荊夫人剛才就一直帶人在外圍聽著那邊對峙,并未插話,哪怕天師宮一直指責(zé)著她的親生兒子。
    她雍容高貴的做派更讓人難以相信荊沉玉會做出殺了張?zhí)鞄煹氖?,但其實就算荊沉玉站出來說是,人就是我殺的,他們其實也不會真的將他如何。
    一來他們沒有能力,二來,修界是真的需要這根定海神針。
    劍君剛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沒覺出什么,但很快的,哪怕有張?zhí)鞄熥?zhèn),他們依然感覺到了三界內(nèi)蠢蠢欲動的危機。
    如今主動圍攻魔界,他們其實也沒什么信心,張?zhí)鞄熕闶墙o了他們一點信心,這下子也這么輕易死了,可見很不可靠。
    最可靠的永遠(yuǎn)都是曾經(jīng)不論發(fā)生什么,都能以一己之力平定一切的荊沉玉。
    劍君永遠(yuǎn)是劍君,無可取代,失去了才知道他的好。
    可他還會回來嗎?
    沒人知道。
    他們?nèi)缃褚龅?,是看看魔尊到底是如何隕落的。
    天師宮的孫天師激動道:“看??!魔尊隕落了!一定是荊沉玉!他來了這里,害死了宮主!”
    “然后順帶殺了魔尊?”華傾順著說,“那要我看,張?zhí)鞄熞菜闼赖闷渌??!?br/>     孫天師瞪大眼睛。
    “本來仙魔大戰(zhàn)死傷難以估量,如今只是死了一個張?zhí)鞄煟瑩Q得大家安全,魔尊隕落,這簡直太劃算了不是嗎?”華傾看過去,“劍君還是劍君的時候,時時刻刻有為三界犧牲的準(zhǔn)備,且一次又一次真的那么做了,怎么換張?zhí)鞄熥隽诵藿缰磷?,就沒了這樣的覺悟?”
    善寧體驗了一下劍君高深的劍意后心潮澎湃,忍不住附和:“我劍宗過去可是也時刻做好了失去劍君的準(zhǔn)備,怎么到了你們天師宮,就這么毫無責(zé)任感了,只顧自己的宗門了?”
    云上的昭昭:“很好,不用看了,去問心宗吧?!?br/>     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九華劍宗幾位長老說話簡直不要太嚴(yán)密,孫天師都?xì)馔卵耍珶o法反駁。
    魔尊隕落的消息為張?zhí)鞄煹乃烂缮狭艘粚雨幱埃藗兯闪艘豢跉獾耐瑫r,都對他的隕落不那么在意了。
    哪怕是憫天宗的佛修都不能反駁華傾的話,一人犧牲換三界太平,這真是筆劃算的買賣。
    以前是荊沉玉在犧牲,大家沒覺得怎么樣,今日犧牲的是張?zhí)鞄煟钟惺裁磪^(qū)別?
    昭昭真的完全不擔(dān)心了。
    讓他們自己玩去吧,沒了張?zhí)鞄熀吞鞄煂m這個攪屎棍,秦家也沒派人來,仙魔大戰(zhàn)的結(jié)果不會太傷及彼此,有曲春晝和江善音在魔界斡旋,說不定還能就此達(dá)成和解。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荊沉玉的傷。
    “聽說問心宗的流彩道君已經(jīng)閉關(guān)三百年,不見外人,我們過去很可能見不到她?!?br/>     昭昭有些困擾。
    荊沉玉抬起手,輕輕幫她拂去額邊擾人的碎發(fā),這個處于話題中心,哪怕人沒出現(xiàn)都攪動風(fēng)云的人,此刻什么都沒想,只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幫她順著頭發(fā),仿佛在做這世上他認(rèn)為最重要的事。
    昭昭歪過頭:“不過我有辦法見到她?!?br/>     原書里星流彩只出場過一次,就是幫荊沉玉拔除蛟氣。
    那時是借著荊沉玉劍君的身份和劍宗的財富請她來的,現(xiàn)在昭昭一樣都用不了,但她一直記得一件事。
    “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越過問心宗其他人,直接將消息傳給閉關(guān)的道君?”
    荊沉玉樸素地拿一張傳音符,問她:“想和她說什么?!?br/>     昭昭一笑,拿過來自己對著傳音符說:“打擾道君清修實在抱歉,事出緊急,憫天宗獨幽大師曾說與道君乃莫逆之交,如有需要可以他的名義來尋道君幫忙,不知道君可愿……”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回了消息過來。
    事實上傳音符都還沒燒完,但星流彩卻提前回復(fù)了,她是怎么聽見的?
    荊沉玉倒不覺得意外,他收了傳音符說:“她在附近?!?br/>     星流彩出了問心宗?
    他們還沒到呢,她不是從傳音符聽見的話,那就說明……在附近!
    星流彩打斷昭昭之后,回復(fù)的話是:“你都拿出了獨幽的名號,想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是要走這一趟的?!?br/>     這個聲音很奇怪。
    不是說難聽,相反的,星流彩的聲音很好聽,溫柔平緩,韻味獨特,只是……總覺得有種難以言說的磁性在里面。
    怎么講……
    有點雌雄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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