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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兒說的對,這些年,她對他一直念念不忘。
承認(rèn)吧林詩妤,你愛他。
……
林詩妤緩緩起身,來到了柜臺邊,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珍藏版美酒。
她開了一瓶有酒精度數(shù)的紅酒,喝了一杯。
將杯子放下,她打開了房間門。
“你家少爺呢?”林詩妤問了一個女傭。
剛才傅青倫將她送到了房間里就去別的地方洗澡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這可不像他的性格。
女傭恭敬道,“少爺在書房里。”
林詩妤來到了書房門前,單手搭上門把輕輕的推開了門,傅青倫在里面。
“傅青倫,”林詩妤走上前,“我恨你,你知道么?”
傅青倫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說她恨他。
他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她是故意喝醉的么?
這時耳畔又響起一道小聲的呢喃,“傅青倫,我恨你,但是…我也愛你…”
傅青倫,我恨你,但是…我也愛你…
傅青倫俊拔如玉的身軀倏然一僵,清寒的黑眸落在她半醺迷離的小-臉上,狠狠的盯住,她…在說什么?
剛才她說了什么?
是幻聽么?
不。
絕對不是。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是他聽見了。
他清晰的聽見了。
她說,她愛他。
此刻她被抱坐在了辦公桌上,兩只白皙干凈的大掌捧住了她的小臉,他將自己高挺的鼻翼抵在了她的嬌肌上,輕輕蹭著,“詩詩,剛才…你說了什么,能不能再說一遍,我想聽。”
他低醇的嗓音已經(jīng)沙啞,帶著試探的心悸和忐忑。
像做夢一樣。
夢里,詩詩對他說,我愛你。
他和她相識的這18年,她從未說過我愛你。
他等到了這一刻。
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林詩妤顫著密梳般的羽捷,那清麗的杏眸里溢出了碎亮的柔軟和水光,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小聲道,“傅青倫,你說的對,既然恨你,怎么可以放過你?這么多年,我愛的,恨的,傷的,痛的,都是你,我不想再逃避,我想勇敢一點(diǎn),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jī)會,把自己的心打開,你…以后要對我好一點(diǎn),不然…”
沒什么要求了,累了倦了,只希望他對她好一點(diǎn)。
她一旦交付了真心,便是一輩子的事。
這么多年,無論他怎么傷她,她都沒有走開。
其實,她又傻又天真。
能被他幾千封書信哄住的女孩子,心底爛漫而柔軟。
不求他對她最好,只求他日日天天對她再好一點(diǎn)。
不然…
她的“不然”還沒有想好,傅青倫就親了她。
……
翌日清晨。
林詩妤是被吵醒的,顫了顫密梳般的羽捷,她緩緩睜開了眼,傅青倫的容顏印入眼簾。
男人已經(jīng)醒了,現(xiàn)在半支著健臂,另一只大掌在摩挲著她的小臉,額頭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黑眸,現(xiàn)在的他年輕俊逸,讓人面紅心跳。
“詩詩,你醒了?”他勾起薄唇,低柔的聲線里帶著溫柔。
林詩妤四周看了一眼,她現(xiàn)在回到了主臥里。
“我們該去醫(yī)院了。”林詩妤要起身。
“詩詩,”傅青倫迅速抱住了她,他不確定的看著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沒有忘吧?”
他一夜未眠。
這一天來的猝手不及,讓他覺得不真實,他期待著天明,又害怕著天明,怕這一切都是泡沫。
他需要她的肯定,確定,以及一定。
“昨晚…”林詩妤清麗的眉眼里染著惺忪,目光閃躲,“昨晚…我喝酒了…”
傅青倫呼吸一沉,她這是否認(rèn)了昨晚?
他就知道。
就知道這一切是假的。
仿佛有一盆冷水從他的頭頂一直灌到腳底,他僵了僵,起身就走。
這時一只蔥白的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耳畔響起女人清麗的嗓音,“喂,傅青倫!”
傅青倫一頓,然后回眸看她。
三千青絲在雪白的枕巾上慵懶的散落開,林詩妤眨著密梳般的羽捷,幾分俏皮幾分戲弄幾分柔軟的看著他,“我雖然喝酒了,但是…我沒醉啊。”
她說什么?
傅青倫剛才冷掉的心一下子熱了起來燙了起來,“壞東西,你敢耍我?”
他上了床,“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
他伸手去撓她的癢。
“傅青倫,好癢,快停下來。”
林詩妤扭動著掙扎,在他身下“咯咯”的笑,聲如脆鈴,十分歡快。
兩個人鬧成一團(tuán),傅青倫想這世上大概也只有林詩妤一個人能讓他一瞬地獄,一念天堂。
她的笑聲將他的心都給融化了。
如果說顧墨寒是小狼狗,陸瑾文是忠犬系,那傅青倫就是小奶狗了。
傅青倫年紀(jì)輕,才30歲,翩翩公子,俊美非凡,他的肌膚很白皙,一直都很黏林詩妤,現(xiàn)在更黏,“小奶狗”這個稱呼他當(dāng)之無愧了。
他柔韌的薄唇不停的親著她的小臉,愛不釋手,林詩妤錘了他一下,“剛才你下床是想去哪里啊?”
“去拿視頻,昨天晚上在書房里,我可是都拍下來了,你想耍賴,我就把視頻…”
林詩妤迅速捂住他的嘴,“傅青倫,你竟然又拍視頻,你還能不能翻出什么新花樣了?”
三年前,他也是拍視頻。
“把視頻都刪了!”
傅青倫抬高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行。”
“我跟視頻,你只能要一個。”
“都要。”
林詩妤推開他,起身就要下床。
但是傅青倫扣住了她纖軟的腰肢,又將她扯入了自己精碩的胸膛里,他將腦袋埋在她的粉頸里嗅了嗅她的香氣,悶聲道,“我怕哪一天你又不要我了。”
哎呀喂,這個小奶狗傅青倫,不但粘人,還懂得撒嬌。
林詩妤清麗的眉眼迅速一軟,她嬌聲哼了哼,“我不要你,你就拿著這視頻威脅我,是吧?”
“是的。”
“…”
“我們該去醫(yī)院了,小檸檬還在醫(yī)院里呢。”
說著林詩妤進(jìn)了沐浴間,她站在盥洗臺邊刷牙。
這時傅青倫從后面抱住了她,“詩詩,待會兒去醫(yī)院里就要給你取卵-子了,你不要怕。”
“哦。”林詩妤讓他抱著,應(yīng)了一聲。
“詩詩,選擇代孕媽媽來生我們孩子,這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這個孩子依然是我們的孩子,我希望你心里毫無芥蒂,能跟我一樣的去愛他。”
林詩妤垂下了密梳般的羽捷,幾秒后點(diǎn)頭,“恩。”
傅青倫心生歡喜,“你想要女兒還是兒子?兒子好不好,湊成一個好字,以后也可以保護(hù)我們的小檸檬。”
……
醫(yī)院里。
傅青倫將自己的清子交給了司空,司空穿上白衣大褂,看向林詩妤,“準(zhǔn)備好了么,我現(xiàn)在要抽卵子了,放心,我會給你打麻藥的,你睡一覺,我十分鐘就抽好了。”
林詩妤躺在單床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準(zhǔn)備好了。”
傅青倫低下高大的身軀,吻了吻林詩妤的額頭,“我在外面等你,不要怕,你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我了。”
“恩。”
護(hù)士將林詩妤推了進(jìn)去,手術(shù)室的門“轟”一聲關(guān)上了。
傅青倫站在外面等,不知道怎么了,他心里很不安。
他一直跟她說,不要怕,其實他不是安慰她,他是安慰自己。
怕的是他。
三年前,他也站在手術(shù)室外面等過她。
她流產(chǎn)了,連著進(jìn)了兩次手術(shù)室。
這時“啪”一聲,手術(shù)室的紅燈突然亮起了。
傅青倫心里咯噔一跳,發(fā)生什么事了?
手術(shù)室大門拉開,一個護(hù)士匆匆跑了出來,“林小姐身上出血了,快點(diǎn)拿止血的藥!”
林詩妤出血了。
傅青倫黑色的瞳仁倏然一縮,怎么回事?
他拔腿上前,但是“轟”一聲,手術(shù)室的大門又在他的面前關(guān)上了。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為什么會出血?
她怎么樣了?
兩分鐘后,手術(shù)室門再度打開,司空走了出來,一臉凝重,“阿森,在取卵過程中,林詩妤內(nèi)出血,我當(dāng)即終止了手術(shù),給她止住了血,她暫時沒大礙,但是我要通知你,取卵失敗,林詩妤的身體不適合人工取卵,強(qiáng)行取卵會讓她出血不止乃至休克。”
什么?
傅青倫將英氣的劍眉蹙成了一道“川”字,“詩詩呢,我要見她!”
他拔腿就要進(jìn)手術(shù)室。
“阿森,現(xiàn)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司空突然叫住了他。
傅青倫腳步一滯。
“取卵失敗,你現(xiàn)在還有兩個選擇,第一,讓林詩妤生,但是她的子宮內(nèi)壁太薄,就算懷上孩子,也會習(xí)慣性流產(chǎn),她怎么生下小檸檬的,就會怎么樣生下這個孩子,過去的路,她要重新走一遍,她和孩子在這十個月里,都有生命危險。”
“第二,你跟別的女人生,挑選優(yōu)質(zhì)的卵子跟你結(jié)合,那這個孩子是你的,而不是林詩妤的。”
“阿森,我知道這個選擇對于你來說很難了,但是小檸檬的病情不能拖,時間太長,我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小檸檬的安全。”
傅青倫垂在身側(cè)的大掌一下子拽成了拳,他俊拔如玉的身軀僵硬的像個雕塑,長久的沒有動。
英俊的五官輪廓沉了下來,散發(fā)出一股寒冷的陰霾,他斂著俊眉,緩緩的勾起了薄唇。
明明溫暖離他那么近,他觸手可及了。
但是,上天又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一手是詩詩的命,一手是小檸檬的命,現(xiàn)在讓他選。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欠下的,總歸要還的。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命運(yùn)掀起了最后一波巨浪。
良久,他開腔道,“我沒有選擇,對么?”
司空抿了一下唇,他已經(jīng)知道傅青倫的選擇了。
這個時候,他需要冷靜理智果斷的給出他的選擇,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
“明白了。”司空點(diǎn)頭。
“這件事交給你全程去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人知道,我就送他下地獄。”
話完,傅青倫俊拔如玉的身軀消失在了手術(shù)室里。
……
林詩妤緩緩睜開了眼,她現(xiàn)在在病房里。
取卵成功了么?
她的麻藥醒了?
林詩妤動了動,想起身。
但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只小手被裹在溫暖的大掌里,側(cè)眸一看,傅青倫趴在她的床邊,已經(jīng)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