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急切的要退休養老,是為的什么?”
高美芬這么折騰,喬之茉可不信,她是突然良心發現了,想當個好母親好祖母。
云慕淮也認可她的看法,“我找人到機械廠那邊打聽呢,這兩天就能給消息。”
還沒等人給送消息來呢,這一天,云慕淮放學回家,就帶回來一個小尾巴。
是個十四五歲大的男孩,高高瘦瘦的,長相清俊非常,上身海魂衫,下身綠軍褲,都洗得發白,腳上是手工做的布涼鞋,背著一個軍綠的書包。已經不流行的,有點老派的裝扮了。
喬之茉帶著疑問的眼神看云慕淮,這誰呀?
云慕淮開口介紹,先指著家里人給男孩介紹,“這是你嫂子,那是奶奶,那是報國叔,都是我們的親人。這位你叫英子姐,黑球哥,他們是親姐弟,是我們在靠山屯老家的親戚,在豆腐廠上班。你還有兩個侄子一個侄女,是三胞胎,這會兒在他們爺爺那兒。”
然后又指著孩子給家里人介紹,“這是我小弟,李望樓。叫小樓就行。”
哦,他這一說,大家都知道是誰了。
前些日子高美芬來那么一趟,家里人都知道云慕淮那操蛋的親媽和一團亂麻似的親的后的一堆兄弟姐妹。
這就是他那個嫁一回生一窩的娘最小的三婚兒子了。
五奶奶人老成精,看孩子那個拘謹樣兒,不是說話的時機,笑著招呼人,“快點洗手吃飯吧,一會兒飯涼了,吃完飯再說。”
說啥說呀,吃完了飯,先把人安置在東跨院的客房里。
這邊才有說話的機會。
云慕淮把他領回來之前,肯定要問清楚的嘛。
事兒呢,也簡單。
高美芬跟第三任丈夫又離婚了,人家不要李望樓,答應離婚的條件就是孩子跟她。
離婚后人家迅速的找到了第四春,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干部,前兩年恢復工作的,級別不低。妻子兒女都沒了,孤身一人,想找個人照顧生活,兩人一拍即合。
這不是,她為了去當官太太,又把兒子給扔了。讓李望樓自力更生,輟學進廠當學徒工。李望樓不樂意,想接著上學,她直接搬到老干部家去了,那邊門口有崗哨,孩子進不去。家也沒有了,沒法子,找他哥了。
“他那親爹就不管?不是說高家的人也都在機械廠嗎?娘親舅大的,也沒人管?還有,她為啥非得要離婚啊?”
還能是為啥的。
“她跟老爺子的婚姻不是秘密,再加上那些年,借著工作的關系,安排了娘家人,還都是好位置,得罪的人不少。廠子里的人敢怒不敢言。運動結束以后,她的工作就調整了。
這兩年,經過幾次的降紙,她已經降到后勤收發室的普通科員了。高家的人,比她降的還狠,全都在最苦最累的崗。那些年積下的怨恨,搶了別人的資源,報復的人多了。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對她也生了怨恨,差不多算是斷絕了來往。
連帶著,李家也跟著受牽連。李家兩個兒子結婚以后一直分不上房子,兒子媳婦天天在家里夾槍帶棒的沒給她好臉,孩子不是往她床上撒尿就是拉粑粑。
她待不下去,又沒有別的去處,才想著來找咱們和大哥的。沒成功,這才想要離婚。八成是離婚之前,就打聽到了那位老干部的情況了……”
哦,那高家都跟高美芬斷絕關系了,肯定不會管李望樓。可真是一家子,一樣的無情無義。既然斷絕關系了,咋不把她給你們安排的工作也辭了呢。呸,都什么玩意兒。
至于李家為啥不管,“還不是房子鬧的,那邊的男人退休,不在勢了,分不到房子,一家子擠四十平,多個人就多占個床唄。”
云慕淮自嘲的笑笑,“可能也是想起來當年把我扔給大哥大姐的例子,覺得能收留我,就能收留小弟吧。”
別說李望樓是先找的他,就是不找他,真去找了劉凱劉紅,他還能再讓哥哥姐姐管嗎?
喬之茉想想吃飯時候孩子的表現,“挺好的孩子,看著是個活泛的。”
很有眼色很機靈的一個孩子,估計也是從小在家不愛重視,鍛煉出來的。不機靈點,日子不定多難過呢。
云慕淮點頭,“我在劉家待的半年,比他現在還要小一些。后來回機械廠當學徒工,在鍋爐房住著,他老偷著去看我,叫哥哥叫得親,那時候他爸媽在廠里都得意,生活好。得了啥好吃的,他會偷著給我送。不是沒良心的孩子。”
只是可憐攤上了那樣的爹媽。
喬之茉還能說啥,“那就讓在這邊兒住著吧。也不差他一口吃的。開學都上初三了,大不了高中畢業送去當兵唄。”
“不急,再看看。”
看什么,云慕淮沒說,喬之茉卻明白,必是看品性如何唄。畢竟有那樣兒的爹媽,他像哪頭兒,都夠嗆。
那就看看。???.??Qúbu.net
轉天,喬之茉給了李望樓五塊錢,“這是這個月的零花錢,家里每個人都有的。”又強調了一下,“這是零花兒,跟其它費用不相干的,每月都有,自己看著買點兒啥喜歡的吧。”
孩子一聽家里人都有,想了想,沒有客氣的推辭說不要,只笑著說“謝謝嫂子。”
吃過早飯,喬之茉兩口子出門忙了。
孩子在家干什么也沒管。
隔了幾天,問五奶奶,這孩子怎么樣。老太太可喜歡他了,“人是真機靈,勤快,眼睛里也有活兒。天天到西院幫忙,打下手,沒有煩他的。跟在黑球身前身后的,搶著干活呢。看那干活的樣子,不像生手,做飯也利索,跟著食堂的老李做飯,大勺顛的可好了。才多大點兒的孩子,還不知道怎么長起來的……”
按說他十歲之前,家庭條件應該很好的,孩子卻能長成這樣,可見在家里過的是啥日子。
老太太心善,年紀越大越看不得這個,搖著頭感慨,“造孽啊。”
誰說不是呢。
到九月開學的時候,豆腐廠里里外外的人都對李望樓滿口的夸贊了。
云慕淮才給他吃了定心丸,給收拾了一間屋子,讓住下。又帶著去學校,給轉了學,不在機械廠的子弟學校上了,省得被人指指點點,給轉到了機關中學。
還給交了學費。喬之茉給準備了兩套換洗的新衣裳,里里外外全套的。劉家兄姐那邊兒知道這個事了,開學前,一人給送來二十塊錢,劉紅給做了一雙鞋,嫂子給做了一個新書包。
家里就這么多了個小叔子。
當爹媽的不做法,孩子們不團結點,真是沒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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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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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