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過后,冬至前后,該收秋菜了。
一整個冬天吃的菜,都指著這個呢。
靠山屯的秋菜是春天種蒜后的地種的二茬菜,收的相對晚半個月。白菜也沒其它地方一茬菜的長得大。但是并不耽誤吃。
事實上,村里的人自用的秋菜,不是大地里收的這些個。自家都是自留地里和菜園子里種點就盡夠的。
大地的白菜除了保證林場的供應,要直接上火車往省城送的。
靠山屯的工分為啥值錢?大地里種的玉米,就是交公糧和分口糧的量,多的真沒有。錢都是這兩茬菜掙來的。
白菜蘿卜挖出來要有個初處理的過程,不管是挖菜還是初處理,都不輕松。
喬之茉還是大廚。
只是這一次不是給村民做飯了。
縣里來了幾個領導帶著十幾個學生來參加社會實踐,村里每年省下的招待糧,就是招待這些人用的。十幾個人,要住半個月,好吃好喝的供著,平時村民肯定吃不到的細米細面都有。
吃在大隊部里,住是分散在村民家。喬之茉因著自己一個人住一個院子,炕空,也有兩個女同學來找宿。
她掌勺,楊嬸子燒火洗菜,隊長媳婦打下手。
也算是比較輕松的活。
收完秋菜就要腌酸菜了,自家的腌菜缸還沒有買,楊滿倉是車隊往公社車站送菜趕馬車的,回程空車,都是幫村里捎帶東西,喬之茉去給他送錢,讓幫忙帶幾口缸。
過去的時候發現,云慕淮居然也混到車隊里了。
跟收菜比起來,每天坐在車上來回往公社送四趟菜,不要太輕松。
這人可真是能鉆營。
“你怎么買那么多缸啊?”
喬之茉給帶了五十塊錢,讓幫著帶三口大缸兩口小缸,五個大號的壇子,三個中號的,兩個小號的。大家都很驚訝。
“用唄。”喬之茉就掰著手指頭算,“兩大缸酸菜,兩小缸咸菜,明年開春做一大缸醬,壇子腌雜菜,泡酒,裝油鹽醬醋,肯定有用的。”
楊滿他直搖頭,“妹子,沒這么過日子的,你就一個人,哪能用得了這么些。把這錢省下存上不好嗎?”
一個人再能吃,吃得完那么些?他們家十來口子,才腌三缸酸菜做兩缸醬。
“哥,我不是一個人吃。我跟書上學的咸菜方子,做得好吃的話,會分給大家的呀。菜都是你們分我的,我還能白吃?哎呀,你就給買回來唄。”
云慕淮幫腔,“滿倉,聽她的吧。她多犟你不知道啊?啞巴都開口說話了,你不給她辦,她能自己跑去買。”
楊滿倉不說啥了。
喬之茉聽得皺眉,這叫什么話?她怎么就啞巴了?她說話并不少的好吧,該說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有省過的好吧。
使勁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轉身走了。
身后云慕淮跟楊滿倉使眼色: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楊滿倉深表同意。
他這妹子,相處的時間越長,越讓人刮目相看,還有點又敬又畏。??Qúbu.net
以前以為是個慫包子,但是這幾個月看,真不是。除了不愛說話,手腳是真利索,學東西也快,干活不在話下,還好學,什么時候見她,只要沒活,醫書都不離手的。
也會過日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老出去跑,那小院子,小屋里,東西是越來越多,眼看著生活質量也越來越好了。
時不時的還能給五奶奶送好吃的。
聽說牛馬圈那邊兒報國叔也沒少沾她的光。
村里人背后沒少議論,這么能耐的人,咋前面十幾年活得那么憋屈呢?
他爹娘說,正是因為前面活得太憋屈,死過一回想開了,啥都看開了才真活明白了。
至于說她那能耐,那還真不是想開了才有的。
想想她從小過的啥日子,沒被李春花虐待死,沒餓死凍死,還能一直堅持上著學。在衛校的兩年,家里一分錢沒給拿,怎么活下來?沒能耐能活下來?
如今人家頂門立戶,算是立住了。
村里有個大病小災的,找過去,都能給看個差不離。
誰有啥事兒求上去,能幫的也都幫。
醫術也確實是比公社衛生院那二把刀強了不知道多少。
連農場、林場和隔壁村的人,都知道靠山屯的小喬大夫醫術厲害,有病了更愿意找她給看。她看病不收費用,給東西就收著,不給從不強求。
走出去,誰不得高看一眼?
年紀輕輕的姑娘,能做到這個程度,可不是讓人心里敬服嘛。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對俺妹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
車都走出去老遠了,楊滿倉才反應過來,隔著車不好大聲問,到了車站,得空湊到一起了,才斜著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質問云慕淮。
云慕淮心里撇嘴,傻蛋。
“什么叫見不得人的心思?許你惦記林笑笑,就不許我看上好姑娘?我跟你說,林笑笑你別想了,你沒戲。她跟周建軍處著呢,年前不打結婚報告,年后估計也差不多了。王樂枝不是挺好的,你咋這么想不開呢?”
他到是不瞎,知道誰好看。可就是不長腦子,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條件人家姑娘能不能看得上呢?身邊各方面都般配的不去看,光惦記那沒影兒的去。
他是這么想的,楊滿倉可不這么想,“你可拉倒吧。王樂枝跟劉海眉來眼去的當我看不出來呢?也就劉海那二桿子看不出來。林笑笑沒戲,我心里能沒數兒嗎?那沒戲還不許我想想了?我不是啥也沒干嘛。”
他娘的,看上的姑娘不能表白,人家還看不上自己,本來就夠難受的了,這小子還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咋那么煩人呢。
云慕淮都笑,“你這才是沒看明白,劉海不是看不出來,他是故意沒看出來而已。我可是聽說王隊長一直在跑關系,王樂枝說不定過了年就能去縣醫院上班了,多好的親事,你要不抓緊,人家成了城里人,吃上紅本,更沒你的事了。”
劉海也不是啥聰明人,光知道自己看不上農村姑娘,裝傻充愣跟人家耍心眼子,卻不知道人家轉眼就是城里人,他卻不知道要繼續修理地球多少年。
要真能好好跟人家姑娘結婚過日子,以家屬的身份也能跟著進城去。
自以為聰明的傻子,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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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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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