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奈奈</br> “喂,你是小洛她什么人啊?”</br> 我和主人身后突然傳來這一聲。我別過頭一看便馬上認了出來,原來是她──那位在動畫中熱愛棒球,卻不知道怎么會跑去做訓(xùn)練師的奈奈!一身黑線黃底的電擊獸隊球衣和黑線白底的球帽,頸上還掛著黃色塑膠制喇叭,再加上那么樣男人婆的口吻──不會錯的:就是她!</br> (奈奈,官方角色參考資料:iki./zh-h(huán)ant/%e5%a5%88%e5%a5%88)</br> “這不是奈奈嗎奇──我常常在電視上看到你喔奇克!”</br> “吶,菊草葉你認識她?”</br> “啊奇……!不、不認識奇……”</br> 糟,我到底在干嘛呀?突然意識到現(xiàn)在德行可笑,連忙羞得低下頭去──現(xiàn)在的這種樣子根本就連一丁點……和她招呼的資格都沒有啊!回想到剛剛那段時間,僅僅只是因為知道將要遭受到的下一波折磨會輕一點,竟然就開心得的得意忘形想要笑地可悲家伙來說,還自以為能和她打招呼簡直是太好笑了,哈哈……神啊!你開什么玩笑──為什么我就不能成為至少能跟她溝通的訓(xùn)練師啊?為什么要讓我成為一只光只是因為聽到折磨減輕,竟然就會高興得萬分的可憐pm呀!但是……若不找一點值得高興事情的話,那我實在是太痛、也太苦了呀──!</br> “哈,沒關(guān)系啦──果然還是沒進化的比較活潑,進化到越大就越牛脾氣了。”</br> “謝、謝謝你……奇克。”</br> 能夠查覺到我的失落,看來奈奈有所成長了呢。記得動畫里剛出場的她,對自己那只菊草葉如對道具般,但這種南轅北轍的安慰對我實在受用不大呢。不過因為我的這個緣故,墳前本來肅穆的氣氛似乎變得熱絡(luò)起來,主人仿佛沒什么滯礙就和她自然地開始交流起來……</br> “……所以說那天啊即使不是亮黃色,小洛她一身土黃色裝扮,我依舊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她了。”</br> “黃色?”</br> “沒錯,就是黃色──我們?nèi)胰际请姄臬F隊的球迷喔!”</br> 唉……奈奈這家伙一有機會就扯打球的經(jīng),真是的──難怪總當不成一流pm訓(xùn)練師。</br> “啊,我有聽說那隊近年實力提升不少,很有可能在本屆大賽得到冠軍呢。”</br> “不是可能──是一定啦!”</br> “呃……是、是這樣的嗎?”</br> “那是當然的啦!所以我來到這里,就是要為小洛她再唱一電擊獸隊的‘勝利之歌’來預(yù)祝他們今年奪冠──我記得小洛她以前也曾說過喔,她很喜歡這么有活力的歌,所以我相信她不管在多遠都依舊會聽得到的。”</br> 奈奈嚴正糾正主人后,還對著小洛的墳唱起那怪歌,看這表現(xiàn)真實在是有夠蠢的;不過我卻希望這一刻還能夠再久一點,畢竟這真是一個──能夠讓我暫時忘掉過去、現(xiàn)在與將來痛苦想笑的寶貴時刻哪……隨著她的蠢歌將止,我忽然想起自來到這個世界成為pm后,能夠如當下不悲哀、不凄慘與不痛苦的想要笑,感覺好像變得好少、好少呀……以前還曾以為即便成為在這個世界上的pm,常常是都能夠如現(xiàn)在般這樣笑的我也真是算夠蠢的──真的是,一點也不比眼前的她蠢啊!</br> “咦?菊草葉,她這歌……有那么感動嗎?怎么眼眶全濕潤了?”</br> 主人察覺出來狐疑問道,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指望她有辦法了解到屬于我心中深處的什么,就將錯就錯吧──雖然覺得就這樣子傻愣的點頭,好像也是蠻蠢的行為,但是隨便、隨便吧……</br> “哈,看來小紋你的這只菊草葉可是我這歌的知音呢,不像我那只進化成為大菊花后的菊草葉──最近不但聽我這歌木頭般無動于衷,而且還亂牛脾氣不肯聽我話呢。”</br> “請問這是怎么回事呢?”</br> “其實也沒什么啦,最近我的偶像──電擊獸隊最強投手:剛志哥,想拜托我?guī)退?xùn)練一下他那只懶散的pm電擊獸,因此我就想將我那只大菊花給退場回它老家空木博士的研究所內(nèi),怎么沒想到它就是不從還硬是要黏著我,真是……”</br> “難道奈奈,你沒有空位再帶它了?”</br> “沒啦!我的pm里除卻這只大菊花外,其它都是我最愛的黃色pm喔──當然啦,之前也有收過非黃色的pm喔,不過我都也已經(jīng)讓它們?nèi)客藞隽恕!?lt;/br> 全、部、退、場!這怎么──怎么會這個樣子啊!聽她這么說道,突然間我的心感到好痛,沒想到……原來奈奈你──也是一個這么自私的人哪……奈奈啊、奈奈,我替那只跟著你成長到現(xiàn)在的大菊花感到悲哀,它只因為不是黃色的pm,因此就要跟曾在你手上其它不是黃色的pm一樣,遭受到這種退場的宿命嗎──即使它是你的第一只pm、和你相互陪伴最久的pm──這樣也都沒有用嗎!我相信:已經(jīng)成長到如此階段的奈奈你,是不會感覺不到大菊花它的心的,但是你卻還是為了自己無聊的喜惡感,而如此自私的將它給退場掉……真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可是若果自省,卻又覺得沒責備她的資格,因為我也不能保證若是我──不會跟她做出同樣的事情啊!</br> “這樣我想奈奈你要不要再跟它好好溝通一下呢?要不然這樣對于你和它都只會不開心的。”</br> “沒錯、沒錯──我也是這么想得!可是之前我的三棒出擊全都揮棒落空了,所以這一棒我想請小紋你的菊草來試試看,畢竟是個同系同種條件的優(yōu)秀打者,今天定能夠全壘打把它退場!”</br> ……之前三次都沒有成功嗎?看來這只大菊花對它自己主人的執(zhí)念還真是頑固,就算被自己主人逼迫傷害這么多次也是如此不肯離開嗎?見到奈奈迫不及待就掏出裝著大菊花它pm球來的模樣,感覺就像要把身上一粒討厭的垃圾給扔掉……</br> “等等啊奈奈,有必要這么樣急嗎?回到pm中心外再來比較適合吧。”</br> “當然有這么急啦──因為剛志哥要我回覆安排狀況的球賽時間就快要結(jié)束了,如果不趕快讓大菊花它退場的話,我想要進場的新選手就沒辦法進場了!不過這里嘛……嗯,還是不要再打擾到小洛她好了──就依小紋你說的這么辦吧。”</br> “那么菊草葉,待會就拜托你了呢;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只要盡力而為就好了。”</br> “是的奇克……”</br> 主人你還真是有夠討厭的,又多管閑事把我拖下水來做這一件:這么樣使我難過的事情,真的是討厭死了啦!你不會知道的──等下不管是要怎么對它說,都會令我感到難過不已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