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必經道路</br> 二十四、輪回</br> 「對不起菊草葉……如果你真不愿接受這個訓練。那麼我也不能夠留你在身邊……因為我畢竟是一位pm訓練師……」</br> 對於已注定的事情,再賦予抉擇,應該也只是多余的吧?對牠所賦予的、那如同夢幻般承諾的強烈企盼,令我已別無所擇只能接受一切,然而實際多余的事情似乎卻往往總能讓自己心里變得更好過些。當這個晚上的翌日早晨,主人對回來待於病床上已經沒有選擇的我,再重新提出了當時於大木博士視訊前的抉擇。我不知道主人是否已現昨晚我的舉動?或者是否已從與皮卡丘的眼神中得知了一切?不過對於她那向著我凝重歉述:若不訓練白留我在身旁將會愧對自己做為訓練師的職責,也會同大木博士無法交代的種種以後,再一次鄭重地要求我做出抉擇的態度-令我毫無察覺她有現:昨晚我這種有負於她地行動,所令她產生的任何一絲氣憤。</br> 還是一樣也不知道的,是當我同意得她道謝擁我入懷時,她是否有和也同她在我床側的皮卡丘交換過什麼眼色?然而接續、直到隔日我得到宣布康復為止,她還是誠懇地向我展現了屬於她的耐心。即便皮卡丘已經有些不耐煩而回歸球內後,她還是盡力為我詳述這種訓練的過程。其中每當我流露驚恐或害怕時她也總不厭其煩的對我勉勵與安慰,一直至最後我再次入睡前她也始終沒有離開。雖然這讓我現她對我與對於皮卡丘重傷時態度的某些差異,不過卻也能夠用她對皮卡丘獨當一面的堅強,有所信任與信心來做為解釋。終始能令我身心都感到好過,得以維持較佳的狀態來到像進入輪回般的訓練前面……。</br> 已經很清楚了:所謂耐受度是對pm能力經美化過後的稱呼,它縮減了真相-忍耐受折磨的程度是它的真相。康復後,身體給主人帶到常盤森林內的一處偏僻角落,葉梗給主人扣上鐵環鏈在一棵粗樹干下,葉脈則給主人注入那種神經刺激擴大劑,接著便開始承受皮卡丘的持續電擊折磨,從而實踐了這個真相。本來還不太明白動畫中的那句-「pm會通過戰斗成長」之意義,現在也於進入這個輪回般訓練的實踐中得到了領悟:原來就是通過pm們不斷的相互折磨,進而才使pm們有所成長的啊……回憶到主人的講述中:她知道耐受度雖有更成拉升的方法,不過屬於非法且慘無人道,會將我身心給毀掉的風險過高,所以只能用標準積沙成塔的方法:極少化降低在我身心上的過度傷害,并隨時監控我可能失控瘋的危險性-盡管這種訓練方式將會把我的痛苦時間,做出最大化的拉長……。</br> 命令很簡單、指令很簡單、激勵的話語同樣也很簡單,不外乎「忍耐!」「支持下去!」「堅強點!」等等……我清楚若自己忍得住卻裝忍不住,從圖監上的腦波檢測對照就可輕易看出,做出傷害她與我信任關系的舉動并沒有意義。然而即使已經集中意識,去強忍所獲得的痛楚,但還是會有盡時。很快地,終就忍受不住,我展開了輪回的第一次……。</br> 「奇──奇──克──!奇……奇……」</br> 圖監出警示響聲的同時,嘴巴失控出慘厲的嚎叫、眼睛失控淌下如泉般的淚水、**失控癱在地上抖出不斷的伏動來。忍耐到過極限的腦內變成一片空白,身體出什麼反應似乎都無法再掌控,而也似乎也就在同一時間皮卡丘聞響聲終止對我的電擊。主人則拿出我不知她何時準備的溫水,抱起我令我服下了那一道暖流,再配合上順著我葉子上葉脈的輕撫,從內與外使我加快的漸漸從失控中恢復穩定。不過我眼睛卻已遭淚水糊成一片,即使身心恢復穩定狀態仍朦朧看不清一切,耳邊只有聽到主人的激勵說:她一定會讓確實只有普通人類程度─也就是普通pm耐受度三分之一水準的我給「治癒」提昇回來後,卻現自己的朦朧反再度變得更加嚴重了……。</br> 提升到成為擁有基本作戰實力的pm必經道路是輪回,輪回的內容是死去而又活來、活來而又死去,經過一輪又一輪持續不斷的痛苦淬練提昇耐受度來達到標準。有時失控反應太過劇烈會多挨上一針鎮靜劑,以將正常的理智與心神給強效喚回,接著休息片刻後再重新開始新一輪的痛苦循環。循環中或許心理素質得到了提升、或許也得到了挫折,挫折的時候亦是忍受不住死去的時候、一輪輪回終結的時候。此刻或會失聲痛哭、或會失忍哀鳴、或會失理狂嘯、或會失智反抗,相同地則是在腦內的一片死白,那是空空洞洞的白,也是一無所有的白。</br> 每當痛哭、哀鳴後,會得到安慰與激勵;每當狂嘯、反抗後,會得到安撫與寬慰。然而這些反應其實都還不算太嚴重,最嚴重反應是失控的失神飄逸,思緒飄忽來到人類記憶里的安逸,全忘了現在的自己。受鎮靜劑的作用喚回後,同時面對外來痛苦與內在幻想幻滅的煎熬,往往因此情緒崩潰失態反映出來的又是凄厲哭嚎一大場,且還是理智想止都止不起來的失態。即便在先前已經多次得到她接納、失態於她懷中痛哭過,不過每每依賴如此以後總是會感到不好意思,且也擔心自己最後會受得牽絆太深而再也離不開她……。</br> 訓練中也慢慢的現:不論自己失控時會出現什麼反應-甚至令她受到傷害,她也似乎始終能克制的住不受影響,沒有遲疑認真而確實地執行一輪又一輪對我的訓練與撫慰。不知道是否因為她已經是位成熟的訓練師,所以才能夠對pm所該有的情緒這般收放適切,但卻又表現的非常自然無造作,令我無法去懷疑這些可能是計算後的成果?省思平常雖我和皮卡丘總當作不在乎,不過似乎她卻總還是會在有意無意間,一直能顧慮到我們的觀感,節制不讓她自己跟其它不屬於自己、甚至可能是敵手的pm表現得過於親密……這種疑問一直延續終至未來某日她的吐漏,才讓我終於了解弄假成真的真,原來是可以更越、更完美、更凌駕於那本來就是真的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