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馳援</br> 當開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大膽了吧?隆隆巖臉色轉變得更加冷酷與兇狠,它將爪子高高舉起以動作揭示第二下──將會比第一下更重的未來……!面對這種威嚇主人扔沒有變,依然將我給緊緊抱著、依然用剛剛嚴詞拒絕時的眼神對峙外,一切都仍然沒有變……除了剛剛她在挨第一下的瞬間時,是稍微退后了一點距離以外……</br> 我想主人若沒有要為保護我、若沒有要為遵守約定、而裝我入球的話,或許還是有機會可拿我當誘餌引開隆隆巖,然后藉機搶走那位已經斷臂、虛弱不堪館主兒子的隆隆巖pm球,來開啟逆轉目前形勢的契機吧?不過這該是不可能的吧?盡管她剛才讓我打得很慘,但那也僅是希望我能夠突破變強、能夠盡量不要放出沒訓練好、又危險的迷你龍那條畜牲──來任性亂把人給轟爆而已……!</br> “可惡──隆!”</br> “住手呀奇克!”</br> 僵持的數秒間,雖我腦中感覺很慢,但仍舊是稍縱即逝的──見著威嚇依舊沒有用,為給自己主人交代隆隆巖也只能夠繼續動手……當聽見利爪切開空氣的風切聲音時,恐懼令我忍不住叫出來──</br> “吭!”</br> 突然間,是一聲交擊的巨響!原來是只大針鋒從后飛上,以雙針緊急擋下隆隆巖那更重的第二下……啊!這難道會是──</br> “奈奈!你不是……”</br> “別擔心啦!我已經清醒了喔,所以現在你就先退下來──該換我上場打擊了!”</br> “可是……”</br> “沒什么好可是的啦!雖然昨天因為打很多場的關系,現在我的一些pm還在中心里休息,但是對付這種會叫pm去傷害──只想保護pm的人的家伙,我是絕對不會輸的啦!”</br> 已經站起來的奈奈,她邊說邊朝我們走去──在入夜下、在窗外陷入一片黑暗下、在科博館夜間自動照明裝置的微亮光輝底下,她臉上的那副自信與率直,不知為何竟令我感到悸動與放心……</br> 我想到她或許依然可以繼續的躺著、繼續的不醒下去……先前對她曾經有的顧慮與誤解,此刻仿佛都已經煙消云散;想哭、想激動的向她道謝,但卻不能夠──因為她現在眼中并不會有我,只會有我主人而已……就算學迷你龍般不管主人肆意插嘴聲,她也并不一定能夠理解──況且在過去記憶里,也從沒看過有什么pm會在自己主人和別人說話時,插嘴搶主人話對其它人亂叫的奇怪情況。</br> “嗯,謝謝你奈奈,那么就拜托你了。”</br> 并未如我那么般激動,主人僅只是認真答應道,接著便抱著我退到走上前來的奈奈身后面去……也許做為同樣是要保護我這只pm的立場上,大概那樣子反應也就夠了吧?每當想起本該是人、本該當訓練師的我,現在卻連和其它訓練師交談的資格都沒有時,那種熟悉的辛酸痛苦又從心頭上涌出……</br> “嘖……車輪戰嗎?真無恥……”</br> “哼,那剛剛是誰叫隆隆巖傷害沒法反抗的人啊?你違規,但我卻頂多是換打手上場罷了啦!”</br> “我只是想要……切下那只菊草葉的葉子……拿到錢去救我妹妹而已啊……!為什么你們這些家伙非得要這么……”</br> “憑什么小紋她那只菊草葉的葉子──就這樣要被你這自私的小鬼給割掉啊?憑什么菊草葉它就要無端受到這種傷害啊?”</br> “哈……這是我們這些……叫pm互相戰斗的訓練師……所應該要問的問題嗎?”</br> “這──是不一樣的啦!讓pm戰斗才能使它們變強,是屬于合情合理的練習范圍;再說球隊隊員平日也是要練習才會成為強棒呀──跟你那種自私只顧自己親人,就想要去傷害pm的做法是不一樣的啦!”</br> “胡說八道……!我那館主的父親啊……為了追求他眼中什么‘pm對戰的至高化境’……就隨意把他覺得沒用的pm丟給我們后便不再聞問……”</br> “呃,這、這又如何啦?真的沒有打球資質的球員,早點退出球隊也是很正常的啊!總之不管怎樣,有我在便絕對不會讓你再用pm去傷害小紋、去傷害她的菊草葉啦!”</br> 奈奈說道,不過相較于之前的語氣,感覺變得有些心虛……或許她是想到她自己也曾經拋棄掉──她那些之前所收服的、但卻并不是黃色的某一些pm后,便也就一樣地不再聞問了吧……不過若按照現在自己的立場來說,我想也已經不該太去在意這個了吧?況且此刻的另一場對戰──又已再度展開!</br> “既然多說無益……隆隆巖給我動手吧──用最快的度!”</br> “休想──飛彈針!”</br> 大針蜂接到指令后尾部抬起,無數銀光閃閃的飛針朝隆隆巖噴射而出,幸好隆隆巖是巖系的……想到若被這招給轟中的下場──剛剛才遭碎玻璃一陣蹂躪的記憶此刻又顫栗的浮現上來;不過巖系隆隆巖則似乎并不把這招放在眼里,它往后用力一跳接著便使出滾動絕招,加上它主人所說“用最快的度”──這個該不會是想要……危、危險啊!</br> “奈奈小心──它打算直接攻擊過來了!”</br> 就在主人緊張提示的瞬間,使出滾動絕招的隆隆巖,已經以極高的度沖破了飛彈針防線,直朝大針蜂沖撞過來──即便奈奈就在大針蜂正后面,但那隆隆巖滾動絕招的度與威力,此際卻不減反而不斷增強……看來是打算一口氣將奈奈和她的大針蜂、以及抱著我的主人都給撞倒后,再來搶拔掉我的葉子──</br> “什么?”</br> “碰!”</br> “大、大針蜂啊──可惡!電擊怪就靠你這一棒了……用雷光掌讓它出局!”</br> 似乎本想要叫大針蜂以高移動回避的奈奈,聽到主人這樣說才驚覺到原來隆隆巖它竟是想要違規,直接去襲擊自己──看來奈奈她還真是個好傻好天真的家伙呢……也真是幸好主人她并不是像那種,幾乎對于pm想法完全不懂、不理解的家伙──否則我可能就要比現在還來得更慘得多了呢……</br> “碰!”</br> “唔逼……逼哇!”</br> “啊──電擊怪!”</br> “奈奈危險呀!”</br> 電擊怪的雷光掌是擋下了,但可惜只能夠擋下一、兩秒左右……接著便還是給隆隆巖壓趴下去──接著,這顆數百斤的巨石便直朝奈奈撞了上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