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是犯人,我怎么知道犯人怎么下的毒?肯定是你家夫人喝了其他什么飲品呢!比如……比如某個下人為她泡的茶水之類的!”
蔣菁為自己努力爭辯著。
此時,老管家站出來,恭敬說道:“我家夫人今天只喝了這一杯水,而且喝了這杯水之后,馬上就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賀仙知聞言,恍然大悟,怒不可遏地指著蔣菁,兩只眼睛里能噴出火來。
“來人,把這個蔣菁給我抓起來!”
馬上,蔣菁被沖上來的兩個黑衣人架住了雙手。
“我可是蔣家的二小姐,你抓我干什么?”
被架住了手腳,蔣菁終于繃不住坦然自若的姿態了,她搖晃掙扎,慌亂地大喊大叫。
她以為賀仙知的夫人喝了不止這一杯水,卻沒料到那女人今天只喝了這一杯水。
嘖!她大意了,判斷錯誤,早知道剛剛就直接跑掉了!
不過,因為喬若安跟賀仙知下了命賭的原因,金地莊園被賀家保鏢團隊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得嚴嚴實實,光靠她一人,要想全身而退,也很難。
人群中,有少些許人還搞不清狀況。
“怎么回事啊?干嘛突然抓蔣菁?”有人問出聲。
“你還沒轉過來彎兒?”站在那人身邊的一個人解釋道:“你仔細想想啊,這個蔣菁只看了夫人一眼,毒素無色無味,卻又聞了水杯,說明她根本就不是通過夫人的癥狀而判斷出來的。賀家老管家又說夫人喝了杯里的水就口吐白沫,說明杯里的水有毒!然而蔣菁不僅聞了水杯,還說水杯里的水沒毒,這很明顯是在隱藏什么真相!”
這一下,再愚笨遲鈍的人,也該想明白一二。
這個人說完,另外一個人也接著說道:“如果不是蔣菁提前知道是什么毒,怎么可能診斷都沒有診斷,就直接說出是什么毒呢?”
“這么說,是蔣菁下的毒?”
那人聽完兩位同僚的解釋,驚訝地捂住嘴巴,完全沒想到蔣菁長得白白凈凈、人畜無害的,身為貴族名媛,心思竟然比惡魔還要歹毒!
“是不是蔣菁下的毒,目前還不能下定論,但賀總夫人被陷害這一事鐵定和蔣菁脫不了干系了。”
“我覺得蔣菁應該是同伙,毒應該不是蔣菁下的。因為蔣菁是跟在喬若安之后出現的,可見她們兩人之前應該是待在一塊的,所以,要在賀總離開賀家之后給夫人下毒,這根本不現實。”
……
被架住手腳的蔣菁聽到周圍人越來越大聲的竊竊私語,看到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內心亂成一鍋粥。
可惡,本想著借賀仙知老婆之手陷害喬若安,沒想到喬若安居然真的把毒已攻心的女人給治好了。
不僅治好了,其他人就連蔣菁本人都沒有意識到她自己漏了個破綻,卻被喬若安發現了。
喬若安的智商和膽魄不是以前那些被她輕易就趕跑的普通名媛能夠相比的,這點,蔣菁今天算是深刻見識到了。
而且,喬若安居然就是傳說中那個神醫,這點蔣菁倒是想破腦袋都沒想到。
那現在怎么辦?賀仙知把自己抓起來了,知道是她命令沈游楓下的毒,只是時間問題。
賀仙知朝蔣菁大喝:“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真的不是我,嗚嗚……”
蔣菁很不服氣,可憐巴巴地看著賀仙知,眼眶中掉落幾滴晶瑩的淚珠,還想用女人慣用的招數來蒙混過關。
“狡辯是沒用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可惜賀仙知的心里只疼愛他的老婆,其他一切女人的眼淚和撒嬌,對他而言只是擺設。
“她之前給你夫人喝的藥,其實就是這種人工化學毒素的解藥,只不過你夫人體質特殊,吸收不了藥效,解藥變成了毒藥。”喬若安犀利的目光在蔣菁的身上細細搜索,最后定格在蔣菁橫挎在肩上的名貴包包上。
“如果我沒猜錯,她給你夫人喝的藥的袋子還來不及扔掉,就放在她的包里。”
蔣菁瞪大眼睛,一時忘了哭,一臉驚恐地看著喬若安。
這農村女,真真不容小看!
“給我搜!”
賀仙知命令手下搜蔣菁的身。
身為蔣家的二小姐,卻被人像人販子似的押著,還當著一堆人的面被強制搜身,蔣菁的臉色很是難看。
蔣菁心想:要不是今天沒有帶鈴鐺手鏈,就憑賀家這幾個臭魚爛蝦,能抓住我?
果然,賀仙知很快在蔣菁的身上搜出了那個透明膠質袋,經在場所有醫生一一檢驗,的確是那種毒素的解藥。
作為醫生,蔣菁的包包里只放了這么一袋藥,還剛好是賀總夫人中的毒的解藥。
哪有這么驚人的巧合?
突然,剛才賀夫人七竅流血的恐怖畫面涌入眾人的腦海,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蔣菁才是騙人的那一個,我們都錯怪那個叫‘喬若安’的姑娘了!”
“不用說了,肯定是蔣菁陷害的夫人無疑了,還想用解藥害人,真是壞透了!要不是喬若安,賀總夫人就……”
“這種壞人怎么不去死啊?這算是蓄意謀殺了吧?理應交給法律制裁!”
“她之前還想著逃跑呢,天哪,簡直震碎我三觀,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歹毒的人?還是個女孩子!”
……
蔣菁就像靶子,被眾人鞭打得體無完膚。
可惡,要不是她今天沒有帶鈴鐺手鏈,哪里犯得著受這等屈辱……
蔣菁一雙杏眼瞪得圓滾滾,死死地盯著喬若安。
因為事跡敗露,又遭到這么多人的冷眼嘲諷,蔣菁的額頭上冒出點點冷汗。
黏結著的劉海下面,她的黑眼珠一動不動,就這樣瞄著喬若安,仿佛是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隨時會鉆出冰冷的子彈。
然,更讓蔣菁咬牙切齒的是,喬若安面對她惡狠狠的眼神,卻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懼怕,而是面無表情,微微仰著頭,眼珠朝下地看著她。
像是看著墻角的老鼠一樣,冰冷的目光將蔣菁身上的最后一絲冷氣抽走,使蔣菁生氣歸生氣,卻冷不禁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