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是那位大畫家的名字,是只有熟悉或者親近的人才能叫的名字,他還不配叫他“杰克”,只得尊敬地稱他的姓氏“安德烈”。
工作人員愣了愣,抬頭看向喬若珠,心想這女孩從哪里弄來這副假畫的?
這畫上畫的是一座冰山,火紅的太陽照在冰山上,大部分面積融化,露出大片綠的山體顏色。
大紅大綠這種沖撞的色塊,的確有些杰克·安德烈的風格。只是據他了解,安德烈先生從來沒有畫過這副畫。
工作人員還看到了畫上的提名。
《融化》。
喬若珠有注意到工作人員向她看過來的怪異目光,頓時心底的唯一希望就此打消。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復古的中年男人走進店里來。
“黃老板,您回來了?”工作人員離開工作臺,朝著黃老板迎了上去。
這黃老板名叫“黃石六”,是一家規模龐大的賭石場的老板,同時也是這家“四方來寶”古玩店的老板。
黃石六對著工作人員揮了揮手。
“繼續忙你的,不要耽誤了客人。”
“是。”
工作人員對著黃石六點了點頭,然后回到工作臺,對喬若珠說道:“小姐,據我所知,安德烈大師并沒有作過這副畫。”
“那萬一是他剛畫好的,還沒來得及展示出來的呢?”喬若珠不甘心,問了一句。
“不可能的。”工作人員說道:“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傳來華夏。小姐,請問這幅畫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喬若珠的臉上滿是尬色。
她早就應該知道的,像喬若安那種一無是處的人,怎么可能會認識杰克·安德烈?
離開家之前,她有看過快遞寄來人的姓名,就叫杰克·安德烈。
現在想想看,真正的那位著名畫家杰克·安德烈怎么可能會為喬若安畫畫?而且還把畫給喬若安寄過來?
“杰克·安德烈?”黃石六聽到杰克·安德烈的名字,好奇地走了過來。
“是一副贗品。”工作人員對黃石六說道。
“哦?有人敢冒充安德烈的作品?等等——”
黃石六聽到是贗品,眼神黯淡下來,但是,當他撫摸到畫的紙張之后,驚呼出聲:“真的是安德烈的作品?!”
黃石六拿出老花眼鏡戴上,右手又拿起一個放大鏡,仔細地看起了畫來。
越看兩只眼睛瞪得越大。
看黃石六這個樣子,工作人員也趕忙仔細地看了起來。
剛才沒有仔細看,現在重新看了遍后,發現無論簽名還是用畫的顏色手法以及杰克·安德烈慣用的特殊的紙,都和他以前的那些畫一般無二。
喬若珠看著黃石六和工作人員的反應,心臟“噗通噗通”亂跳。
“真的是安德烈的新作!”黃石六激動地大聲說道。
兩眼放光地盯著畫,那赤果果的眼神,恨不得將這幅畫馬上占為所有!
“這幅畫!你能不能轉讓給我?”黃石六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其實他都有動槍的沖動了。
喬若珠張了張嘴,心中掀著狂風巨浪。
“這幅畫是真、真的?!”
黃石六點頭。
“看這畫,應該是安德烈近日所作,還沒有公開展示過的……恕我唐突,小姐,您和安德烈認識?”
真的是杰克·安德烈畫的……
這么說,喬若安和杰克·安德烈真的認識?!
“請問,安德烈先生來過華夏嗎?”喬若珠心想:莫非是杰克·安德烈來過華夏江城?喬若安在那時候認識的他?
可是,黃石六卻說:“沒有,安德烈從來沒有來過華夏。”
喬若珠更加震驚了!
沒有來過!這么說,喬若安是在M國認識的安德烈?
她都沒有去過M國,喬若安去過?!
她不是一直待在孤兒院嗎?怎么可能啊?!
等等!在宋曼琳沒有把喬若安接回喬家之前,她就聽周圍人說,喬若安曾經失蹤過兩年。
難道,那兩年,喬若安一直都在M國?
想到這,喬若珠瘋狂嫉妒起來。
那賤人,顏值比她高,成績比她好,竟然還認識這么多大佬!
環球集團的范虹總裁,耀安酒店的老板,華夏女排的隊員們,身份神秘的顧先生……
她的光芒不知不覺被那賤人遮住了不少,現在學校里越來越多人傾向她了,就連傅奕白也被她吸引住了!
不僅如此,上次在顧氏財闕的宴會上,又有一個帥哥替她解圍!這次,又認識世界著名畫師安德烈!
憑什么她運氣這么好?
“我并不認識安德烈,我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這幅畫。”喬若珠整理一下心情,說道。
“原來是這樣。”黃六石見喬若珠不愿說,便沒有再問。
“那這幅畫小姐你可愿意轉讓給我?我愿意出一個億。”
一個億!!!!
喬若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最后,喬若珠把一個億的支票放到包里,輕飄飄地走出了“四方來寶”。
“若珠。”
有聲音在背后叫住了喬若珠。
做賊心虛的喬若珠突然一驚。
是誰在叫她?
不等喬若珠想清楚,夏月柔就從喬若珠的身后繞了過來。
“月、月柔?!!”
夏月柔的臉上畫著濃濃黑黑的眼線,嘴巴涂著像血一樣的口紅,整張臉上畫著濃妝,頭發燙成大波浪卷,而且顏色染得非常夸張,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是暴露。
哪里像一個千金小姐?哪里像一個17、8歲的高中生?
和她以前在學校里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簡直就是一個風塵女子。
這才多久啊?就把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折騰成這幅模樣。
夏月柔現在這副樣子,喬若珠差點沒認出來。
“月柔,你、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喬若珠這話一出,夏月柔的臉上立刻露出譏諷的神色來。
“我現在天天在那種娛樂會所里上班,有時候忙起來,一天要接待好幾個客人,都是長得又丑又老又惡心的男人。”
夏月柔說完,臉上除了嘲諷更甚,還多了一抹悲涼。
“你說,我能不變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