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br> 天氣變得格外炎熱了起來,周圍的環境,變得無比干燥。</br> 尤其是并州,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下雨了。</br> 在綏德山上的兩側,姜維親自統率三萬大軍,于山的兩側埋伏。</br> 正如秦牧自己所說的那樣,在戰爭面前,對于列國的信譽,也可以作為贏取戰爭的手段。</br> 此刻,魏國老將樂紹,率領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赴河西。</br> 副將魏黎,伴隨身側,“上將軍,咱們真的要按陛下所說的那樣,拿下河西就退兵?太原近在咫尺,若與晉國一塊取太原,必然一攻即勝呀!”</br> 魏國的將軍,總還是聰明的,不像魏帝那樣,十分愚蠢。</br> 呵呵!</br> 樂紹淡淡一笑。</br> “之前,老夫還以為,這秦國能有幾分能耐,或許是個不錯的對手,現在看來,也是膽小如鼠之輩,竟然拱手將河西,如此輕易的讓于咱們魏國。”</br> “你說的對,咱們不該只拿下了河西,就草草退兵,該繼續舉兵,攻占太原,太原一旦拿下之后,整個并州的命運,就掌握在魏國的手里,當然!這也是軍師的意思。”</br> 魏黎一喜,“老將軍英明啊!”</br> 而在遠方的峽谷之中。</br> 涼風瑟瑟,吹在身上,讓魏國士兵,感到一陣發怵。</br> 樂紹指著這片山谷,調侃說道:“你看看,河西之地,都是易守難攻的險地,他姜維有三萬大軍,足夠依次防御,阻礙我軍數月,尚不是什么問題!”</br> “可奈何,秦將皆是一群,不懂戰之輩,若換做老夫,必然在此設下埋伏,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br> 山上的姜維,面色嚴肅,看著樂紹大軍,逐漸進入山谷,他并不知道,樂紹在想些什么?</br> 他只知道,這群魏兵,貿然進兵,很快就要付出巨大代價了。</br> “傳令士兵,先攻其中軍,讓其首尾難顧。”姜維命令道,他手里拿著一柄長弓。</br> 身為隴西之人,騎馬射箭,乃是家常便飯。</br> 一眼望去,秦軍的弓箭手,紛紛將弓箭拉開了弦,箭矢上膛。</br> 此時此刻,魏軍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br> 姜維的身體,半蹲在地上,將手里的弓箭拉開,瞄準中軍樂紹的位置,有絲毫防備的樂紹,其身軀完全裸露在姜維的弓箭之下。</br> 姜維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兩只眼睛宛如鷹眼一般。</br> 撲哧一聲,箭矢立即射了下去,發出犀利刺耳的破風之聲。</br> 嗯?</br> 察覺到不對勁的樂紹,當即反應過來,“不好!”</br> 可這一切反應,都已經晚了,那支箭矢,正好射中了樂紹的心臟處。</br> 呃!</br> 樂紹的身軀,瞬間被射飛到了馬下,重重摔落在地上。</br> 身邊的將軍魏黎,瞬間傻眼。</br> “不…不好,敵軍埋伏。”</br> “快快保護老將軍!”</br> 幾名將軍,立即翻身下馬,去查看樂紹的情況。</br> “殺!”</br> 下一秒,漫山遍野的秦軍,從山的兩側,浮現了出來,一排排弓箭手,早已嚴陣以待,對準著山谷下邊的魏軍。</br> “放箭!”</br> 姜維大喝。</br> 咻咻咻!</br> 隨著命令一下,弓箭手當即射箭而出,漫天飛舞的箭矢,猶如雨點般朝魏軍落下。</br> 呃!</br> 一時間,慌亂的魏軍,連連倒下一大片。</br> 就在這時,山上一個個煤油罐子,砸了下去。</br> 破碎的瞬間,罐子里邊的煤油,灑了出來,甚至!一些煤油罐子,直接砸在魏軍的身上,那刺鼻的煤油味,讓魏軍的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br> 尤其是魏黎,在扶住樂紹的時候,后者氣息,已經無比微弱。</br> 那支箭矢,無比準的,射中了他的心臟。</br> 樂紹在臨死之際,抓住魏黎,“秦國不守信用,他們壓根沒想將河西給我們,是故意引誘我軍今日,然后伏而殺之,咱…咱們中計了。”</br> “魏黎將軍,老夫活不了多久了,大軍的指揮權,交由你來指揮,帶著部隊,趕緊撤出去!”</br> 說罷,樂紹便是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br> “上…上將軍!”魏黎撕心裂肺的大喊。</br> 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在戰場上幾經殺伐,都沒有死,沒想到,今天竟然這樣憋屈的死了。</br> 而當樂紹死了之后,魏軍上下,士氣大降,哪里還有戰斗下去的信心。</br> 轟轟轟!</br> 魏黎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山谷的兩側,埋在地下的火藥罐,瞬間爆炸。</br> 爆炸產生的力量,瞬間將地面上的碎石,炸的飛濺了起來,而魏兵的身軀,在這一刻,也是瞬間倒飛了出去,血霧飄散出去。</br> 啊啊啊~</br> 方才砸在地面上的煤油,此時也燃起了滔天烈火,濃郁的煙霧,將敵軍的眼睛,都熏的快要睜不開了。</br> 一時間,魏軍徹底大亂,四處逃竄。</br> 整個山谷之中,亂成了一團。</br> 加之,秦軍的弓箭手,并未停止對魏軍的射擊,雙重攻擊之下,魏軍被打的抱頭鼠竄。</br> “快,快救我!”</br> 身體上被烈火包裹著的魏軍,四處亂竄,可奈何,身上的火焰,根本無法被熄滅。</br> “魏將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趕緊撤退吧!”魏將鄧何,連忙喊道。</br> 姜維三萬大軍,足夠將他們十萬大軍,全部都殲滅。</br> “撤退,所有人都撤退!”</br> 魏黎大喝著。</br> 身邊親兵掩護著,向山谷外撤退。</br> 但是,進谷容易,出谷可就難了。</br> 姜維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br> 所有滾石鐳木,通通將之放了下去,下邊山谷,是滿滿的魏軍,巨大滾石鐳木滾下的同時,連續砸死了一大片人。</br> “敵軍陣型已亂,所有人,隨我沖鋒,收割戰場。”</br> 姜維起身,一手持槍。</br> 率先沖了下去。</br> 此時的魏軍,主將戰死,自顧自的撤退。</br> 姜維騎上戰馬,快速奔了出去。</br> 長槍劃過空氣,一抹驚鴻。</br> “秦…秦軍來了!”魏兵見狀,立即想要撤退。</br> 可將后背,投給自己的敵人,乃是最愚蠢的舉動。</br> 撕的一聲,姜維長槍,瞬間從一名士兵的身體上,貫穿了過去。</br> 呃!</br> 士兵大口吐著鮮血,整個身軀,倒飛了出去。</br> 身后的秦軍,更是用武器收割著魏軍的人頭,大軍所過之處,無人能擋,一片尸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