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月樓里面絡繹不絕的都是前來采花的少公子和一些當地的富紳,一個個飲酒作樂,還將一個個美人左擁右抱。 沈長風看到這些景象不由皺眉,這些有傷風化的事情,卻被他們做的如此風生水起,果然是淪落之地,也正是明教細作藏身的好地方。 “呦,這不是蘇瑾公子嘛,您這是有好久沒來了。”月娘看見沈蘇瑾雙眼忍不住放光,這可是一塊肥肉,當她一看見沈蘇瑾身旁站著一個拿著古刀的刀客的時候更是一驚,這人絕對是少有的美男子,一臉英氣,“這位是?” “我大哥。”沈蘇瑾介紹道,“對了云漓姑娘現在有空么?” “云漓啊,她在,不過這幾日她身體欠佳也不方便接待客人。”月娘似乎看上去有些為難,目光上下打量著沈長風。 “云漓姑娘會見的。”沈蘇瑾將早已懷揣在兜里的銀票塞給月娘,“這些錢便算是賞給月娘,讓我們見云漓姑娘。” 月娘一看見沈蘇瑾還是出手如此闊綽,而且聽到自己有拒絕之意時,他身旁的這位大哥明顯神色之間多了幾分冷意,她還是一個明眼人,既然拿到了錢,馬上便換了一副臉。 “二位公子,隨我來。” 避開了吵雜的前廳,吟月樓的后院明顯安靜了很多,這后院被安排地井井有條,四面行步的人兒也是低身行禮,根本沒有了青樓風塵之地的樣子。 不過看吟月樓的內院,看樣子若沒有幾十年的經營也不可能有這樣一般格局,這讓沈長風一下子變得敏感起來。 “二位,這里便是云漓的暖閣,她已經等候二位許久了。”月娘微笑著,然后一個人欠身之后快步離開。 “蘇瑾,等一下若是埋伏著殺手你便不要臉離開我的身邊,明白么?”沈長風再一次叮囑道。 沈蘇瑾點頭。 “既然人家在等我們,那便去見識見識。”沈長風大踏步地走上暖閣,當他走到房前時,那扇門被人移開了。 “二位公子,姑娘有請。”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稚氣未脫的小妮子。 二人對視一眼,隨著引路丫頭進了云漓的房內,那個丫頭只跪在門外,并沒有進去。 當二人進入房間的時候,門被輕輕關上了。 云漓一席白蓮百褶裙,坐在靠近窗的地方,身前擺著一張小桌,桌上是一壺烈酒和些許下酒的小菜,她此時正背對著二人捧著一個香爐,香爐里面升起幽然怡神的清香。 這便是云漓,所謂的金陵八艷的云漓,那個殺了楊帆的明教奸細? “我以為來的只是蘇瑾公子,沒想到還有意外的來客,長風公子,別來無恙。”她將香爐放在靠窗的矮桌上,回過頭沖著二人微笑著頷首。 沈長風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蒼梧刀,這個女人知道他的身份,果然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來者便是客,二位請坐吧。”她將兩個茶杯放在桌上,自顧自斟了兩杯清茗。 沈長風只是站著,手中的蒼梧刀驟然出鞘,刀鋒直指坐在原地悠然品茶的云漓。 云漓絲毫沒有動容,依舊鎮靜如初,輕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抬眸對著沈長風滿是懷疑的雙瞳。 “長風公子許是誤會了。這里就我云漓一個人罷了。” 沈長風也絲毫沒有感覺到周圍有其他任何人的氣息,這才收回了蒼梧刀,坐在她的身前,而沈蘇瑾則坐在小桌一側。 “長風公子可是好膽量,能夠只身入虎穴,那我云漓自然也敢單刀赴會。”云漓微笑著,眼瞳深邃,如一汪深潭不起一絲波瀾。 沈長風不語。 “沒錯,這金陵城是我明教的地域,自然與你們三江風陵閣不同。”她微笑著,眉宇之間沒有絲毫的陰云。“我便是明教南楚分壇的壇主云漓。而我單獨見二位,便是與二位做一個交易。” “交易?” “沒錯,一個交易。”她繼續說,“明教的圣子已經到了南楚,并且就在我南楚的分壇之中,他帶來了尊上的密令,接手南楚分壇。只不過這南楚分壇我苦心經營了那么久,又怎么可以拱手讓給一個只是靠著圣子之名的人。” “所以我們幫你除掉泠霜,而你繼續當你的南楚分壇主。”沈長風冷笑著,“這與我又有什么好處?” “好處?”云漓忽的輕笑一聲,“那是自然有好處的。只要殺了泠霜,明教的根基就會偏移,尊上失去泠霜就好像失去了左膀右臂,而我便可以取而代之。只要我當上明教尊主,只要我有生之年絕不擾你們風陵閣,也不會再踏足中原一步。” “你要讓我怎么相信你的誠意?”沈長風自是明白沒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冷冷反問。 “潛伏在風陵閣的奸細是明教身份最神秘的殺手夜隱,他在明教的地位僅次于圣子泠霜,不過誰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不過這一次的任務卻完全是他一個人主導,換一句話來說圣子也不過是一個監督者的角色。” 夜隱?他對于這個名字很陌生,明教什么時候多了這樣一號人物,看來被冥月雪藏得很好呢。 一旁的沈蘇瑾就這樣沉默得坐著,一句話都沒有參與,目光閃爍著,也不知在思慮什么。 “夜隱是明教雪藏的殺手,明教之中培養殺手的地方叫做輪回煉獄,所謂的煉獄就是屠殺自己的同伴,讓自己活下來。當年圣子泠霜從里面走出來花了整整半年,而夜隱則是花了短短三個月。” “你這是在給我敲警鐘嗎?”沈長風微微皺眉。 “不,這是善意的勸告。”云漓的美眸落在沈蘇瑾的身上,又轉回沈長風的身上,“當然,作為合作的另一個籌碼,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按情報我記得長風公子有一個妹妹吧,不過已經去世了。而這個情報自然與那個殺害你妹妹的兇手有關。” “是誰!”沈長風按捺不住,一把扣住云漓正要拿起茶杯的手,茶杯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可是,長風公子并沒有要合作的意思。我自然也沒有要告訴你的必要。”她看著沈長風,并沒有因為他的失態而感到驚訝,仿佛她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 “長風公子,合作么?”云漓柔聲,語氣之中滿是試探,卻又夾雜著胸有成竹的自信。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