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宗外 風陵閣前來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山門外,由藥王宗的人招待著進了藥王宗的大廳,沈蘇瑾穿著一身紫袍,坐在大廳里面,大廳之中坐著幾位藥王宗長老和宗主秦震。 后院里面,所有人都匆匆忙忙地往大小姐的院子里跑,忙碌地不像從前,今日是藥王宗大小姐出閣的日子,自然也是藥王宗的大日子! “娘,我美么?”秦如月坐在銅鏡前,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當然了。”蓁夫人挽著她的發,一點點編著烏黑柔順的發絲,將八支金縷玲瓏鳴凰釵別在發髻上,“我的女兒自然是最美的。只不過一嫁三江,便不能再日日陪在娘的身邊了。” 說著,蓁夫人便不忍拭淚。 “娘……”秦如月欲言又止。 她終于可以嫁給沈長風了,明明之前訂婚之時似乎還宛若昨日,轉瞬之間她便要啟程去風陵閣了。 “這八支金縷玲瓏鳴凰釵是當年你外祖父給娘的嫁妝,如今娘轉贈于你。”蓁夫人懷念般地輕撫了別在她發上的金釵,眼中婉轉的盡是不舍。 秦如月略略驚訝,這金縷玲瓏鳴凰釵可是母親最珍愛之物,一直封存與玉盒之中,據說這八支金釵每一支上面的鳴凰皆不相同,做工精細絕倫,可謂是價值連城! 她從梳妝盒里面取出了娘所贈的那一對櫻朱血耳墜,戴在耳垂上,銅鏡之中的美人,美目盼兮,一汪眸子里明如秋水,絳唇一點,胭脂紅妝,正是絕世而獨立,濯清漣而不妖。 “夫人,風陵閣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來人輕聲稟告。 “來的是誰?”秦如月忍不住問道。 “是風陵閣二公子沈蘇瑾。” 孤影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作為大小姐的貼身婢女她也會一同前往風陵閣,這樣或許便會在那里見到夜隱,話說她也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他現在過得如何了。 “孤影。”蓁夫人喚來站在身后的孤影。 “夫人,有什么吩咐?”她回過神,慌忙上前。 “小姐去風陵閣之后,你要好好伺候小姐,聽明白了嗎?” “是。”孤影點頭,“孤影明白。” “行了,吉時已到,出閣吧。”蓁夫人將艷紅的蓋頭遮掩住了秦如月的容顏,由孤影扶著一步步走向前廳。 沈蘇瑾坐在前廳之中,一面奉承著其他人的道喜,一面四處打量著四周的人。按理說應該是大哥親自前來,沒想到父親竟然讓他來迎親,雖說這也并不是不合禮法,但總是有些奇怪。 “新娘子來了!” 沈蘇瑾起身,朝著一旁的軒宇朝內院望去,一身嫁衣如虹的秦如月被孤影扶著一步步正走向這里,他眼眸微縮,轉瞬之間歸于平靜。 孤影自是看見了那個從座位上站起的人,那個身影,那張臉,她記憶猶新,那是夜隱,絕對是他! “孤影?”秦如月輕聲提醒,轉角看見眾人之后,孤影的腳步明顯一頓,隔著蓋頭,她看不見這個時候孤影的表情。 她意識到自己走了神,掩飾了自己,繼續扶著秦如月走向前廳。 “大嫂,初次見面。在下風陵閣二公子沈蘇瑾,奉父親之命特來迎親。”沈蘇瑾彬彬有禮,舉止言談之間又不失禮數,臉上始終是那抹如沐春風一般的溫暖笑意。 孤影強忍住自己心中的詫異,他竟然是風陵閣的二公子! 雖說她知道夜隱在風陵閣之中身份很是隱秘,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風陵閣二公子沈蘇瑾!那個江湖出了名的翩翩公子,相貌堂堂,追求者亦是不計其數。 秦如月亦是半欠身,行禮之后,在他人的引導朝著父母三跪九叩,再由被沈蘇瑾扶著上了馬車,蓁夫人還是要親自前往風陵閣,也同樣上了馬車。 孤影站在馬車邊,目光始終落在沈蘇瑾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縷失望,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都沒有看過她一眼,他的笑在他人眼中似乎很暖,在她看來卻是稀薄,毫無感情。 果然他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溫暖笑意下掩飾著那一抹寒透心扉般的冷漠。 昆侖之巔,輪回殿死斗場 泠霜站在場地的邊緣,匕首上面是殷紅的鮮血,一縷鮮紅順著刀刃徐徐而下,而另一邊的場地上還站著三五個人,同樣渾身是血,一個個眼睛兇狠地盯著泠霜。 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漠然地冷笑一聲,原以為會沒什么大礙,不想一激烈運動之前的傷口就一陣難以言喻地疼。 他的傷……緋煙雖說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心里卻是擔憂他的傷勢,剛傷好便來這死斗場,換作以前他不是最討厭這里么。 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吩咐醫者候著。”她低聲道。 “是。”伺候在緋煙身后的人匆忙便下去安排。 那三五個人似乎達成了什么共識,一直用眼光打量著泠霜,等待那一瞬間的機會。眼前雖然 是孤身一人,但氣勢上完全不同于常人,驀然有一種人中龍鳳的傲然。 “來吧。”他一側匕首,腳尖點地,極快地貼近那群人。 那群人同樣迎了上來,繞到了他身后,在煉獄之中匍匐了那么久,對于殺意的敏感程度不比任何人差,但是他們在泠霜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殺意,然而那種森然的寒意鋪天蓋地而來,給予他們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一番交鋒下來,場上除了一個人之外都躺在了地上,泠霜并沒有停下手,饒有興趣地盯著唯一那個站在場上的人,那個人的眼神之中黯淡無光,就好像什么都看不見。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看似在觀望什么,亦沒有出手,不過是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 “圣子大人,何必為難我們。”開口的是極為清麗的女聲,語氣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這樣好玩么?” 泠霜凝神,這個女人即使是在那么血腥之地還能有如此清麗的聲音,絕不是什么等閑之輩,而且看上去瘦弱不堪。 緋煙也一下子起了興趣,之前她便特意留意過這個女孩,每次都不動手,但都能活到那個出局的時候,是一個不一樣的人。 “我沒有玩的意思,你站在那里也是許久,不打算動手么?” 那個女孩的嘴角抿起一縷不易察覺的笑意,搖了搖頭,一如之前那般站在原,徐徐開口。 “無論我動手與否,圣子大人都已經輸了。還有繼續的必要么?”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