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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番外9

    鳳凰族的景淵上神要與饕餮族族長之女陶緹成婚了。
    這樁非比尋常的婚事很快傳遍了三界——
    仙界。
    “萬年老鳳凰要娶百歲妙齡少女, 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更多資訊,請關(guān)注仙界tv……”懸空的大屏幕播放著婚事的最新資訊。
    仙女們邊織著晚霞, 邊嘰嘰喳喳聊著:
    “聽說景淵上神是三界第一美男子, 夭夭似桃李, 灼灼有輝光, 其風(fēng)華舉世無雙, 你們有誰見過嗎?”
    “三萬年前咱不知道在哪兒呢, 哪里會見過。不過, 我聽說他蘇醒那日,朝陽金光四射, 霞光彌漫,鳥族都往南禹之山飛去朝賀,那陣勢可大著呢。”
    “不過這景淵上神怎么會看上饕餮啊?他可是這天地間最后一只鳳凰,那等徒有蠻力、貪婪兇惡的獸族, 哪里配得上鳳凰?平白玷污了鳳凰一族的高貴血統(tǒng)。”
    “我聽說, 好像是地府那邊的系統(tǒng)出了問題, 所以才讓饕餮家的那個(gè)小姑娘遇見了景淵上神的一縷神魂, 占了個(gè)大便宜……”
    “原來是這般?看來地府換的那個(gè)新冥王真是一點(diǎn)都不靠譜。”
    與此同時(shí), 地府。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新聞早知道, 地府新聞為您報(bào)道。近日, 景淵上神與饕餮族族長之女的婚事備受關(guān)注,經(jīng)過本臺的一番努力, 我們聯(lián)系到了熱心市民鐘離大人。”
    女鬼記者小姐說完開場白,伸手將話筒懟到了一襲朱紅色紅袍的冥王鐘離灝面前。
    直播的大屏幕旁很貼心的附上一行紅色的字幕:熱心市民鐘離大人。
    “鐘離大人,聽說是我們地府系統(tǒng)出了故障, 饕餮族族長之女陶緹才進(jìn)入輪回,投胎到異時(shí)空的大淵朝,機(jī)緣巧合之下與景淵上神的神魂相見。對此,您有什么想說的。”
    鐘離灝略整衣袍,狹長的睫毛微垂,瞥了眼話筒,淡淡道,“對此,本王想說——月老不用客氣,景淵上神和陶緹神女也不用客氣,本王只是做了一點(diǎn)微小的貢獻(xiàn)。你們大婚之日,本王定會奉上厚禮,恭賀新婚。”
    女鬼記者舉著話筒,等著他繼續(xù)說。
    鐘離灝一副“我已經(jīng)說完了你看不出來?難道還想讓我答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的冷淡表情。
    女鬼記者訕訕笑了下,忙將話筒收了回來,“感謝鐘離大人的回答。”
    采訪結(jié)束,直播關(guān)掉。
    鐘離灝緩慢的撩起眼皮,目光銳利,直直射向女鬼記者,“地府系統(tǒng)出問題這事很光榮嗎,你直接堂而皇之說出來?咱地府不要面子的嗎。”
    女鬼記者,“……”
    鐘離灝撣了下衣袍,語氣冷淡如水,“去奈何橋罰跑五十圈,不然扣你這個(gè)月獎金。”
    女鬼記者:老板我錯(cuò)了qaq。
    ————
    人間,七月盛夏,綠蔭濃郁,蟬鳴蛙叫。
    京市知名企業(yè)家裴延于今日大婚,婚禮現(xiàn)場盛大隆重,迅速登上了各大平臺熱點(diǎn)新聞。
    經(jīng)過商議,陶緹與裴延最后決定舉辦中式婚禮。
    重工刺繡的婚服在蘇州找了五十名繡娘繡了整整一個(gè)月,新娘的鳳冠霞帔和新郎的禮冠,也都是請業(yè)界有名的工匠制作,全部材料都是用最好的,最終成品絲毫不輸給博物館里陳列的那些文物。
    陶緹的婚裙上繡的是饕餮圖案,威風(fēng)凜凜;裴延的禮服上繡的是鳳凰,美輪美奐;
    兩套婚服皆是以金銀絲線入繡,鑲嵌的寶石也都是真材實(shí)料,一顆顆璀璨耀眼,可謂是奢靡至極,華麗非凡。
    七月初七,大吉之日,宜:出行,求財(cái),見貴,嫁娶,入宅,求嗣。
    一大早,天光剛亮,陶緹就被陶媽叫起來,拉到梳妝鏡前上妝。
    或許是因?yàn)橹凹捱^裴延的原因,所以她并沒有特別忐忑不安,全程是閉著眼睛打瞌睡,任由化妝師和造型師捯飭。
    兩個(gè)時(shí)辰后,梳妝完畢。
    看到穿著嫁衣的美麗女兒,陶媽眼眶泛紅,拿紙巾按了按眼角,不住頷首道,“我們家阿緹也長成大姑娘了,這般打扮真是漂亮……”
    陶爸則是板著一張臉,“這景淵上神也真是的,阿緹才一百多歲,這么急著成婚作甚!”
    一想到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寶貝女兒,這么快就要成婚了,陶爸心里那叫一個(gè)不舍。
    在他看來,女兒這么小,還是個(gè)孩子啊!那老鳳凰竟然下得了手!
    簡直喪心病狂!無恥之尤!
    陶媽瞥了陶爸一眼,交代道,“今日是阿緹大喜的日子,你高興點(diǎn)。待會兒女婿來接親時(shí),你可別鬧什么幺蛾子,否則我跟你沒完。”
    陶爸面色不變,只沉沉的嗯了一聲。
    瓊綺作為陶緹的首席伴娘,今日穿著件淺紫色的禮服,一頭海藻般的亞麻色長發(fā)盤在腦后,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著,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典雅又知性的氣質(zhì)。
    看到好姐妹穿上婚裙時(shí),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睛,擠出一抹笑容來,“阿緹,你這樣可真漂亮。”
    “我每天都漂亮好吧。”陶緹笑道,她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柳眉彎彎,瓊鼻小巧,櫻桃小嘴泛著艷麗的紅色,一襲繁復(fù)華美的婚裙,端莊又美麗。
    “瞧你這自戀鬼。”
    陶緹打趣她,“今天婚禮上會有很多帥哥噢,你又可以撒網(wǎng)了。”
    瓊綺紅唇肆意揚(yáng)起,撩了下頭發(fā),“先看看質(zhì)量再說吧,我也不是什么魚都要的。”
    一對好閨蜜閑聊著,沒多久,院子外響起一陣車響聲。
    瓊綺走到窗邊朝外望了望,扭頭笑道,“是新郎來了。”
    陶爸陶媽忙出去招待,瓊綺及其他伴娘在房間里陪著陶緹。
    不多時(shí),一身大紅色婚服的裴延在伴郎們的簇?fù)硐拢吡诉M(jìn)來。
    他容色俊美,這般艷麗的顏色,愈發(fā)襯得他面如冠玉,俊美無儔。
    恍然間,陶緹仿佛回到多年前,在東宮瑤光殿初次見到裴延的場景。
    本以為能平靜淡定的她,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心跳怦然,羞怯怯的,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看。
    按照婚禮流程,這時(shí)本該要刁難一下新郎的。可裴延的輩分?jǐn)[在這里,滿屋子的人都是小輩,誰也不敢刁難他。
    唯一就只有陶爸板著張臉,大闊步的走到裴延身邊,語氣嚴(yán)肅的道,“我家阿緹是我和她媽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從小寵著長大,從未讓她受過半分委屈。今日,我把女兒嫁給你,你可得好好待她,若是你敢欺負(fù)她,我可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定會跟你不死不休!”
    他本就長得兇,說這話時(shí)擲地有聲,聲若洪鐘,說是叮囑,卻有種反派放狠話的既視感。
    陶媽聽得頭都大了,抱歉的看向裴延。
    裴延卻并不介意,直直的迎上陶爸的目光,鄭重應(yīng)道,“岳父,把阿緹交給我,您放心。”
    這一個(gè)“您”字,陶爸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也說不出來,只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出發(fā)吧,別耽誤了吉時(shí)。”
    之后,陶爸背著陶緹上了轎車,前往盛大的婚禮現(xiàn)場——
    現(xiàn)場的布置是一片典雅莊重的正紅色,高堂在上,賓客在外。
    伴隨著喜慶莊重的禮樂,陶緹與裴延牽著結(jié)花的紅綢,一步步的朝向高堂。
    鳳凰一族沒人了,所以高堂上只坐著陶爸陶媽。
    小倆口朝著陶爸陶媽拜了三拜。
    看著眼前無比般配的新人,陶爸強(qiáng)壓下心頭翻涌的復(fù)雜情緒,祝福著他們。
    待禮成后,陶媽看著陶爸泛紅的眼圈,笑著調(diào)侃道,“怎么,哭了?”
    陶爸鼻音略重,面上只哼道,“哪有,就是這燈光有些刺眼。”
    這男人啊。
    陶媽輕笑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你要想女兒了,隨時(shí)可以叫她回來吃飯嘛。”
    “這是自然。”陶爸哼哼一聲,沒再多說,拉著陶媽去招待客人了。
    ******
    一場婚禮辦下來,直到晚上九點(diǎn)才散。
    夜涼如水,月明星稀,賓主盡歡而散。
    親自送陶爸陶媽上車后,裴延才回到新房里。
    推開門前,他想:等了這么久,阿緹一個(gè)人肯定等無聊了。
    推開門后,看到臥室里的場景,裴延微怔,有幾分哭笑不得。
    只見貼著大紅喜字的新房內(nèi),他的新娘子正盤腿坐在地毯上,右手邊堆滿新婚賀禮,左手邊的小茶幾上則擺著一杯蜜桃烏龍茶,和一大盒香噴噴的炸串。
    她一邊興致勃勃的拆賀禮,一邊吃著炸串,安逸得很。
    見到裴延來了,她揚(yáng)起一張難掩興奮的小臉,脆生生道,“我們發(fā)財(cái)了,好多錢,還有好多禮物!沒想到結(jié)婚這么劃算!”
    地毯四周堆滿了各種禮品,拆開的或沒拆開的,陶緹坐在其中,小小的一只。
    “你一回來就在拆這些?”裴延緩步走過去,東西太多,他都無處下腳。
    “對啊,都拆了一個(gè)多小時(shí),才只拆了這么一些。”
    陶緹掃了一眼那些沒拆的,粗略估計(jì)道,“全部拆完,還得三個(gè)小時(shí)吧?”
    她話音剛落,就見裴延輕輕一揮手。
    剎那間,房間內(nèi)所有賀禮都消失不見,他的掌心倒多了一把小而精致的黃銅鑰匙。
    手中拆了一半的賀禮突然消失,陶緹,“……?”
    裴延走到她面前,溫聲道,“還不起來?”
    “這就起來。”陶緹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一挪動,表情閃過一抹尷尬。
    她抿了抿唇,朝裴延伸出手,“你、你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裴延無奈笑出聲,彎下腰,雙手捏住她的肩膀,輕輕松松就將她提了起來,扶到床邊坐下。
    “你把那些賀禮都收去哪里了?我都還沒拆完呢。”
    裴延幫她揉著發(fā)麻的腿,斜乜了她一眼,“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難道打算一整個(gè)晚上用來拆禮物?”
    “呃,自然不是......”陶緹訕訕笑了下。
    裴延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又將那一枚黃銅鑰匙給了陶緹,輕聲念了一段咒語后,解釋道,“賀禮都收到這里面了,你要拿的時(shí)候,便集中心神,默念咒語,便能隨意取放。”
    “哇,這空間法器好。”
    陶緹把玩著那小巧的鑰匙,當(dāng)即試著念了下裴延教她的咒語。
    咒語剛一念完,她的眼前就出現(xiàn)一個(gè)大空間,剛才那些賀禮都整整齊齊的擺在里頭;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其他的珍寶、神器、仙丹等,無一不閃閃發(fā)亮,看起來就價(jià)值不菲。
    陶緹小臉露出詫異,“怎么還有其他東西啊?”
    裴延淡然道,“那些都是我的家當(dāng)。”
    “啊?”陶緹怔忪片刻,須臾,抬眼看向裴延,問道,“這些你都交給我保管?”
    “當(dāng)然。”
    “你就不怕我拐了你全部身家跑了啊?”
    “全部身家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是你要敢離開我……”
    裴延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單手勾住她纖細(xì)的脖子,高大的身軀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朝她逼近,語氣溫柔,又透著幾分危險(xiǎn),“上天入地,我都會把你抓回來。”
    陶緹,“……”
    差點(diǎn)忘了這貨是個(gè)白切黑。
    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誠懇,“不會不會,你這么好,我才不舍得離開你。”
    裴延的笑容頓時(shí)變得和煦了,揉了揉她柔順的黑發(fā),“乖。”
    陶緹將黃銅鑰匙收好,便去浴室洗漱一番。
    等再次回到臥室,她一本正經(jīng)的問裴延,“咱們現(xiàn)在算是正經(jīng)夫妻了,彼此是不是應(yīng)該毫無保留,赤誠相見?”
    聞言,裴延眉梢挑起,語調(diào)輕緩,“赤誠相見?嗯,好。”
    說著,他抬起手開始解睡衣的扣子。
    “誒,等等——”
    陶緹嘴角一抽,紅著臉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說這個(gè)赤誠相見!!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本體啊?”
    裴延解扣子的手頓住。
    陶緹滿臉寫著好奇與期待,軟著嗓音道,“我活了一百多年,還沒見過真的鳳凰呢?你讓我開開眼界唄。”
    她邊說,邊雙手合十做著拜托的動作。
    可可愛愛,讓他舍不得拒絕。
    最后,他還是答應(yīng)了。
    臥室空間狹,他們便去了客廳。
    對于裴延來說,客廳依舊小,只能勉強(qiáng)容下他。
    陶緹一臉期待的站在墻角,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錯(cuò)過一秒。
    裴延緩步走到客廳中間,下一秒,一道耀目的金色光芒猛然迸現(xiàn),滿室生輝。
    陶緹被閃得眼前發(fā)暈,下意識抬起手遮住眼睛。
    等瞇著眼睛適應(yīng)了一些光線,她透過指縫,看到眼前場景時(shí),頓時(shí)呆住。
    只見一只渾身閃動著輝煌金光的漂亮鳳凰,盈盈而立,他的脖頸修長,黑眸純粹如黑曜石,身上的羽毛是金色的,那華麗璀璨的尾巴卻是五彩的,光彩環(huán)繞,如夢似幻,透著一種高不可攀的圣潔氣質(zhì)。
    過了好久,陶緹才緩過神來。
    她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瑩潤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完全被眼前這金光閃閃的美麗畫卷而折服。
    美啊,實(shí)在是太美了。
    真不愧是鳳凰!
    這光彩,這姿態(tài),這氣質(zhì),簡直美到無法用言語形容,天地都為之失色。
    可惜這環(huán)境太小,若是在天界,他能肆意的展開雙翅,迎著朝陽與霞光,自由自在的飛舞,肯定更加驚艷。
    陶緹看得入了迷,鳳凰略抬起流光溢彩的羽翼,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剎那間,她整個(gè)人也被那神圣的金光所籠罩了。
    她能感覺到,他的羽毛那樣的輕柔,比品質(zhì)最佳的絲綢還要順滑,淡淡的溫?zé)幔€有幽幽的宛若清泉又像是梧桐葉的清香,讓人如置仙境,渾身都放松下來。
    她忍不住往他的懷中湊,“好舒服呀,我都想在你羽翼下睡覺了。”
    鳳凰輕撫了她兩下。
    過了一會兒,又一道金光閃現(xiàn)。
    等陶緹反應(yīng)過來,裴延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人形,她正依偎在他堅(jiān)實(shí)的胸膛上。
    “有那么舒服?”裴延輕笑看她。
    “嗯嗯!!”
    陶緹重重的點(diǎn)頭,同時(shí)忍不住腦補(bǔ)起來,三萬年前,南禹之山飛滿鳳凰的場景,金光燦燦,鳳鳴九天,那該是何等的盛況。
    裴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嘴角揚(yáng)起,“現(xiàn)在該你了。”
    陶緹,“啊?”
    裴延捏了捏她雪白的小臉,眉目含笑靜靜地望著她,“說好的赤誠相見,想耍賴?”
    陶緹目光閃躲,低聲囁嚅道,“我、我不好看的。”
    尤其是跟鳳凰相比,她都不好意思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好看不好看,得我來作評價(jià)才是。”裴延凝視著她,不容置喙道,“嗯,不能耍賴。”
    “唔……”
    陶緹咬了咬唇,遲疑半晌,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熾熱的目光,豁出去般,點(diǎn)頭道,“行吧。”
    在變身之前,她再次強(qiáng)調(diào)著,“我年紀(jì)還小,對饕餮來說,還是幼崽的年齡,所以我可能不會特別威風(fēng)……不過等我以后法力變高了,我也能變得威風(fēng)凜凜的……現(xiàn)在,我可能會有點(diǎn)弱。反正你看了,不許嫌棄我!”
    裴延散漫一笑,“好。”
    “那你先閉上眼,默數(shù)一二三。”
    她變身可沒什么金光白光的,比不得他的排場。
    裴延閉上眼。
    等數(shù)了三下,再次睜眼時(shí),眼前已然沒了嬌小可愛的小姑娘,而是多了一只毛絨絨的小饕餮。
    圓圓的小腦袋長著兩個(gè)粉嫩嫩的小角,小短腿后面有一條靈活的小尾巴。她頭頂長得一撮紅色的毛,并不是渾身雪白,可這撮小紅毛倒并不突兀,反倒添了幾分可愛俏皮。
    她的眼睛也是圓圓的,烏黑明亮,似乎有些難為情,她垂著個(gè)小腦袋,不敢去看裴延。
    見她這般,裴延好看的眉眼間頓時(shí)溢滿了笑容。
    他抬手將她抱入了懷中,寵溺道,“很可愛。”
    說著,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就像陶緹平日里rua貓一樣。
    雖說有些羞恥,但不得不說,他的撫摸還是很舒服的。
    陶緹開始還掙扎兩下,后來就隨了他,享受著他的服務(wù)。
    她一舒服,那小尾巴就忍不住搖啊搖。
    裴延瞧著有趣,伸手摸了下。
    懷中的小饕餮像是過電般,突然渾身一抖。等反應(yīng)過來,她抬起只前爪拍了一下他的手,奶兇奶兇道,“不能碰尾巴!”
    “為什么?”裴延不解。
    “反正就是不能碰……”
    “不說原因,我繼續(xù)碰。”裴延黑眸瞇起,帶著幾分惡劣。
    “不準(zhǔn),那里……那里很敏感的!啊啊啊啊——”
    為了逃避裴延的“魔爪”,陶緹“唰”的一下就變回了人形。
    尾巴沒了。
    她瓷白的臉頰上緋紅一片,眸中泛著盈盈水光,羞惱的瞪著裴延,“你無恥!不要臉!”
    看著她這副嬌憐可人的小模樣,裴延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長臂一伸,穩(wěn)穩(wěn)地捏住她的細(xì)腰,
    “好,我無恥,不要臉。”
    他重復(fù)著她的話,眼底深處的欲念愈發(fā)濃郁,仿佛被颶風(fēng)卷起的海浪,波濤洶涌,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量。
    陶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她預(yù)感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明明也不是第一回了,但看他這副貪婪的樣子,還是有些慌張無措。
    夜深了,屋外不時(shí)傳來幾聲清脆稀疏的蟲鳴。
    “該休息了。”裴延說著,一把將她撈入懷中,大步回到臥室。
    門關(guān)上,臥室主燈關(guān)上,只亮起一盞恰到好處的床頭燈,光線不刺眼,柔和又朦朧。
    他粗重的氣息灑在她柔軟的脖頸間。
    或許是因?yàn)楸幻宋舶停站熃褚挂恢备裢饷舾小?br/>     情到濃時(shí),她喘息的喊著裴延的名字,裴延卻停了下來。
    不上不下的感覺,最是磨人。
    她額前的發(fā)濕漉漉的貼著肌膚,睜著一雙水光迷蒙的眼眸,不解又委屈的看向他。
    這副樣子,讓裴延的眸光更暗。
    但他自控力很好,只俯身輕咬著她的耳垂,啞聲誘哄道,“阿緹,你嫁給我了,該改口叫老公了。”
    陶緹一怔,沒想到他半道停下來,是為了讓他改稱呼。
    改稱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這般想著,可等到開口的時(shí)候,“老公”這兩個(gè)字卻在喉嚨里卡著,別別扭扭的,就是說不出來。
    啊,不習(xí)慣,而且莫名羞恥!
    “老…老……”她憋紅了臉,最后一個(gè)“公”字簡直小的聽不見。
    裴延耐心十足,磨著她,就是不給她痛快。
    陶緹又氣又羞,勾著他的脖子,氣呼呼道,“不帶這樣欺負(fù)人的!”
    裴延很是無辜,“只是讓你叫一聲老公而已。”
    “老、老……啊!”
    他掐緊她的腰沖撞,眸光濃郁如墨,“都要被你叫老了。”
    “老公,老公!”她受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喊著,帶著幾分求饒的意味。
    裴延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心滿意足,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性感沉啞,“老婆乖。”
    接下來,他就毫不控制了。
    ………
    陶緹有氣無力的靠在他的懷中歇息,等意識回籠,她忽然想起一個(gè)問題來——
    “老公,你說我們倆之后要是有小寶寶了,是會生出小鳳凰,還是小饕餮啊?”
    之前瓊綺問這個(gè)問題,她回去后也琢磨了許久,卻始終得不出一個(gè)結(jié)論來。
    她覺得裴延活了這么多年,比她見多識廣,沒準(zhǔn)他知道呢。
    聽到她的問題,裴延緩緩睜開了眼,語調(diào)慵懶道,“想知道?”
    陶緹,“嗯嗯。”
    倏然,裴延猛地翻了個(gè)身,將她再次壓在身下。
    陶緹懵了,“???”
    裴延笑容恣意,黑眸灼灼,放慢了聲音,道,“想知道的話,試試不就知道了?”
    壓著他的尾音,柔軟的薄被一扯,將一室纏綿春色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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