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席湛停頓。
他自嘲,的確是,見不得人,骯臟的心扉。
他掃向時枝。
“你最近對我格外關切。我能知道什么原因么。”
他聲音平淡,拿起椅子上的咖啡。
時枝以前是誤解了二哥。
可現在,她知道了他的偽裝。刀鋒底下的是一片柔軟。
她沉吟了下,動了動唇。
“你的經紀人,告訴了我你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我不是同情你的意思,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你有今天,都是曾經的苦熬過來的。”
時枝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風光亮麗的背后。裴影帝,你也挺不容易。”
裴席湛冷笑一聲。
他道:“說的你好像很容易似的。”
時枝抿唇不語。
十六歲之前,她活得像傀儡,一個被基因庫當做任務的機器。
她也不是天生冷情,那么強的。
沒有家人,在三歲的時候就被按進泳池里嗆水,被關在漆黑的地下室里被迫成長,之所以能有今日,都是曾經的苦痛扎根,最后開出了花。
一朵美而清艷的罌粟花,帶著妖艷的毒。
裴席湛看她沉默不語。
“寒芝老師以為掌握了我的一切,就能更了解我。”
他走近她,她后退。
他凝著她的眼睛,“而我對你卻一知半解,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時枝心想。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就比如站在你面前的寒芝老師,就是你妹妹時枝。
“對劇本吧,裴影帝。”
時枝偏過頭去,沒有面對他。
裴席湛總有一瞬間的恍惚。
仿佛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能看見那個丫頭的影子。
是他的錯覺么?
導演帶著攝影師過來。
“各位老師,準備好了嗎?要開拍了。今天第一場戲,男主擁抱女主,這個機位要拍十分鐘。抱得有張力,欲一點。男主需要親女主的脖子。”
導演在現場指導著。
擁抱就算了?親脖子是什么鬼。
時枝看了眼自己的劇本,并沒有寫到親脖子,她剛想反駁這條。
裴席湛出聲:“可以。”
時枝:“……”
二哥都答應了,她還能說什么。
沒事找事只會讓人覺得她不識好歹。
導演吆喝著,“好!男主抱住女主,來,開始!”
攝影師各就各位。
裴席湛將時枝攬入懷里,他的手指撩開她細膩的頭發,露出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他注視著脖頸上面,隱隱有一抹痕跡。
青紫的,像是曖昧過的痕跡。
他的眼神沉了沉。
“看來這兩天。寒芝老師跟男友,相處的很好。”
裴席湛的手指,撫到她被男人吻過的痕跡上,手指用力。
時枝有些吃痛。
她不悅的說道:“你干什么。導演沒讓你掐我脖子。”
他沒說話。
女人的脖頸很細膩,皮膚白皙如雪。
仿佛像果凍一樣光滑。
裴席湛在她的鎖骨上,落下一吻,加深。
導演看著熱血沸騰。
“對對!裴影帝,就是這樣!要留個吻痕。”
“不愧是專業的影帝,知道劇情怎么發展,觀眾愛看。”
旁邊的工作人員看著臉紅心跳的。
感覺兩個演員像真的在談戀愛。
時枝猝不及防被落下個痕跡。
她自我洗腦,這是二哥,這是二哥,沒關系。
裴席湛離開這個吻。
他看著她鎖骨上,那抹深紅。
“寒芝老師回去,恐怕得要與男友解釋一番了。”
他勾起嘴角,“不過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時枝瞪著他。
二哥也會笑?哦,也只會站著不腰疼,看熱鬧的時候笑。
攝影師迅速拍著。
導演鼓掌,“非常好,非常好!”
時枝若非顧慮,此刻還真想報復性的咬一口二哥。
讓他也難堪難堪。
她推開了這抹懷抱,用紙巾擦拭鎖骨,“我并不是很喜歡被裴影帝占便宜。還望裴影帝自重。”
裴席湛眉頭跳了跳。
這女人是嫌棄他?
他呵的一聲,要不是為了拍戲效果,他還不愿意。
不過一想到她回去要跟她男朋友解釋,他就大仇得報,很想看熱鬧,可惜不能親眼看到。
“寒芝老師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跟男朋友做解釋吧。”
裴席湛中場休息,去一旁喝咖啡。
時枝拼命的擦拭著。
“不勞關心。”
此刻,封氏集團總裁辦的監控室里。
男人的眉間陰沉。
他眸子里帶著鷹隼,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面。
已經在這盯著看很久了。
恰好,就看見這樣的場面。很好,好的很。
封司渡俊朗的臉冷沉。
他嗓音冷磁道:“阿江。”
阿江進來了,把劇本給封爺拿了過來。
“封爺您過目。這是寒芝小姐劇本剩下的曖昧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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