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低聲道:“但是枝枝,你知道么。我在國外的每一天,漆黑無邊的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半點聲音。但每次下班后,瑩瑩都會打電話過來。她的聲音雖然很吵鬧。但對于那時的我來說,只要能有人聲,我就像是在活著。”
雖然瑩瑩每天開口,就是要零花錢。
時枝明白這種感覺。
那個時候無論是誰出現,大哥都會感恩。
只是她來的晚了些。
“所以大哥才會這樣包容許佳瑩。”
時枝抬眼看著他,“無論她做錯什么樣的做錯么?”
這完全,是過了頭了。
裴琛一身干凈的襯衫,一塵不染。
他坐在沙發上,手指握著黑咖啡,他說道:“自從枝枝來了后,我知道瑩瑩會有種我被枝枝搶走的感覺。這樣的愛,很難公平。”
他心里明白,瑩瑩確實不對。
可他若是有意疏遠瑩瑩,只親近寵溺枝枝。顯得他落井下石。
所以他覺得,難以平衡兩者的關系。
時枝淡然說道:“那就保持原樣吧。不有意偏袒誰,以道德的準則來規范。大哥企圖不傷害任何一個人,卻無法真正做到公平的審判。”
大哥包庇許佳瑩,也等同于是在害許佳瑩。
這一點,她無法理解。
裴琛看向時枝,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他放下手里的咖啡。
“其實。枝枝要真是會嫉妒就好了。”
他的眼里星星閃閃,凝視著妹妹。
要真是會計較。
他會被在乎。被在乎,證明她心里有他。
時枝淡漠不語。
嫉妒?她從來沒體會過,什么叫嫉妒。
向來只有旁人,羨慕自己。
“大哥。身上覺得好一些了么?”
時枝之前,給他做了針灸。只是不知道大哥的體驗感怎么樣。
經過她的提醒。
裴琛想起來這回事,他的手撫著肩膀的地方。
他緩緩露出一絲笑。
“很舒服了。”
他看著她,“下回,枝枝還給大哥扎針吧。”
時枝是第二次碰到有人要求她,主動給扎針的。
第一個人,毋庸置疑。
那個狗男人,封司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要她給他的腰上來一針。
如今,怎么大哥也扎針扎上癮了?
時枝還是答應了,“可以。大哥哪里不舒服,找我就是。”
她不是沒看在眼里。
大哥每天投身研究所,永遠都是那白大褂干凈的模樣。
將一切都奉獻給了醫學。
裴琛露出沉穩的一笑,他喝了杯中的咖啡。
他起身,去廚房清洗杯子。
斷了洗好的車厘子過來,放在她的面前,“明天晚上吧。我早點回家。介時勞煩枝枝了。”
他遞給她車厘子。
時枝接過,放在口中。略微的清甜。
她應了聲,“好。”
裴琛的眼神深諳。
他久久的凝視著她,看著她吃車厘子,把嘴巴弄得紅紅的。
他伸出指腹,想要擦拭她的唇角。
“枝枝,這里弄到了。”
他抬手,欲要蹭掉。
時枝拿過紙巾,自行擦拭掉,看著大哥僵在原地的手,她緩緩道:“不打擾大哥了,我先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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