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枝忽而想了起來。
封司渡回撥給自己的那通電話,她皺著眉。
“阿遇,我掛了。”
她轉撥了過去。
男人正半躺在深灰色的床上,他單手作枕,修長的長腿筆直。
他的手里,正拿著文件翻看著。
“消氣了?”
他的嗓音帶著笑意,看著文件上的字。
可是此刻,并無半分處理公務的心思。眼下,興趣都在小姑娘的電話里。
時枝能感受到那個男人得意的模樣。
她拉開椅子坐下,手指在桌上淡淡的敲著。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剛剛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我之所以打給你,不是為了關心你什么的。”
時枝的眼睛高頻率的眨動了幾下,她此刻的語氣,顯得幾分沒底氣。
殊不知,早已經暴露了真實的小心思。
引得對面電話的男人,輕輕低笑。
他放下了手頭的文件,起身倒了一杯黑咖啡,站在落地的窗玻璃前。
外頭高樓大廈,燈火通明。
“我來接你。你過來陪陪我。好么。”
他微微低眼,嗓音帶著沙啞,不忘勾起“嗯?”字。
時枝在那頭。
心頭鼓噪了起來。她的耳尖微熱。
“已經晚上十二點了。我過去能做什么?陪你睡覺嗎。”
她一眼就看穿了男人的心思。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想進行完白天在車里,沒跟她做完的事。
時枝這話讓封司渡想了起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沒入西裝褲。
他身形挺拔,注視著落地窗前,嗓音清磁,“是。想睡你。”
小姑娘若是再這。
此刻已經被他按在懷里,當著這玻璃窗前,你儂我儂了。
時枝無奈。
“封司渡。你還能表現的更明顯點嗎?”
她都差點忘了有正經事找他了。
真是從什么時候,對他的關注點強到這個地步了。
對面的男人淡淡俯身,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倚在了深灰的沙發上,顯得幾分慵懶。
“真那么明顯?”
他唇角勾勒笑意。
面前的落地窗玻璃,倒映出男人深邃的輪廓。
時枝暫且不談情說愛了。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你義父。在南鄉的消息,你是不是查到了。”
她當初,就不應該信任封騰。
一個亡命之徒而已,注定是為了活下去,而不顧一切代價去隨波逐流的。
男人淡淡飲了一口威士忌。
他發出聲音,“嗯。剛剛正打算與你說。你沒接我電話。”
以為她生氣。哄不好了。
連哄她的機會,都沒給他。
時枝扯開話題,說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是派人去把封騰接回來,還是怎么。”
封騰當初那么輕而易舉的退出封氏集團。
根本不是不想爭。而是志不在此。幫著基因庫做事的走狗而已。
男人停頓了一會。
他的手頭,輕撫著桌上的綠植。
葉片在他勻稱的手指下,被撥弄著。
他輕笑一聲,道:“這么做。只會打草驚蛇。我已經安插眼線,派人時刻盯著義父了。”
時枝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但基因庫最擅長的就是這方面,最不怕被人盯著。
遲早會發現。
她猶豫道:“你就不怕盯著盯著,人跑了。封騰跑路的本領,還是有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從基因庫逃走。”
可此刻卻又跑了回去。
這才是最騷的操作。
也不知道基因庫給封騰開了多大的條件。
封司渡淡淡道:“不會。”
沒有誰,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他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時枝得到男人堅定的答案,她應了聲。
想起今天壽宴的事情。
“封司渡。以后裴家的宴會,你不用看在我面子上,過來了。”
她帶著幾分小小的內疚。
裴家人,根本不待見他。
不待見,封家。
封司渡執著酒杯,他似笑非笑,說道:“我過來,是給我家小姑娘面子。至于裴家人,跟我有什么關系么。”
他是來看她的。
所以,跟裴家壽宴,有什么關系。
時枝一頓。
這話說的沒毛病。
但她還是覺得他是在安慰她。明明她應該安慰他的。
“我知道你這樣說的目的。不過,我會努力在我爸媽和哥哥們那里,洗白你的。封司渡。”
她的聲音很是誠懇,秀臉帶著動容。
小姑娘雖然性子冷靜。
可是依舊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帶著一點點憨憨的稚氣。這是所有人,都觀察不到的。
只有封司渡,心里知曉。
他清磁的笑著,說道:“洗白么?要怎么洗白。說來聽聽。”
他只覺有趣,忍不住想聽聽。
時枝動了動唇,深思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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