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對于這樣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總覺得。
她是他身邊,某個很熟悉的女人。
卻又不想妄下定論。
裴琛頷首,淡淡吩咐護士,“立即手術。按順序推進去。”
護士們各自成兩隊。
“是,裴醫生!”
事態緊急。裴琛不便多想。
時枝也進了手術室。
兩人背對著背,面對各自的手術臺上的病人。
“擦汗。”
“擦汗。”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默契的相視對方一眼。
時枝先移開的眼睛,手上的剪刀利索干脆,她道:“止血。”
裴琛暫且將疑慮壓下。
他伸手,“換刀。”
等手術結束。他一定要攔下她,好好問清楚。
兩邊的護士紛紛忙碌著。
“七醫生,你要的線!”
“裴醫生,這是你要的剪刀!”
“2號病人推進來了。七醫生,裴醫生,再次麻煩你們了!”
“……”
兩人并肩作戰,十分契合。
直到,六個小時后。
手術室的燈滅了。
時枝的防護服已是水浸的一般,短暫的歇息的時刻。
她接過護士的水,背對著他,飲了幾口,便就放在一旁,轉過頭來,依舊從容。
只是隔著防護服,什么也瞧不見。唯有她清晰的眉眼可看。
裴琛只一身白大褂,口罩與手術帽。
他看了她一眼。
“七醫生為何將自己,包裹的這么嚴實。”
他接過護士的一次性紙巾,擦拭額頭。
時枝的睫毛微動。
她沒回答他的話。
他甚至能,看到她捂出了痱子,脖子上紅紅的。這是夏天,很熱。
“你若不便脫下。我幫你。”
裴琛伸出手,來到時枝的身后,欲要拉開她身后的拉鏈。
時枝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拂開了他。
“不用。謝謝。”
她的聲音很輕,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
拒絕了他。
可裴琛還是注意到了,她的手。
這白皙又小巧的手。
怎么會,與枝枝如此相像。
她的小拇指上,也有一顆小小的痣。位置,長得一模一樣。
經過漫長的手術,手術結束。
雙方休息。
護士連忙喚道:“七醫生,你去哪兒……坐下來喝杯水吧!”
“不必。我還有事。”
時枝腳步匆匆。
她疾步的獨身一人走去了更衣室,換下了身上的防護服。
不一會兒。見無人了,她便要離開。
時枝確認,自己出來的時候。
的確沒有人。
但她忽略了,意外。
此刻,隔壁的換衣室里有其他的醫生在用。裴琛只能暫且來醫院里不常用的更衣室。
當他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那抹熟悉纖細的人影。
他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到木訥。
“枝枝……”
裴琛出聲,低低喚住了人。
正滿身是汗,換下防護服,已經走到走廊盡頭的時枝,整個人一頓。
她本想做完手術,早些回去洗澡。
哪想。
時枝繼續走,假意沒有聽到身后。
可身后男人的腳步更快,他直接擒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過來。
他眼里灼灼閃閃。
“我是該叫你七醫生。”
“還是該叫你——”
“枝枝。”
裴琛凝視著她,眼里反復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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