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枝說完這句話后。
整個裴家的氣氛都凝固到了冰點(diǎn)。
媽媽邱蕓出去逛街了,還沒回來。
一樓,唯有兄妹兩人。
那想,裴予行出乎意外的平靜。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跟哥哥上樓吧,到我房里說。”
他牽過她的小袖子,帶著她上去。
時枝順從哥哥。
她由他牽著自己的袖口,隨他一起上樓。
直到,進(jìn)了三哥的房間。
裴予行關(guān)上了房門,他去泡了檸檬片水給妹妹喝。
“哥哥常年打游戲。房間隔音效果,是裴家最好的。”
他邊低頭沖泡檸檬,邊倒了點(diǎn)蜂蜜。
怕苦澀到了妹妹。
時枝才知曉。
三哥是為了維護(hù)她的身份。
她開口道:“哥哥不惱我嗎?”
關(guān)于隱藏自己電競身份的事情。
裴予行瞧著自家妹妹。
瞧了將近半分鐘。
時枝就這樣被他看著。
直到。
裴予行深呼吸一口氣,忽而裂開嘴,笑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惱什么?”
他露出兩排白牙,笑得真誠,“沒想到我的小枝枝,那么厲害!”
他抱她抱得很緊。
幾乎要將她整個身子都要帶離地面,想把她舉高高起來!
時枝有點(diǎn)兒勒。
“……”
她微微啟聲,“哥哥。有點(diǎn)不舒服。”
裴予行這才趕緊松開了妹妹。
他俊臉紅了紅,咳嗽一聲。
“咳咳,我是太高興了!”
少年白皙的雙手捧住她漂亮的臉蛋,勾了下她挺俏的鼻尖,一臉寵溺。
時枝歪了下頭。
這就有些。
離譜?
難道不應(yīng)該是,朝著另一個事態(tài)發(fā)展嗎。
裴予行揉搓了妹妹的臉蛋兒一頓。
他才心滿意足的放過她。
“你知不知道。枝枝。”
少年的俊臉因?yàn)榕d奮而紅了,撓了撓碎發(fā),“當(dāng)我知道那個跟我在電競廣場,對戰(zhàn)的小丫頭就是你。我真的很開心!”
是怎樣的緣分。
會安排她到他的裴家,成為他裴予行的妹妹。
時枝覺得三哥有點(diǎn)用力過猛。
她摸了下自己的臉。
“嗯。”
時枝說道:“不過,這件事,我不希望別人知曉。”
多少有些,顧慮。
裴予行表示能理解。
他輕嘆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俯身對上她的眼睛。
“可惜我家小枝枝,是個女兒家家。”
他笑著注視著她的眼睛,“難免會讓人產(chǎn)生不公平對待!不過,女孩子也能打游戲,能打的比男孩子還好!”
裴予行以為,自家妹妹在意的是名聲。
若是被別人知曉一個女孩子家,打電競那么牛逼。
怕是要被別人構(gòu)議。
時枝根本沒想那么多,就是想藏拙。
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張了張嘴,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當(dāng)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不對外泄露。”
裴予行笑得兩眼彎彎。
他的眸子熠熠生輝,白皙的手指伸過去,與她勾了勾。
“蓋章了!”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低聲道:“枝枝。哥哥會一直給你撐腰的。今后咱們繼續(xù)橫著走!”
就當(dāng)是,兄妹倆小小的約定。
時枝被這一聲橫著走,戳到了。
她嘴角翹起。
“哥哥不趕我走嗎?”
時枝想起初次見到三哥時,他也是這么對她說的。
裴予行鴉羽的長睫微動。
他笑得明朗,“我哪兒舍得?”
用一百個裴席湛,都不能換一個枝枝的那種!
時枝說道:“現(xiàn)在不趕我走。以后就沒機(jī)會了。”
她何嘗舍得離開裴家。
當(dāng)初進(jìn)來,別有用意。如今,倒真舍不得走了。
裴予行咧嘴一笑。
“放心!這輩子都不會讓你有機(jī)會跑走的。”
他撩起她的一縷頭發(fā),“哥哥呢。就算把你拴在褲腰帶上。也不會放你走。”
少年帶著痞痞的笑意。
像是吃準(zhǔn)了她一樣。
裴予行扯著妹妹又嘮嗑了一會,讓她把檸檬水喝了,才肯放她走。
時枝從三哥房里出來。
恰好碰到二哥裴席湛下樓。
他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背心,白色的短褲。
肩上搭著一條汗巾。
像是要出去跑步。
裴席湛看見時枝,冷哼了一聲。
時枝:“?”
她確定,人是沖著她哼的。
時枝下樓。
下到一半,路被擋住了。
裴席湛均勻的手指搭在扶手上,轉(zhuǎn)過身去,攔住了她。
他冷笑一聲,盯著她道:“跟阿行聊什么?在他房間待這么久才出來。”
時枝面向他。
“二哥怎么知道,我待了多久?難不成,二哥就在房門外計(jì)時,守著我出來。”
她反懟他。
裴席湛俊臉微變。
他冷嗤道:“誰有那閑心思,盯著你。”
手中的礦泉水瓶捏緊。扁進(jìn)去了半邊。
時枝淡然道。
“那我上次在二哥房里,不也待了很久才出去?”
她上次,是跟他商量拍廣告的事。
裴席湛臉色一僵。
他的手指攥緊了礦泉水瓶。
“你是跟我談公事。”
“跟阿行,你跟那小子能談什么?”
裴席湛質(zhì)問。
時枝不想跟他說話。
她直接越過他,走下樓去了。
沒想到一次廣告的拍攝,依舊沒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二哥的脾氣,依舊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且,陰晴不定。
裴席湛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站住。我說話,你聽到?jīng)]有?”
他指腹用力,握著她。
時枝反扔開男人的手。
她清冷,“我不喜歡被人碰。”
松開后,時枝下樓,回到自己房間。
沒人愿意打理他。
裴席湛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旋即,緩緩落下。
他一拳砸在扶手上,冷聲自嘲,“不喜歡被人碰?那封司渡怎么就可以。阿行怎么就可以。”
裴席湛的眉間閃過一絲不耐。
他絕不會,讓這丫頭企圖勾搭裴家的男人。
也不會,讓她跟封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在一起!
……
晚上十點(diǎn)。
時枝被一通電話吵到。
備注是大哥裴琛。
她接過電話,對面卻傳來女人的聲音。
——“是枝枝吧。你下來一下呀!”
江穎說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我跟你大哥出去約會,回來的晚了些。他沒帶鑰匙,你送下鑰匙。我們還要在外頭待一會兒進(jìn)去。”
裴家傭人這個點(diǎn),已經(jīng)下班了。
媽媽邱蕓與爸爸裴振,想必已經(jīng)歇下了。
時枝起身。
她順手拿了鑰匙下樓。
只見,樹旁兩抹人影。
裴家門前的路燈照亮,男人的身形有些踉蹌,女人正扶著他一些。
江穎看見時枝,把人扶過去。
“你大哥喝醉了。吵著要回來。我說我們開個房間他不愿意,也不想跟我回家。我只能把他交給你了!”
江穎把沉重的人,交給時枝倚著。
揉著自己發(fā)酸的胳膊,有些不太高興,江穎說道:“明天早上,你告訴他。讓他來找我。”
說罷,江穎拿著車鑰匙,坐上自己的車。
把人撂下后,自行就走了。
看上去,有些生氣。
時枝將大哥裴琛放到樹前,讓他靠著一些。
“大哥。”
她淡淡的喚他。
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臉龐。
裴琛身上有酒味,他捉住了她的手,將她反撐在樹上。
“枝枝……”
他的聲音沙啞,喉頭仿佛哽著什么。
裴琛的雙眼清澈明亮。
他口中呼灼出來的酒氣,噴灑到她的脖頸上。
“終于,到家了么?”
裴琛伸開雙臂,他醉醺醺抱住了她。
像是如釋負(fù)重,找到了慰藉。
時枝把人扶進(jìn)了家門。
弄到了沙發(fā)上去。
她去冰箱,拿了杯酸梅湯,熱了之后,遞給他喝。
“醒醒酒吧。”
時枝拿沙發(fā)上的被子給他蓋上,“大哥。”
裴琛躺在沙發(fā)上。
他的手臂半搭在額前,襯衫松垮解開了兩顆扣子。
西裝褲的腰帶,不知何時松開了。
“嗯。”
裴琛閉著眼睛,從鼻息中發(fā)出一聲,“有勞枝枝了。”
時枝沒再說話。
大哥不主動說。
她也不問。他到底因?yàn)槭裁词拢炎约焊愕媚敲蠢邸?br/>
尤其是,關(guān)于江穎。
時枝起身,關(guān)了客廳的燈。
自己上了樓。
裴琛過于疲憊,閉著眸子睡了去。
他夢中囈語。
不經(jīng)意輕喚了聲,“枝枝。”
客廳一片靜謐。
只聽得男人呼灼的綿長的呼吸聲……
次日。時枝早起。
她起時,沙發(fā)上的男人已經(jīng)不在。
為了隱藏蹤跡。時枝自己叫了車,沒坐裴家傭人的車。
“去封氏集團(tuán)。”
時枝對司機(jī)說。
司機(j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姑娘,你是在那工作嗎?你知不知道封氏集團(tuán)出事的消息呀!今天一早新聞都在傳。”
她一頓。
“出什么事了?”
時枝問司機(jī)。
司機(jī)嘆了口氣,邊開車,邊說道:“就是鬧繼承人的事兒嘛!聽說,封三爺那失蹤不明的義父回來了!封氏董事長有意讓三爺騰位置給二爺。”
封氏集團(tuán)作為南大最大的集團(tuán)。
出了名。平時有什么舉動,都會惹人議論。
何況是爭繼承人這么大的事兒!
時枝抿嘴。
“那二爺怎么說?”
她聲音清淡道:“人家肯讓么。”
“不知道!”司機(jī)搖了搖頭。
這不是內(nèi)部人,哪能知情。
司機(jī)也不敢多說,就把時枝放到封氏集團(tuán)門前,就開車去拉下一個客人了。
時枝一過去,一幫媒體記者圍在外頭。
阿江正好眼尖瞧見了人。
“時小姐!”
阿江疾步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您是來見我們家封爺?shù)膯幔课規(guī)氵^去!”
時枝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
她動了動唇,“他現(xiàn)在還好吧。”
阿江笑,撓了撓頭。
“封爺應(yīng)該……見到您就好了!”
時枝無言。
她是他的迷魂藥還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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