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枝看向男人,她問道:“要去哪。”
封司渡注視著小姑娘。
他嗓音低磁一笑。
“寶寶。這個稱呼可以?”
男人的關注點,在這方面上。
時枝習慣了他的撩騷。
她坦然說道:“我還沒吃飯。你有什么事最好盡快說。我餓的時候脾氣不太好。容易發火。”
封司渡愈加悶笑。
小姑娘脾氣,確實差了些。
他示意阿江回私宅。
男人慢條斯理,矜貴的看著她的肚子。
“真餓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時枝看向男人。
下午一點了都。
還問她餓不餓。
“把車停在餐廳前吧。”
她說道。
封司渡卻沒有要讓人停車的意思。
他從車里,拿出一盒精致華貴包裝的巧克力。
“去我那吃?”
男人遞到小姑娘溫軟的手心里。
時枝捏著巧克力。
剝開外面一層黑金的糖紙,扔進了口中。
她道:“行。”
正在開車的阿江差點大跌眼鏡。
阿江幽怨的看了一眼,弱弱說道:“時小姐……這一顆巧克力要七千塊錢……”
一顆啊!一顆!
本來是給封爺補充精力用的。
封爺向來是用最好的。
時枝聽著,“哦”了聲。
“七千塊錢。”
“一顆啊。”
她順手,將封司渡所有的巧克力外包裝紙都拆了。
一顆又一顆,嚼著。
總共五顆,時枝全吃了個。
阿江心涼半截。
……啪!三萬五千塊錢,就這么沒了!
時枝吃完后,評價了下。
“還可以。味道不錯。”
她用包裝盒里柔軟的紙巾,擦了擦手。
封司渡清聲低笑。
他眸光閃爍,勾唇道:“喜歡么?我令人,每天備一盒給你。”
小孩愛吃糖。
巧克力是讓人愉悅的。
他樂意寵著,哄著她。
時枝看向男人。
“說話算數?”
她嘴角微微上揚。
封司渡俯身湊近她,噙著笑意,指腹勾去了她嘴角的黑巧殘余。
他的指腹微沾,吃了她嘴角的巧克力。
“算數。”
男人輕笑,對她道:“別的小姑娘都愛吃甜的。怎么你喜歡吃苦的。”
這黑巧,其苦無比。
但補充精力,解除疲累。是不錯之選。
時枝將盒子放在一旁。
她說道:“習慣了。我自小就沒有吃過甜的。”
從沒有人,給她糖果過。
他們拼命給她洗腦,所有甜的都是苦的。
久而久之,時枝對味覺產生了偏差。
吃苦認為是甜。
吃甜,認為是苦。
封司渡的眸光沉了下來。
男人薄唇緊抿,如刀削一般。
沉寂良久。
他目光灼灼,開口道:“從今往后,我給你甜。”
像是帶著自責。
他并不知曉,小姑娘會有這樣的特質。不該,給她吃苦。
就是要,給她不斷的吃甜。
她才會懂得。有多甜。
時枝扯開話題。
她看著他道:“你這巧克力,齁的很。我想喝水。”
封司渡淡淡從勞斯萊斯的車座里,移開盒裝的冰柜。
打開冰柜里頭,挑了玻璃裝的水。
他為她擰開了瓶蓋,遞給她。
“有點冰。”
男人趁勢握住她的小手,“我捂會兒。”
時枝不讓捂。
她直接接過瓶水,就喝了。
封司渡看著她這一副要強的模樣,低笑著。
……
車停在了封家別墅的大門外。
一排排黑金鐵門,顯得格外壓迫且磅礴。
時枝注意了下他家的墻。
她拉開車門下車,發現這墻更堅實了。
“我二哥還你補墻的錢沒有?”
封家私宅的墻,像是金子做的金貴,一平米的錢都能出去買套房。
男人手放入西裝褲里。
他筆挺的身形站在她身旁,與她一起看著墻。
“還了。”
封司渡勾起調侃,看著她,“這么關心。”
時枝能不關心么。
畢竟這墻,二哥是為了來接她撞的。
于情于理,都跟她有關。
何況,四千萬也不是小數目。
“沒什么,只是為了不欠你的。”
時枝淡淡走進大門里,繞過一條后花園小徑,進了主樓。
封司渡交代阿江,去讓傭人把午膳端出來。
阿江就去通知廚房了。
上了電梯。
時枝隨封司渡一起,來到了就餐的地方,她看到那熟悉的用餐長桌。
她拉開椅子。
封司渡在她身旁坐下。
時枝:“?”
她十分費解,“這里有兩排二十多把椅子。你坐我旁邊,不擠嗎?”
封司渡卻是慢條斯理的拿起刀叉。
男人將她面前的餐盤規整的放好。
開了威士忌的瓶酒,他淡淡徐徐的倒進高腳杯里。
“我挺樂意。”
他蓋上木塞,修長骨節的手指遞向她,“喝點?”
時枝頓了一下,她接過他遞來的酒杯。
深色漿果色的杯酒,看起來味道十分甘醇清冽。
她微微抿了一小口。
時枝把杯酒放下,看向他,“你自己怎么不喝?”
男人聞聲,執起杯酒,與她輕碰。
他薄唇微啟,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嗯。想把小姑娘灌醉。這樣——”
“晚上就能一起睡覺了。”
他只想看著她喝。
看她喝的臉頰陀紅的模樣。
時枝:“……”
狗男人。
做夢呢!
正想著,女傭小婉端著一碗魚湯過來。
小婉小心翼翼將魚湯放在桌上,并拿另一個干凈的碗,單獨的舀了一碗魚湯給時枝。
“小姐。您的魚湯!”
女傭眨了眨眼,又來到封司渡身邊,親手為男人舀了另一碗,“封先生,小婉給您舀……”
封司渡卻是自行動手。
“不必。”
男人嗓音淡淡,“我自己來。”
他格外的看了眼時枝。
小姑娘的湯勺在碗里攪拌著,似乎并沒有什么額外的情緒。
女傭小婉溫柔一笑,“好的,封先生,小姐!小婉就在一旁,有事叫我呢。”
時枝正欲想開動。
可敏銳的直覺告訴她。
魚湯里有東西。
她用勺子擠壓熟透的大塊魚肉,果然!
時枝發現一根銀針的針尖。
她冷笑一聲。
魚肉里面暗夾銀針,好讓她以為是被魚刺卡到。這樣不會被人發現。
時枝忽而開口道:“這魚,有點淡了!”
封司渡看向她。
“嗯?”
男人松了勺子,薄唇微動,“那吃我碗里的。”
他將她的碗湯,與自己的碗交換。
時枝沒阻攔。
女傭小婉大驚,臉色煞白,連忙出聲,“……封先生,不行啊!”
一聲驚聲,顯得格外突兀。
封司渡不咸不淡的說:“哦?怎么不行。”
男人的嗓音冷沉。
“我吃誰的碗,也需要下人過問么。”
他慢條斯理的攪拌著魚湯。
女傭小婉急了,連忙走過來,“封先生!您不是不喜歡吃淡的嗎?我……我這就去廚房放點鹽進去!”
說罷,小婉趕緊就端過封司渡手里的魚湯。
順便,將時枝那碗原先是封司渡的魚湯,也一并端走了。
可正當要走的時候。
時枝卻開口道:“慢著。”
她不緊不緩的用木筷夾了菜。
女傭小婉正想裝作沒聽見,逃之夭夭的去處理銀針。
時枝松了木筷,站起身。
“你,回來。”
她轉身,盯著女傭小婉,秀眸凜凜。
小婉嚇破了膽子。
身上僵硬的回過身。
“小、小姐!你還有什么別的事嗎?小婉怕這魚湯涼了,得趕緊去放鹽呢……”
女傭的腿腳,微微發抖,目不敢直視。
封司渡好整以暇的回首。
男人神情淡泊禁欲,又將目光定在時枝漂亮的臉蛋上。
想看看小姑娘,到底要做什么。
他勾唇道:“小姑娘讓你過來。你就來。”
聽到封爺的命令。
女傭小婉硬著頭皮,訕訕對時枝笑道:“……小姐,怎么了呀?”
時枝走到她身前。
她拿過自己的筷子,在魚肉里撥弄著。
卻是沒找到那根銀針。
時枝微微頓了頓。
女傭小婉眼里的精光暗藏,剛剛轉身的一刻,她就已經把銀針拿走了!
這下,看這個女人還怎么抓她把柄!
“小姐,你在找什么呀?是不是丟了什么東西。”
女傭小婉試探性的問道。
時枝對上女傭的眼神。
她聲音清冷道:“拿出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小婉委屈巴巴,無辜又可憐。
“拿什么呀?小姐!我可沒有偷你的東西呀!封先生待我極好,每個月給我三萬的工資呢!我是絕不會偷主人東西的……”
女傭說著,眼眶紅紅。
像是要哭出來。
仿佛受了偌大的委屈似的。
封司渡嗓子淡淡,咳嗽一聲。
他身形微倚在椅上,瞥了眼時枝。
時枝卻向女傭伸出手。
“要我動手,在你身上找出來么?”
她聲音淡然道:“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是要我搜,還是你自己拿出來。”
小婉死活不承認。
“小姐,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
女傭小婉,欲蓋彌彰。
封司渡見此,他薄唇微抿,隨后道。
“丟了什么?”
他修長的手指,拿過餐巾,淡淡擦拭。
時枝看向他。
“沒丟東西。”
“只是我方才在碗里的魚肉中,發現一根針。”
她看向女傭說道:“針在你身上吧。”
聞言,男人深邃的臉龐一沉。
一根針?
他冷冷的注視著女傭小婉,“確有此事么。”
女傭小婉頓時哭著跪下,撲通一聲,“封先生,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害小姐……”
時枝清淡一笑。
“不是想害我,那就是想害你們家封先生了?”
她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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