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枝抽開男人的手。
她看著他為自己擔(dān)心的樣子,說道:“我沒事。”
封司渡修長的指腹收回,仿佛還留有她白皙小手的余溫。
他看了眼裴席湛。
“去趟醫(yī)院?”
示意阿江去陪一趟。
裴席湛卻起身,綁著紗布的手臂微彎在身前,“不必。謝過封叔。”
格外看了時枝一眼。
似是想讓她跟上來。
經(jīng)紀(jì)人趕忙就扶著裴席湛去一旁休息。
“阿湛啊,咱們得通知公關(guān)團(tuán)隊(duì)立刻公關(guān)才行!”
否則,后患無窮!
裴席湛似是疲累,一句話也沒說。
只是躺在椅上,閉眼不知想什么。
時枝沒過去二哥那兒。
她只是站在封司渡身前,“你可以立刻讓公關(guān)澄清下。此事是燈光師個人失職之過。跟封氏集團(tuán)無關(guān)。也與我二哥無關(guān)。”
封司渡緩緩俯身,直視著小姑娘漂亮的臉蛋。
“燈光師無法察覺到。你是如何察覺的。”
他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
時枝對著他,說道:“基本常識吧。”
封司渡低磁清笑。
伸手,輕輕撥了撥她的碎發(fā)。
“嗯,小姑娘不愧是拿了物理學(xué)獎的。”
男人的手,勾住了她白皙的下巴,指腹微微用力摩挲著。
封氏集團(tuán)的保鏢看傻眼兒了。
封爺這確定不是在寵女兒嗎?
時枝掃了眼他身后的保鏢,把他的手指從自己下巴上拿下去。
“你下屬在看著。”
她提醒他一聲,“身為總裁,你得做好榜樣。”
封司渡低磁清笑,唇角玩味的勾起。
怎么這回的理由。
不是她不想讓他碰她。而是別的了。
他應(yīng)了一聲,低聲道:“我寵自己老婆,他們敢有意見?”
時枝:“……”
行。
依舊不要臉。
她也懶得糾正這男人了。
一旁的阿江默默抹汗,心想:別人追女孩子也不這樣啊。
咋封爺追小姑娘,就是靠洗腦追人呢?
忽然,底下一陣人聲鼎沸,門庭若市。
擠擠攘攘一大堆媒體記者。
保鏢見到盛狀,連忙過來通報,“封爺,這……”
封司渡筆挺的西裝加身,修長的身形格外的壓迫感。
他眉眼淡淡,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沒入西裝褲。
“我過去。”
他看向時枝,嗓音低醇道:“在這等我。別下來。嗯?”
時枝認(rèn)為,他本可以拉出公司的人當(dāng)面過去的。
但這個男人,卻選擇自己去面對那些記者媒體。
還挺有擔(dān)當(dāng)。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比較了解內(nèi)情,我跟你一起吧。”
封司渡卻是不想讓她跟著自己。
“人挺多。”
他薄唇動了動,凝視著她,“會擠著你。”
把他的小姑娘擠壞了,就不好了。
時枝微微翹起嘴角,秀眉微挑。
“這不有你嗎?”
她直視著他點(diǎn)漆的眸光。
某個男人,既然那么喜歡當(dāng)她的盾牌。那就來吧。
封司渡輕笑一聲。
他朝著她伸過手去。
男人的手指修長均勻,干凈勻稱。
“牽著些?”
他像是只放了誘餌的鉤子,逐漸引誘的她過來自己身邊。
時枝感受到不遠(yuǎn)處,一抹目光。
二哥裴席湛,正緊盯著他們兩人。
她手放在口袋里,“不牽。惹人誤會。”
封司渡收回了手。
日常被小姑娘拒絕。
他將唇線拉直,沒有再說什么。
時枝隨男人一起進(jìn)了電梯間。
裴席湛站起身,看著兩人一同。
經(jīng)紀(jì)人連忙提醒,“阿湛!這個時候你就別去了,事情已經(jīng)鬧得夠大了。你要是出面,那些媒體會大做文章的……”
“阿湛——”
裴席湛撫了下受傷的臂膊,隨下一趟電梯下樓。
經(jīng)紀(jì)人趕緊追上去。
到了底樓。
集團(tuán)門前被圍得水泄不通。
保鏢們幾乎攔都快攔不住,“別擠!后退!”
可擠爆頭的媒體們根本不聽勸阻。
當(dāng)見到封氏集團(tuán)的封爺時,他們更加兩眼發(fā)光,沖過來采訪。
話筒被舉著,拍照的單反“咔嚓咔嚓”響!
“……封先生!請問知名女演員高琳是在你們公司拍攝途中受傷的嗎?”
“聽說裴影帝也在,他是否傷得很重呢!怎么沒看見他人?”
“封先生,請解釋下好嗎?”
大批的記者們涌過去,可他們都只能費(fèi)力的舉高話筒。
甚至要踩在同行的腿上。
封司渡近一米九的身高壓制,鶴立雞群。
時枝站在男人身旁穩(wěn)如泰山。
被他護(hù)在懷里,沒人能碰到她。
記者忍不住開口:“那個……封先生,您能彎個腰嗎?您太高了,我們夠不著……”
封司渡仿若睥睨眾人。
瞟了他們一眼。
“腰不好。”
他翹起唇角,“彎不了。諸位見諒。”
時枝:“……”
之前說好的腰很好呢。
現(xiàn)在就變卦。
記者們好生頭疼,這話筒夠不著咋采訪呢。
于是他們一眼就注意到了時枝。
“這位小姐是!”
他們紛紛遞話筒到時枝眼前。
封司渡抿著薄唇,拉開懷里的人兒,與他們保持距離。
他俯首瞥了她一眼。
動了動唇,他正欲開口說什么。
卻被時枝打斷。
她面色從容的對眾人,道:“我是封總的秘書。請諸位不要擁擠,以免造成踩踏。這責(zé)任,我們雙方都擔(dān)不起。”
言外之意,公司已經(jīng)發(fā)生了意外。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發(fā)生二次傷害了。
記者們見時枝如此冷靜沉著,相比于他們的瘋狂來說,有點(diǎn)訕訕。
于是,收斂了幾分。
“請問封先生的秘書。今天的事,可以詳細(xì)跟我們說下嗎?”
“具體,是怎么回事呢?”
“……”
面對問題,時枝很是平靜。
她淡然的說道。
“廣告公司來我們集團(tuán)租借場地,拍攝咖啡廣告。其中,甲方的燈光師失職,導(dǎo)致白熾燈在拍攝過程中,發(fā)生爆裂。無意傷中了演員。”
時枝停頓了下,說道:“目前。女演員已經(jīng)就醫(yī),但問題不大。只是受了點(diǎn)皮外傷。請諸位高抬貴手,不必要嘩眾取寵。若是,惡意誹謗,制造驚慌輿論者——”
“其產(chǎn)生的影響后果,由成稿的記者一人承擔(dān)。我方與二位演員經(jīng)紀(jì)公司方,將保留法律追究責(zé)任權(quán)力。”
她聲音清淡的說完,一一面向所有的記者們,“以上。”
“嘩……”
人群堆里的記者們,頓時慌亂無措起來。
這怎么來了個狠角色?
不愧是封先生的女秘書,一席話說得讓人沒辦法反駁!
但仍舊有刁鉆的記者。
“可是,有人看見女演員高琳被抬了出來。看起來傷勢很重!”
“你這樣說話,是想為公司逃避責(zé)任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記者。
時枝正欲說什么。
身旁修長挺拔如鶴的男人,冷笑了一聲。
封司渡淡淡的瞥向記者。
“你,有點(diǎn)面熟。”
他語氣冷沉,道:“是王氏集團(tuán)派來的狗么。”
那位偽裝的“記者”臉色煞白。
周遭的記者們紛紛看向此人。
這人的胸口,竟然沒有記者的工作證!
“原來不是記者啊!”
“居然是王氏集團(tuán)魚目混珠過來的人!”
“天,這可是大新聞!”
王氏集團(tuán),在南大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集團(tuán)公司。
與封氏集團(tuán),恰好是敵對的行業(yè)競爭對手。這樣新鮮熱乎的商戰(zhàn)新聞,更惹人刺激!
那被拆穿的人趕緊拔腿就跑。
“站住!”
封氏集團(tuán)的保鏢追過去,將人摁住。
記者們也紛紛湊過去,圍堵著人,“是王總派你過來的嗎?王總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七嘴八舌的一頓。
時枝面前頓時散了好些人,空氣都流暢了。
她看向男人,“你要不要派人,去醫(yī)院看看高琳?”
封司渡卻是冷嗤一聲。
“罪有應(yīng)得。”
他嗓音平淡,道:“若是聽了你的話,她也不至于此。”
底樓的公司前臺。
裴席湛正托著胳膊的紗布,看著外頭的一舉一動。
方才的一切表現(xiàn),都看見了。
沒想到那鬼丫頭,竟也有這方面的本事。
時枝沉吟了一會。
“事已至此。我覺得你們公司還是派人出面一下,比較穩(wěn)妥。也好讓媒體做文章,多寫些正向的輿論。”
她聲音清淡,告訴他。
只見男人身形微動,緩緩俯身,凝視著她的眼睛。
“怎么對娛樂圈這么熟悉。”
他盯著她琥珀色的瞳孔,“你混過,嗯?”
時枝眨了眨眼睛。
她偏開頭去,沒跟他的視線對上。
“沒有。”
她長睫微動,看向別處。
封司渡低笑一聲。
“那還挺可惜。”
他漆黑的瞳仁,灼灼的注視著她,“小姑娘這臉蛋,怎么說也該是個影后。只可惜,年紀(jì)小了點(diǎn)兒。”
男人勾唇輕笑,伸出手落在她的碎發(fā)上,輕揉了揉。
時枝咳嗽一聲。
她拂開他的手,“影后,她不是閉關(guān)一年了么。”
封司渡“嗯”了一聲。
他格外看了她一眼。
“她名字里,也有個枝。”
男人神情淡淡,沒多說什么。
時枝“哦”了聲。
“那還——”
“挺有緣的吧。”
她沒有對上他的視線,看著別處說。
封司渡捕捉小姑娘的眼神。
他伸過手去,扣住她的腕子,“乖。”
“隨我上去。”
保鏢已經(jīng)暫且控制住記者。
時枝剛隨他轉(zhuǎn)身,就看見正往他們這處看的男人。
她忽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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