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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罐頭廠

    接下來,他們又去了另外兩家失蹤的孩子那兒。
    經(jīng)過一番詢問, 他們很快找到了這三個孩子的共同點——在失蹤之前, 他們都曾經(jīng)表示自己被跟蹤過, 雖然家長都沒把小孩的話當(dāng)回事兒。
    其中一家失蹤小孩的母親嗚嗚咽咽的哭著,悔恨道:“我好后悔,如果當(dāng)時我信了她的話, 她就不會失蹤了,一切都怪我,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阮南燭溫聲安慰了幾句, 道:“那請問您對于她的失蹤有什么線索么?如果有線索的話, 可否告訴我們, 或許我們能通過線索,早點找回您的孩子。”
    那母親聞言沉默片刻, 低聲道:“線索……有傳言說我們鎮(zhèn)上有一個隱匿在郊外的怪物……當(dāng)然, 這也只是傳言, 并沒有人親自遇見過。”
    阮南燭:“怪物?什么樣的怪物?”
    “不知道啊。”母親說,“我們也不知道那怪物長什么樣,只是有謠傳說, 那東西好像身形很高大……”
    這就是這位母親知道的全部消息了。
    不過經(jīng)過阮南燭的問話, 他們又得知這家小孩很喜歡跑到罐頭廠附近玩,雖然家長說了很多次她卻還是經(jīng)常偷偷去。這次失蹤的地點,似乎就是已經(jīng)被封起來的罐頭廠……
    看來罐頭廠的確是個重要地點。
    林秋石和阮南燭達(dá)成了一致,決定簡單的吃點午飯,下午就去罐頭廠看看。
    午飯的味道依舊很不妙, 桌子上好幾個菜都和魚有關(guān)系,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魚腥味。桌子中央還放著幾個開了的魚罐頭,在一桌子食物里倒看起來比較美味了。
    也因如此,好些人都對魚罐頭動了筷子,并且表示味道很不錯。
    因為上午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林秋石對這些罐頭實在是敬謝不敏,他隨便吃了點發(fā)東西,便拿起手機(jī)開始整理思路,也虧得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啞女,沒什么人來找他搭話,都將他當(dāng)做了空氣。
    林秋石也樂得清閑。
    進(jìn)到門里第二天了,還有人企圖來找阮南燭組隊,言語之中,全是對林秋石的嫌棄。
    有的人說話還算委婉,有的人卻非常直白,說這姑娘是個啞巴,遇到事兒都叫不出來,何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換個人組隊。
    林秋石聽著這話差點站起來對著這人素質(zhì)十八連,但他最后還是努力忍住了,學(xué)著之前阮南燭演戲的模樣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于是阮南燭仿佛被他的柔弱打動,拒絕了其他人的邀請。
    不過阮南燭似乎也被騷擾的有點煩,抓著林秋石趕緊離開了餐廳。
    “他們怎么那么喜歡找你?難道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林秋石和阮南燭往罐頭廠走的時候著實有點奇怪。
    “人都是會趨利避害的。”阮南燭說,“在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命的地方,遇到比自己強(qiáng)的,總會想辦法靠近。”
    他們離罐頭廠近到了一定的距離,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魚腥味。
    這魚腥味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要是放在不喜歡吃魚的人身上,恐怕聞兩口都會覺得想吐。
    罐頭廠處在鎮(zhèn)子的最邊上,這邊看起來沒有什么人居住的痕跡,道旁沒有建筑,只有一些稀疏的樹木和濃密的灌木叢,樹木之后就是濃郁的霧氣,在提醒著他們不要越界。
    按照鎮(zhèn)長的說法,罐頭廠幾年前就已經(jīng)停產(chǎn),此時處于一片寂靜之中。阮南燭掏出工具,輕而易舉的打開了罐頭廠門口那扇銹蝕的大門,兩人從入口處魚貫而入。
    “這罐頭廠還挺大的。”林秋石環(huán)顧四周,首先入目的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院子周圍長滿了一米高的雜草,看得出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院子里還有幾棵高大的枯樹,枯樹上面聽著黑色羽毛的鳥兒,乍看像是烏鴉,但是仔細(xì)觀察后,似乎體型又比烏鴉大了很多……
    “嗯。”阮南燭走在前面。
    林秋石道:“他們會不會都在這里失蹤的?又或者說,失蹤之后被帶到了這里。”
    阮南燭:“不知道,先到處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吧。”
    林秋石點點頭。
    兩人一路往前,就在即將要進(jìn)入廠區(qū)的時候,林秋石突然有了發(fā)現(xiàn)。
    這發(fā)現(xiàn)是個意外,林秋石的腳下被石頭絆了一下,踉蹌了好幾步,他條件反射的低下頭,看到那塊絆倒他的石頭的同時,也看到了別的東西。
    “這是什么?”林秋石叫道,他彎腰蹲下仔細(xì)觀察泥土質(zhì)地的地面,“……這是手指印?”
    阮南燭聽到了林秋石的聲音,也朝著他看的地方望了一眼。
    只見泥土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手掌印,這些手掌印乍看像沒有規(guī)律粗糙印上去的,但是仔細(xì)觀察后便會發(fā)現(xiàn),手掌印更像是求救的信號——有人被從泥土上拖走了,在被拖走的過程中,他試圖抓住身邊的東西,于是慌亂的死死抓住了身下的泥土,在地圖上面留下了一個個印記。
    林秋石順著印記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阮南燭跟在他的后面,觀察著附近的情況。
    很快,林秋石就發(fā)現(xiàn)了手印盡頭的東西,那是一顆巨大的枯樹,直徑至少有兩米左右,看起來已經(jīng)枯了很長一段時間,林秋石在樹干外面敲敲打打,皺著眉頭:“里面是空的,會不會有什么東西?”
    阮南燭打量著枯樹:“有可能。”畢竟手印在這棵樹面前消失的。
    阮南燭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開始慢慢的鑿樹干,這樹木已經(jīng)有些朽了,尖銳的小刀很輕易的插了進(jìn)去。
    然而當(dāng)阮南燭把刀□□的時候,林秋石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阮南燭的刀刃上,居然多了一抹紅色的血跡。
    “臥槽。”林秋石沒忍住罵了句臟話,表情有點尷尬,“……你不會把線索給捅死了吧。”
    阮南燭:“……”他沉默片刻,冷靜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秋石:“……”
    阮南燭:“不過如果正常人插到了,肯定會發(fā)出聲音,況且這樹又沒有洞,正常人怎么可能能進(jìn)去?”
    這倒也是,林秋石舔了舔有點干的嘴唇:“那鑿開看看吧。”
    阮南燭點點頭,這次他沒敢把小刀插的太深,而是插.進(jìn)去之后便開始朝著周圍用力,很快就將樹干鑿出了一個豁口,露出里面的東西。
    林秋石在看到了樹干里面的東西后,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表情很是難看。
    只見樹干里面,竟然鑲嵌了一個小孩,那小孩仿佛已經(jīng)和古樹融為了一體,身體幾乎全部鑲嵌在樹干里。但最醒目的,卻是他的腹部被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雖然看不到血跡什么的,但林秋石卻明白他肯定不是存活的狀態(tài)。
    阮南燭偏了偏頭:“他身后好像有個塑料袋。”
    這要是沒看線索的人肯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林秋石進(jìn)來之前就已經(jīng)了解了這扇門的線索,所以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塑料袋的含義——小孩的內(nèi)臟被掏空了,放進(jìn)了那個塑料袋里。
    這正是瘦長鬼影喜歡干的事。
    “我覺得剩下幾個小孩都兇多吉少了。”林秋石嘆氣。
    阮南燭:“大概率。”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死亡,此時正在表情冷淡的觀察著面前樹干里的尸體,想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林秋石環(huán)顧四周,他有種感覺,剩下丟掉的兩個小孩也在罐頭廠里,只是不知道被藏到了哪個角落。
    就在林秋石這么想著的時候,阮南燭卻突然倒退了一步,腳步有些急,像是看到了什么怪東西。
    “怎么?”林秋石一愣。
    阮南燭沉默片刻,沒說話,指了指面前的尸體。
    林秋石抬目望去,接著做出了和阮南燭一樣的反應(yīng)——那小孩的眼睛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此時正帶著沉沉的死氣冷漠的看著他們。
    林秋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干笑道:“不會詐尸吧?”
    阮南燭:“那可說不定。”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快天黑了,我們還是別找了,明天再說,今天先回去。”
    “嗯。”林秋石對阮南燭的提議表示贊同,畢竟門內(nèi)的世界晚上是很危險的。
    “走吧,明天把這小孩兒的事告訴鎮(zhèn)上的人。”阮南燭道,“我倒想看看他們有什么反應(yīng)。”
    罐頭廠離他們住的地方其實有些遠(yuǎn),林秋石和阮南燭匆匆忙忙的趁著天黑之前趕回了旅店。
    眾人聚在餐廳,沉默的吃著晚飯,偶爾有人談?wù)摻裉斓玫骄€索。
    林秋石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東西,突然,人群里起了騷動,他抬眸看去,卻是看到有個男人流了鼻血。
    “哎呀,怎么突然流鼻血了。”男人的同伴說,“快點拿紙擦擦。”
    “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說,“吃著飯就流了……”
    他起身,去了廁所,林秋石和阮南燭卻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神里看到了某些情緒。
    瘦長鬼影盯上成年的目標(biāo)后,都會有一些預(yù)兆出現(xiàn),噩夢,幻覺,還有一項就是流鼻血或者咳血。
    眼前這男人突然流鼻血,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征兆。
    這男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回來的時候鼻血已經(jīng)止住了,這會兒正罵罵咧咧的說起了旅館里糟糕的伙食。
    林秋石見沒什么事發(fā)生,便起身打算離開,阮南燭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了房。
    回到房間后,林秋石趴在床上拿著手機(jī)思考線索。
    阮南燭坐在他的旁邊,把勞倫的日記又看了一遍。
    “好像也沒什么東西了,線索還不夠。”天色暗下來之后,林秋石有些困了,他道,“我們睡覺吧。”
    阮南燭道:“好啊。”
    林秋石洗漱后爬上床,看著窗外的霧氣開始變濃。
    阮南燭躺在林秋石的旁邊,一會兒沒說話就傳來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似乎是睡著了。
    林秋石也閉了眼睛,但寂靜的夜幕里,一丁點的聲音也顯得非常刺耳,林秋石聽力本就敏銳,他躺在床上,捕捉到了不屬于這里的聲音。
    那是有人在草叢里穿梭的聲音,那人似乎還拖著什么重物,偶爾踩碎一兩根枝丫。
    林秋石馬上想到了白天在樹干里見到的那個孩子,還有他無神的蒙上了一層慘白色的可怖瞳孔。
    他感覺身體有點冷,便慢慢的翻了個身。
    本該熟睡的阮南燭卻睜開了眼,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小啞女,睡不著么?”
    林秋石瞪圓眼睛,還沒吭聲阮南燭便起了身,然后動作自然的湊到了他旁邊躺下,摟住了他的腰。
    林秋石正欲說什么,阮南燭卻用拇指輕輕按了按他的唇:“噓,乖。”
    林秋石:“……”
    趁著林秋石發(fā)愣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睡到了同一張床上。好在這床足夠大,兩人男人睡在一起倒也不是很擠。林秋石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拒絕之前又想到了阮南燭安眠藥精的身份,猶豫之下,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屋外草叢里的東西還在走來走去,像是尋找什么機(jī)會。
    林秋石開始還緊張的聽著,后來卻被阮南燭冷靜的氣氛感染,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晨,一夜無事。
    十四個人照常出現(xiàn)在了餐廳里。
    都來了兩天了,居然還沒有死人,這情況倒是十分的少見。林秋石正在這么想著,卻看到一個人從自己面前走過。這人好像就是昨天吃飯時突然流鼻血的那人,他長相平庸,本該沒有什么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林秋石看了他一眼后便皺起了眉頭。
    和昨日相比,這人的頭頂上多了一頂黑色的禮帽。
    這禮帽和他身上穿的休閑裝搭配起來簡直是格格不入,但其他人卻好似沒有注意到似得,連提都沒有提一句。
    “在看什么?”阮南燭突然問他。
    “他腦袋上這帽子看起來好奇怪。”林秋石回答,“昨天不還沒看見么?”
    阮南燭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他的目光移到了那人的身上,凝視片刻:“的確很奇怪。”
    “但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啊。”林秋石說。
    “說實話。”阮南燭把手里的牛奶杯放下,“你不提這件事之前,我也覺得很正常。”
    林秋石:“嗯?”
    阮南燭:“該怎么和你形容那種感覺呢,就好像是他本來就應(yīng)該戴著這么一頂帽子。”他撐著下巴,用余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那人,“并不突兀,也不奇怪。”
    林秋石:“……”
    但事實上,這的確是頂非常奇怪的帽子。
    顯然只有在穿著正裝的時候,才會戴上這么一頂黑色的禮帽。但那人穿著t恤加牛仔褲,整個屋子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阮南燭輕聲說了句:“我覺得他要死了。”
    林秋石:“……我也覺得。”
    兩人在這件事上倒是達(dá)成了一致。
    那人似乎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哪里出了問題,和人非常的愉快的吃著早飯。吃的過程還告訴同伴,說自己昨天做了一個夢。
    以林秋石的聽力,很容易的便將他說話的內(nèi)容捕捉到了。
    “夢里有人給了我一頂帽子,讓我一定要戴上。”他笑嘻嘻的說,“我當(dāng)時還以為這只是個夢,誰知道第二天真的發(fā)現(xiàn)窗戶外面的樹枝上掛了一頂帽子。”
    “這帽子真好看。”他的同伴居然說,“你戴著也很合適。”
    這話放在正常的情況下,怎么聽怎么像是敷衍,但說話的人語氣卻非常的誠懇,林秋石聽得出他是認(rèn)真的。他是認(rèn)真的覺得這頂帽子很好看,很適合他的同伴,甚至想要自己戴上試一試。
    林秋石看了眼阮南燭。
    阮南燭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點點頭,站了起來,走向了那個戴著帽子的人。
    “你的帽子是不是有點不對勁。”阮南燭說,“別是什么被詛咒的東西吧。”
    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顯了,那人聽后卻露出警惕的表情,他道:“我倒不覺得,萬一鑰匙的線索就在帽子里呢。”
    阮南燭攤手:“如果不在呢?”
    那人說:“不在也沒事,一個帽子而已。”
    阮南燭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如果不是林秋石,他也不會來說這么一句多余的話,既然這人固執(zhí)不聽,那他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
    林秋石面露無奈,小心的在手機(jī)上打字:如果我被這玩意魘住了,你一定要把我叫醒。
    阮南燭似笑非笑:“放心,我一定會用不傷害你的方式,把你叫醒的。”
    林秋石:“……”你這笑容怎么看起來怪怪的啊。
    戴著黑色禮帽的人吃完早飯后就和他的同伴出門去了,看阮南燭的表情頗有些遺憾。
    林秋石開始還以為阮南燭是和他一樣是在遺憾這人可能會死,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阮南燭這貨根本就是在遺憾沒看到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見了總能多刷點經(jīng)驗嘛。”阮南燭從兜里掏出一個糖果,自己吃一個,塞給了林秋石一個。
    “這什么糖?”林秋石第一次嘗到這種口味的糖果。
    “程一榭做的,誰知道是什么味。”阮南燭遞給林秋石一把,“吃吧,小啞女。”
    林秋石接過來塞進(jìn)了自己的兜里。
    兩人昨天看到了尸體,本來是打算去找鎮(zhèn)長說一下的,然而半路路過廣場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昨天原本是三張的尋人啟事居然又多了一張。仔細(xì)看了尋人啟事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昨天鎮(zhèn)上居然又丟了一個小孩,這小孩他們還認(rèn)識,正是那個勞倫的姐姐。
    “怎么會又丟了小孩。”林秋石皺著眉頭。
    阮南燭:“我感覺不是很好,鎮(zhèn)上一共就八個小孩。
    林秋石:“……所以,其實是有死限的?”
    阮南燭點點頭。
    乍一看,這次的npc給他們的任務(wù)并沒有時間限制,但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尋人啟事,卻給了他們不妙的感覺。
    如果鎮(zhèn)上的小孩子全部不見了,會發(fā)生什么呢,林秋石覺得自己并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阮南燭道:“走吧,先去找鎮(zhèn)長。”
    他們穿過廣場,在后面一排老舊建筑里找到了鎮(zhèn)長,然后簡短的將昨天發(fā)現(xiàn)的尸體告訴了鎮(zhèn)長。
    鎮(zhèn)長聽后表情非常嚴(yán)肅,但林秋石卻從他嚴(yán)肅的表情里,看出了點恐慌的味道……好像他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哦,謝謝你們,我們會帶人過去看看的。”鎮(zhèn)長如是說,“是在罐頭廠里面對吧?”
    “對,罐頭廠里的一顆枯樹下面。”阮南燭道,“鎮(zhèn)長先生,我們是很想幫你們找到小孩的,但是如果你們知道什么線索卻不愿意提供給我們,這給我們的工作添加了很多難度。”他指了指廣場的方向,“我們看到又有小孩失蹤了。”
    鎮(zhèn)長蹙起眉頭,沉默不語。
    “難道您要等到所有小孩都不見了,才愿意告訴我們更多信息么?”阮南燭說。
    鎮(zhèn)長搓著手,還是不肯說話。
    阮南燭微微瞇了瞇眼睛,以林秋石對他的了解,知道他露出這個表情就是在不耐煩了。
    阮南燭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對鎮(zhèn)長輕言細(xì)語估計已經(jīng)是忍了又忍。
    “其實我們也說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南燭的眼神給了鎮(zhèn)長壓力,他終于開口了,“其實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會發(fā)生幾次……”
    阮南燭瞬間收斂了表情,又溫和的笑了:“哦?每年都會發(fā)生幾次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們鎮(zhèn)上有奇怪的東西,似乎總想把我們的小孩帶走。”鎮(zhèn)長說,“所以我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放假,讓小孩待在家里。”
    阮南燭:“那鎮(zhèn)民們知道這些事情嗎?”
    鎮(zhèn)長尷尬的搖搖頭。
    “他們不知道?”阮南燭有些不可思議,“那你們是用什么借口讓小孩待在家里的?”
    鎮(zhèn)長說:“總會找到借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年出現(xiàn)了意外。”
    他還沒說話,阮南燭就接下了他的話茬:“意外是,就算小孩待在家里,他們還是不見了?”
    鎮(zhèn)長點了點頭,語氣聽起來十分的沉悶:“目前失蹤的四個孩子里,有兩個都是在家里失蹤的,還有兩個是不知道怎么跑出去了……”
    林秋石想起了罐頭廠里的那具尸體,那個小孩似乎是在罐頭廠里被那東西抓到的。
    “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鎮(zhèn)長說,“是小孩們不聽話,還是那東西……”
    阮南燭道:“還是那東西的力量變強(qiáng)了。”
    鎮(zhèn)長有些痛苦的點了點頭。
    林秋石聽了他的話,卻馬上想起了今天早晨,看見的那頂黑色禮帽……這頂禮帽顯然和鎮(zhèn)長口中的東西撇不開關(guān)系,只是不知道,和小孩子們的失蹤是否存在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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