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妝要比日常妝濃的多。
“先給你做發(fā)型,口紅等最后在再涂。”
蘇圓看著鏡子里自己精致的妝容,應(yīng)了一句好。
時間過得很快,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周靜還有服裝店里的兩個姐妹以及她以前玩得比較好的老同學(xué)都陸陸續(xù)續(xù)趕來了。
蘇圓在幾人的幫助下穿好了秀禾服,這款秀禾服是當(dāng)初她和陳烈一起選的,衣服上的花紋精致,紅色和金色交相輝映,端莊又大氣。
“天哪,好漂亮!”
房間內(nèi)的贊美聲此起彼伏。
合身紅金色的秀禾服將女孩的姣好的身段襯得更加嬌俏,素白的手腕上掛著一個明晃晃的金鐲子,連指甲蓋都是粉粉嫩嫩的。
眾人視線再往上,有人忍不住打趣道:“圓圓的身材可真好,穿秀禾服胸還這么明顯。”
“好羨慕陳烈啊,可以把這么漂亮的小媳婦兒娶回家。”
蘇圓覺得耳朵熱熱的,臉一紅,整個妝容就更加嬌嫩,按江如的話來說,蘇圓整個人就跟個草莓大福一樣,又白又粉,讓人忍不住想吃一口。
“你們別打趣我啦。”
蘇圓光腳上床,坐在了床中央,幾人將她的裙擺整理好。
“鞋子藏哪兒啊?”
按當(dāng)?shù)氐幕槎Y習(xí)俗,要把新娘的紅色高跟鞋藏起來,讓新郎找,通常來說,這個過程都不會太容易。
蘇圓往臥室里環(huán)繞一圈,除了柜子就是各種抽屜,最終,女孩把視線落在了梳妝鏡上。
梳妝鏡左邊和右邊都有三個抽屜,但最下面其實還有一個暗格,她也是意外中發(fā)現(xiàn)的,不如就藏在那里吧。
“靜姐,梳妝鏡最下面的其實還有一個暗格。”
周靜蹲了下來,左摸右摸,“沒有啊。”
蘇圓勾唇一笑,“你把手放在最下面,往上一抵就開了。”
周靜照做,暗格果然開了,“這里面暗藏玄機(jī)啊。”
鞋子藏好之后,新郎的車隊還沒來,蘇圓就充當(dāng)起了模特,任由她們各種拍照留念。
小白好像也很新奇似的,在大床上蹦來蹦去。
蘇圓低著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團(tuán)扇,不由得一笑,這樣筆直的坐著還有些累呢,也不知道他還要多久才能到。
十分鐘左右,外面?zhèn)鱽砹藙屿o,蘇圓支起耳朵,聽見了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新郎來了!”
蘇圓悄悄坐直身體,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
幾輛系著紅絲帶的車整齊的停在馬路邊。
陳烈從最前面的一輛婚車上下來,繞過用鮮花裝飾的車頭。
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裝領(lǐng)帶,拿著手捧花,闊步往小樓走去。
李虎,林立還有其他幾位兄弟則跟在陳烈身后。
一群人進(jìn)了院子,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陳烈抬頭,望著高高的樓梯間,看到了墻壁上貼著的紅色喜字。
一種難以言狀的激動和喜悅感涌上心頭,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攝像一直跟在前面,隨時準(zhǔn)備為新人捕捉最美好的鏡頭。
“來了來了來了!”
江如急忙把臥室的門關(guān)上。
陳烈深吸一口氣,站在他每天都會經(jīng)過的臥室門前。
和以往不同,今天,他是來娶小姑娘的。
他要把他的新娘子接回家。
“開門!”
林立迫不及待的敲了敲門,“嫂子,我們來接你嘍!”
江如將袖子擼了上去,她挺著個肚子站在門前,誰也不敢上前推門。
女人散著精致的大波浪卷發(fā),一側(cè)挽到耳后,嘴上的唇釉亮晶晶的,笑眼盈盈的看著門外的一行人,“想進(jìn)來那可是要給紅包的。”
陳烈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沓紅包遞了進(jìn)去,“你們趕緊把紅包分完,老子要進(jìn)去接媳婦兒了!”
她們本來就沒想著為難陳烈,也就利索的把門給打開了。
與床上的女孩四目相對的一瞬間。
陳烈覺得腦子里的某根神經(jīng)猛地繃緊,他已經(jīng)不知道是自己在走路,還是腳步在控制他。
一堆男人一哄而上。
男性身上散發(fā)的荷爾蒙瞬間將整個房間侵占。
“哎哎哎,新郎別急啊。”
幾個女人急忙攔住了氣勢洶洶的陳烈。
蘇圓紅著耳朵,在男人灼熱的目光下,羞澀的低下了頭。
她真的好美,陳烈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周圍的一切事物仿佛都黯然失色,幽深的瞳孔獨獨映著床上那個嬌美的小人兒。
女孩面若初春的桃花,嬌艷欲滴。
飽滿的發(fā)髻上插著精致的簪花,額頭光潔白嫩,眉毛很細(xì),微挑,鬢角的絨發(fā)乖巧的貼在臉頰。
眼皮上布靈布靈的,鼻頭小巧,臉頰圓潤飽滿,鮮紅的嘴唇比他手上的玫瑰捧花還要鮮艷幾分。
今天的小姑娘可以用國色天香來形容。
可她今天畫了眼線,看著他的時候,明顯又多了幾分勾人的意味。
“新郎都看入迷了!”
這話一說,蘇圓就更不好意思了。
拿著團(tuán)扇的手往上遮了幾分。
陳烈今天好帥啊,板寸,臉龐剛毅俊朗,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裝簡直不要太帥氣!
寬肩窄腰大長腿,滿滿的荷爾蒙快要把她心頭的小火苗給點著了。
特別是他的手,寬厚但又骨節(jié)分明。
無論是自然的垂落還是手里拿著東西,他的大手都好看的不得了。
也是遇到他之后,蘇圓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手控。
陳烈在眾人的起哄下,單手做了二十個俯臥撐,又五音不全的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好了,讓陳烈找鞋子吧,再折騰下去,圓圓該心疼了!”
蘇圓沒想到男人會這么快的找到鞋子,并且單膝跪地的幫她穿上。
“你怎么知道梳妝鏡底下還有暗格的啊?”
陳烈彎腰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女孩抱了起來,“你的梳妝鏡可是我親手挑的,我能不知道?”
男人把她往上顛了顛,蘇圓一手拿著捧花,一手摟著男人的脖子。
陳烈顧不得會不會蹭上口紅印,傾身在女孩唇上吻了一下。
“媳婦兒,老公接你回家。”
在一聲聲起哄聲中,男人將她抱下了樓梯,抱進(jìn)了他們的婚車?yán)铩?br/>
十點多一點兒,接親的車隊準(zhǔn)時開進(jìn)村口。
一眼望過去,水泥路兩邊,每棵樹苗上都系著一束鮮紅的氣球。
她今天可是新娘子,一會兒下車,肯定是萬眾矚目的。
蘇圓有些緊張的抓緊了手捧花。
離家越近,就越能聽見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門前圍滿了人,大家都往車隊的方向張望。
謝淑芬今天穿了一身玫紅色的衣服,胸前帶著胸花,花白的頭發(fā)全都梳了上去,神采奕奕。
“新娘子來嘍!!”有幾個小孩興奮地跑上前去迎接。
大家自覺的往兩邊靠,給婚車留出足夠的空間。
陳烈打開車門,將她從副駕駛抱了出來,周圍人聲鼎沸,說話聲、叫喊聲,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充斥著耳朵。
兩人在眾人的簇?fù)硐聛淼搅苏莸拇髲d。
地上放著一張竹席,上面鋪了兩床紅色的鴛鴦喜被。
蘇圓大概知道是什么流程,一會要給長輩們磕頭。
不過本就沒什么親戚長輩,村里的人又很少,倒沒費什么力氣。
院子挺大的,禮儀臺前方整齊的擺著一張張板凳。
所有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落座,沒有板凳的,就站在后面。
主持婚禮的司儀很幽默,普通話和當(dāng)?shù)氐姆窖郧袚Q自如,引得臺下的觀眾連連叫好。
有一個社牛的小朋友被眾人推上了臺子,小家伙拿著話筒,直接來了一句,“祝小烈叔叔和漂亮的嬸嬸長命百歲!”
“哈哈哈!”
在座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陳烈和蘇圓手牽著手,也相視一笑。
“樂樂,忘了你太奶奶剛才怎么教你的嗎?”
男孩在媽媽的提醒下,找回了記憶,“嗷!是祝他們早生貴子!”
村民們都很純樸友好,蘇圓心里那點僅有的緊張也煙消云散。
儀式結(jié)束以后,她依然沉浸在男人剛才給她的深吻中。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親親,真的很害羞。
蘇圓又換了一身輕便的敬酒服,一襲紅色的長裙。
敬完酒之后,蘇圓呆在婚房里,終于可以享受片刻的寧靜。
陳烈的房間本來啥都沒有,空空蕩蕩的,這一裝飾起來,好像變了個房間。
屋外很熱鬧,跟靜悄悄的房間內(nèi)相比,宛如兩個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門被輕輕地推開。
蘇圓抬頭,“奶奶。”
謝淑芬將兩個盤子放到了桌子上,“來,圓圓,先吃點飯。”
“沒給你夾太辣的菜,都是清淡的。”
蘇圓散開了發(fā)髻,柔順的黑發(fā)垂落,“謝謝奶奶。”
蘇媛咬了一口饅頭,卻發(fā)現(xiàn)老太太在盯著她看,眼里都是滿意和欣慰。
謝淑芬拉過女孩的左手,“圓圓,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進(jìn)入咱家的門兒了。”
“能看到你和小烈結(jié)婚,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了了。”
“圓圓,你這么好的姑娘,愿意嫁給小烈,奶奶真的很謝謝你。”
謝謝她愿意給小烈一個完整的家。
蘇圓看著老太太眼睛里的淚花,鼻子也一酸,“奶奶,你別這么說。”
她嫁給陳烈,又何嘗不是得償所愿呢。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天黑了下來。
院子里和大門外的棚子下,再次傳來吃飯喝酒的聲音。
蘇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和大家一起吃晚飯。
她給自己準(zhǔn)備的裙子也是一件小紅裙,不過要稍稍短一些,剛過膝蓋。
“走啊老公。”
蘇圓看到男人慵懶的倚在衣柜上,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陳烈向小姑娘走去,卸了妝的她,臉蛋依然嬌美。
男人什么話都沒說,俯身就要親下來。
蘇圓急忙抵住了男人的胸膛,又慌張的朝著明亮的窗戶外看去。
婚房里的燈很亮,窗簾又沒拉,他們但凡干點什么,外面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行,萬一他們看到……”
陳烈抬眸往外面瞅了一眼,“老子忍了一下午了。”
“我去把窗簾拉上。”
蘇圓紅著臉握住了男人的手,“你拿窗簾的話,意圖不是更加明顯嘛……”
“先去吃飯吧!”
無奈,陳烈只好妥協(xié)。
夜深,滿屋子的人漸漸散去,靜得只剩下蟲兒的叫聲。
吃飯用的大桌和鍋碗瓢盆都被大廚給撤走了。
謝淑芬彎著腰,清理著院子里的瓜子殼,果皮等垃圾。
“奶奶,我來掃。”
陳烈單手從墻上拿起一把大掃帚,準(zhǔn)備幫老太太掃地。
“不用不用不用。”
謝淑芬連連擺手,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還掃什么地啊,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趕緊洗洗去睡。”
老太太的聲音很小,陳烈卻聽得頭皮發(fā)麻。
今天是個好日子,是他和小姑娘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