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別送了,外面路滑。”
老人穿著一件單薄的花襯衫,扶著門框,跟兩人招手告別。
蘇圓每走幾步就回頭看看老人,眼眶有些熱。
以前她每次出門,奶奶也會像這樣站在門前目送她走遠(yuǎn)。
“陳烈,我們以后經(jīng)常來看看奶奶好不好?”
陳烈摩挲著小姑娘的手腕,“好,聽你的。”
老人折回廚房,想再煨上一鍋熱水。
突然發(fā)現(xiàn)灶臺上的瓷碗下面好像壓著什么東西,老人拿開瓷碗,俯身仔細(xì)瞧了瞧。
是一沓擺放整齊的一千塊錢。
—
蘇圓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衛(wèi)生間好好洗了個澡,因為熱水可以沖刷掉身上大部分的疲憊。
陳烈從柜子里拿出感冒藥,沖泡了一杯。
感冒靈的苦味兒在客廳里飄散開來。
沒過多久,浴室的門被打開,水汽氤氳,小姑娘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質(zhì)睡裙走了出來,頭發(fā)被吹個半干。
洗完澡,小姑娘的臉紅潤了不少,嘴巴也紅潤有光澤。
“過來。”
蘇圓看向男人,鼻音濃重,“干嘛?”
“頭發(fā)再吹吹,不能再著涼了。”
蘇圓乖乖的走了過去,吹風(fēng)機(jī)在耳邊嗡嗡的響著,溫?zé)岬娘L(fēng)一陣陣的打在臉上,男人溫柔的擺弄著她的頭發(fā),手指還時不時的揉捏著她的頭皮,蘇圓舒服的快要睡了過去。
她不再配合男人的動作,而是轉(zhuǎn)身摟住男人的腰,“好想睡覺啊。”
陳烈低頭,嘴唇在女孩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沒發(fā)燒。
“乖,喝完感冒藥再睡。”
陳烈坐在沙發(fā)上,蘇圓則窩在男人的懷里,她抱著玻璃杯,喝著有些苦澀的藥水。
她剛放下杯子,男人就把溫?zé)岬陌组_水遞到了她的嘴邊。
“喝口水沖沖苦味兒。”
—
床上的小姑娘翻了個身,像貓一樣的哼唧了一聲。
蘇圓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多。
意識回歸之后,蘇圓坐起身,順了順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房間門沒關(guān),她可以一眼望到客廳,客廳里很安靜,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蘇圓擰了擰眉,穿鞋下床。
“陳烈?”
他的房間里沒人,廚房里也沒人,蘇圓從窗戶向樓下的院子里張望,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
“陳烈……”
蘇圓抓著睡裙,不安的在客廳里走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蘇圓順著味道走到廚房,鍋里溫著番茄肥牛卷兒,電飯煲里的米飯還熱氣騰騰的。
“圓圓?”
蘇圓跑出廚房,看著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男人。
陳烈把東西放在茶幾上,伸出雙手接住了奔跑過來的女孩。
溫軟抱了個滿懷。
“你去哪兒了?”
小姑娘的聲音嬌軟,帶著一點哭聲,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
她很沒有安全感,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陳烈彎著腰,任由小姑娘抱著。
“我去超市買了點東西,還有你想吃的冰粉。”
“下次出去一定跟你說好不好?”
蘇圓摩挲著男人的脊背,點了點頭。
陳烈把女孩抱在懷里,親了親她的側(cè)臉。
“這是……”
黑色的盒子在透明的袋子里顯得尤為顯眼。
“手機(jī),給你買的最新款,看看喜不喜歡。”
這個牌子的手機(jī),最新款的要將近一萬塊錢……
“太貴了,你買這么貴的干嘛……”
他賺的都是辛苦錢,每一分錢都是用汗水換來的。
“手機(jī)這東西可以用好久,又不是一天兩天就換了。”
“再說了,我女人什么都得用最好的,我養(yǎng)得起。”
“等我辦好了手機(jī)卡,就把錢還給你……”
蘇圓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一個眼神就射了過來。
“我們倆之間,你跟我說還錢,成心氣我是不是?”
蘇圓抓著男人的大手,小臉被陽光照的透亮,長長的睫毛暈開金色的光圈。
“可是錢也不能都讓你來花啊,我有錢,這些東西我可以自己買的。”
“還有房租,你是不是也不準(zhǔn)備要了?”
“……”
陳烈心虛的咳嗽了一聲,房租他可是從一開始就沒準(zhǔn)備要。
“寶貝,等咱們結(jié)婚了,錢都得交給你來管,你現(xiàn)在還我錢,到時候不還是回到了你手上,你說呢?”
蘇圓懵了一下,他好像說的有道理哎。
“圓圓。”
男人的黑眸凝視著她,“我已經(jīng)得到了你,得到了這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這是用再多錢都不能衡量的。”
“你都把自己送給我了,以后還會給我生兒育女,不花我的錢豈不是太虧了?”
蘇圓歪在男人胸口,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們倆還不一定會結(jié)婚呢。”
“你說什么?!”
陳烈懲罰般的將女孩壓在了沙發(fā)上,低頭啃咬著細(xì)嫩的天鵝頸。
“啊……你干嘛呀……”
蘇圓吃痛,揪了一下男人的短發(fā)。
“你嫁不嫁?”
他用手撓她的后腰。
蘇圓癢的直往后躲,“嫁,嫁還不行嗎。”
他垂眸看著她,鼻尖相抵,眼睛里是暈不開的愛意,“寶貝,說清楚,嫁給誰?”
女孩的大眼睛閃著細(xì)碎的星光,蘇圓微微抬頭,在男人唇上鄭重一吻,像是無聲的宣誓。
“蘇圓要……嫁給陳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