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李虎訂了中明大廈頂樓的一家餐廳。
江如化了個大濃妝，烈焰紅唇，眼線上挑。
為了搭配她的妝容，江如不愿意穿羽絨服，說什么都要穿黑色的大衣。
李虎被她鬧的沒辦法，摸了摸女人溫熱的手，最終還是答應了。
兩人進了電梯，李虎把女人小心翼翼的放下來。
江如受傷的那只腳稍稍抬起來勾著，整個人靠在男人身上。
她微微仰著頭，看著剛剪完頭發的男人，他留寸頭真的很帥，成熟中帶著一些莽氣。
江如以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覺得李虎長得還不錯。
“看什么，我臉上有東西？”
“有啊。”女人勾著紅唇，“帥氣。”
“……”
李虎嘴角上揚，心里樂開了花。
訂的餐桌靠窗，透過擦拭潔凈的落地窗，可以眺望到很遠處的北城夜景。
李虎坐回座位，伸手將羽絨服脫掉，搭在座椅上，“菜估計要一會才能上。”
“嗯。”江如兩只纖細白嫩的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下面。
紅色的指甲油襯得手部的皮膚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四目相對，李虎先移開了眼神。
江如勾著嘴角，“虎子，我看你，你還不好意思啊。”
女人一針見血，男人的耳廓微微有些變紅。
李虎沒接她的話茬，而是換了個話題，“嘴巴涂這么紅，不怕一會吃飯的時候吃沒了？”
“吃沒了就再補唄，反正我現在要美美的。”
人很多，菜上的比較慢。
“虎子，我想喝水。”
男人起身，“好，我去接兩杯水。”
江如愣了個神的時間，男人便把盛滿溫水的杯子放在了她面前。
“虎子，你過年的時候要去哪兒啊？”
李虎抬眸，大掌摩挲著玻璃杯，“看情況。”
“什么叫看情況，你肯定要去你爸媽那兒吧？”
男人的一雙黑眸凝視著她，“我說了，看情況。”
“看什么情況？”
男人微微傾身，“看你的情況。”
江如心頭一動，她挑了挑眉，“這樣啊。”
女人抿了一口水，性感魅惑的狐貍眼盯著他，“你說我是回家過年呢，還是不回家過年呢？”
李虎也沒什么藏著掖著的，“不回家最好，我不想讓你回去。”
江如單手托著下巴，笑了出來，“真是個直球。”
“那……我就不回去啦，咱們搭伙過新年怎么樣？”
李虎捏著杯子的手稍稍用力，“好。”
“可是我不想做飯。”
李虎直接起身，坐到女人的旁邊，“沒人讓你做飯，現在不用做，以后也不用做。”
兩人離得很近，江如甚至連男人臉上的紋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虎，我們倆……”
女人的紅唇微張微合，李虎則緊張的頭皮發麻。
“其實我覺得，和你在一塊兒挺舒服的。”
和李虎在一起的時候，她只需要做自己，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
他對她是打心里的好，她能感覺得到。
男人炙熱的體溫通過大衣傳遞了過來，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真的好有安全感啊。
“李虎，我喜……”
江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端上菜的服務員打斷了。
“這是你們的鍋包肉和油爆大蝦，請慢用。”
江如撫著胳膊，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好，謝謝。”
她剛才大腦一熱，差點直接跟男人告白了，還好服務員打斷了她。
畢竟告白這事情，浪漫的環境和恰到好處的氛圍，總得占一個。
李虎淡定的喝了一口水，其實心思已經飛到了天際。
“那個，我們嘗嘗菜吧。”
女人看了他一眼，挽起頭發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紅透的耳垂。
“好。”
“沒想到他們家的鍋包肉還挺正宗的。”她以前去東北的時候，朋友帶她去吃過當地正宗的鍋包肉，兩道菜味道差別的不大。
江如伸出筷子，準備夾一個蝦嘗嘗。
“別動，我來給你剝。”
李虎夾過一只蝦，利落的剝完殼，然后把完整的蝦肉放進了女人的小碗里。
肥美的蝦肉把女人的小嘴撐得滿滿的，江如用力的點了點頭，“好吃！”
這時，有兩個女孩喝著奶茶從餐桌旁邊走了過去。
江如的視線一直追隨，“我想……喝奶茶……”
李虎脫掉一次性手套，“我去給你買，你在這兒別亂動。”
“嗯，快去快回哦。”
江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水。
“呦……”
男人賤兮兮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江如拿著杯子的手頓住。
她轉頭，看到了以前那個經常去燒烤店騷擾她的油膩男人，人稱阿躍，是燒烤店那條街的著名街溜子。
江如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就轉頭繼續吃東西。
“江大美女，剛才那不是陳烈店里修車那小子嗎，你什么時候跟他搞在一起了？”
江如擰著眉毛，“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男人雙手撐在餐桌上，“你這是準備找一個好男人嫁了？”
“想當年江大美女喝酒蹦迪那是樣樣精通啊。”
江如想到了當時她剛和父母吵架，搬來了北城，整天心情郁悶，的確經常和朋友們出去喝酒蹦迪。
“滾，我一個字都不想跟你多說。”
“別呀。”男人死皮賴臉。
“我只是不相信江美女會喜歡這種莽夫，怎么？他那方面……厲害？”
江如直接拿起杯子，潑了男人一臉的水，“你說誰是莽夫呢！我喜歡他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
水珠從男人的臉上嘩嘩的往下流。
女人勾著嘴角，“你女朋友換的這么多，不會就是你不行，人家不愿意跟你了吧？“
“你！”男人咬了咬牙，“看你一臉狐貍精的樣兒，還在我這兒裝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