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痕,你愛我嗎?”她被他摟在懷里,悶悶的問。</br> “你需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br> 他的語氣過于認真,戀戀知道,她如果敢那么說,他就敢那么做。</br> “我不要你把心掏出來,我只要你,把手伸給我。”</br> 他毫不猶豫的,把手伸出來。</br> 戀戀抓著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br> “戀戀,你要做什么?”他疑惑的問,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行為?</br> “還記得嗎,我們之間,還有個神秘賭約哦。”她頑皮的眨眨眼。</br> 他挑眉,她又在想什么,古靈精怪的表情,逗的他心里癢癢的。</br> 好想把這個頑皮的小天使,永遠都鎖在自己的身邊。</br> 厲千痕甚至,想把她縮小了,放在自己的兜里,什么時候想了,就把她拿出來,放在手心,好好的寵愛。</br> 然后,晚上再變大了,壓在床上,好好的疼愛...</br> 這一刻,厲千痕的腦子里,出現的全都是帶顏色的畫面。</br> 被心愛的人告白,跟心愛的人互露愛意,讓他此刻內心無比的滿足。</br> 所以,略帶冰涼的溫度碰到他的指尖的時候,厲千痕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br> “戀戀,你在做什么?!”</br> “我在給你涂指甲油啊!”戀戀低頭,認真的,幫搭在她腿上的大手,認真均勻的涂抹。</br> 厲千痕什么旖旎的思想,全都變成哭笑不得了。</br> “戀戀,我是個男人...”</br> 這種很水嫩的紅色,出現在她的身上,那叫誘惑。</br> 出現在他這樣,身高超過190的高大男人身上,那叫...娘炮?</br> 不,娘炮都沒辦法形容,厲千痕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黝黑的大手上,那粉嫩的小顏色。</br> 好惡心...</br> “不許把手抽回去!”她命令道。</br> 小手啪一下,打在他準備抽回的手上,并用漂亮的大眼,附送威脅的白眼一枚。</br> “你要是敢亂碰,耽誤我發揮,我就不跟你玩了,讓你連睡4天的地板,而且這次讓你單獨睡,我都不下來陪你,也不讓你抱我!”</br> “...那我現在就去睡地板。”</br> 男人,寧愿睡地板,也不愿意被擦這種可怕顏色的指甲油!</br> “你不想,讓我做你的王后了?”</br>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壓制住了他,厲千痕不敢動了。</br> “當王后,跟弄這個顏色的指甲...有什么必然的關系?”</br> “當然有啦!這是我們的賭注哦!如果,你能夠保持這個狀態4天,我就當你的王后。”</br> 戀戀低著頭,很認真的,把指甲油均勻的抹在他的手上。</br> 厲千痕看著自己的手,被她當成惡作劇的工具,有些汗顏,也有些無奈。</br> “戀戀,你不能換個地方玩嗎?”</br> 如果這玩意,涂在腳上還好一些,穿著鞋也不會有人發現,可是手上...</br> 他4天后,還要接待外賓呢,那可是全球媒體的實況轉播,涂著櫻桃紅指甲油的國王...他完全不敢想那個畫面,太美...</br> “可以啊,換啊。”戀戀痛快的答應了,厲千痕一喜,正準備拿紙,擦掉這個還沒干掉的指甲油,就聽到她對著空氣自言自語。</br> “換個地方,我就換個男人。”</br> 這是紅果果的威脅。</br> “不準!”他身上驟然爆發出殺氣。</br> 換男人,除非他死!</br> 畢竟曾經也是世界十大殺手的前三,當他爆發殺氣的時候,還是非常嚇人的。</br> 戀戀把手放在嘴邊,用唇咬著手,做出一個驚恐的表情。</br> “哎呀,嚇死我了,你這么會發脾氣,你未來老婆知道嗎?我媽媽告訴我,有家暴的男人都是渣,那啥,為了防止你家暴我,我先回家了,我媽媽爐子上的紅燒肉也許快燒好了。”</br> 說是害怕,可是那神態,那表情,以及那挑釁的口吻,無一不顯示著她的張狂。</br> 戀戀站起來,假惺惺的走了兩步。</br> “回來。”</br> 她的身后,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br> “干嘛,國王陛下,十大殺手,你想干嘛?打我啊?砍我啊?拿槍爆我頭?”</br> 戀戀揚著小下殼,不服的瞪著他。</br> 來啊,互相傷害啊,怕你哦!</br> “涂!”他幾乎,是從牙縫當中,擠出來的這個字。</br> 戀戀露出得逞的微笑,頑皮的眨眨眼,重新坐在他的對面,抓著他的手,小嘴對著剛剛涂了一半還沒干掉的指甲,吹了又吹。</br> “你很勉強嗎?”</br> “沒...有!”</br> 戀戀把兩只手挪到他的臉上,雙手一邊一個的平攤在他英俊的臉上。</br> 然后把人家的俊臉,拍扁了...</br> “我告訴你哦,不管你在外面多牛逼,你是土豪國王也好,你是過氣的十大殺手也罷,你在我這兒,就是我雷戀鸞的男人,你要是敢跟我把你對外人的那一套,都用到我身上,你鸞姐能讓你死的很有節奏感!”</br> “...”</br> “你那是什么眼神?!還想造反?說話,表態!”</br> “...”他倒是想說,可是她這樣按著他的臉,他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好么!</br> 國王變忠犬,這生活,怎么這么悲催...</br> 可是,悲催的他還是好開心,能夠跟她在一起,悲催就悲催吧。</br> 畢竟除了她,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能夠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在她這里,他就只是她的男人,僅此而已。</br> “你要是敢跟我玩家庭暴力,我就把你的國王小兄弟的頭發都剃掉,然后上面刻上幾個字,欺負女人的人渣!”鸞姐就是這樣的威武霸氣。</br> “國王...小兄弟?!”那是什么玩意?</br> 然而,厲千痕看著戀戀那個內涵的表情,突然后背冒涼氣。</br> 好吧,他不想知道了。</br> 肯定不是什么好話。</br> “我從來都不會對你暴力。”如果他要是對她動真格的,十個雷戀鸞都不夠殺的。</br> 她這個頑皮的小丫頭,連國王的指甲都敢涂成粉紅色,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br> “誰說的,你剛還暴力我呢,我讓你停你怎么不停?”</br> 她一邊跟他聊著家常,一邊將他另外一只手涂抹均勻。</br> “那種時刻...不算。”</br> “好了,大功告成!記住了哦,千萬不要把這個弄下去哦,如果你能堅持完這幾天,說不定,會有驚喜哦。”戀戀看著自己的作品,眼里閃過神秘的光芒。</br> 而厲千痕,則是滿心無奈的看著自己這一手粉嫩的小櫻桃紅。</br> 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