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姐啊,沒想到你人不僅長得漂亮,連廚藝都這么好。”沈母看著韓依玲將鍋里的菜盛了出來,心里對這個韓依玲越來越滿意。
浩軒自從和安汐染取消婚約后,身邊便再也看不到什么女朋友了。她之前還以為兒子會跟安汐染取消婚約是因為那個石芊芊,結果卻發現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樣。她后來才知道浩軒早在新聞發布會之前便與那個石芊芊分了手。她之前一直還覺得石芊芊挺不錯的,至少比那個安汐染看起來文靜聽話,而且不像那個安汐染囂張跋扈。畢竟小城鎮的女孩兒看起來就比較單純,她想著這樣以后即使兒子娶了她,也比較好拿捏,她這個當婆婆的也樂得輕松,若是安汐染嫁進來,她這個婆婆的地位可能就不好說了。
沒想到石芊芊雖然已經跟了兒子這么長時間,原本以為是最聰明的一個,沒想到卻是最笨的一個。居然會傻到去綁架安汐染!安家是什么地位?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不會愚蠢地去這么做,虧她還是A大出來的高材生,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只能說,女人一旦被感情所蒙蔽,便沖昏了頭腦。她腦子秀逗了沒有問題,可是也別連累他們沈家啊。這一次安汐染被綁架的事情,害得他們沈家在安家面前再次抬不起頭,這次老頭子在家里又生了不短的悶氣,血壓是高了又高,更是將沈浩軒罵得個狗血淋頭。
其實她一直覺得,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本就沒什么。畢竟哪個豪門公子哥兒不風流的?兒子風流但并不下流,況且她的兒子這么優秀,倒貼上來的女人是大有人在。那安汐染再高貴不也是拜倒在浩軒的西裝褲下嗎?其實她挺為兒子叫屈的,安汐染會被綁架完全是她自己不小心,關他們家兒子什么事呢?所以說,這個安汐染從出現開始就沒發生過什么好事。
這段日子以來,她不止一次向兒子提過讓他重新交往一個女友看看,沒想到他根本就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如今有個現成的韓依玲,倒是省了她的事了。浩軒今年也有三十了,雖然說男人以事業為重,但是兒子自從接管公司后,將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唯一的缺憾便是不能讓她早早抱上孫子,所以,在看到韓依玲時,她認為機會來了。
韓依玲不但人長得漂亮,既上得了廳堂,又下得了廚房。還是世界知名的珠寶設計師,沈氏的首席設計師,搖錢樹。如果她能夠和浩軒在一起,不是很好嗎?浩軒需要的就該是這樣一個在生活上能照顧他,事業上又能幫得上忙的女人,韓依玲比那個一無是處的安汐染可是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吧。
沈母其實對安汐染一直有成見,有一次她去商場購物,看中了一個包包,誰知道安汐染同時也看中了。當時她們為了那個包包都不想相讓,按說她們雖然不熟,但是也照過幾次面。這點面子她也應該給的,不是嗎?何況自己還是長輩,再怎么說也該她讓自己啊。誰知道安汐染偏偏不讓,而她又不想在商場鬧起來,最后不得不表現出大度,讓給了安汐染。結果轉身欲離開之時,卻被身后的一句話給氣到了吐血。她只聽到安汐染得意地跟一旁的小跟班說,這個包包買回去給傭人買菜時用正好合適。
Gucci的箱包居然被她用來送給傭人來買菜!她把自己當成了什么?就是這件事,讓她對這個安汐染越看越不順眼。還好浩軒和她解除了婚約,她真不敢想象要是安汐染真做了她的兒媳婦,兩人相看生厭的場景。
“哪里,我只是會燒一些簡單的菜式,哪里有伯母做的好。”韓依玲將菜放到桌上,笑道。
“現在的女孩子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能像安小姐這樣的可是少之又少啊!”沈母感慨道。
韓依玲沒有接話,臉上一紅,嬌笑著。今天她怒氣沖沖地自頂樓下來后,卻意外地遇上了沈浩軒的母親。之前她們有見過幾次,她沒想到沈母居然會熱情地邀請她到沈家來做客。本來當時在氣頭上的她是不想來的,可是心里轉念一想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既然沈浩軒在公司里不愿意見她,那么她就到他的家里來堵他。況且是他自己的母親邀請她來的,跟她可沒有什么關系。就算沈浩軒要怪,也不能怪到她的頭上來。
這時,玄關處傳來關門的聲音,隨即是悉悉索索地換鞋子的聲音。
“是浩軒回來了。”沈母聽到聲音,已經像一只蝴蝶一般飛了過去。
沈浩軒將手中的外套和公文包交給了傭人,發現鞋架上放著一雙明顯不屬于他們家里人的一雙女式高跟鞋。眼里劃過一絲疑惑,是誰來家里做客了,他怎么沒聽到母親提過?
“媽,誰來了……”沈浩軒的話還未說完,便看見跟在沈母身后走過來的韓依玲。
“韓小姐,你怎么在這里?”沈浩軒冷著一張臉道。
“是我請韓小姐過來的,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韓小姐雖然是客人,但也下廚幫了忙的,她的手藝很不錯哦,你和你爸今晚上有口福了。”沈母一臉興奮地對沈浩軒說道。可是卻發現兒子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俗話說知子莫如母,可是大多時候她卻并不知道兒子在想些什么,對他突然冷下來的表情亦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了避免彼此的尷尬,沈母拍拍兒子的背,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客人,還是被自己邀請而來的客人,怎么可以對人家如此冷淡?
她記得兒子對這個Cindy一向是贊譽有佳,如果不是這個Cindy之前太過神秘不愿露面,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兒子一定會去追求她,如果是這樣,那就根本不會有安汐染什么事了。如今人家現在已經實實在在地出現了,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大美人,為什么兒子的態度會這樣怪呢?
“伯母夸獎了,沈總一會兒可以嘗嘗,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歡迎指出,我也好提高提高自己的廚藝。”韓依玲狀似謙虛的說道。她對自己的廚藝一向很自信,她一直都相信一句話,拴住一個男人的胃便能栓住他的心。所以,當年她抱著這樣的念頭,還專門去進行了這方面的學習。她的廚藝雖然不能和那些專業的大廚相必,但是做這些家常小菜卻也是綽綽有余了。
沈浩軒點點頭,和沈母打了聲招呼便上樓去了。
“韓小姐,你別介意。我們家浩軒就是這樣的,成天繃著張臉仿佛誰都欠了他錢似的,其實他只是面部神經缺乏,你習慣就好。”沈母在心里把沈浩軒罵了幾遍,臉上卻還是微笑如春風地向韓依玲解釋道。
韓依玲本來因為沈浩軒的態度,臉色也有些陰郁。聽了沈母的解釋,臉色一轉笑道:“沒事的,伯母。”
說話間,傭人已經將用餐的碗筷都擺好了,就等著主人的入座。這時候,沈浩軒下來了。他換掉了上班時穿的一身正式裝,一身休閑打扮。
韓依玲很少見他除了正裝以外的打扮。正裝的沈浩軒給人一種很干練、成熟的感覺,而換下正裝穿上休閑服的沈浩軒,頭發不再一絲不茍地向后梳起來,而是被隨意的抓起來,卻絲毫不會給人凌亂的感覺。與正裝打扮相比,現在的他給人以頹廢的感覺,短短的幾縷頭發覆蓋在額頭上,將他原本凌厲的眼神遮擋了一些,顯得柔和很多卻又帶了一絲朦朧的神秘,更加地迷人。這樣的沈浩軒比之正裝的他,又多了一些不羈。
韓依玲發現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厲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居然能好看成這樣。上天還真是不公平,給了他無敵的財富,又給了他一個善于經商的好頭腦,連皮相都這么好看,簡直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沈母一看韓依玲呆滯的樣子,心里竊喜。看來他們兩人有戲唱。想到這里心情一好,喚過傭人過來讓她上樓去叫沈父。
“哎,浩軒,要用晚餐了,你這是上哪里去?”沈母將沈浩軒下樓后,直接往門外走去,忙追上去。
“哦,我忘了跟你說。今晚上我和紀梵有約,就不在家里吃飯了。你好好招待客人,韓小姐,祝你今晚玩得愉快,我先告辭了。”沈浩軒朝她點點頭,便走了出去。
“這……韓小姐,那我們用餐吧。”沈母尷尬地笑笑,自然沒有放過韓依玲臉上閃過的那一抹失望的神色。沒辦法,浩軒從來都有自己的主張,她這個當媽的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況且與浩軒有約的還是紀梵,她就更不能說什么了。
“嗯,好。”韓依玲失落地回道。眼簾輕輕垂下,眼睛里卻滑過一陣異樣的光芒。隨即揚頭勾起一抹燦爛地笑容,沈浩軒,要想搞定你,就先從搞定你的家人開始吧。
殊不知,韓依玲的想法和當初安汐染的想法如出一轍。只是,當初的安汐染成功不了,那么如果韓依玲的想法,大概也是希望渺茫。
暗夜酒吧內
昏暗的動感燈光五光十色地舞動著,DJ在上面打著碟,舞池里男男女女混狂地在里面胡亂地扭動著。這里是夜生活的開始,也是被鋼筋水泥包圍了一整天的都市白領們解除壓力,放縱自己的一個好去處。
沈浩軒準時地到了約定的地方,見紀梵早已經坐在了那里,忙走了過去。
“說吧,難得你主動找我有事。這次你又是為了什么?”紀梵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衣,胸口微敞開,左手搭在了沙發的背靠上,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說道。好像他們找上自己都沒有好事發生。第一次沐云簫找到自己的時候,安汐染被綁架了。雖然后來將她解救了出來,可是安汐染卻是身負重傷地躺在了醫院。這一次,沈浩軒找到自己又會是什么事呢?
“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這只耳環的設計者是誰,我想這對你來說很簡單。”沈浩軒將衣袋里的耳環遞給了紀梵。
“浩軒,這種小事,不用麻煩到我吧?”誠如他所說,這確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征信社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竟然要通過自己來查?
“我希望明天就能知道答案。”沈浩軒眼里一沉,低聲說道。
“哦?這么著急?”
“是的。”他很急,離沈氏周年慶已經越來越近,可是對新產品的切割問題卻還是一籌莫展,而韓依玲提出的幾個方案也被他直接否決了。因為韓依玲給出的切割方案根本就不能完美地將設計初衷完美地表現出來,再加上之后韓依玲又想用其他的設計換掉這次設計稿,他自然是一口回絕了。也就是這一次,讓他真正地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Cindy。真正的Cindy從來不會在定稿后再將自己的心血推翻從來,她只會將一個個問題去解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不想再拖,既然要查就要直接查出來。眼眸微微瞇起,如果韓依玲真是假冒的,那她該有心理準備假冒他人的后果。如果,她真的是Cindy呢?不,沈浩軒的直覺告訴自己,韓依玲不是Cindy,所以他也不會去想這個設想。
現在,只要查出這只耳環的設計者還有韓依玲的身份,一切就明朗了。
“這只耳環……”紀梵捏著這只小小的耳環,眼前閃過一絲熟悉感。他似乎,在哪里見過?對了,好像是安汐染住院的那一次,他去探視的時候看到沐云靜正是帶著這樣一對相同的耳環。轉了轉耳后的背面,即使是他這樣不太了解時尚資訊的人也在看到Oxette的Logo后愣了一下。這個牌子的首飾好像一般都是限量版吧,那沈浩軒的這只耳環又是來自哪里呢?
“是沐云靜掉落的,被我撿到了。我沒有想要探尋沐云靜私人訊息,我只是想知道這對耳環的設計者是誰。”沈浩軒自然知道紀梵對沐家不一樣的感情。他和沐云雪之間的感情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得清楚的,雖然這么多年來沐云雪和他一直這樣相互折磨著,明明相愛卻又不能相守,連他們這些旁人都看著替紀梵不值。這么多年的相守,換來的卻依舊是沐云雪的漠視。可是紀梵依然這樣相守下去,對沐家也因為沐云雪有著不一樣的感情。所以沈浩軒才要在一開始便將耳環的主人交代清楚,現在不說,紀梵也有辦法知道。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便挑明。這跟他想要保護的沐家人沒有關系,他只是想要知道他想知道的。“紀梵,這對我很重要。”末了,沈浩軒無比認真地添上這句。
“好,明天給你答復。”紀梵很少見沈浩軒私下里如此認真地表情,滿口答應下來。
沈浩軒舉起手中的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仰頭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