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給金妮的新婚禮物,納西莎給了我一個建議。
“讓男人不變心的咒語或魔藥?真有這種東西嗎?”我好奇的問。
她端著茶坐在我面前慢悠悠的喝著,點頭。
我不安的多問了一句:“……可以請問一下,不變心的后果是什么?”根據黑色幽默來說,估計就是變心的男人會在變心的那一刻被魔藥或魔咒殺掉,人都死了當然也不會變心了。我很懷疑那些魔藥或咒語的效果就是這樣,經過幾年的學習后我確定,巫師并非無所不能,他們的咒語或魔藥雖然的確有其神奇之處,但絕對無法做到讓人心想事成。
納西莎微笑著說:“貝比,你比我想的警覺。的確,魔藥或咒語有著它本身的限制,不過有時適當的妥協也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事。”說完她走了,我坐在那里,覺得最后一句話才是她真正想告訴我的。
什么是我需要去妥協的事呢?
韋斯理先生唯一愛女的婚禮極其盛大,整個圣誕節假期都在不停的狂歡。我只在婚禮后又留了一天就受不了那不停涌來的客人,在征求爸爸和媽媽的同意后,我們決定先帶著妹妹們回家,至少剩下的假期我想過得舒服些。
去跟德拉科告別時,他卻希望我能跟馬爾福一家一起走,而他們似乎是打算趁著這難得的社交盛會好好的重現讓大家看到馬爾福家族。
德拉科握著我的手臂,只說了句:“貝比,能陪著我嗎?”
我遲疑了下,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去跟父母商量。媽媽卻說:“貝比,這件事你要自己決定。”不過他們的確打算離開,沒有我也要走。
“這種社交對我們沒什么用。”爸爸聳著肩說,輕輕拍著趴在他肩上珊娜的背讓她打嗝。
的確,爸爸和媽媽都是普通人,繼續留下來對他們沒什么好處,只會讓人把視線都集中在韋斯理先生對麻瓜的寬容政策和馬爾福家的新朋友上。
那我呢?從納西莎之前的談話和德拉科的態度上看,他們似乎是希望我做為站在德拉科身旁的角色來表示跟我是馬爾福家一員。而且這應該只是開始,在未來需要我站在德拉科身旁出現在公眾場合的事絕不會少,甚至會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
一個馬爾福家的形象。
這跟我自己的觀念和對未來生活的安排完全背道而馳,可以想像在這種生活中我不可能會因此得到快樂或滿足。
這就是納西莎所說的妥協吧。一直以來馬爾福家族盡力接受我和我的家庭,并為我們出現在巫師面前做足了努力,盡量為我們鋪平道路,掃清障礙。
現在,輪到我做出回應了嗎?
我送走了爸爸和媽媽,幫他們把妹妹們送回家,然后又回去。
在又一場宴會開始時,我站在了德拉科身旁,掛著濃淡合宜的微笑,端著杯果汁,跟馬爾福夫婦站在一起。
德拉科湊近我說:“你的項鏈很好看。”
我低頭看了眼,這是納西莎拿給我的,項墜圓潤冰透,像一汪水似的垂在胸前,淡淡的水紅色。
他又看了眼說:“看來你比較適合這種寶石。”他偏頭去問納西莎:“媽媽,你給貝比的是什么寶石,我看她戴著很漂亮。”
納西莎看過來一眼,笑著說:“德拉科,女人會在不同的時候適合不同的寶石,你可不能只給貝比買這一種哦。”她對我微笑了下。
自從這次我回來后,馬爾福夫婦對我倒比之前更親近了些,比之前那種浮于表面的親熱更真實。至少他們不再一直面帶和藹微笑,重新變成了那個我熟悉的馬爾福家族。
盧修斯抿了口酒,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帶著輕蔑的冷笑掃過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偏頭對納西莎說:“瞧這群蠢貨!我簡直像在豬圈里一樣!”
納西莎瞟了他一眼,用酒杯遮住嘴說道:“保持微笑,盧修斯,你不能看起來像個不耐煩站在這里的傻瓜!哦,我想克里莫先生要過來了。”她指的是正從人群中擠過來的一個禿頭男。她快速的對德拉科說:“快帶貝比去跳舞。”
德拉科迅速拿下我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拉著我從另一邊擠進舞池。
他帶著我旋進舞池,這里的人實在太多,稍不注意就會碰到,而我們的目的也不是跳舞,德拉科一直注意著馬爾福夫婦那邊。
我小聲問:“為什么我們要避開?”
德拉科瞪了我一眼,可能這個問題太笨?我立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他又擺了會架子才為我解答道:“那個男人會邀請媽媽跳舞,媽媽不會跟他跳,然后他會邀請你,你是沒有理由拒絕的。所以媽媽才讓我帶著你避開。”
他帶著我轉了個圈,又說:“記住,不要什么人的邀舞都接受,事實上整個舞池只有我或父親的邀請你才需要接受,而父親根本不會跟你跳舞,所以你在這里只能跟我跳。”
我小小雀躍了下,為他只讓我跟他一個人跳舞而興奮,可一會兒回過味來,為什么盧修斯不會跟我跳舞?我問,他似乎很想發笑,用看好戲的目光打量了我后才說:“父親說,除非你學會跳舞,不然他絕不會再握著你的手進舞池。”
我一激動,腳下不穩,踩到他的腳尖。他倒抽一口冷氣,帶著我一個大轉圈,趴在我耳朵邊咬牙說:“……我認為,你的確需要學習一下如何跳舞!”
我努力表現出我絕不是故意的眼神,心中暗罵,一家子騙子!之前多紳士多溫柔啊,結果我一跳進來,這群人立刻露出真面目了!不過回頭想想,以為他們家一家人都很和善的我,可能也有些問題。
圣誕節假期結束后,我回到了學校,德拉科交待我要努力學習,如果有人對我不客氣,要好好的讓他們知道厲害!
他搖頭挑眉微笑輕哧,一臉你好不成才啊的同情樣子:“你有時太呆了,雖然你是個赫夫帕夫,不過我希望從今之后你要以一個斯萊特林的標準要求自己。”
我微笑點頭答應,轉身提著行李上車。到學校后雙面鏡響起,他在鏡中問我:“……你見我的胸針了嗎?”
我驚訝道:“沒啊!你放哪里了?難道忘在韋斯理家了?”一邊把那顆深藍寶石胸針往枕下塞了塞。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冷笑道:“……恐怕我忘了說,我的東西上都有防盜竊咒。”
我立刻說:“為什么我沒遇上?”我拿了藏起來的時候沒遇到什么問題。
他在鏡那邊深吸一口氣,低聲咆哮:“那是因為我的盜竊咒不包括你!!”
我捧臉道:“非常感謝你的信任!”拿出寶石胸針讓鏡中的他看了看說:“我很喜歡。”
他磨牙道:“……我也很喜歡!”
我立刻說:“謝謝!”然后合上鏡子,并將尖叫的鏡子塞進行李箱推進床下。
第二天早餐時,他的信就追過來了,并伴隨禮物。接著是第三天,第四天。一個星期后,他寄來封信上只有一行字:打開雙面鏡。
回寢室后我翻出雙面鏡,不一會兒鏡子就叫了,我打開后,他陰沉著臉出現在鏡子前,然后擺出一整套漂亮的錠藍色寶石首飾,包括一條宴會項鏈,那寶石足有鴿子蛋大,一條日常項鏈,細鏈子吊著顆葡萄干大的豎卵形小寶石。兩枚戒指,一枚雙戒環交錯,架著一顆方形寶石,一枚小巧些,戒環在寶石下方交匯處漸細,更襯得寶石出眾顯眼。另有兩條手鏈,一對手鐲。可能因為我沒有耳洞,所以里面沒有耳環。
他微笑問:“喜歡嗎?”
我看著他期待的樣子,勉強給了句喜歡。
他馬上說:“跟你換那枚胸針!”
我才告訴他,其實我喜歡胸針最大的原因就是那寶石是如蛋面般圓潤光滑的,而他擺出來的寶石卻都是刻面的。遺憾的說:“不換。”
他深吸一口氣,沉重的說:“……其實,那胸針是我爺爺留給我的,自從他死后,我就靠著那胸針來懷念他。”
我擦淚道:“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的!”
看他好像氣得快喘不上氣,我體貼的合上鏡子,并再次將尖叫的鏡子塞進行李箱然后把行李箱推到床下去。
過了一周,他帶著禮物來學校看我,我們相依相伴的在禁林新植的小樹前散步,互述離情。
我挽著他的胳膊,他低頭微笑,陰險的說:“……需要我提醒你,我的來意嗎?”
我微笑,一邊往他的懷里倒,一邊用魔杖戳著他的腰說:“親愛的,你能來看我真讓我高興!”
他長出一口氣,用力擁抱我,在我耳邊咬牙道:“……我承認,之前我們是不太誠實,但是你不覺得只懲罰我一個有些不太公平嗎?”
我坦誠:“可是盧修斯和納西莎我打不過他們啊。”
他冷笑:“難道你就打得過我嗎?”
我立刻全身無骨似的倒在他懷里,兩手摟著他的腰,仰臉說:“可是,你舍得打我嗎?”
他繼續冷笑:“如果我舍得呢?”
我一把推開他,掩面奔走,泣道:“梅林啊!你太殘忍了!”
他怔了下才追過來,速度快得像閃電!
此時同樣也在城堡外的人似乎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紛紛駐足嘆看。
他將我抓住按在懷里,好像狠不能用這種方式讓我再也喊不出來,在我耳邊嘶聲道:“老天保佑!你想讓我上預言家日報笑話版嗎?”
我偏頭又要喊,半句話已經出口:“你怎么可以……!”被他捂住嘴。
好像更多的人好奇了。
他干脆把我托起來一口堵上來,在外人眼中,我們正在熱烈纏綿的親吻,而下面我們兩人的四支手正在激烈絞纏在一起,他想把我的手壓在下面,我想去撓他的后脖子根。我們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停下來時,我的嘴唇好像厚了一圈,他的舌頭可能也不太好受,我剛才幾乎是下死力去卷著吸他。
我們兩人氣喘吁吁的停下來,他要求我下回必須把胸針還給他。我表示什么都沒聽到。
他看了眼手表后無奈離去,晚上又送了封信來,上寫:斯萊特林還有很多其他的美德,你要不要換個方向去學習?
我回道:很可惜,我只對一個斯萊特林印象深刻。
之后,他再也沒有提過讓我交還這枚胸針的事,甚至后來還特意來問我要不要改成女式的好讓我戴,我表示我就喜歡它原來的樣子,而且也并不打算戴它。
因為每次捧著它時,都會讓我想起戴著它時的德拉科的模樣。
再后來,我問他:“這胸針真的是你爺爺送給你的嗎?”如果真是如此具有記念意義的東西,我真應該還給他的。
他答:“是爺爺的沒錯。”
停了會兒,我反應過來,再問:“……你確定是他送給你的?”
他看著我,笑著擁過來,得意的說:“當然,不過我想他大概忘了告訴我這句話。”
我想那句話應該是: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又過了會兒,我好奇的問:“你身旁還有什么是別人送的?”
他品著酒舔唇道:“你記得蛇頭杖嗎?”
我點頭,我見過他和盧修斯拿著。
他道:“其實馬爾福家就一根蛇頭杖。”
所以,當他拿著的時候,其實是在盧修斯不注意的時候偷出來的?
我佩服的看著他,果然勇氣可嘉!盧修斯那種毒蛇的東西他也敢碰!
我更加好奇了,問他:“那盧修斯是如何感謝你的這種行為的?”
他做了個鬼臉,貼過來說:“他要我把媽媽梳妝臺里的一個盒子拿給他。”
我瞪,真過分,父子兩人都有同樣的愛好嗎?只是兒子是親自動手,父親是請別人動手。
他又說:“不過我留了張借條,告訴媽媽是爸爸托我借出去拿給他的。”
想起納西莎那永遠不變的微笑,我真誠的為盧修斯祈禱。
他瞇著眼睛微笑:“那幾天,爸爸看起來可真幸福啊。”
我靠到他肩上,輕聲問:“那你幸福嗎?”
他肌肉一僵,一臉幸福的對著我微笑:“……當然,親愛的,有你在我身旁,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微笑:“這真是對我最好的贊美!那么親愛的,今晚你要去書房工作嗎?”
他干笑:“……嗯,或許?”
我看了他一眼,他改口道:“沒有工作。”
我摟著他的腰說:“那可太好了,我希望能有這個機會邀你共進晚餐。”
他摟住我,勇士般的說:“當然,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