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吧！再這么下去所有人都要死光。”張三炮臉色很凝重。
    “不可能，都走到這里了，肯定不能回頭。”
    馬如龍斬釘截鐵的說道，一點都沒有商量的余地。
    “仔細想一下，之前老頭說的外鄉人有二三十個，但是我們看到的尸體并沒有那么多，也就是說他們之中也有通過的！肯定是有什么東西……”
    馬如龍的聲音戛然而止。
    “看左邊的角落！”胖子失聲驚叫。
    在我們左邊差不多十幾米的地方，之前落水的向導老漢慢慢從水中浮出一顆頭來，神色猙獰的盯著我們。
    似乎是見到我們發現他了，他嘴巴里發出一陣貓頭鷹一樣的怪笑聲，然后又猛的潛入了水中。
    那桀桀的聲音在幽閉的水道中顯得無比刺耳，我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一根根倒豎了起來。
    我剛才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拿起望遠鏡，然后死死地盯著向導老漢。讓我感到恐懼的是，他好像驟然之間換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了原本的老實憨厚，就像是惡鬼附身了一般，變得跟先前我們看到的奇怪人頭一模一樣。
    “先停住！”這下連馬如龍都害怕了，他揮了揮手說道。
    “這兩個人一前一后發瘋，肯定是有原因的！找出原因來，要不然即便出去了，我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西裝男笑瞇瞇的說道。
    “他們一直都跟我們呆在一起的，所以應該跟這里的水質、空氣沒有關聯。”王援朝皺著眉頭說道。
    “也不能這么說，也許我們已經中招了，只是他娘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作而已。”
    胖子說了一句讓我們都無比緊張的話。
    “這條河死過很多人。”
    張三炮用手沾了一點水，然后放在嘴巴里嘗了一口。
    “我說三炮你這不是廢話嗎？剛才那一堆死人誰沒看到。”胖子沒好氣地說道。
    張三炮的神色突然變得異常詭異：“不是那一堆死人，而是在更早之前，這里起碼死過上百人，甚至有可能是上千人……”
    “你怎么知道？”我脫口而出。
    “望氣，品味。這里怨氣太重，而且水里面有一股子尸臭味。”張三炮那嚴肅的模樣讓我有些發毛。
    “那你他媽還喝，惡不惡心啊！”胖子反胃的說道。
    “還有一點，你們有沒有發現，不管是向導老漢還是大王村的老頭，這兩人都很信奉河神。”張三炮突然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給他說的身體有些發冷，難不成這里真的有河神的存在，附在了他們的身上。
    “少他娘的扯淡，胖爺信奉的是社會主義，才不信你的牛鬼蛇神。”
    胖子明顯給張三炮的話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嘴硬道。
    我們扯了半個小時，都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情況，馬如龍他們一行人也是眉頭緊皺，一聲都不吭。
    “船怎么漏水了？”
    突然胖子在船頭咦了一聲，我們也才注意到，小船的船身底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進了水。
    我腦袋嗡的一聲，這會兒我們要是連船都破了，就真的是進退無路了！
    “哪里破了，先堵上破洞！”
    我焦急地沖著胖子他們叫道。
    馬如龍卻突然將手電筒往下一照：“瘋子，水下面！”
    馬如龍暴怒的聲音讓我嚇了一大跳，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西裝男已經跳入了水中。
    約摸十來秒之后，水面翻上來一股血花，還有大量的氣泡。
    “這他娘什么情況。”胖子大聲問道。
    我現在也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后，那渾濁的黃泥水一陣翻滾，西裝男揪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爬上來，項虎一把扯住那個人的衣領子，然后把他狠狠地摜在船上。
    “怎么是你？”
    我驚叫道，剛才發瘋過去的大王村老頭，此刻卻在船上瑟瑟發抖著。
    “嘿嘿，這些年陰了不少人吧？我馬如龍縱橫盜墓界幾十年，差點就被你蒙過去了，要不是你在我船尾扎了一刀，我還真以為撞鬼了呢。”馬如龍冷冷笑道。
    “什么？這老頭……”
    我的話給西裝男打斷了。
    “有好幾個人，給我宰了一個，其他的跑了。”西裝男陽光燦爛的笑道。
    “饒命饒命！”
    老頭這時候也嚇得不行，他連連在船上磕頭。
    “之前的那一批人也是被你們給殺人越貨了吧？沒想到我馬如龍都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大王村果然是臥虎藏龍啊！瘋子，把他腦袋砍下來扔到水里去。”馬如龍狠辣的說道。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西裝男已經拔出了一把割紙刀一樣的武器，將那老頭摁在船頭，然后用最恐怖的方式，一點一點地把老頭的喉嚨割斷！
    老頭不停地掙扎著，不過身體卻給西裝男死死按住，讓他動都沒法動。
    鮮紅的血從喉嚨處噴出，接著又是牙酸的鋸骨頭的聲音。看著這一幕，我只感覺自己的雙腳都麻木了，這恐怖的場面簡直一輩子都忘不了。
    噠。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老頭的腦袋噗通一下落在水中。余下的無頭尸體在船上抽搐著，脖子處的血把整個船底都染得通紅，隨著河水慢慢浸入船身，整艘船像是浸泡在血水中一樣。
    “把這老頭的衣服扒下來，去堵住破洞。”
    馬如龍故意掃了我們一眼，我給他這么一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會兒我居然不敢跟這個年過五旬的老人對視。
    凱薩琳冷哼了一聲，那鎮定的模樣也讓我大為意外。
    我心里涌起了一個恐怖的念頭，這大胸蘿莉不會經常見到這種血腥場面吧？
    “兩艘船都被捅了個洞，要不是我發現得快，估計咱們今天就栽了。”馬如龍臉上神色難看得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老頭原來是干江洋大盜的！”胖子神色萬分驚駭。
    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老頭簡直可以拿奧斯卡影帝了。
    從我們進村時候的談話，到畢恭畢敬的喊胖子首長，最后進入水道，他所有的表現我們完全看不出一絲紕漏。
    哪怕是馬如龍這只老狐貍，都沒看出來，若不是他急著想劫財，在船底捅了一刀，恐怕我們到死都不知道這老頭的另一重身份。
    “人心不古啊，**這老東西幾十年來算計了多少人……”胖子有些發怔，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估計整個大王村都是干江洋大盜為生的，剛才在水下，除了被我宰掉的那個人，應該還有兩個小王八羔子。要不是跑的快，老子非得把他們開膛破肚了！”
    西裝男笑著把割紙刀在領帶上擦了擦，似乎覺得這樣子很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