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然雖然心中對自己的天賦很自信,可當著眾人,還是謙虛地道:“蕭叔叔過獎了,嫣然只是運氣罷了,遇上恩師,被她收為弟子,悉心教導,而我不算太笨蛋,到今日才勉強有些進步。”
納蘭嫣然說話的時候,偷眼看了葉星辰一眼,她在師弟面前,修煉進度簡直慢到極致。
她當即收起其他心思,專心眼下的事情,蕭戰太客氣,反而讓納蘭嫣然不好意思直接提出退婚。
納蘭嫣然扯了一下葛葉先生,關鍵時刻還得族中的長輩發話。
“抱歉,蕭族長,我等今日前來,事關納蘭嫣然的婚事,臨行前,宗主已經表示支持。”葛葉表態道,同時將云韻的態度說了出來。
蕭戰即便再大大咧咧,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納蘭嫣然要退婚,這當眾打臉的感覺不好受。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過,他終究是一族之長,平時聽到也不總是好話,因此,他平復住心情。
雖然葛葉沒有直接說退婚,可是現在提出來,只要是明眼人都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葛葉先生,請明言!”
葉星辰完全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可是納蘭嫣然待會兒如果還是和原著中那樣囂張的話,他得去勸解一番,凡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蕭戰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他知道退婚可能難以避免了,這對兒子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斗氣倒退,淪為笑柄已經讓他的心情很糟糕了,如果再受退婚的打擊,他不知道兒子能否頂得住。
如今的蕭炎才十五歲,還沒有成年,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葛葉先生也不想彼此太難堪,可納蘭嫣然多次讓他出面,他只得厚著臉皮得罪人了。
“蕭族長,此事是這樣的,嫣然自從加入云嵐宗后,天賦很高,很得宗主的喜歡,少宗主之位雖然不可能了,但將來成為族中的新任長老還是可能的,因此,宗主希望她不要與外面的男子有糾葛,以便安心修煉。”
原本納蘭嫣然是云嵐宗少宗主的不二人選,可惜葉星辰的到來,改變了云韻的主意,將其內定為少宗主,只待他成年后,就舉行相關的儀式,向天下宣告。
如今,這葉星辰在云嵐宗的地位已經遠在納蘭嫣然之上。
“葛葉先生的意思是?”此刻,蕭戰知道退婚幾乎不可避免,但還心存最后一絲僥幸。
葛葉道:“宗主在征詢了嫣然的意思后,同意納蘭家和蕭家退婚。”
蕭炎聽到這句話,心中如同被猛擊。
他對納蘭嫣然談不上什么感情,不像和他一起長大的蕭薰兒,已經成為他的精神支撐。
蕭戰憤怒了,他一用力將手里的玉石杯化為粉末。
這時候,大廳之中,氣氛有些詭異,蕭家的三位長老,雖然也是蕭家的一份子,可是被退婚的又不是他們的兒子,相反他們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們當中,甚至有人有了取代蕭戰成為族長的想法,畢竟被外人找上門當面退婚,顏面掃地,威信無存,蕭戰這個族長真是夠衰的,兒子被罵廢材,現在又被退婚,真是雪上加霜。
在場的人除了蕭家的重量級人物,其余都是蕭家的小輩,他們當中有人沒聽說過蕭炎與納蘭嫣然的婚約,畢竟蕭戰并未將這件事拿出來炫耀。
某些少男少女從父輩或是其他長輩那里詢問婚約的始末后,朝蕭炎投去了嘲笑的目光。
曾幾何時,蕭炎是蕭家一族的天才,壓得他們喘不過氣,現在看到曾經的偶像,顏面掃地,他們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葉星辰冷眼旁觀這一切,云嵐宗已經提出退婚,下面就看蕭戰如何應對了。
此時,蕭戰臉色陰沉,由原來的招牌式笑容變成陰云密布,葛葉先生也在醞釀接下來的話術,怎么才能既打成目的,又不太傷害蕭家尤其是蕭戰父子的臉面。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納蘭嫣然看到蕭戰的冷眼,也有些懼色。
論修為,納蘭嫣然雖然驚艷,但還不是蕭戰的對手,一族的族長不怒而自威。
納蘭嫣然裝鴕鳥,葛葉先生卻不能。
他知道不給蕭家一些好處,他們不會心甘情愿地接受退婚這個讓他們難堪的要求。
“蕭族長,這事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對蕭家確實有些不公平,在臨行前,宗主說你們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云嵐宗能辦到的,會盡量滿足你們。”
“但這婚約還得就此解除,以還納蘭嫣然自由。”
蕭戰聽了葛葉先生的話,升騰起斗氣,他使出蕭家頂級功法,葉星辰看出這是一種玄階中級,名為‘狂獅怒罡’。
蕭戰并非真的想打人,而是在示威,蕭家不可侮。
葛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心道:“你一個小小的蕭家,也敢在云嵐宗面前耍威風。”
他先是護住納蘭嫣然,不讓她被蕭戰的罡風傷害,隨后,他也匯聚起斗氣,他使用的云嵐宗功法:青木劍訣,這是一種玄階低級。
身為云嵐宗的弟子,葉星辰自然一眼就看出葛葉的功法,他穩穩坐著,不擔心自己會被蕭戰和葛葉的斗法所波及。
如今,他的修為即便是老師云韻也望塵莫及,當然,他缺少的是實戰,幾乎每天他都和師姐納蘭嫣然比試,可那僅僅是比試而已,不是生死之斗。
老師云韻也會隔幾天親自和葉星辰對練,可是她又怎么舍得出手太重,傷害了好徒兒呢?
正因為這個緣故,葉星辰還沒有經歷過生死之戰。
他這次出來,想找幾個人練練手,最好是那種亡命徒,打死了也沒有顧慮。
蕭戰和葛葉先生是分別代表蕭家和云嵐宗的兩大強者,大廳內的少男少女都受到波及,臉色變得很難看。
三位長老看到即將發狂的蕭戰,忙喝止道:“蕭戰,快停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也不想看到蕭家因為你和云嵐宗交惡吧?”
蕭戰聽了長老們的話,冷靜了下來,他原本也沒有準備大打出手,只是示威而已。
隨即,他身上的斗氣從外放變成收縮,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時候,少男少女們才恢復了原有的神態,剛才族長恐怖的習氣讓他們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