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提了出來, 周靈想起家里有幾個高腳杯,于是進去找了拿著去廚房清洗一下端著出來。
肖回洲看了眼紅酒名字,嘖了聲:“La Tache?有點貴哦。”
周靈本來提著紅酒要像往常一樣倒, 聽到這話手抖了一下。
肖回洲忙抬手托著她手腕, 小聲說:“小心點。”
周靈看肖回洲,問:“這酒多少錢?”
肖回洲:“六萬到十萬左右,還得看年份。”他湊近酒瓶看了眼,說:“這瓶九萬多。”
周靈一哆嗦, 都不敢倒了, 皺著臉看傅時錯。
傅時錯輕笑了聲,說:“就是一喝的, 像你平時倒酒那樣倒吧, 不講究。”
周靈一想, 對啊,這酒就是他們一會兒要喝的,索性也就拿起高腳杯倒了起來。
傅時錯看了眼周靈豪邁倒酒的樣子,轉向其他人,也不知道跟誰說的:“安安喜歡酒,所以平日里看見好酒我都會給她備著一些。”
周照瞥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紅酒,舌尖頂了頂牙齦沒說什么。
柯瑜自顧自吃著新鮮的燒烤,聞言點了點頭, 應聲道:“確實, 老板可喜歡酒了。我記得工作室里還留了好多。”
周靈倒完還剩三分之一, 她把酒瓶放桌上,說:“那這些就留給旭姐吧, 等她回來再倒。”
她坐下去, 端起酒杯聞了聞, 隨后皺了一下眉頭,還想再聞的時候,傅時錯溫和地看著她,柔聲道:“喝喝看喜不喜歡。”
她看著他精致的面容,暈乎乎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習慣了喝酒大口喝,忘記紅酒要一口一口品嘗,喝完直接鬧了個大紅臉。
擦了擦嘴角,周靈紅著臉回:“好喝的,難怪旭姐喜歡。”
周照聞言,停了手里的筷子,低頭看紅酒。
平時他幾乎不喝這些紅酒啊葡萄酒的,感覺跟一般的果酒沒什么區別,都淡。
是男人就要喝最烈的酒,愛最性感的姑娘。
他把酒遞給周靈:“喜歡喝拿去。”
傅時錯歪著頭看向他,無辜道:“難道照哥不喜歡安安喜歡的酒嗎?”
周照一頓,在周靈接手前收了回來,喝了一口。
傅時錯一笑,端起自己的酒杯,敬大家:“第一次來苗家,謝謝大家的款待,敬大家一杯。”
幾人都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周靈杯子空了,傅時錯便說:“我屋里還有的,把這瓶倒完了吧。”
周靈眼睛一亮,把酒瓶提起來,給自己倒了杯,見她哥也是一口喝完的,也給滿上。
另外兩人喝得慢,是細細品嘗的,她就沒有再倒。
時間慢慢過去,眼看著燒烤都吃到尾聲了安旭還沒回來,周靈給安旭打了個電話。
安旭說在青姐家聊一會兒,讓他們收起來得了,她已經飽了。
周照拿碗,留了一些給安旭,剩下的就讓周靈收拾起來了。
桌子收拾完,身上有些發熱,周照扯開外套平散了散熱。
這紅酒后勁這么大?
他抹了一下腦門的汗,總覺得熱得怪異,轉身去廚房,喊了聲:“周靈?”
周靈從他客廳出來,周照說:“煮鍋醒酒茶。”
周靈點頭,隨即晃了下腦袋,奇怪地嘀咕:“怎么這么熱?”
不僅熱,整個身體都有點不對勁。
周照見天已經黑了,進了臥室去拿手電,順帶找了件又厚又長的棉衣出來。
他記得安旭出去的時候就披了件風衣,擔心她冷。
周靈找了醒酒茶的料放鍋里煮著,實在熱得受不了,出了廚房。
見柯瑜趿拉著拖鞋往樓上走,喊了聲:“柯瑜姐,我煮了醒酒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柯瑜奇怪了一下,一瓶羅曼尼紅酒而已,有到喝醒酒湯的度嗎?
她趴樓梯扶手往她這邊看,見周靈臉頰紅彤彤的,笑話她:“周靈你這酒量不行啊。”隨后道:“不喝了,我上去剪視頻去。”
“哦,那你忙。”周靈擺擺手,感覺整個人越來越不對勁。
轉身見傅時錯在客廳,她走過去問:“怎么啦?”
傅時錯仰頭看她,見她清秀的臉頰上飛起一片緋紅,眼底閃過趣味,低低說:“我沒帶厚衣服,想跟照哥借一件。”
“這還不好說。”周靈一擺手,盯著傅時錯咽了咽口水,媽耶她好想撲上去親他啊。
她趕緊晃了晃腦袋,在他前面進了周照臥室,邊進邊喊:“哥你衣服——”
“砰——”臥室門在周靈進去之后那一刻,被窗口刮進來的風吹上。
周靈嚇得一抖,趕緊去拉門,果然,大力關上后,這門鎖就失靈了。
她握著門把懵了,轉身喊:“哥——”
周照坐在床上,臉色黑紅一片,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在灰色毛衣上。
他整個人在周靈進來前立馬翹起二郎腿坐在床上,深呼吸一口問:“進來干嘛?”
周靈有些站不穩,她見周照這個樣子,遲疑著問:“哥你是不是……”
周照豎起一根食指在唇前,示意她不要說話,背著她站起來,大步往窗戶走去。
周靈已經靠在墻上了,還有些理智,輕聲喊:“哥,衣服。”
周照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退回來打開柜子,拉了件棉衣穿上,還不忘記把給安旭帶的大棉衣也給卷起。
他把棉衣放在窗臺上,伸手握住兩邊的防盜欄桿,使力往兩邊撐,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一瞬繃緊。
防盜欄桿本來就是空心的,周照力氣大,不一會兒就變彎,他使勁晃了晃就從頂脫落下來。
一把拿起欄桿丟外面,他撐著身子躍上窗臺,從扯掉的欄桿處鉆出去,一躍又跳了下去,順帶把窗臺上的棉衣也給拉走。
大雜院里。
傅時錯坐在輪椅上,停在在周照客廳的門外,他靜靜地看著臥室,眼底是瘋狂的笑意。
真好啊,連老天都幫他。
“周靈呢?”溫和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傅時錯垂了一下眼皮,側身看肖回洲,心底的惡趣味也開始發酵。
“找周靈有什么事兒嗎?”
肖回洲摸了摸鼻子,說:“我這酒量有些不行,這就有些飄忽了,剛剛聽周靈說煮醒酒湯,跟她討一碗。”
問著往四周看了一圈,道:“安小姐呢?還沒回來么?”
傅時錯溫和地笑,指了指周照臥室,說:“周靈在照哥屋里了,你去問問看?”隨即滑動輪椅讓開。
“噢?”肖回洲看了眼,臥室的門關著。
傅時錯說:“我見周靈進去了,那門自動關回來的,一推就開了。”
肖回洲現在身體發熱得不行,他只想趕緊喝了醒酒湯,也沒注意傅時錯說了什么,腦海里自動轉為:周靈在周照屋里,醒酒湯也在里面。
“去吧。”傅時錯在他身后幽幽道。
肖回洲進去了,敲了敲門:“照哥?還有沒有醒酒湯的?”
周靈縮在門邊,已經被身體里一波接著一波的熱和酥癢折磨到大汗淋漓。
這分鐘別讓她聽到任何男人聲音,不然更加折磨她。
她不知道今晚吃的這些東西里有沒有什么含催//情的成分,被紅酒一混這成分的效果加倍了,以致于她現在真的快被折磨瘋了。
“哼~”她忙咬住唇。
門外的肖回洲聽了一下,聽成有,他說:“那我進去端一杯。”
他推了一下門,有鑰匙,擰開進去。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抹黑進去,捏了捏腦門,問:“咋不開燈呢?”
隨著這一聲,身后的門“砰——”一聲,又關了起來。
周靈使勁往墻壁縮,忍住撲向他的欲//念。
但隨著肖回洲男性氣息靠近,大腦警鐘拉長——她要完蛋了。
——
周照從大雜院后面的菜地出來,寒冷的夜風讓他頭腦清醒一瞬。
但身體里的熱度和不對勁在一波接著一波的涌上來,他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棉大衣,沉沉吐出一口氣轉身往小鎮后山走去。
槐序小鎮靠山,山邊有條小河。
南方的冬天不會結冰,小河依舊在潺潺流水,但要說水里的溫度估計得是個位數。
正好可以給他澆澆這邪火。
周照打開手機電筒往小鎮后山走去。
安旭剛從青青客棧出來,呂青拉著她聊了很多,包括要怎么解決這次惡評危機的各種辦法。
安旭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于是就聊了很晚。
青青客棧離大雜院不是很遠,也就一公里的路,她來的時候還只是黃昏,現在回去了倒是黑夜。
微信里周照的信息還躺在對話框里:【我過去接你。】
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前了,她捏著手機攏了攏風衣往街道走去。
小鎮主街道兩邊有高高的路燈,光線昏暗,但也勉強照亮了路。
走了一段路,突然看見周照,她正要出聲喊他,他人就往小鎮的老房子巷道里走去,而且腳步有些急。
安旭便把到了嗓子口的喊聲壓下,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后面。
她倒要看看,他不來接她,是要去干什么。
只是這路越走越偏,安旭只能把手機屏幕調亮,以便能看得清眼前的路。
走著走著走到了河邊,他手里抱著大衣,拿手機電筒四處照了照河灘。
安旭趕緊關了手機,靜靜站在路口。
周照照了一圈,往青石板橋下游走去,直隔得青石板橋老遠,隨后把手機和手里的衣服丟在岸邊的細砂石上,手機電筒朝天亮著。
他開始一件一件脫掉衣服。
安旭越看越懵逼,這是……大冷天的下河?
不是他有病就是她有病。
眼看著他身上最后一件灰色的老爺背心都要脫掉了。
安旭不得不出聲:“周照!”
“誰?”周照直接被唬了一跳,肩膀都縮了一縮。
頭腦被炙熱控制住,他都沒聽出來到底是誰的聲音,轉頭死死盯著橋那邊。
安旭無奈,嘆了口氣從他剛剛走出來的路線上過去,說:“這里。”
周照這才看清是她,松了下脊背,拿起手機照著她腳下的路,等她到了面前,開口問:“你怎么來了?”
“你來這兒干什么?”
兩人同時開口。
安旭停了一秒,說:“看見你來了就跟著來了。”
周照看她一眼,再看一眼,狠狠地抹了把臉,啞著嗓子說:“別管我怎么來,你快回去。”說著離她幾步遠。
安旭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走過去,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別過來。”他立馬喊停她:“你趕緊走。”最后這句有點咬牙切齒。
安旭一頓,在他拉起背心下擺擦眼睛的時候一步過去拉住他的手,同時伸手去貼他腦門,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也就是這一瞬,周照反手把她一把抱住,腦袋貼上她頸側,嘴唇貼著她鎖骨狠狠吮吸上。
手機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里,還頑強地照著它的主人。
他整個人體溫高得不正常,明明這么冷的夜晚,他脫得只剩一件背心一條褲子了,還沒被夜風吹涼。
她想低頭看他,剛一低下去,腦袋就被他抱著狠狠地親上來,大口大口地吞噬她。
“你……你……”安旭被他親得斷斷續續的,使勁扭頭,吸了一口氣問:“你到底怎么了?”
周照把她緊緊抱在懷里,身體貼上她,從胸膛到大腿,一絲不留。
滾燙的熱度從他身上傳來,他貼上來的身體以及炙熱的明顯,安旭摸了一把,一手的汗。
耳邊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變大,那貼在她鎖骨上的喉結頻繁地上下滾動。
“安旭……”他難耐地喊她,胡亂親吻著她的面容和嘴唇,帶了點哀求:“你要是不走,就幫幫我。”
安旭看著他急切的面容和一摸一把的大汗,再想到他剛剛要跳河的舉動。
這,莫不是……被下藥了?
誰啊誰啊?
還給他下藥?
那兩個粉絲?餅干里下了東西?
她抱緊他,還是問了一下:“你是不是被下藥了?”
周照噴著火熱的呼吸,腰腹不受控制地開始往她身上擺。
他胡亂吻著,連嗯了幾聲。
安旭被他沖得站不穩,后退幾步又被他拉住。
周照捧著她的臉,邊使勁親她,邊急切地求:“安旭,幫幫我。”
安旭被親撞得根本沒法答,她只能伸手推他,“你等一下。”
周照迷糊中以為她不愿意,抱緊她,腿一勾她腿彎,安旭就倒了下去。
他接住她往地上放,地上有他抱來給她的大棉衣,還有他脫掉的毛線衣、棉衣外套。
他壓著她睡倒,邊親邊脫她衣服。
安旭被手機硌到,忙推他,道:“欸?等等……”
周照壓了下來,撐在她上方,邊喘息邊啞著嗓子低低地喊:“旭寶。”
他靠下去,貼在她耳根,干燥的嘴唇邊啄邊求:“旭寶。”
安旭混身觸電似的抖了幾抖,內心呼啦啦就軟了下去,被他這帶著喘息的性感低音給喊的。
周照親著親著,沒忍住使了些力氣抱緊她,貼著她唇瓣:“旭寶,真的幫幫我。”
他拉著她的手碰他滾燙的身體,急切地親她:“幫幫我,要爆炸了。”
安旭被他強硬的胳膊勒得難以喘氣,艱難地把手收回來,捧著他的臉,吞了吞喉嚨說:“有點硌背,還有點冷,起來鋪一下衣服。”
周照緩慢地反應了幾秒,這才拉著她起來。
手機燈光離開了人,光線直直沖上天空。
安旭自己衣服凌亂,頭發也散了。
借著模糊的燈光,她看見周照更亂。灰色老爺背心卷起,露出硬邦邦的腹肌,褲腰上的皮帶松開了墜在腰上…………
安旭移開目光,看得口干舌燥。
周照卻管不了那么多,嘴咬著手機照著,找了離河邊遠一點的平坦岸邊,周圍還有高高的干枯蘆葦,一叢一叢的。
他扯了把蘆葦墊在下方,把自己的外套鋪上,再把給她帶的那件也鋪上,最后鋪了自己的毛衣。拍了拍鋪好的衣服,他又把身上的背心脫下來鋪上,隨后轉頭,熱切地看她。
安旭走過來,舔了舔唇,說:“去洗下手。”
他手剛剛扯了蘆葦,上面有蘆葦絨毛,摸在皮膚上很容易過敏。
周照把手機放在衣服旁邊,手機燈光朝天照著,他沒看清她是否排斥,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三兩大步跨到河邊,噼里啪啦洗了手,洗完手要站起來,隨即頓了一下。
他把褲子和鞋子脫了,赤著腳走進河里,冰涼的河水剛好給他這快要發燒的身體降了些溫。
他彎腰,又是噼里啪啦洗了一通,還細細地搓洗了一下。
剛剛她讓他洗手這個行為,他認為是嫌他不干凈。
洗完上岸,拿著褲子胡亂擦了一通,身體里的熱度經過這么一刺激,開始慢慢往下降。
看起來還是有用的。
他套上褲子,邊拉拉鏈邊走到安旭那里,卻在下一秒愣住。
手機燈光是朝天的,她躲在光線昏暗處,頭發披散下來,但那露出來白皙圓潤的肩膀他還是能看清的。
原本穿在她身上的風衣被脫下來擋在她身前,只露著一片肩膀。
她見他愣愣地站著,催促道:“快點啊,要冷死了。”說著話還有點抖。
周照剛剛降下去的火又上來了。
一秒就沸騰,這次跟藥性無關,跟她有關,她本身就是他最烈的催//情藥。
他吞了吞喉嚨,終于大步上前。
他跪在她面前,伸手拉開風衣,握住她肩膀,安旭縮了一下,他手太涼了。
周照收回來在胸膛上使勁擦了幾把,手熱了之后伸過去,人也跟著壓了過去。
風衣被掀起來蓋在兩人身上,他把手摟上去,聲音帶著些喘:“脫得夠快啊。”
安旭抱著他脖頸,不甘示弱地說:“洗得夠快啊。”
他側頭親下去,一手伸出來拉著她環在他脖頸上的手與她五指緊扣,蓋住了手機的燈光。
安旭被他奪走呼吸一陣又放開,她側頭呼吸,感受著身處此地的荒誕。
仰頭是天,撫地是被。
小河依舊在嘩啦啦地流著,流水聲蓋過了一切山野河邊的聲音。
黑暗籠罩著大地,包容了天地間所有可能的不可能。
夜空中繁星閃爍,山林寂滅,河風野渡。
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