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星暉等二十名紅心國的士兵,此刻見了葉言一行人,竟然發現,他們根本不認識眼前的人。</br> 紅心國的士兵雖然上萬,不一定每個士兵之間都認識。</br> 可是,常星暉的二十人小隊,與眼前的小隊既然是被派來相近的地區做同一個任務,那就必定是平時在工作上有交匯點的存在,絕不可能一面都沒見到過。</br> 他們不僅對眼前的十幾人沒什么印象,甚至還覺得這群人非常陌生,身上還散發著隱隱不祥的敵意。</br> 常星暉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警惕地問道:“你們是哪一隊的?”</br> 萬一是負責其他工作的士兵臨時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因而讓常星暉等人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呢?</br> 葉言見常星暉的樣子,頓時察覺到,對方已經開始懷疑起他們的身份了,但是目前還不敢確定。</br> 于是,葉言只能面無表情地胡扯道:“二十五隊的?!?lt;/br> “二十五隊......”常星暉神情晦澀不明地重復道。</br> 葉言將眼神牢牢地固定在常星暉的臉上,明目張膽地觀察常星暉的臉色和反應。</br> 看著這樣的眼神,常星暉有些怯了。</br> 他還有好多的疑問沒有問出口,就被葉言這眼神給嚇住了。</br> 而正是葉言這膽大的眼神,讓常星暉幾乎在瞬間確定,眼前的人,絕對有問題??!常星暉還想問,二十五隊明明是負責戰斗的部隊,人手再怎么緊缺,都不至于被派來探查周圍勢力的情況,怎么會出現在這里?</br> ?</br> 而且,二十五隊那樣的戰斗大隊,人數至少是超過五十人的,平時很忙,就算真的奇了怪了,被派來執行這樣繁瑣的任務,有怎么會有空有閑心坐到這樣的村莊中悠閑地享用異獸肉呢?</br> 常星暉被葉言這莫名的眼光看得訕訕的,無法將他的疑問問出口。</br> 可是,沒被葉言用這樣的眼神盯著的歷凌,卻直接沒頭腦地開口了:“你在開什么玩笑?</br> 二十五隊?</br> 我在紅心國當士兵當了這么久,可從沒聽說過二十五隊這樣的戰斗隊伍會進入紅蓮村這樣的地方吃異獸肉?!?lt;/br> 葉言聽了,一挑眉,臉皮厚地說道:“你沒聽說過,不代表我們二十五隊不會這樣做?!?lt;/br> 旁邊的秋上等人見葉言這樣子,差點真的以為自己等人就是那什么二十五隊的士兵了。</br> 葉言不愧為一個超級勢力的老大,到了哪,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適應,現在連演戲和厚臉皮,都變得得心應手起來。</br> 這二十五隊,也只是葉言隨口胡說的一個隊伍,誰知道紅心國的隊伍是不是用數字來命名的?</br> 結果葉言誤打誤撞,紅心國不僅有二十五隊這個隊伍,而且還是一個不簡單的戰斗部隊。</br> “屁!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是什么紅心國的士兵!你們是什么野勢力冒充的吧?”</br> 歷凌越看,就越是覺得,眼前的十幾人,跟他見過的異界人都有點不同,但是不同在哪里,他又說不出來。</br> 這就是一種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br> 歷凌這么一說,還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呵呵,我就說,正常的士兵,怎么會有心情進入這么個紅蓮村?</br> 原來是你們這些野雞勢力,冒稱紅心國的士兵,哪里有什么好處油水,就往哪里鉆!真正的紅心國士兵,可不會進入紅蓮村這樣的地方!”</br> 歷凌在指出葉言一行人的奇怪之處時,還又順帶將紅蓮村貶低了幾次,讓旁邊的卓俊等人臉色尷尬又難看。</br> 同時,聽了歷凌的話,卓俊等人并沒有懷疑葉言一行人。</br> 畢竟,這件事聽起來是那么扯,怎么可能會發生?</br> 在紅心國的附近,怎么會有其他人膽敢冒充紅心國的士兵,打著紅心國的招牌到處吃喝玩樂?</br> 就是給那些人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紅心國的周邊做出這種事情?。∫驗檫@樣隨時都可能被真正的紅心國的士兵拆穿。</br>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br> 這歷凌口無遮攔,說出這些鬼話也不奇怪。</br> 常星暉聽見歷凌說出他的心里話,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松了一口氣。</br> 在葉言的眼神注視下,常星暉實在沒有勇氣說出他的疑問。</br> 由歷凌直接說出的話,既能讓隊伍中的士兵們警覺起來,還能讓惹惱眼前人的人,變為歷凌,與他常星暉沒多大關系。</br> 歷凌說話期間,暴食等人一直都是面無表情,不讓自己露出心虛,又不讓自己看起來一副隨時都想干架的樣子,否則只會暴露得更快。</br> 葉言聽了,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br> 成為進化者后,葉言的個子一直在不自覺地往上竄。</br> 末世爆發前,葉言只一米七左右。</br> 后來慢慢的,葉言的身高在不知不覺間竄到了一米八,現在更是有一米八五左右,算是非常高的了。</br> 他居高臨下,眼神冷冷地注視著歷凌,光是憑身高,就將歷凌上一秒還高漲的氣勢壓了下去。</br> “你見到過二十五隊的人?”</br> 葉言語調沒有半點起伏,仿佛在審問自己犯了錯誤的下屬。</br> 因為葉言這盛氣凌人的氣勢,以及絲毫不躲閃的眼神,歷凌心中慌了、不確定了:“沒,沒見過......”“沒見過?”</br> 葉言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見過,所以確定二十五隊中沒有我這號人物呢?!?lt;/br> 歷凌的臉開始漲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br> 一旁的常星暉觀察了半天形勢,到了這時候,也終于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的判斷。</br> 看這人的氣勢,好像真的不簡單??!這等氣勢和氣魄,確實只有屬于真正戰斗隊伍的人,才能散發出來。</br> 雖然二十五隊的人會出現在紅蓮村內,確實很奇怪,可是這一刻,葉言表現出來的威嚴和強者的氣息,讓常星暉等人不得不相信,他真的是二十五隊的人。</br> 連之前因為暴食等人散發出敵意而懷疑他們的歷凌,此刻都將這敵意和不好接近的信號,看作為二十五隊這種戰斗隊伍該有的氣勢。</br> 常星暉這時候終于重新開口了:“這位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之前從來沒見過二十五隊的士兵,所以覺得你們面生,懷疑起了你們,真不好意思啊。”</br> 葉言沒說話。</br> 常星暉又說道:“你也知道,這內域和外域的屏障一破,雖然理論上不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屏障破掉也是頭一回的事情,萬一發生了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呢?</br> 所以我們這次出來執行任務,是比平時要緊張和警覺的,才錯怪了你們,兄弟勿怪哈!”</br> 葉言這時候淡然一笑,道:“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lt;/br> 卓俊等人站在一旁,心中那叫一個激動和緊張啊。</br> 打死他們也想不到,葉言他們,竟然還不是普通的紅心國士兵,而是特殊的戰斗部隊中的士兵?。∵@樣的士兵,可比常星暉他們這樣普通的士兵身份和地位高出很多,實力自然也是強出非常多的,不然人家怎么可能被稱之為戰斗部隊?</br> ??!從常星暉他們確定葉言等人的身份后,就立馬變得恭敬起來的態度,都能看出,葉言他們這種戰斗部隊中的士兵,身份和地位都是不俗的??!而他們紅蓮村,今天竟然討好了戰斗部隊中的士兵!這對他們得到居住木牌的事情,將有巨大的好處!卓俊等人臉上的喜色,簡直難以掩蓋住了。</br> 就在這時,黃笑笑著開口了。</br> 他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歷凌和常星暉,笑道:“你們急著趕來,是想吃異獸肉來的吧?</br> 可惜你們來遲了,我們已經吃光了?!?lt;/br> 這歷凌之前一直提異獸肉的事情,還把葉言他們想成了專門冒充紅心國士兵以在周圍的勢力中得到油水的存在,這讓黃笑非常不爽。</br> 明明這些人進來的時候,眼睛首先都盯著那已經空了的盤子,然后才是看向屋中的人,不知道是誰想吃異獸肉。</br> 常星暉等人頓時有些尷尬:“哪里哪里,我們沒有......”“呵呵。”</br> 黃笑呵呵笑了一聲,用他的表情來回答他究竟相不相信常星暉的話。</br> 就在這時,葉言心中一動,臉上一直努力偽裝的漫不經心,頓時被打破。</br> 因為這時候他感應異能感應到的動靜,實在無法讓他平靜下去。</br> 正對著葉言的常星暉等人見到葉言臉色一變,都是嚇得一驚,來不及分析葉言臉上的表情究竟意味著什么,葉言就已經轉身,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兩大步走到窗邊,一個翻越,就跳了下去。</br> 還坐在原地的文遠南等人都是連忙趕過去,動作利索。</br> 他們知道,有什么事情發生了。</br> 而且還是非常緊急重要的事情,否則葉言不會一句話都來不及說,直接就從二樓跳了下去!!暴食他們也一點都不含糊,很在葉言的身后,一個接一個地跳了下去。</br> 后方還留在屋內的常星暉等人,更是一臉懵逼。</br> “什么情況?”</br> “發生什么了?</br> 他們怎么突然都跳下去了?</br> ???”</br> “我們快去看看!”</br> “不會是有敵人吧?”</br> “不可能,這里可是紅心國的地盤,沒有人敢在這里當我們紅心國士兵的敵人?!?lt;/br> “不管了,快跟上去!”</br> 不管是卓俊等紅蓮村的人,還是真正的紅心國士兵們,全都無一例外,都是從二樓的窗戶上跳下去的。</br> 他們中實力最弱的,都是三級的實力,從二樓跳下來,自然是輕松就能做到的事情。</br> 常星暉他們慢幾步跳下去后,只見到,葉言就站在前方道路的中間,出神地看著腳下。</br> 沒有敵人。</br> 葉言他們不是只盯著一個地方的,他們左看看右看看,但都是垂著頭,看著地面的。</br> 于是,常星暉他們也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腳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