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一行人保持之前的速度往前走,前方的異界人,則是加快腳步,想看看前方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br> “那些人應該不是內域的人,他們的穿衣風格,很奇特。”</br> “就算是從異界來的異界人,也不會穿成這樣吧。”</br> “難道說,他們真的是從能量大爆炸中存活下來的新世界的人?</br> ?”</br>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說明他們還有些能耐,竟然能在那樣的環境下活下來。”</br> “把他們抓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我們內域的人可從來沒見過新世界的人!”</br> 這些異界人,明明覺得,前方的人能從能量大爆炸中活下來,應該是不簡單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對方是新世界的人,他們又打心底里瞧不起對方,認為新世界的人再強,也絕對是強不過他們的。</br> 當二十多名內域的異界人快步走到葉言等人面前的時候,他們直接冷著臉開口了:“你們不是混沌之域的人吧?</br> 就算是外域東域的異界人,也不會穿得像你們這樣。”</br> “你們是新世界的人?”</br> 內域的人開門見山。</br> 葉言聽見這些異界人的話,心想,果然,想要裝成異界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得到異界人身上的衣服裝扮自己,否則混入內域,就太刺眼太危險了。</br> 于是葉言直接開始打量起面前的一行人的衣物來了。</br> 雖然這行人中大多數都是男人,女人只有少數的兩三個,可是葉言不難看出,內域中,男人與女人的服飾并沒有多大的差別,都是為了方便戰斗而設計的,就看大小合不合適了。</br> 見到帶頭的葉言居然完全忽略他們的話,這些異界人頓時有些惱怒。</br> 葉言不僅不回答他們的問題,還旁若無人地打量起他們所有人來,這也太囂張了。</br> “喂,跟你說話呢?</br> 沒聽見?</br> !”</br> “呵呵,我可是聽說,我們異界的語言與新世界的語言是相通的,你難道聽不懂我們的話?”</br> 這時候,葉言將面前一行人打量完,才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對,我們是新世界的人,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br> “哈?”</br> 帶頭的男子,羊陽平夸張地張大嘴巴,“需要我們幫忙?”</br> 一行人中為數不多的女子之一,雷妙竹,冷著她高傲的臉龐,哼道:“我們不是救助隊,你腦子有毛病吧?”</br> 葉言卻像是沒聽見這些人的話,順著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能不能麻煩你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從里到外。”</br> 這一下,這些異界人直接懵逼了。</br> 瘋了吧?</br> 這人是不是腦子傻了?</br> 被能量大爆炸的沖擊弄壞了腦子?</br> !“脫衣服?”</br> 衛昆瞪著葉言,心中極度不爽,這新世界的人是不是傻子?</br> 不僅聽不懂人話,還在那里自說自話。</br> “你有病吧?</br> 我們為什么要脫衣服?</br> ?”</br> 旁邊的黃笑開口了:“當然是因為我們需要你們的衣服啊,不然用你們的衣服燒了來生火嗎?</br> 智障。”</br> 黃笑跟葉言可就不同了,他遇見令自己不爽的事情,直接罵就行了。</br> 黃笑兩個簡簡單單的“智障”二字,說得如此正經、不屑,讓在場的異界人覺得自己被深深冒犯了。</br> 不得不說,黃笑說話氣人的本領,還真是高。</br> 一句話,讓本就處在爆發邊緣的異界人爆發了。</br> 帶頭的羊陽平身上,頓時爆發出四星進化者的強大氣息!周圍是雪,于是,他又像之前的于志那樣,開始利用雪攻擊葉言一行人。</br> 這次,不等秋上出手,葉言身上雷光閃爍,直接沖至羊陽平面前,一手直接閃電般掐住羊陽平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br> 這速度,讓所有異界人都反應不過來!!等他們一晃神,便猛然瞧見,葉言已經將羊陽平提了起來!!羊陽平更是心中大驚,一手握著戰刀,全力揮砍向葉言!又是一陣紫色雷電閃爍,雷電在戰刀揮來的途中,直接將戰刀包裹!強大的雷霆之力,直接將戰刀和羊陽平的力量禁錮住,讓其無法再前進一毫!!羊陽平的另一只手也胡亂朝前抓過去,想打掉葉言掐住他脖子的手。</br> 雷霆之力又是出現在另一邊,直接纏住羊陽平的手!可是,這次接觸雷霆之力的,是羊陽平的血肉之軀,不再是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戰刀。</br> “嗚啊啊啊!!”</br> 他的脖子被葉言掐著,因此發出的慘叫都這么憋屈,無法暢快地喊出來。</br> 他的那只手臂瞬間變得焦黑!幾乎廢掉!這一切只發生在瞬間,等其他異界人反應過來想要出手的時候,羊陽平在半空中亂蹬的腳,已經停止掙扎了。</br> 葉言沒干脆地將羊陽平的尸體扔在地上,而是轉身,將他單手提著的這個人,交到旁邊暴食的手上,道:“這人的體型最適合你,不過穿起來也許還是會小一些。”</br> 他不將尸體扔在地上,是為了保持衣物的干凈。</br> 他以這樣的方式殺人,也是為了不讓敵人流出太多的血,以免臟了衣物。</br> 當羊陽平動手的那瞬間,葉言知道,秋上可能會緊接著動手。</br> 而秋上的攻擊,絕對會讓這些異界人渾身都是傷口、血流不止。</br> 于是葉言搶先動手了。</br> 當他掐住羊陽平脖子的瞬間,羊陽平發出的關于雪的攻擊,便停止了。</br> 將羊陽平的身體交給暴食后,葉言看向前方一臉懵逼和恐懼的異界人。</br> 其實,現在葉言的心中,也不平靜了。</br> 這不平靜,無關其他任何人,是關于他自己的。</br> 剛才的戰斗......全都不是葉言起初預想的樣子!!第一,葉言接近羊陽平的時候,原本想要使出的,是雷閃。</br> 他想直接瞬間移動到敵人的面前。</br> 可是,那瞬間,他明明想使出雷閃,卻沒使出,只是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到了羊陽平的面前。</br> 這速度雖然很快,卻遠不及雷閃的速度。</br> 葉言當然也知道,現在的他無法使出全力,雷閃可能也會受到影響,可是他沒想到,他直接無法使用雷閃了。</br> 嚴格來講,雷閃也不是瞬間移動。</br> 即使葉言使出了雷閃,其實他也是確實在移動路徑上經過了的,只是那速度,是進化者的肉眼絕對無法看清的。</br> 以雷閃速度移動中的葉言,是不可能被其他人在途中被捕捉到的。</br> 別人只會見到,在同一秒之內,葉言剛才在這,下一瞬卻出現在那。</br> 葉言剛才雖然也是因雷霆之力而高速移動了,可是他心中非常清楚,他剛才的移動,絕對不是雷閃,與雷閃有著非常大的差別。</br> 第二,當羊陽平使用戰刀看砍葉言的時候,那時候,葉言打算使用雷鞭去纏住敵人的戰刀。</br> 可是,他也無法使出雷鞭了。</br> 他只是使出了一些雷霆之力,雷霆之力直接阻止了戰刀的移動。</br> 當羊陽平的另一只手也朝葉言抓來的時候,葉言依然嘗試使出雷鞭。</br> 照樣,他只是使出了一些雷霆之力,而不是任何他曾經熟悉的雷系法師技能......葉言努力保持表面的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br> 他的內心卻遲遲無法平靜下來。</br> 為什么?</br> 為什么他突然無法使出任何雷系法師技能了?</br> 這也是受能量大爆炸的影響嗎?</br> 葉言雖然表面上保持平靜,讓異界人沒看出什么異樣,但是,葉言的同伴可是看出了大大的不尋常。</br> “你們覺不覺得......葉言剛才的戰斗很奇怪?”</br> 駱良朋壓低聲音,仿佛耳語般在秋上幾人身旁說道。</br> 王玉盯著葉言,小聲地、用驚奇的語氣回答道:“很奇怪啊!老大剛才竟然沒使出任何一個雷系法師的技能!全是直接使用雷霆之力戰斗!可是,雷霆之力能夠像這樣直接用在戰斗中嗎?</br> 雷霆之力這種力量,是雷系法師的最基礎力量,是需要一個技能的承接,才能化為真正的力量使出去的啊......”“對啊,太奇怪了,葉言老大現在恐怕也很懵吧。”</br> 暴食也是小聲嘀咕道。</br> “我覺得葉言老大剛才一定也是想使出雷系法師技能去戰斗的,可是使出來,卻不知為何,直接變成雷霆之力使出來了!”</br> “那你們說,我們是不是也像葉言老大一樣,無法使出法師異能了?</br> !”</br> 齊凡有些怕怕地說道。</br> 同時,那邊的異界人卻一點都不覺得葉言剛才使出的招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br> 他們只是震撼,只是不敢相信,這新世界的人竟然這么強!!這人竟然將雷系元素運用到這等境界了!能夠借助雷系元素,以這么快的速度移動!太可怕了!!等他們的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羊陽平已經被他單手掐住脖子憑空提起了。</br> 當他們想起來要去幫助羊陽平的時候,羊陽平卻已經被殺了。</br> 他們實在是難以想象,眼前的男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他光是掐住羊陽平的脖子,就直接令羊陽平已經發出的攻擊,停止了。</br> 他僅僅是掐住羊陽平的脖子,就讓羊陽平無暇再使出別的元素攻擊了!!羊陽平的死亡速度也是驚人。</br> 而那人,僅僅只掐住了羊陽平的脖子,并用雷系元素攻擊了一下他,就令羊陽平死了。</br> 羊陽平可是一名實力強悍的四星進化者啊!他的防御力不弱,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被人殺死?</br> !這一刻,這群異界人才知道,葉言不簡單。</br>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br> !”</br> “你殺了我們內域的人,你完了!我們可是紅心國的人!你們死定了!!”</br> “這里是我們的地盤,你們竟敢在異界人的地盤上撒野!”</br> “紅心國就在不遠處,只要我們回去求助,軍隊馬上就會來包圍你們!”</br> 雷妙竹察覺大事不好,沒說一句話,緩緩后退,打算直接逃跑。</br> 可是她腳下一動,就見到那邊的葉言又是消失在原地!途中一陣火花閃起,雷電徑直停在了雷妙竹面前,葉言出現在她面前。</br> 她只見到葉言頗顯帥氣的臉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br> “你的衣服可不能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