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穆一雯幾女還要在玄龜山洞內恢復傷勢,于是三人走出玄龜山洞,選擇不打擾她們。</br> 而且有的話,也不確定適不適合讓所有人都聽到。</br> 三人出了玄龜山洞,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此刻的玄龜山莊,更是一片寧靜。</br> 之前玄龜戰(zhàn)士們被駱良朋叫出去,讓他們去清理戰(zhàn)場,重建玄龜山莊的大門和被破壞的建筑。</br> 已經過去幾個小時,大多數事情已經被處理好,玄龜戰(zhàn)士們原本這時候大部分都會在玄龜山洞內修煉,可是今天情況特殊,于是玄龜戰(zhàn)士們都是自己去修煉,或者休息了。</br> 此刻的玄龜山莊,安靜無比,周圍沒有變異獸夜晚興奮的吼叫聲,沒有末世中普通的喪尸臭味,仿佛真的是一個和平時期的普通村莊。</br> 見到這一幕的葉言,此刻沉默了,眼中泛出一些光芒。</br> 旁邊的黃笑,這一刻也是忘記了出來的目的,只是愣愣、沉醉的看著眼前的安靜、平和。</br> 就是平時經常見到這一幕的駱良朋,此刻也是安靜了下來。</br> 此刻的短暫的平和、短暫的忘記所處的世界是末世,不就是駱良朋建立玄龜山莊的宗旨嗎?</br> ?</br> 過了良久,才有人打破這一安靜。</br> 葉言笑著說道:“我今天不應該對你手下留情,應該直接將玄龜山莊搶過來,在我的涼城,可見不到這樣一幅場景啊.......”駱良朋也是笑著說道:“那現(xiàn)在可晚了,你現(xiàn)在還好意思攻擊我玄龜山莊嗎?”</br> “確實不好意思了.......”黃笑也是有感而發(fā)道:“好久沒見到玄龜山莊的夜景了,還是這么令人神往啊。</br> 或許上一世我?guī)湍銓Ω肚靥欤褪遣幌朐僖惨姴坏竭@里的風景了吧......”葉言聽了,驚訝的看向兩人,道:“你們兩個一起對付秦天?”</br> 駱良朋想起上一世的種種,總覺得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一切近在眼前,“上一世的京都異界,我在那里陰了秦天一手,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勢,然后就溜了。”</br> 也是在那一刻,駱良朋確切的知道了,他不是秦天的對手。</br> 他處心積慮的全力一擊,也僅僅是傷害到了秦天,完全沒有擊殺秦天的機會!因此,那時的駱良朋果斷的做出了選擇——逃!!!葉言突然有些佩服的看著駱良朋,自嘲道:“可以啊!居然能對秦天造成不小的傷害!像我,就只能在秦天身上弄一些不癢不痛的小傷了......”黃笑立刻趁機,無比自然的將話題轉移到這上面,道:“對了,你是怎么的就跟秦天對上了?</br> ?”</br> “還能因為什么,不就是因為我占領了他的滅天集中營分部啊。”</br> 葉言苦笑。</br> 黃笑當然也能猜到最后的爆發(fā)點是因為滅天集中營,可是他想知道的,是秦天這一世的實力究竟如何!“你剛才說你只對他造成了一些小傷,是真的嗎?</br> 我覺得你挺強的啊。”</br> 雖然黃笑不愿意承認跟他不怎么對頭的葉言很強,但是這是事實。</br> 葉言指指身上還未痊愈的傷口,道:“你以為這些傷全是駱良朋造成的?</br> 其實是駱良朋造成的傷,覆蓋到秦天給我弄的傷上了!”</br> 黃笑嚴肅道:“意思是你受傷很嚴重,可是秦天卻不痛不癢?</br> ?”</br> 葉言看著黃笑,點點頭,道:“真的,沒有一點夸張。”</br> 聽到葉言回答的黃笑、駱良朋兩人,都是不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眼中蒙上一層陰霾。</br> 在他們兩人眼中,葉言已經很強大了,超過了末世中強者的級別,若是經過幾個月后的京都異界,葉言能活下來,那憑他的實力,他成為超級強者,不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br> 而且,通過今天,可以確定的是,葉言比駱良朋強大的多。</br> 這樣的葉言,在秦天面前,居然都這么無力?</br> ?</br> !看來,這一世的秦天,應該比上一世還強大!!!駱良朋深吸一口氣,苦笑道:“你說我們?yōu)槭裁淳头堑酶靥熳鲗δ兀?lt;/br> 他上一世可是幾乎達到了末世的頂峰啊......看樣子,這一世的秦天比上一世還強,麻煩大了啊!”</br> 黃笑白了一眼駱良朋,道:“老子還不是因為你才和秦天為敵的!換句話說,只要你不跟秦天為敵,哪有我跟秦天對立的事情?</br> 我也就不會暴露在秦天面前、這個末世面前了......”葉言好奇道:“所以駱良朋你為什么跟秦天作對?</br> ?”</br> 駱良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緩了一會才說道:“因為上一世,我聽說集中營圈養(yǎng)了很多普通人在基地里,不管是集中營總部,還是集中營分部,都有很多普通人。</br> 而我一直想找到末世爆發(fā)后沒在我身邊的家人們。</br> 我想,我駱良朋在末世的名聲已經這么大了,我的家人們要是成為了進化者,一定會來玄龜山莊找我吧?</br> 可是上一世,我沒等到一個家人,連一個冒認的遠方親戚都沒......于是我想,他們不是變成喪尸了,就是已經死了,或者,還作為一名普通人被困在某個集中營分部中?</br> 因此,一心想要找到家人的我,將沒有一個家人在身邊的原因,歸責到了集中營身上。</br> 時間久了,我還相信,我的家人就算是死在末世中了,也是被集中營坑殺的。</br> 所以說起來搞笑,是我單方面的對集中營不滿,主動挑釁集中營的......”葉言聽了,目瞪口呆。</br> 葉言針對集中營,那是因為集中營在上一世真實的迫害了他,將他當成實驗體,最后將他的雙腿砍了,把他拿去喂喪尸,還在他的面前殺了他的父母。</br> 這可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因此葉言才對集中營充滿了仇恨!!!而駱良朋呢?</br> ?</br> !葉言在通信器中聽到了胡海濤的話后,還想,駱良朋一定也是跟集中營有血海深仇的,不然玄龜山莊和駱良朋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風險,去惹這個末世中這么恐怖的存在!可是葉言千猜萬猜,那是萬萬沒想到,駱良朋居然是因為這個理由?</br> ?</br> !這是個什么理由?</br> !簡直不能被成為理由好吧?</br> ?</br> !一切都是駱良朋自己的幻想,是他不滿、孤獨的宣泄。</br> 可是,他選擇的宣泄目標,選擇的也太好了吧!!直接精準的選擇了這個末世中最龐大、最強大的勢力!!!見到葉言震驚的遲遲說不出話來,并且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駱良朋,駱良朋無奈的露出“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br> 黃笑則是在一旁一臉嫌棄的聽著駱良朋的故事,上一世,他就知道駱良朋的理由了。</br> 黃笑不屑的看著駱良朋,然后對葉言說道:“震驚吧?</br> 這傻子居然就因為這種沒有厘頭的理由,連秦天聽了都會覺得冤枉的理由,而與集中營作對!我真是......真是想打死他!!!”</br> 葉言此刻也是回過神來,有些郁悶道:“確實,我都想打他!”</br> 駱良朋接住兩人的嘲諷,然后說道:“可是你們想想,這種可能性很大啊!我都這么強,我覺得我父母至少不會弱,他們可是生我的人!我覺得他們一定沒有變成喪尸,也不會在末世初期被喪尸給吃了!他們上一世和這一世都沒有找到我的原因,一定是因為他們在陷入集中營了!!然后可憐的他們就會被強行弄去殺喪尸,而且還是以普通人的實力!!太慘了!!想到這種可能,我怎么可能任由集中營這樣猖狂下去?</br> ?</br> !我一定要見一個集中營分部,就搞一個集中營分部!!!說不定我打的下一個集中營分部,我的父母就在里面!!!”</br> 看著駱良朋如此真情實感的樣子,葉言和黃笑都為之深深震驚了......這駱良朋,還真是有些傻的可愛。</br> 見兩人不說話,依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駱良朋著急道:“可是真的有這種可能性啊!你們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集中營分部?</br> ?</br> 知不知道每個集中營分部關著多少普通人?</br> ?</br> ?</br> 而關著這些毫無用處的普通人,集中營明明可以將其變成旗下戰(zhàn)力的普通人,卻依然讓他們作為普通人過著牲畜般的生活,不過是因為集中營的惡趣味!!!準確的說,是秦天的惡趣味!!!”</br> 這一刻,葉言和黃笑的表情終于嚴肅些了,特別是葉言。</br> 因為駱良朋口中說的這些,正是上一世的葉言親身經歷過的。</br> 只是眼前的駱良朋和黃笑絕對想不到,葉言上一世居然會是集中營中被圈養(yǎng)著的、過著牲畜生活的“普通人”。</br> 這一刻,幾人都沉默了。</br> 是啊,駱良朋說的可能性,是有的。</br> 不過黃笑還是為了緩和氣氛,說道:“駱良朋,你什么邏輯啊。</br> 你強,可不代表生你的父母就強,這可是跟個人體質掛鉤的。</br> 而且,你看看你多年輕,你父母至少是中年人吧?</br> 年齡,在這個末世也是至關重要的。</br> 你上一世什么時候見過一個強者或者超級強者,是四十歲以上的大叔的?</br> ?</br> ?”</br> 說到這一世依然沒有音訊的父母,駱良朋的情緒突然陷入了低迷,此刻也不想反駁黃笑了。</br> 可是這時候,葉言突然說話了,“其實我的父母可能也在集中營的某個分部,不知生死。”</br> 駱良朋和黃笑都是驚了,不可思議的看向葉言。</br> 此刻,他們好像也明白了,葉言為什么會咬著集中營不放了。</br> 駱良朋震驚道:“真的嗎?</br> 你確定嗎?”</br> 葉言定定的看著駱良朋,然后道:“基本確定吧。</br> 還有,你以為集中營關著的那些人,是普通人?</br> ?</br> ?</br> 你錯了。</br> 你們想要集中營的情報,找我,還真找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