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第一個夜,是最恐怖的夜。</br> 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大部分人,在末世的第一個夜,絕對是睡不安穩的。</br> 因為,他們經歷了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天。</br> 為什么說目前為止呢。</br> 因為,以后的每一天,都可能發生讓人更絕望,更恐懼的事情。</br> 末世第一天,看到自己最親的人變成喪尸,或者見到自己最愛的人被喪尸撕扯成幾塊,或者在危險的時候,是自己把他們親手推出去的。</br> 泯滅人性的事情,隨著末世,一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br> 燒殺奸淫。</br> 以后,這些不會變好,只會更加的嚴重!</br> 在第一天中,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絲毫無法入睡。</br> 又餓又渴,擔心到處游蕩的喪尸隨時會發現自己。</br> 找到一個隱蔽的藏身之處,卻突然跳出來一只喪尸!</br> 人們睡不著,只能一刻不停地想,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切都大變樣了?</br> 社會秩序破滅,法律成了一張白紙,因為沒有了再去執行的人。</br> 因此,各種在曾經是犯法的事,現在已經無人去管。</br> 某種程度上,毫無智商、渾身是腐肉的一級喪尸,比一些泯滅人性背棄道德的人,可愛一點吧。</br> 此時,葉言和文遠南,躲在一間廁所里。</br> 這是學校的教學樓,離那間被喪尸包圍、擠滿的教學樓,只隔了兩棟樓。</br> 可是這里的喪尸,卻寥寥無幾。</br> 比起普通人經歷的無眠的末世第一夜,在葉言學校中幸存下來的人,就更是難熬了。</br> 因為,此時外面正爆發了小型尸潮!</br> 學校中原本三三兩兩游蕩的喪尸,都往學校的一號教學樓匯集,喪尸的嘶吼聲沖破天際,讓躲在學校各處的人,都心驚肉跳,完全無法放松警惕。</br> 此時,在男生廁所中的一個隔間內,文遠南正在為葉言換藥。</br> 就算沒有任何光源,她也能看清周圍的情況。</br> 見到葉言本來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戰斗被生生撕裂開,血染濕了整件衣服、整個后背,她又悄悄地紅了眼眶。</br> 換上交易者出品的治愈藥,文遠南小心的將傷口包扎好,然后說道:“可以了。餓了沒有?”</br> 葉言轉過來:“嗯。”</br> 文遠南開始在書包中翻來翻去,終于翻到了她認為病員可以吃的東西。</br> 瓶裝八寶粥。</br> 她自己也拿出一個面包開始啃。</br> 不得不說,進化者的消耗真是大,運動了一下,消耗更大!</br> 文遠南這才有機會問道:“我們今天是怎么從那個地方過來的啊?”</br> 葉言道:“這是交易者的功能,交易結束后,可以選擇就地退出,或者隨機傳送。只不過傳送的范圍,只能在一公里之內。”</br> 兩人閑聊著,葉言把交易者、職業等等,都說了。</br> 文遠南激動地說道:“我剛才看你跟那頭二級喪尸打架,實在是太帥了!!一會一道閃電!劈死那只喪尸!”</br> 葉言笑笑:“雷系法師的攻擊力雖然可以算所有職業中最強的,但是它弄出的動靜不小啊!你聽聽外面的動靜。看來,在現在一級喪尸泛濫的階段,不能輕易使用落雷。”</br> 文遠南說道:“但是職業好厲害啊!那頭二級喪尸,明明速度和力量都勝過你一籌,可是你一用出職業技能,它就落入了下風!啊!我也想要一個職業啊!但是今天的交易者那里,只有這么一個法師職業,另一個還是什么工匠職業,那是什么職業啊?”</br> 葉言聽到工匠職業這個名字,眼中冒出激動的神色:“職業不僅有三大主職業,還有特殊職業。這個初級工匠職業,就是特殊職業。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制作武器,非常的有用。”</br> 文遠南一聽,震驚了:“居然是制作武器的!好厲害!”</br> 想到這里,葉言打開這狹小的隔間門:“好好休息,明天又是惡戰。我們需要收集魔晶,那交易者手上的東西,我想要的還多呢。”</br> 文遠南點點頭,葉言走到她旁邊的一個隔間中。</br> 此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br> 所幸廁所里裝的都是馬桶,還可以坐在上面休息。</br> 葉言閉上眼睛,直接進入精神世界,開始修煉自己的精神力。</br> 果然,精神力已經恢復了十分之一!不然他剛才都不可能有力氣和文遠南閑聊。</br> 雖然是十分之一,可是精神力的修煉和恢復都是非常緩慢的,葉言什么都沒做,這么一會,居然就恢復了十分之一!</br> 也許也是因為他現在的精神力量本就少。</br> 想起今天的戰斗,幸好用了兩道落雷,就解決了那二級喪尸,不然,再用一次落雷,他恐怕就直接暈倒在原地,哪里還有力氣逃跑!</br> 葉言開始修煉精神力,對它們進行不斷的壓縮和凈化。</br> 幾次之后,他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再次恢復了一點,并且精神力變的更加濃郁。</br> 他也能感受到,此時緊貼他胸口的紫色勾玉,正在發出溫熱的溫度,有一道暖流仿佛從勾玉中流出來,到他的身體中,幫他淬煉精神力。</br> 為什么之前在在交易者那里試著修煉精神力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呢?</br> 難道是因為剛才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才激發了勾玉的這個功能?</br> 葉言不管這么多,再次沉浸進精神世界中,一刻不停地修煉精神力......</br> 末日的第二天,如約而至。</br> 經過昨夜尸潮引起的人心惶惶,所有人此時都疲憊不堪,又餓又渴又困。</br> 此時外面已經恢復寧靜。</br> 尸潮退去,學校中喪尸三三兩兩。</br> 學校行政樓中。</br> 一個手臂上紋著青色老虎,額頭上有一道粗疤的黑胖男子,正大張著腿,坐在不知什么辦公室中的皮沙發上。</br> 面前的地板上,坐著幾個大學生樣子的女子,此時都死死的捂著自己胸前的凌亂不堪的衣服。</br> 剛才在隔壁房間,幾個男子以檢查為由,強行的扯開她們的衣服,肆無忌憚的亂摸一通,說是檢查。</br> 有的女生瘋狂反抗,拼命踢打那些男子,結果無一不是被打的暈倒在地上。</br> 而暈倒之后,后果更慘!</br> 反正都暈倒了,沒有反抗的余地,幾個男子便直接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幾個女子強辦了。</br> 血和骯臟的東西流了一地,讓人看了就想吐。</br> 看著眼前禽獸無比的一幕,其他女子不敢再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檢查”。</br> 之后,他們便選了坐在地板上的這幾個女子,帶到這個房間來。</br> 刀疤男的身邊站了兩個男子,那恭恭敬敬的樣子,一看就是刀疤男的跟班。</br> “大張哥,這幾個女的,就是最嫩的幾個,一看就是雛!你看滿不滿意?”左邊的男子笑嘻嘻的說道。</br> 被稱為大張哥的刀疤男,用猥瑣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一個男子身上:“我敲你嗎!她們的衣服怎么回事?不會是你們享受了之后才送來給我吧?老子看你們是不想活了!!!”</br> 那男子馬上驚恐的跪在地上:“大張哥!沒有啊!我們只是檢查一下,看她們是不是經驗豐富!我門都知道大張哥你最喜歡青澀的啊!”</br> 大張哥聽了,臉色這才好了一點,揮了揮手:“出去,把那些人看著。不聽話的,殺了就是!但是,女人嘛,就留點情,畢竟女人的用處多著呢......嘿嘿......”</br> 兩人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然后就聽見里面的尖叫聲。</br> 兩人捂著嘴笑了笑,聽這聲音,也覺得欲火難耐:“喂,我們再去辦幾個如何!”</br> “臥槽!你沒看見剛才他都發脾氣了嗎!”</br> “哎呀!我說的是之前就半死不活的那幾個!反正大張哥見了,也不會要她們!”</br> “好主意!”</br> 兩人一回到之前的房間,里面的幾個男人就迎上來:“怎么樣?大張哥滿意嗎?”</br> 那人猥瑣的笑著:“滿意啊!現在正在耕地呢!哈哈!”</br> 這一伙男的,是小鎮上的混混,和平時期,常常干偷雞摸狗的事情。</br> 末世發生時,他們正在學校外的河邊上抽煙打牌,最后逃進學校的行政樓,在里面遇見了不少漂亮的學生妹。</br> 這些人在和平時期,就常常在警局里蹲號子,一放出來沒幾天,又被抓進去。</br> 現在,末世發生了,他正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啊!</br> 他們身上帶著管制刀具,不費什么功夫,就控制住了行政樓中的學生。</br> 看看這些漂亮的學生妹,平時就沒少犯法的他們,能不起異心嗎?</br> 況且現在還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末世!沒有警察的末世!!</br> 想干嘛就干嘛!誰管的著?現在還有能把他們關進監獄?</br> 幾個男子在一邊嘰嘰咕咕了一陣后,又走向剛才才被他們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幾個女學生。</br> 武舞用可以吃人的眼神看著這群禽獸。</br> 她恨!這種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居然發生在她的眼前,她卻無能無力!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她自己!m.</br> 要是她有力量,她一定把這幾個畜生千刀萬剮!讓他們給這些女孩陪葬!!!</br> 她才發現,自己空有一身跆拳道功夫,卻抵不過這些人手中的小刀!</br> 一男子正在解褲子,想上去好好爽一番,不小心看到武舞仇恨的眼神,頓時就要軟了。</br> 他一巴掌狠狠打在武舞臉上,丑陋的臉,嘴里還噴著泡沫星子:“臭表子!你踏馬再看!要不是看你有點姿色,要獻給大張哥,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恨我們?”</br> 武舞被打的趴在地上,耳朵嗡嗡的叫。</br> 男子又是一腳不留情的踹在她背上:“瑪德!再用那種眼神看老子,馬上就把你辦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