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嬌姐的酒吧問這種話,著實是再正常不過的。
因為來這里玩的常客都知道,嬌姐的酒吧可不僅僅是酒吧這么簡單。
我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問這種話了。從最開始進入嬌姐酒吧開始到現在,對這種話我早已習以為常。
可是這一次我被這人問,卻突然覺得莫名羞恥。這一切只因站在我身旁的林曉婉和陳徹。
我知道自己很卑微,在他們面前什么都不是,然我不希望他們不僅覺得我卑微,還覺得我骯臟。
我的臉微微一紅,我對那人說抱歉,我只是在這里兼職而已。其他的我都不做。
那人卻不依不撓了,他撇撇嘴:“什么只是兼職而已啊?我們雖然不常來,但也知道燃情酒吧是什么地兒。你就甭在這里裝純潔了,在這里上班的人,不都是為了‘錢’來的嗎?你說吧,你要多少錢?”
我咬了咬牙,打算轉身就走,那人卻突然站起來把我手腕給逮住了。
他顯然有些生氣,大概是我在他朋友面前拂了他面子的緣故吧,他干脆直接從兜里拿出了幾張一百元大鈔來:“小妞,在這種地方上班,你有什么資格傲氣?你不就是為了錢來的嗎?小爺我有的是錢!”
我想要掙脫他,但他的力氣比我大多了。瞧著我在這人手里掙扎,其他人都開始笑了。
有人說許剛,這丫頭還挺烈的呀,看來你要好生調教調教了。
還有人說許剛,這丫頭看來不知道你爸是誰,不然她就不敢這樣對你了!
…;…;
他們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是一句恥辱,我的心里又難過又氣憤,就在我想著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里的時候,陳徹突然走了出來。
陳徹拉著我的手一把推開了許剛,陳徹說許剛,這個丫頭我認識,她是我看中的人,我們兄弟一場,你就別搶了!
許剛愣了愣,然后他瞥了一眼林曉婉:“陳徹,這丫頭是你看中的人?你沒有開玩笑吧?”
陳徹說許剛,你和我差不多都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你覺得我像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
聽到陳徹這么說,許剛終于退讓了一步,他擺了擺手:“得得得陳徹,我們是兄弟,自然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鬧,這丫頭你喜歡那你就帶走吧。”
然后陳徹拉著我的手,直接快步走出了燃情港灣。
被陳徹這樣拉著,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下。
我看到燃情港灣里還是那么熱鬧非凡,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人們縱情跳舞。
可是林曉婉的臉色,卻在這樣的背景里顯得尤為蒼白無助。我甚至一瞬間想到了盛開在懸崖邊,即將被風吹落的一朵孤零零的小野花。
直到陳徹把我拉出去百米遠,我才反應過來,我對著陳徹吼,我說陳徹你發什么瘋。我說陳徹你放開我,我還要回去兼職!
陳徹卻理都不理我,他的臉依舊很冷,仿佛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大事情一樣。
陳徹把我拉到一個人煙稀少的街道之后,他直接將我按在了一側墻角。黑暗里他的眼神很鋒利,像一匹看中食物的孤狼,仿佛要把我吞掉似的:“羅純你要不要臉?你如果已經缺錢到要出來賣了,那你怎么不干脆賣給我?!!別的男人有錢,你覺得我就沒錢了嗎?”
陳徹的話比許剛還要讓我覺得恥辱:“陳徹,我賣不賣關你屁事?!”
我話才落,陳徹就低下了頭來,狠狠地吻住了我。
天吶,這已經不是我的初吻了,但是這么狠的吻我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和向柏的溫柔不同,他的吻像是要把我給吞噬似的。帶著那樣可怕的侵犯力度。
他的力氣也很大,將我的手壓在頭頂,我根本不能逃開。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我覺得我要被陳徹給親得死掉了。因為我已經無法呼吸了。
好在這個時候,陳徹的唇從我的唇上挪開了。
陳徹的聲音變得莫名的喑啞,他望著我:“羅純,你跟我吧,我拿錢養你。”
陳徹說的話把我給愣住了,以至于對于他剛才的惡行,我竟然沒有那么生氣了。
沒辦法,陳徹的話簡直是太突兀了!他到底在說什么?
為什么和我們酒店里,那些個喜歡拿錢養小妞的老男人差不多?
陳徹難道是想要包養我?
我說陳徹你瘋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陳徹氣得不行:“羅純,我就算是瘋了,那也她媽是被你逼瘋了!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是要錢嗎?那我就給你啊!只要你不出去賣就可以了!”
聽到陳徹說我出去賣,我又生氣了,我說陳徹你不要胡說,我只是兼職而已,從來不接那種生意。
陳徹顯然還有些不信,不過聽到我這么說,他的態度也已經好了很多,陳徹說你不接那種生意,又為什么在那種地方上班?
他說他聽到朋友說過,那個酒吧里工作的女的都沒什么好人。她們為了錢什么都可以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陳徹,什么叫做那里的女人都不是好人?你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嗎?里面有不少姑娘,都是被迫走入的這一行,她們比很多人都要艱辛,你以為她們不想逃脫?”
陳徹很明顯對其他姑娘沒興趣,他看著我:“我只關心你。”
從陳徹口里聽到‘關心’這兩個字,又讓我愣了一下。我想今晚的陳徹到底是在抽什么風,為什么說的話都這么詭異。
他不僅吻了我,還‘關心’我??
大概是說出口之后,陳徹又突然別扭的緣故吧,陳徹低咳了一聲,然后他說他只是不希望我在那種地方上班。
他補充了一句:“我們畢竟是同學。而且還當過同桌。”
…;…;陳徹對他所有的同桌都這么好嗎?
我看著陳徹:“陳徹,你沒有資格瞧不起任何地方。就算嬌姐的酒吧在你眼里看起來骯臟又怎么了?我在里面上班又怎么了?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你沒有資格鄙視那種地方。”
陳徹有些發愣,他說你想要賺錢可以找別的地方啊,為什么偏偏是酒吧。
我說陳徹,你只是被家庭保護得太好,覺得什么事情都很容易而已。其實找工作一點都不容易,尤其是像我這個年齡。
我說我還沒有滿十八歲,能夠找到這一個地方上班已經很好了。
我對陳徹說我不像你,會有人心疼我給我錢花,我不自己賺錢以后我怎么養活自己?
“…;…;”陳徹被我說得有些難以應對,他低聲喃喃,“我剛才不是說了我愿意養你嗎?”
“你的錢還不是你爹媽給的。”我頓了頓,“如果你爹媽知道你把錢給了我,你爹媽恐怕會氣得吐血吧。”
我說陳徹,你爹媽給你錢,可不是拿給你出來瘋的。
陳徹說,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去做那種事情。
…;…;所以說,陳徹是傻子嗎?我說了這么半天,他難道還不明白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那種事?
我只好給陳徹挑明了,我說陳徹,剛才我已經說了,我只是兼職而已,除了兼職我其他的事情都不做。這其他的事情里面,還包括你所想的那種事情。
“…;…;”好半天,陳徹竟然突然笑了起來。
他像個二愣子似的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腦門:“好吧羅純,剛才我是氣瘋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出來做這種事情了。”
陳徹看著我的唇。
現在他的眼神可沒有剛才那樣犀利。
他的眼睛明亮又閃爍:“羅純,剛才我親了你,我愿意對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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