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婉的話對于我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一次的事情永遠(yuǎn)是我心底里的一塊陰影,容姨對我的狠揍倒不算什么,可是因為那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套套,同學(xué)們看我的眼神變了,班主任看我的眼神變了,我成了他們所有人眼里的小賤人,那樣的名副其實。
別看我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這件事,就算是妖妖我也沒說過,但我心里卻一直忘不了。我常常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那個突然跑出來的套套,或許我在班里的情況,不會這么糟糕?
畢竟,沒有人愿意做一個小賤人。
林曉婉的話顯然也讓唐田很吃驚,我聽到她驚訝的‘啊’了一聲,‘啊’了之后就是幸災(zāi)樂禍了,唐田說怪不得陳徹竟然會對那個小賤人不一樣,我還以為他真的喜歡上那個小賤人了呢,原來他只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啊!不過他彌補得是不是過了點?有人追那個小賤人他摻和什么?
林曉婉笑著低聲說:“唐田,你不要看陳徹那么霸道,其實他心里很善良的。只是他一直想著要彌補羅純,所以連他自己對這種感情都有些分不清了。”
林曉婉說唐田,羅純也很可憐的,你就不要對她那么兇了,你對她越兇,越會讓陳徹心軟,你不是喜歡他嗎?你喜歡他你就別用這種方式把陳徹往羅純身邊推。
…;…;
我在廁所里呆了很久,直到確定林曉婉和唐田離開廁所后,我才從廁所出來,當(dāng)我再在教室看到陳徹的時候,我只覺得他這個人真可笑。把套套藏在我的書里害我被班主任罵,之后又覺得我可憐所以對我好施舍我?
我把我寫給陳徹的紙條撕了個粉碎,我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別再連這陳徹對你的好了,那都是假的,他是第一個在你身上抹黑的人。
自從知道陳徹就是那個把套套放在我書里的罪魁禍?zhǔn)字螅业男那榈吐涞搅藰O點,一直到放學(xué),我都覺得有些悶悶不樂的。
向柏默默和我走了一路,他什么都沒有問我,卻在我們走過第一條街的時候叫住了我,他看向了對面的街道,他說羅純,陪我去逛會兒街吧,你幫我挑個禮物,我妹妹要過生了,我想買來送給她。
我頓時囧了,我想我當(dāng)時的表情一定尷尬極了:“可是向柏,我也不知道挑什么禮物,萬一挑到的你妹妹不喜歡那不是浪費錢?”
向柏說只要你挑你喜歡的就好,絕對不會浪費錢的。
最后買禮物的時候還是向柏做的主,他挑選了一件白色連衣裙,連衣裙外面搭了一件白色小外套。向柏對這件衣服很滿意,拿著它在我身前比劃了幾下,然后對我說羅純你幫我妹妹試試吧?
我有些猶豫,但看到向柏期許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我在試衣間換上衣服后,店員說我的頭發(fā)太亂了,要給我打理打理,我沒有拒絕,我想如果因為我的頭發(fā)影響衣服效果,讓向柏不能買到適合他妹妹的衣服那可就不好了。畢竟,我只有去嬌姐酒吧兼職的時候才會弄我的頭發(fā),平時都是無比凌亂的,尤其是我額頭前一塊自然卷的劉海,像是永遠(yuǎn)都沒洗過似的。
店員把我的劉海夾了起來,然后給我梳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最后又將馬尾編了小辮。
“好了。”我看到店員的眼神有些驚訝,她大概是沒想到剛才的小乞丐竟然也能變成眼前這幅像人的模樣吧。
當(dāng)我站到向柏面前的時候,他更是直接愣住了。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傻的向柏,看著我瞪大眼睛說別告訴我你是羅純?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向柏,如果我不是羅純,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向柏也跟著笑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一刻向柏的笑有些怪異。似乎他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然后向柏就去交了這件衣服的錢,我正準(zhǔn)備去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向柏拉住了我,然后一剪刀直接咔嚓掉了衣服的吊牌,向柏說羅純,衣服你就別換了,你就穿這一身吧,我覺得你穿這個很合適。
我有些不明所以,我說這不是你給你妹買的嗎?我怎么可以穿?要是你妹知道了,該不高興了。
向柏說你傻啊,我哪有什么妹妹,這衣服是送給你的。
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拒絕。試衣服的時候我是看了吊牌上的價格的,一套加起來八十塊,我要在嬌姐那里兼職八天才能賺到這一套衣服。
我說向柏我不要。
向柏卻攤攤手:“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呢,吊牌我都剪了,衣服也退不了了,如果你不要,那不是白白浪費了?”
我咬了咬牙,我說那等我有了錢我就還給你。
向柏說這是生日禮物,不要你還。
“生日禮物?”我蒙圈了,我說向柏,今天幾號了?
向柏說出了一個時間。聽到這個時間,我忍不住拍了拍額頭,我說天吶,今天竟然是我生日,如果不是你,我都給忘了。
向柏拍了拍我的腦袋,他眼里似乎劃過了一抹心疼,他說羅純,十五歲生日快樂。
那一瞬,我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蕩漾在湖海里,又柔軟又感動。我最后還是接受了向柏的禮物,我對他說向柏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除了我爸爸以外人送的禮物。
大概是我心情很好的緣故吧,出了服裝店之后,我又和向柏一起逛了一會兒。
原本我以為今天就會以‘和向柏逛街結(jié)束’收場,哪里知道我竟然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陳徹。
陳徹和林曉婉在一起,看陳徹手里拎著的紙袋,他和林曉婉顯然也在逛街。
其實我和自己在班里的形象是完全不同的,但是我不知道陳徹為什么就一眼認(rèn)出了我,他站在街上直勾勾地看著我,像是要把我釘在墻上似的,然后陳徹朝著我走了過來。
他的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憤怒,似乎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羅純,你這模樣和他在一起干什么?你不要告訴我你在約會!”
我現(xiàn)在看到陳徹就來氣,我說沒錯陳徹,我就是在和向柏約會!你憑什么這么兇,難道你不是在約會?
陳徹說我當(dāng)然不是在約會,我是在…;…;
在什么呢?他沒有繼續(xù)說。
而是惡狠狠的一咬牙:“羅純你就這么容易被人勾走?這人不就是給你寫了封情書嗎?是不是我給你寫十封情書你就會立刻把他給甩了?”
我見不得陳徹這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我說陳徹,你不在我的書里放十個套套就已經(jīng)很好了,情書?求求你不要嚇我。
陳徹的臉都白了,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繞開了他,我說陳徹,我不需要你來同情我,這就好比你先給了我一個巴掌,然后再給我買了一張創(chuàng)口貼一樣,你喜歡犯賤我可不喜歡犯賤。
我沒有回頭,所以不知道陳徹的表情,可是在我給陳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心里其實也有些失落。因為我原本是真的覺得陳徹挺好,至少班里,除了林曉婉之外,也就他幫過我。只是我從來沒想到他的幫忙,都是建立在同情之上的。
眼看著嬌姐的酒吧要到了,我和往常一樣準(zhǔn)備和向柏告別。
向柏卻拉住了我,他看著我笑著說羅純,你剛才說了我們是在約會對嗎?
我看到向柏笑瞇瞇的眼睛,臉一下就紅了。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向柏說這是不是代表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這是要早戀的意思嗎?
等等,這發(fā)展似不似太快了?
我猶在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思維,向柏的臉卻突然在我眼前放大了。
他吻住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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