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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要命
事實證明,雖然洛嬪娘娘的臉皮很厚,但她身邊的彩袖尚未近墨者黑,還保有一定的底線和羞恥心。
見主子從照月軒出來,就一路走一路笑,她便苦著臉道:“娘娘,您到底有什么可開心的?奴婢剛剛都覺著丟死人了。再說,您心里本是感念萱嬪娘娘的,為何要這樣氣她?奴婢看萱嬪娘娘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了呢。”
洛嬪好容易止住笑,悠悠道:“傻丫頭,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我看著萱嬪那個恨不能吃了我,卻又礙于身份風(fēng)度不能撲上來的模樣,我可真開心死了。”
“娘娘,您是開心了,可這要傳揚出去,大家會怎么議論您啊。知道的,您是故意和萱嬪娘娘鬧著玩;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厚顏無恥,貪小便宜呢。”
洛嬪撥了撥頭發(fā),淡淡道:“假孕欺君的名聲我都背過了,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厚顏無恥就厚顏無恥唄,經(jīng)歷了這么多,難道我還要把別人的言論放在心上?你看看這后宮里,那些主子們何曾說過萱嬪一個好?可誰能過得比她更如意快樂?我啊,現(xiàn)在是萬事看開,管別人怎么說呢,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jīng)。”
彩袖嘟著嘴道:“所以您就寧可繼續(xù)住在這聽雨樓?不是奴婢說,您這是圖什么呢?聽雨樓再好,還比得上秋水閣嗎?何況它又不好。”
“不好怕什么?明年開春,咱們和萱嬪說一聲,讓她找內(nèi)務(wù)府工匠過來干活的時候,順便將聽雨樓也好好修葺一番,左右打賞的銀子有她出,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彩袖驚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吶吶道:“娘娘,您真的要賴上萱嬪娘娘啊?這……今天她是不好意思,可時日長了,您再總這么占她的便宜,怕是連照月軒的門都進不去了。”
“沒關(guān)系。”洛嬪安慰彩袖道:“這一次我恢復(fù)嬪位,不要那些伶俐聰明的宮女,就找憨厚老實的。到時你們一起過來請求,她要是不放你們進門,你們就坐在大門口哭。萱嬪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尤其是對奴才們,那真是如春風(fēng)一般柔和溫暖,你們過來哭幾場,必定無往不利。”
彩袖的臉色都嚇白了,帶著哭腔道:“娘娘,奴婢可丟不起這個臉。”
“你現(xiàn)在丟不起,等習(xí)慣就好了。你看你主子我,從前比你還看重那些個風(fēng)度儀態(tài)面子里子,現(xiàn)在如何?不也變得和萱嬪一樣了?人只要逼到一定份兒上,沒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可關(guān)鍵是您如今恢復(fù)位份,本不用豁出這些啊。”
彩袖還想做垂死掙扎,忽聽洛嬪驚訝道:“咦?這真是,沒想到竟會遇到圣駕。”
彩袖扭頭一看,果然就見前面一隊簡單儀仗迎面而來,于是連忙跟隨洛嬪上前參拜。
“洛嬪娘娘。”
于得祿示意抬著軟轎的太監(jiān)停下,然后上前見禮,就見洛嬪也盈盈下拜,含笑道:“臣妾拜見皇上。”
“是洛嬪啊。先前的事,你受委屈了。朕恢復(fù)了你的位份,讓你搬回秋水閣,怎么聽于得祿說,你還不愿意呢?可是在心里怨朕錯怪了你?”
譚鋒從轎子上下來,親自扶起洛嬪,就見她含笑道:“皇上,臣妾并沒有一絲一毫怨恨您的意思。這一次臣妾雖然被人陷害,卻也因禍得福。之所以不肯回秋水閣,是因為臣妾在聽雨樓住的很好,比秋水閣的時候還好。”
“哦?這么個偏僻地方,竟比秋水閣還好?”
譚鋒眉頭一挑,就見洛嬪笑道:“皇上,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里雖然是偏僻所在,但在臣妾眼中,卻是整個皇宮中最安寧美好的住處。”
“你不會不自量力,跑去照月軒和萱嬪過招了吧?”
譚鋒是什么人,一看洛嬪的模樣,心里就有了猜測。
洛嬪一愣,接著笑道:“難怪萱嬪總說,皇上宛如會讀心術(shù)一般,臣妾什么話都沒說呢,您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譚鋒:……
“你去照月軒也沒什么,但怎么還能笑得這樣開心?總不可能你和萱嬪過招,最后竟是你贏了吧?”
這一點譚鋒是真的好奇,洛嬪笑得就跟一只偷到好幾只大公雞的狐貍精一般,他實在不敢相信,寧溪月那個強悍的女人竟會輸給對方。
“看皇上說的,臣妾和萱嬪都是女流,什么過招輸贏?我們兩個連花拳繡腿都不會呢。皇上這是要去照月軒吧?臣妾就不打擾了。”
洛嬪說完,又盈盈一禮,告退而去。這里于得祿便納悶道:“皇上,洛嬪娘娘好像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但是哪里不一樣,奴才又說不出來。”
譚鋒微笑道:“難怪她說這一次是因禍得福,朕看她也頗有幾分鳳凰涅槃脫胎換骨的味道。走,咱們?nèi)フ赵萝幙纯矗奘钦娴挠行┖闷妫降鬃隽耸裁矗@么得意洋洋的,萱嬪那個性子,難道還能讓她占了上風(fēng)?”
于得祿心里翻了個白眼,暗道皇上,您把臉上的笑容收一收吧,嘖嘖,一提起萱嬪娘娘,真的眉眼都是笑,奴才跟了您這么多年,加起來,都不如您去一回照月軒笑得多。
一面想著,便跟隨譚鋒來到照月軒。進了院子,只見宮女太監(jiān)嬤嬤們穿梭往來,好不熱鬧,看見譚鋒,便都跪下來行禮。
“平身吧,不用出聲,你們主子在屋里呢?”
“是。”
姜德海陪著笑答話,心里卻嘆了口氣,暗道又來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皇上似乎就喜歡來我們照月軒聽墻角。娘娘,您可長點心吧,千萬別再說什么不該說的,別再讓皇上抓了現(xiàn)形。奴才真的是幫不了你啊,剛想出聲來的,就讓皇上制止了,也不知道他反應(yīng)怎么這么快。
譚鋒悄悄進屋,就見素云和清霜宛兒秋桂幾個都坐在暖閣里繡花,唯獨不見寧溪月,因心下更是疑惑,暗道那女人是個喜歡湊熱鬧的,平日里這暖閣中必定有她一席之地,隔著老遠,談笑聲就傳來了,今日這是怎么了?
一面想著,就聽素云笑嘆道:“我看洛嬪娘娘是抓住了咱們娘娘的脾氣,這往后過來的日子不會少了。”
話音剛落,就聽寧溪月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她再敢來,我就拿兩把菜刀堵在門口,手進來剁手,腳進來跺腳,頭進來我就把她頭剁了。”
譚鋒:……
“怎么了這是?”
聽見譚鋒的聲音,素云等人猛地抬起頭來,接著就齊刷刷站起參拜,這里譚鋒便憋著笑道:“你們主子怎么了?洛嬪怎么得罪了她?”
話音未落,就見屋里沖出一個人,看上去是很想撲到譚鋒身上,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那身影在皇帝面前戛然而止,然后委委屈屈地行禮,咕噥道:“臣妾拜見皇上。”
“好了,不是說過嗎?你我之間不必講究這些繁文縟節(jié)。”
譚鋒扶起寧溪月,心中有些遺憾,暗道都怪這些奴才,不是她們在這里,這女人就主動對朕投懷送抱了。
因便揮手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得!這是連我們都遷怒上了,不講究繁文縟節(jié),就是想讓萱嬪娘娘抱他嘛。
奴才們的心思可也是通透的,當(dāng)下于得祿和素云等人會意,魚貫退出,這里譚鋒就拉著寧溪月來到炕床上坐下,微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嬪怎么你了?”
“咱們先不說洛嬪的事,先來說說皇后娘娘。皇上您說,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本應(yīng)有泱泱氣度,賞罰分明才是,對不對?當(dāng)日皇上逼著臣妾接了荷塘命案,皇后娘娘暗示臣妾過年前必須破案,臣妾是絞盡腦汁,廢寢忘食,嘔心瀝血披肝瀝膽……”
“快打住,再說下去就該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知道你才華橫溢行了吧?成語也不必這么批發(fā)著用啊。”
“皇上,臣妾都這么慘了,您還不忘笑話我。你以為我容易嗎?看看看看,頭發(fā)都掉了幾十根,這要不是傷了身子,我這個年紀,至于就掉頭發(fā)嗎?”
寧溪月扒拉著自己的頭發(fā),送到譚鋒面前給他看,皇帝陛下忍著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朕知道了,溪月為這事兒著實辛苦。”
“是吧?臣妾是真的辛苦啊,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聽了臣妾的稟報,竟然就口頭表揚了幾句,連一文錢都沒賞下來,一文錢都沒給我啊!這……這叫臣妾情何以堪?”
寧溪月假裝用帕子擦著眼睛,卻聽譚鋒疑惑道:“說真的,她要是給你一文錢或者十文錢的話,你就不情何以堪了?”
寧溪月:……
“皇上,這個時候想起夫妻情深一致對外了是吧?合著臣妾忙了這么多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是給您和皇后娘娘做苦力是吧?就算是苦力,也得給工錢啊。”
“說得好像朕是那敲骨吸髓的地主老財也似,你一個月的月例銀子是多少,自己心里沒數(shù)?”
寧溪月:……
譚鋒從清霜手里接過茶,看著秋桂春草將點心果脯盤子放下,就揮揮手示意她們下去,然后啜了一口茶悠悠道:“你真想要賞賜,靠人不如靠己,斗菜大賽爭點氣,奪得頭籌,那么多彩頭都是你的,什么賞賜能比得上?是吧?”
這話聽上去有道理,但怎么就覺得不對勁兒呢?寧溪月眨巴眨巴眼睛:“不對啊皇上,斗菜大賽,那也得我自己出計出力,得了彩頭也是憑我自己的本事,和我破案有什么關(guān)系?喂!你這么說,不會也想像皇后一樣,就把我這份兒功勞給抹殺,什么也不獎勵了吧?”
譚鋒一口茶險些噴出來,看著寧溪月,心中無奈地想:這到底是屬什么的?看那份兒好吃的模樣,應(yīng)該是屬饕餮,可再看這貪財?shù)淖炷槪蠲撁摼褪侵货靼 F膫€模樣都可愛的要命,真是要了朕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