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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們, 通知下, 防盜訂閱比是百分之五十,感謝支持正版的妹子們 許嬤嬤在閔家等了越一炷香的時(shí)間才將賀蘭芷等來,賀蘭芷生的與容氏略有幾分相似, 顏色不過爾爾, 并未繼承賀蘭家的好相貌, 但一雙眼卻極其出彩, 燦若星辰,帶了幾許寒光, 不怒自威。
許嬤嬤上前請了安,她是容氏身邊的體面人,賀蘭芷自不會(huì)怠慢了她,當(dāng)即看了座,問道:“母親可是有事囑咐?”她倒知容氏的性子, 若無緊要的事決不會(huì)使人過來。
許嬤嬤忙回道:“夫人請您家去一趟, 府里來了貴客, 老爺子想將九娘子與他做妾。”
賀蘭芷聞言一怔,柳眉倒豎, 怒道:“這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她話音一頓, 一手拍在了桌上:“來的人可是中山王?”她便是足不出戶也知中山王路過洛邑的事。
許嬤嬤道:“正是中山王,夫人說若叫這事成了,誰也沒臉。”
賀蘭芷明白這沒臉指的是誰, 她公爹如今還在京城任戶部尚書一職, 她娘家妹子若給人做妾, 便是王府妾侍,她在府里也難抬起頭來。
“這事大哥可曾知曉?”賀蘭芷沉聲問道。
許嬤嬤輕聲說:“許是未知,夫人也是剛剛得了消息,怕還來不及與大郎君商議。”
賀蘭芷冷笑一聲:“罷了,與他商量又有何用,不過也是一個(gè)逐利的罷了,你且先回府去告訴母親,我一會(huì)便過去。”
賀蘭芷要回娘家,總是要知會(huì)閔大郎一聲才是,閔大郎聽她說這個(gè)時(shí)候回賀蘭家,不免有些驚訝,他放下手中的書本,溫聲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賀蘭芷雖性格強(qiáng)勢但與閔大郎感情極其融洽,兩人成親六載閔大郎房中卻未收過一個(gè)通房,可見對賀蘭芷是何等尊重。
賀蘭芷嘆了一聲,這樣的事有一便會(huì)有二,她也是瞞不住的,便道:“中山王駕臨賀蘭家,祖父怕是有意將春娘送與他做妾。”
閔大郎先是一怔,隨即面色微有一變,只是賀蘭仁是妻子的祖父,他為晚輩有些話自不好訴之于口。
“中山王比九妹整整大了十一歲暫且不說,六娘她們還尚未說親,越過她們做親怕是不合時(shí)宜吧!”閔大郎說完,便催著賀蘭芷趕緊動(dòng)身,免得真叫這樁親事做成,鬧得閔家也跟著沒臉。
賀蘭芷匆匆回了賀蘭家,她走的角門,那早已有人候著,見了便將她引去了畫禪居,倒沒有驚動(dòng)府里的人。
“母親,到底怎么回事,六娘她們還沒議親,便是想與中山王聯(lián)姻,也不該輪到春娘的頭上,祖父到底是如何想的,父親呢?可有說什么?”賀蘭芷見了容氏便迭聲問道,語氣帶了幾分焦意。
容氏抬手指了指她下手的座位,道:“出了些岔子,你祖父原打的可不就是將六娘她們中的一個(gè)送給季卿,可那姓季的倒是有幾分定力,六娘她們?nèi)齻€(gè)誰也未曾入了他眼,你祖父便將主意打到了春娘的身上。”
賀蘭芷聞言忙道:“如此說那中山王非是沉溺女色之人。”她語氣中帶了幾分喜色,若如此到好籌謀一番。
容氏卻是冷笑一聲:“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剛剛你祖父使人傳了消息來,季卿已與你祖父交換了信物。”
賀蘭芷沒有緊鎖,她倒是未知季卿已是見過賀蘭春,只當(dāng)是他野心甚大,畢竟一個(gè)庶女怎比一個(gè)嫡女身份貴重。
“那依母親的意思該如何做?春娘又是什么想法?”賀蘭芷問道,她知她那妹妹素來極有主意,不可能任由祖父擺弄。
容氏道:“雖說你祖父已和那季卿交換了信物,可這事畢竟外人不知,我們也只做不知就是了,依著我的意思是將你妹妹和容三的親事定下來,對外只說我和你大舅母早早就訂了這門親事,只等你妹妹及笄便嫁過去,那季卿總不能強(qiáng)納你妹妹為妾,可我瞧著她像是不愿,可總不能真因?yàn)檫@事便讓你妹妹絞了頭發(fā)去做姑子。”
別說容氏不舍,便是賀蘭芷也舍不得讓賀蘭春小小年紀(jì)便去了廟里度過余生,她想了想,道:“春娘不愿意嫁去容家便給她尋個(gè)旁的人家,此番中山王上京是為了恭賀新帝登基,他必也不想傳出什么韻事來,這交換信物一事怕是私下所為,不會(huì)嚷的人盡皆知,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容氏亦是這個(gè)意思,只是這人家怕是難尋,若在洛邑找一戶人家,她那公公必是要阻攔的,鬧起來便是壞了春娘的名聲。
“你婆婆她娘家可有適齡的郎君?”
“您糊涂了不是,徐家那樣的人家哪能供養(yǎng)得起春娘。”賀蘭芷搖頭說道,她婆婆娘家倒也是書香門第,子嗣倒是興旺,可也正因如此一大家子過的都有些艱難,不過是七八歲大的小娘就要做繡活補(bǔ)貼家用,這樣的人家嫁過去不是等著受苦嘛!
容氏不以為然,在她看來銀錢上的事都是小事,若春娘出嫁她自是會(huì)給她備下豐厚的嫁妝,日子過的自與在娘家時(shí)無異。
“咱們尚不知中山王到底是何等性情,若真如傳聞中一般桀驁,您就是把春娘嫁到徐家怕也無用,徐家一家子都是讀書人,哪里扛得住事,不說如今這世道,便是太平盛世胳膊也沒有擰得過大腿的。”賀蘭芷嘆聲說道。
容氏也是得了已交換信物的信兒急的糊涂了,若不然也不會(huì)想出這么個(gè)主意來,她沉思片刻,道:“你二姨母家的秀之你覺得如何?她去年還與我提過想為秀之娶春娘的事,不過叫我搪塞了去。”
容氏二姐嫁的是安陽曲家,也是當(dāng)?shù)氐拿T望族,最緊要的是曲家家主任豫州總督一職,手握重兵。
賀蘭芷蹙眉想了想,倒記不起曲秀之是何模樣了:“上一次見他是我出嫁那年了,倒想不起他生的什么模樣來了。”賀蘭芷記性絕佳,但凡打過交道的人大多會(huì)有印象,曲秀之是她的表弟,偏生她記不住這個(gè)人,可見曲秀之實(shí)是平庸。
容氏正與賀蘭芷說著曲秀之這個(gè)人,賀蘭春便了屋來,她也未叫人通報(bào),倒是嚇了容氏與賀蘭芷一跳。
“沒個(gè)規(guī)矩。”容氏輕斥她道,又讓她坐到身邊來:“你來的正好,你既不愿嫁到容家,我也依著你的意思,剛剛我與你大姐提起了你二姨母家的四表哥,你也過來聽聽。”
賀蘭春眼中帶了幾分疑色,看向了賀蘭芷。
賀蘭芷見她這般模樣也知她記不起這個(gè)人來,便道:“安陽曲家你可知道。”
賀蘭春自是知道的:“二姨母的婆家我怎會(huì)不知。”
“曲秀之是二姨母的幼子,小時(shí)候你倆還一道玩過。”賀蘭芷提醒賀蘭春道。
賀蘭春已記不得這個(gè)人了:“倒未曾聽過他有什么美名傳出。”言下之意便是此人可見是一處出色之處了,若不然只憑安陽曲家這四個(gè)字,但凡有些才氣也會(huì)傳出一些美名來。
“您別亂點(diǎn)鴛鴦譜了。”賀蘭春與容氏道。
容氏氣的擰了她手臂上的嫩肉一把,罵道:“我這都是為了誰,你可知你祖父已和那姓季的交換了信物,說不得不等你明年及笄,待他從京中歸來便接了你走。”
納妾不比娶妻,哪里那么多禮數(shù)可講,容氏越想越慌,生怕叫她一語言中。
“不行,你趕緊做一個(gè)決斷,待姓季的前腳一走,我就將你的親事定下來。”
賀蘭春是哪個(gè)也不想選,此時(shí)不免有些記恨季卿,若非他來洛邑也不會(huì)給她惹出這場禍?zhǔn)聛恚兴萑雰呻y的境地。
“我哪個(gè)也不中意。”賀蘭春道。
容氏叫她氣的直撫胸口,罵也不是,哭又哭不出來,賀蘭芷見狀便低斥了一句:“春娘。”
賀蘭春的臉上的表情帶著有別于那張嬌美面容的鋒利,像刀鋒一般,她握住容氏的手,說:“您氣什么呢?不管是容家還是曲家都不是我的想要的,您應(yīng)明白才是。”
“那你想要什么,莫不是想去給人做妾。”容氏厲聲喝道,她心中生出了悔意,若非她由著春娘自幼看那些史書,與她講昭帝之事,也斷不會(huì)叫她女身男心。
賀蘭春唇角勾出冷笑:“他想的美,這樁事您別管了,我心中已有思量,便是真進(jìn)中山王府,我也不會(huì)叫人在名分上壓我一頭。”
容氏生出無力之感:“我不管誰管,你就不能聽我一勸?曲秀之雖算不上才德兼?zhèn)洌尚宰訙睾投Y讓,你嫁進(jìn)曲家也不會(huì)受什么委屈,那中山王妃是魏王嫡次女,他季卿便是在抬舉你難不成還能停妻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