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之中,除了穆輕塵,其余幾人看著那魚嘴啄著穆輕塵臉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張嬤嬤一手拿著魚,一邊看著穆輕塵臉上那腫起的幾處:“小姐,不要怕,這魚不僅僅的能夠給你將臉上的蜂毒給吸出來,更厲害的是,這魚的唾液是可以緩解紅腫。”
額,穆輕塵扶額。
這樣也行,只是看著那一條條翻了白眼,嘴唇烏黑的小魚,穆輕塵心生內疚。
十五條,十五條鮮活的小生命啊。
“怎么樣,小姐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張嬤嬤看著穆輕塵失落的臉,不由得問道:“小姐不必擔心,有老奴在一定不會讓小姐這臉上留下疤痕。”
“嬤嬤不必擔心,輕塵覺得效果甚佳。”就是現在小臉上面更加的癢了。
“嬤嬤幫輕塵拿些干凈的白布可好?”
“小姐要白布作甚,小姐這臉可千萬包不得,不透風的話更難愈合,現在癢倒是不打緊,可別捂壞了。”張嬤嬤將那幾條死魚遞給了丫鬟。
吩咐了一句:“這個一定要出去火燒了才好。”
“嬤嬤,我這臉如今癢的,我忍耐不住,怕是什么時候手一抓,抓破了,那可就不好了。”穆輕塵睡覺原本就不老實。
自己睡著之后做什么她都不知道,怎么能夠保證這臉不被撓了呢?
“那也不成,大不了嬤嬤我不睡了,一晚上看著小姐。”
張嬤嬤說話看著穆輕塵。只讓穆輕塵有一陣頭皮發麻。
“嬤嬤,既然這法子管用,便去看看二姐和四妹吧,還有二表姐似乎也是挺嚴重的。”穆輕塵是想要張嬤嬤先離開一陣,樂寶如今要是這個空檔進來,還不被張嬤嬤說教。
“三小姐真是心善,只是別人未必會領了小姐的情分,這個法子老奴寫下來,著人交給了夫人便是,小姐還是安心的在床上待著。”
穆輕塵點頭,看著穆輕塵乖乖在床上待著,眾人這才退了出去。
“嬤嬤,難不成真要看著輕塵睡覺?這可是折煞了輕塵,輕塵保證絕對不會碰臉的!”穆輕塵一張帶著膿包的小臉,異常的嚴肅認真。
“這也好,老奴讓廚房里面給姑娘今日準備一些清新養胃解毒的粥,晚間的時候小姐再吃上一碗。”
看穆輕塵點頭,接著說道:“小姐,別嫌老奴說的多,老奴都是為了小姐的好!”
以前怎么不覺得張嬤嬤話多呢?
不過穆輕塵還是覺得有了這樣一個嬤嬤在自己身邊也是挺好。
“主子!”張嬤嬤剛走,樂寶就進了屋子。
一張俊臉在看見穆輕塵如今的樣子,剎那間變的目瞪口呆:“主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哪個敢欺負他家主子如此?
讓樂寶知道之后,定然是要對方好看的!
“主子,你告訴樂寶,是那個壞東西竟然敢將主子傷成這樣,樂寶一定要讓他好看!”
穆輕塵思緒回到了當天,今日的事情最初她以為是蘇焉暖設計的,但是看到穆輕玉也成了那番模樣,她就知道沒有那么簡單。
對方似乎要對付的不僅僅是穆輕塵,還有丞相府。
“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今日里他們控制著群蜂襲擊她,想必是知道她武功不凡的,不然也不會直接用蜜蜂了。”而且還那么大的陣仗,一用就是那般多。
連喬木都折了。
“主子叫喬川來有何吩咐?”喬川低著頭,看不出穆輕塵的表情。
“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講一下,你做好心理準備。”穆輕塵低著頭,看著喬川。
思索著該是要如何開口去講這件事情,最終只是抬頭與喬川凝神,眼神中的哀傷滿滿當當。
“主子,是不是喬木?”喬川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
“主子告訴我,是不是喬木出事了?”
穆輕塵點頭:“喬木中了毒蜂的毒,要不是他頂著會,我估計也不能幸免。”喬川看到穆輕塵臉上那膿腫的樣子。
心中哀泣,和喬木這么多年,早都是當親兄弟看待,如今兄弟為主子送命,他本該責怪主子才是,但那是他和喬木的職責,他又如何去說主子。
“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喬木死得其所!”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穆輕塵陡然聲音放大:“這一次毒蜂事件,背后必有主謀,你放心,我是不會讓喬木枉死的,我一定會替喬木報仇!”
穆輕塵說完,便回到里間,不再去看喬川那驚訝的表情。
接連三日,穆輕塵都是在梨園,不曾踏出梨園半步,也沒人進梨園,因為此時的丞相府依舊是人心惶惶。
蘇焉暖屋子里面的碎了一地的瓷器。
“該死,那個該死的賤人!”
蘇焉暖去了穆輕玉的床前,三天了,自己的女兒在床上躺了三天,總算是醒了,但是心里卻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娘,輕玉怕,好多蜜蜂!”穆輕玉說著,似乎眼前還冒出些巨大的蜜蜂一般。
穆輕玉一雙膽怯的眼神望著近在咫尺的蘇焉暖。
“母親,這一次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想要穆輕塵的命,所以才弄了這么多的蜜蜂?是不是?”一雙赤紅的眼睛盯著蘇焉暖。
“閉嘴!”蘇焉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會這般想自己,她是恨不得穆輕塵死去,但是她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任何閃失的。
她安排的人連面都沒有露,就遇見了這么一群怪物。
“以后要是還這般口無遮攔的話,你看我還管不管你!”蘇焉暖氣急。
怎么就生出來這樣的女兒了呢?穆輕玉如今頂著一張比豬好不到哪里去的臉。實在不是多討喜,蘇焉暖原本重心就在穆云迪身上,對于外嫁的女兒倒是沒有多大的希望、
頂多是若是穆輕玉坐上了太子妃,她也能夠有個好聽的稱謂,再讓皇上封個誥命來坐坐。如今看來希望都還是到了穆云迪的身上。
“輕玉不敢了,輕玉再不敢了,母親不要生輕玉的氣好不好?”一張豬臉賣萌,蘇焉暖實在看不下去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