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想起自己的師傅,那個他一直當做神靈敬仰的男人,心中的酸澀更甚了。
“怎么說不出來了?”
宇文軒冷冷的看著逍遙。
“你不是說若是她醒了就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嘛?”宇文軒指了指穆輕塵說道:“如今人已經站在你身邊了,倒是學會裝啞巴了?信不信本太子將你在重新扔回到大海里面去?”
“不是不說,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穆輕塵輕皺眉頭:“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穆輕塵想了一陣她最關心的無非就是那幾個小家伙:“麒麟神獸和你師傅去哪里了?”
“師傅修道多年,如今只差一線機緣,而麒麟神獸就是師傅的機緣,師傅與神獸應該一起飛升了吧。”
穆輕塵聽逍遙如此之說,倒是更加的疑惑不解:“既然你師傅已經得到了飛升的機緣,為何還要將大殿與方外毀之?”
“這你就不明白了,這方外本就是師傅憑借一己之力所創造的地方,如今他要飛升而去,這阻擋水幕之力也就消散了,與其讓海水沖毀一切,倒不如他親手毀了,再加之你的存在,就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毀了這個地方。”
“因為我?”
穆輕塵不解,她不過是一介女子。
“從未有一個女人敢挑釁師傅的威嚴,你是第一個,師傅雖然胸襟廣闊,但是對于你的再三挑釁,也不會無動于衷,毀了你便是最好的辦法。”
逍遙抿了抿嘴,似乎覺得還是有些口渴,對著穆輕塵說道:“再給我一杯水可否?”
“還想要喝水,我看你是死不足惜,你那個害人精師傅如今不在了,這筆賬不是該你還嗎?”
宇文軒看了穆輕塵一眼,瞧見對方似乎沒有心軟的意思,便接著說道:“你可知尸橫各處?那些都是無辜的人,上天有好生之德,螻蟻尚且可以偷生于世,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你可知這一次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逍遙嘴角苦澀更甚,這話他反駁不了,是自己師傅造的孽。
但是師傅曾經說過,這世界就是弱肉強食,沒有理由可以和你講,弱者就是弱者,你做弱者就要有被欺負的覺悟。
“我知道方外之人數以萬計,便是天尊弟子也百十余人,加上侍衛侍女少說二百有余,如今都命喪于此。若不是您好心救我,怕是我也會喪命。”
穆輕塵遞了一杯水過去,她不恨這個男子,相反她最初是有些感激的,因為這個男子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但即便是如此又能夠如何,她還是不能夠介懷一個殺死自己三小只的兇手的徒弟在自己眼前晃蕩。
“喝了水,就早些離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此事是你師傅所為,我便信與你無關,只希望你日后好自為之,不要再走你師傅的前塵!”
逍遙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穆輕塵,那是一本泛黃發舊的書籍。
“這個也許對你有用!”
說著蹣跚著步子緩緩的往外走去。
穆輕塵看見這書封面寫著的幾個字,皺起眉頭。
最后將書丟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那一日若是三小只一直在自己的空間之中,就不會有事情,樂寶若是沒有被自己要求與百里流云做交易,就不會身陷險境,如今也不知道樂寶是生是死。
而自己在意的男人,此時還在昏迷不醒之中。
“你們出去吧,我來守著他!”
穆輕塵看了軒轅清和宇文軒一眼,再望向病床上纏繞著多處繃帶的男子,心尖尖的地方有些疼,就像是被針扎著的感覺。
百里流云醒來的時候,整個屋子被昏暗的燈光所籠罩,他甚至看不清楚自己身處何處,難道這就是陰曹地府?
只是陰曹地府怎么會有單獨的屋子呢?
他有些僵硬的轉了一下腦袋想要看清四周的事物,這才發現床邊趴著一人,蔥白的小手抓著自己的袖口之處,一張精致的小臉就枕在自己的床邊之上。
又濃又密的睫毛隨著呼吸一張一合。
這一幕微微觸動了他的心弦,他想若這里是陰曹地府,那也值了。
“你醒了?”那人微微張開雙眸,嘴角牽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雙杏眼中含著喜悅對自己說道。
百里流云覺得嗓子中有些哽咽,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我去給你倒點水喝!”
穆輕塵從地上爬起,頭有些暈,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找到茶水所在的位置。
穆輕塵給百里流云到了一碗水,拿著一個湯匙走到百里流云的床前坐下:“張嘴!”
她命令的口氣對著百里流云發號施令,不過言語之中卻是滿滿的心疼。
一口水下肚,百里流云只覺得這白開水也是如此的甘甜可口,忍不住又多喝了些。
直到穆輕塵將一碗水都喂到他的肚子里,這才覺得不渴了。
“這是哪?”
百里流云詢問,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穆輕塵還會不會再離開他。
“這里是雪國,是上神國的軒轅公子和太子以及神龍前輩救了我們。不過看你的樣子,是要好好休養一番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只怕是難以恢復。”
百里流云心間欣喜,看來不是陰曹地府,他們沒有死,都還活著。
“鳳三呢?”
百里流云詢問,鳳三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去方外的,此時沒有見到鳳三安然無恙,他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這!”穆輕塵猶豫著,想著難道要告訴百里流云,鳳三已經葬身大海?
這對于百里流云怕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吧?
“他出事了?”百里流云語氣很是平靜的詢問了一句。
穆輕塵點了點頭:“也許這就是命吧!”嘆了口氣她望向屋外,此時正是夜間,外面還飄著雪,若是人死后有靈魂的話,鳳三應該還在吧。
若是鳳三在怕也不會希望百里流云如此難過。
此時的百里流云異常的落寞,沒有說話,眼神空洞的的,連穆輕塵瞧著都有些害怕。
穆輕塵覺得有些壓抑,給百里流云掖了掖被子,說了一句:“我明日再來看你!”
便轉身離去了,卻不曾看見身后那人伸出想要挽留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