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塵看了一眼樹頂上的那一片翠綠的葉子,對著對面的狐仙子說道:“開始!”
只見白狐仙子一躍而起,奔上樹頂,一瞬之間就拿到了那片葉子,轉頭看向下面,穆輕塵巍然不動。
“你戲弄我?”
聲音之中略帶著一絲怒氣。
穆輕塵含笑搖頭:“不,你贏了,百里流云歸你了!”
“你當真不和我搶那個男人?”
白狐仙子略帶疑惑的看向穆輕塵,這個女人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難道不是應該據理力爭,拼盡全力去得到那個人嗎,為何對方要這般成全自己?
穆輕塵點頭,她聲音淡淡悠悠的說道:“你可知為何?”
白狐仙子搖頭。
“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關系,從沒有什么歸屬權,百里流云也是一樣,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物件,他有自己的思想,他知道自己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也愿意親近自己喜歡的,遠離自己厭惡的,就如同你一樣,當你覺得厭惡我的時候,就想著要將我殺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會厭惡我?”
穆輕塵見白狐若有所思,顯然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她繼續說道:“若是我們今日大打出手兩敗俱傷,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只是心中一時的快感?你因為一個男人與我為敵,當真是不值當,若是喜歡一個人,就盡全力去得到那個人的喜歡便是,為何要傷害那個男人喜歡之人?你這不就是屬于本末倒置嗎?現在我不與你爭,你大可到百里流云面前告訴對方,對方對你多么重要,你有多喜歡對方,看看對方的選擇,我不會阻攔你,也許我內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但是我知道,若是這個人屬于我,即便是再多的誘惑,在他的面前也是徒勞,當然若是不屬于我,即便是沒有誘惑,那個人也不會屬于我,你覺得我說的可對?”
白狐若有所思,想了片刻,眼神之中閃爍出一絲光亮來,是呀,她一直以來,都以為面前的女人是她最大的敵人,殊不知,她面臨最大的困難就是百里流云的那一顆心。
是啊,她應該想著要怎么俘獲那個男人的心才是,而不是在這里與一個無辜的女子糾葛在一起。
咬了咬牙齒,白狐仙子看了穆輕塵一眼,神色略微有些復雜的說道:“哼,別以為我今日放過你,就當真不和你計較了,我的一條尾巴可是要修行上百年呢,你毀了我一條,我永遠都記在心中!”
說完卻是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別院之中。
等著白狐仙子一走,穆輕塵輕呼了一口氣,還真是百里流云的爛桃花。
自己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被百里流云喜歡。
“出來吧!”
從暗處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前幾日剛見過的玄音小師傅,另外一個是瞪著玄音的江皓風。
“不要生氣嘛,不都告訴你,穆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你瞧瞧,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嗎?”玄音開口。
轉而看向穆輕塵繼續說道:“此中便沒有我什么事情,這江公子若不是我攔著,豈不是要壞了你的好事,唉,這穆傾城也是可憐啊,最終還是沒能夠逃脫掉你的手掌心!”
玄音走到穆傾城如今的那個貓形尸首旁邊,默默念叨了幾句。
穆輕塵原本以為對方會給對方找個地埋了,但是玄音接下來的舉動著實讓穆輕塵給驚了。
只見對方利落的拿出一把小刀,將那小貓身上的毛皮給剝了下來,手中還血粼粼的,嘴里念叨著:“罪過罪過!”
“這東西好,到時候制成圍脖,冬日里還能防寒保暖,你們年輕氣盛自是不需要,我就不行了,現在年紀大了,用著正合適!若是狐貍皮就更好了!”
玄音說完,穆輕塵白了對方一眼,看著被剝的光禿禿的小貓,心中有些反胃。
這人還真是能夠下得了手!
“你這么來了?”穆輕塵看向江皓風,她剛剛也只是隱約覺得,這附近定然還是有人,只是不知道這人竟然是兩個,一個江皓風一個玄音。
玄音拿著那貓皮轉身就走了,留下一地的血污,對著穆輕塵說了一句:“這貓是你殺的,埋了她的事情就你來做吧,好歹你們也算是有血緣關系的。”
穆輕塵冷哼一聲,很想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但是想想算了,向天豎了一根指頭。
然后轉頭看向江皓風,眼神之中帶著笑意。
她能不能告訴對方她暈血啊?
江皓風二話不說,拿起手中之劍,對著樹下就是一陣猛戳,直到樹下起了一個一平米的小坑,這才停了手,神色復雜的看了穆輕塵一眼,有些嫌棄的伸出手提溜著一只硬邦邦的貓爪,將貓扔進了坑里面。
然后又順手將土給填平了。
穆輕塵看了一眼轉晴的天,嘆了一口氣,看來這院子里面的血污還是得靠自己了。
默念口訣,一陣雨水飄來,將殷紅的地面沖刷了一遍,空氣之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不過比之當初卻是好了很多。
“以后這么危險,不要一個人出來!”
江皓風用手帕將自己剛剛提溜著貓爪的手擦了又擦,最后,將那手帕也給扔了,這才回轉身看向穆輕塵。
“若是那只狐妖不收手,你怎么辦?”
江皓風看著穆輕塵左手邊的傷口有些心疼,將自己里衣白色的袖子撕了一截下來,拉過穆輕塵就要給對方包扎。
穆輕塵原本想要拒絕的,但是瞧著對方眼中的關切,最終默默的看著對方熟練的給自己處理傷口,最終用白色的布子包扎好,扎了一個蝴蝶結。
這蝴蝶結還是自己教會對方的,呵呵,沒有想到時至今日,竟然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穆輕塵后半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對方就打斷了她的講話。
“你分明就是知道,我不喜歡聽你說對不起,我等的不是這一句,唉!”最終嘆了一口氣,江皓風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若是將這個女人逼得急了,那這女人就會像是烏龜一般縮進自己的殼里。倒是適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