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云走了之后,這戲也就不用再唱下去了。
北冥弘毅冷著一張臉看著祁昊然:“這就是平西王告訴本皇的萬無一失么?”既然說是萬無一失,為何最后這百里流云只是單純的受了點傷?
祁昊然更是委屈,自己明明見著百里流云已經快成為劍下亡魂了,卻忽然冒出這么一個搗亂之人,這人難道不應該是和北冥弘毅一道而來的么?
今日除了百里流云與鳳千離,兩人是對立之人以外,在座之人,難道不都是自己的盟友?
“北冥國主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不相信本王?這明明就要得手的,還是你身邊這位高手相救,那百里流云才有幸逃了一命,難道北冥國主不應該給本王一個交代么?”祁昊然言詞確確。
北冥弘毅冷笑一聲:“難道平西王將今日失利之事,都要怪罪與圣尊?你沒有看出那黑衣人其實只是檣櫓之末么?想要傷了百里流云容易,想要取他的性命,就要小心被人取了性命!”
“還是國主英明,本尊剛剛也是看到,雖然那劍已經指著百里流云的胸口,但是百里流云手中的短匕首,也是等待著對方臨近,此番雖然是有碧血閣的人,但是還有北冥國主的侍衛在其中,本尊若是不親自斬殺,難保留下活口,到時候一問之下,連著國主都是要暴露的!難道平西王沒有一絲心驚后怕的么?”
連玉琪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今日北冥弘毅之所以敢將這些人都推給碧血閣,一個很大的原因,就在于碧血閣有那樣的實力。
“但是!”祁昊然剛要說,但是若是這里高手隨便一個出手,那百里流云豈不是手到擒來。
但是沒有,這些高手,就像是自己請來的佛一般,需要供養者著。
“沒有但是,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是平西王不能給一個很好的結果和答案的話,那本王即日便啟程回雪國!”
“雪國國主且不要心急么,想要看好戲,須得耐得住性子才是!”祁翩翩開口,看著自己這個皇侄焦急,他倒是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這祁國誰當家做主,他都無所謂,只要祁國還是姓祁就行,至于這些皇侄之間的明爭暗斗,自己的皇兄都不著急,自己著急什么?
至于百里流云,這世上從不缺少英雄,也許沒有了百里流云,會多出一個司徒流云,亦或者別個流云來守衛祁國的邊疆領土。
這對于他來說都是無謂的,但是唯一他覺得心中膈應的是,你安安分分的當一個保家衛國的王爺,已經是他們祁氏對于百里流云最大的容忍,和最高的褒獎了,竟然還望想要當一個攝政王,也不看看自己低劣的身份可配?
既然對方分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便讓這些人給些教訓,讓他清醒清醒。
雖然今日沒有殺死對方,但是那胸口的傷痛應該會讓他有所頓悟的吧?
“本皇倒是可以耐住性子等著看好戲,只怕是這戲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要謝幕了吧?”北冥弘毅手中的茶杯落下,輕呼一口氣,看來今日的戲是已經唱完了呢!
穆輕塵覺得自己周身被冰冷的湖水包裹著,身上還被綁上了藤蘿一般的東西。
越來越緊,身后有人在追殺,還有那些人的驚呼聲。
只一刻鐘的時間,身子周圍竟然萬籟俱靜,連著湖面上的聲音也都消失盡矣。
恍惚之中,她看見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眉眼之間都是熟悉的感覺,她在想,這個人是誰,怎么會這般熟悉,還有那個溫暖笑容,像是要將全世界都融化一般。
心不由自主的想要與之親近,穆輕塵伸出小手想要觸碰上那個白色的身影之時,那個影子卻忽然消失不見了。
穆輕塵的心間有一絲的失落,此時穆輕塵整個身軀都在綠色的水草之中,被水草所糾纏。她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就這般安然的待在了湖底,而且沒有一絲想要窒息的感覺。
小草在空間之中感知到一絲不安,隨即跳出了空間,看見的就是這般一幕。
它拼命的想要搖晃穆輕塵的身體,卻發現對方似乎并未想要離開這里,而且這綠油油的東西實在是該死,竟然敢纏著自己主子的身體。
此處水草太過不尋常了,甚至不亞于它。
“你快放開我的主人!”小草搖晃著自己的身子,對著那一堆纏繞著穆輕塵的綠油油的水草說道。
然而對方只是對著小草回以搖晃的身子,小草與那綠油油的帶子糾纏在一起,打的勝負難分。
穆輕塵這才悠悠轉醒,眼前已經不見了白衣男子的樣貌,原來一切只是夢而已,只是那夢那般真切,她都要信以為真了。
看見小草和不知名瘋狂的海帶,將自己包裹著,穆輕塵現在心中有十萬只cnm 飛過。
誰能夠告訴她,如何養了這么一株笨草呢,即使這海帶沒有將她纏死,這小草也是要勒死她的節奏啊!
“快放開我!咳咳!”穆輕塵對著小草吼,只是小草是草非人,只知道草語,卻不知道人言。
她以為自家主子現在異常難受,都是這該死的水草做的怪,看她不將這水草纏繞致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穆輕塵此時最后的一縷希望都已經破滅。
身上有些疼,之前的傷口已經崩開了,現在又多了幾道傷口,除了剛剛那些人射箭傷的以外,毫無疑問,還有這只海帶和自家小草的功勞。
穆輕塵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這個海帶還真是怪異,她從未發現長得如此巨大的海帶,而且這海帶為何要攻擊自己?
這些問題都是值得深思的。
穆輕塵運起玄天心經,只覺得這水底靈力充沛,磅礴的靈力往她的丹田擁擠而來,然后像是小磨盤一樣轉動了開來。
冰冷的感覺緩緩的消散開來,穆輕塵甚至覺得自己心間有一絲絲的暖意緩慢的散開。
她竟然晉升了,那原本拳頭大的小磨盤,又大了一分。
顏色之中除了灰白之色,又多了一抹淡綠,這淡綠還在緩緩的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