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云看向穆輕塵,眼神之中帶著濃烈的化不開的情緒,他起身走到穆輕塵的身邊,俯耳對著對方說道:“若是你我命隕此處,你可會怪罪本王?”
穆輕塵搖搖頭,嘴角含著笑意,一切都是天意,若是真沒有出去的辦法,也只能夠在這處茍活半生,但是她又怎會怪他,并非是他帶她來的這里。
“有你這句話,足矣!”
百里流云轉頭看向北冥弘毅,張狂的笑了一聲:“國主當真是覺得我祁國之人好生欺負?當年來到祁國,假借救援之名,將我朝局勢攪動的天翻地覆,如今竟然說著一隅之地沒有出路,是想要將我祁國公主和攝政王都困于此地,你好將整個祁國吃下去嗎?”
百里流云說完,穆輕塵忽然皺眉,當初她一直以為北冥弘毅去祁國就是為了找幫手,為了對付涂山,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么回事,而他們能夠輕而易舉的來到這里,難道就不是北冥弘毅的設計嗎?
山澗之中如今天幕漸漸暗淡了下來,穆輕塵想著百里流云為何會問自己那樣一個問題,難道大家真的會命隕此處。
不,不可能,這北冥弘毅最是惜命之人,又怎會將自己的性命和眾人的性命都丟在此處。
北冥弘毅臉色一變,往后退了幾步,看到一處石壁,冷冷的對著百里流云說道:“你,你才是想要謀害我雪國,你今日不就是想要得到我雪國的寶貝嗎,如今已經得到了,為何還要往本皇身上潑臟水?”
“是不是臟水,國主自己心中清楚!”
這些人都該死!北冥弘毅在心中想著,這些人都是下人,都是比自己低一等的人,竟然敢這般和自己說話,整個祁國也該因為他們的態度而滅亡!
若是百里流云乖乖的和那個孽種在一起聽從自己的吩咐,對自己畢恭畢敬,自己也許不會想著讓對方這么輕易地就死去。
但是現在,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這些人都是該下十八層煉獄之中!遭受到世上最殘忍的刑罰,這樣才能夠解了自己心頭之恨!
北冥弘毅已經輾轉到了石壁之上,百里流云并非步步緊逼,而是嗤笑著看著對方,就這樣一個人也配做國主,整個雪國在對方的手上,又豈會是國泰民安?
“你們將要受到這世上最嚴厲的詛咒!凡是碰了圣蓮的人,都不得好死!”
北冥弘毅大叫一聲,手中按下墻壁所設的開關,人影一晃竟然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不好!”鳳千離對著百里流云喊道,只是此時為時已晚,北冥弘毅已經不見了,而且當百里流云找到那個開關之時,那開關已經無用。
“看來他有一句話說的是真的,這里的機關都是只能開啟一次。”
他有些歉意的看著穆輕塵,若不是剛剛自己那般咄咄逼人的話,這北冥弘毅也許就不會狗急跳墻做出這般事情,連圣蓮都不要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們將要一生都被困在這里了!”聶遠眼神之中含恨的看著百里流云,在他心中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對方。
獒龍上前就是給這個男人一巴掌:“吼什么吼?簡直就是晦氣!”
只是心中也是煩悶,難道真如這個男人所說,當真是要困在此處了嗎?
“你怎么看?”軒轅清看向穆輕塵,此間他不熟,對于剛剛那個雪國國主更不熟悉,所以不知道這雪國國主嘴里所言是真是假。
穆輕塵聳了聳肩:“現在還不好說,只是既然雪國國主可以隱瞞我們一次,當然就有可能隱瞞我們兩次,我們還是找尋一下墻壁上的機關才是。”
“若真是出不去了。”穆輕塵輕笑一聲:“諸位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死在哪比較好。”
這后半句算是一句玩笑話,穆輕塵自己也不相信她會死在這里,但是死之前,她想要知道的是,蓮心圣子在哪。
山澗之中的氣氛有些壓抑,雪國侍衛死傷慘重,如今尸體便散落在地面上,至于北冥弘毅帶來的救援之人,連玉琪在一旁喘著氣半躺著,顯然剛剛已經負了傷,而聶遠心有不甘,惡狠狠的偶爾看一眼穆輕塵。
心中起了別的念頭。
此處只有兩個女子,而男子這般多,若是以后真要生活在一起,那豈不是狼多肉少。
眼神中的貪欲絲毫不加掩飾,只是眼神看向的卻不是穆輕塵,而是另外一個女子。
穆輕塵所帶之人,除了死了一個聶風之外,其余人都毫無損傷,其人多勢眾,所以聶遠的眼神不敢往這邊看,生怕自己的眼珠子下一秒中就會落地一般。
那一幕倒也到了穆輕塵的眼中,她略帶著一絲惡趣味。
笑著看向聶遠:“聶前輩這是看上白狐仙子了?既然喜歡就要大膽的說出來,這白狐仙子生的美貌,自是有許多人覬覦,若是真要在這里待上許久,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
哎呀呀,穆輕塵忽然覺得一陣惡寒,自己什么時候變的如此惡俗了。
都是被人給帶壞了,不過白狐對她不薄在先,現在她只是言語上惡心一下對方而已,并未做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無暇公主說的是,本門主還真是喜歡白仙子這樣的美人,若是這美人能夠在身下盛寵,那豈不是美哉,即便是死在這里,想想倒也不錯!”
目光在白狐身上打量,絲毫沒有忌憚之色,這樣惡心的眼神,讓白狐渾身上下汗毛豎起。
她身為狐仙,雖然生的魅惑,但是受到凡人這般言語輕薄,也是不能夠忍受的。
而且這人還是受那女人的挑唆。
“穆輕塵,你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何必讓一個這般猥瑣的男人侮辱與我?”
白狐目光灼灼看向穆輕塵,余光瞥向百里流云,希望這個男人可以為自己說上幾句話,但是沒有,始終這個男人都是像一個看戲的似的在一旁絲毫不關心,自己是否受人欺負。
“哦?”穆輕塵眉頭一挑,看向白狐:“你還知道這般叫做侮辱?難道忘記了昨日對我做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