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景花園，1213室。
    茶幾邊有一場緊張三方會談?wù)谶M行。
    ……
    問：“你們什么時候開始？”
    答1：“干你屁事。”
    答2：“你姐離家出走不久后。”
    ……
    問：“怎么會？”
    答1：“愛情就是龍卷風(fēng),猜不透玄妙東西。”
    答2：“那天你姐躲在桌子下,紅著眼跟我說,顧西決你來追我啊——我覺得，可以。”
    答1：“……”
    答2：“看到了嗎,當(dāng)時她眼睛就跟現(xiàn)在她臉一樣紅。”
    ……
    問：“哥哥，你以前不是不愛搭理她嗎,你說她又吵又愛多管閑事，玻璃心,大小姐脾氣,難伺候，偶爾還會罵臟話……”
    答1：“顧西決，真嗎？”
    答2：“我沒說過。”
    答1：“可是這就是你語氣。”
    答2：“哦，我不記得了,不記得就是沒說過。”
    ……
    問：“姜鶴，你用什么威脅哥哥、逼他就犯？？”
    答1：“你再瞎幾把亂說我就把你從這里扔出去,看見外面雪下多大了嗎，伸手不見五指,出門立馬凍死。這才是威脅。”
    答2：“……你確實說臟話。”
    ……
    問：“媽媽和爸爸還不知道吧？”
    答1：“等他們外孫會叫外公外婆時候,一定通知他們。”
    答2：“不知道……姜鶴，你能不能嚴肅點？”
    答1：“面對一個八歲小鬼我還要嚴肅,顧西決,你怎么對我要求總這么高？”
    ……
    問：“哥哥,你準備什么時候和這個幼稚鬼分手？”
    答1：“……”
    答2：“不分手,鎖死了。”
    答1：“非主流。”
    答2：“你先把翹得像哆啦A夢唇角放下去再嫌?xùn)|嫌西。”
    三方會談結(jié)束，負責(zé)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八歲小朋友覺得自己除了什么都沒有問出來之外，還隱約感到胃部不適。
    年幼他并不知道自己剛才被慘無人道地強行塞了一把又一把狗糧……鏟狗糧鏟子還是他自己親手舉起來，遞給茶幾旁邊另外兩個叛徒手里。
    顧西決去廚房做飯了，留下姜氏姐弟在客廳茶幾旁大眼瞪小眼。
    姜鶴抱著膝蓋坐在墊子上，腦袋放在膝蓋上看著開放式廚房里男朋友揮舞菜刀砍雞樣子，格外英俊。
    “你真虛偽。”不遠處一個帶著冷笑聲音傳來，她轉(zhuǎn)過頭，對視上她弟那雙遺傳自爸爸單眼皮瞇瞇眼。
    姜梟坐直了些：“爸爸讓你和哥哥訂婚時候，你就和古代婦女似露出寧死不從表情還掀翻了桌子！結(jié)果現(xiàn)在自己私底下又偷偷摸摸做這種事！”
    姜鶴撩了下頭發(fā)，語氣平靜：“哪種事？”
    正低頭切菜顧西決回頭望了她一眼。
    姜梟：“這種羞羞事！”
    “怎么羞了，”姜鶴反問，“還有更羞我們還沒做呢！要做一個給你看嗎！”
    姜梟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更羞”指什么，那邊顧西決先有了反應(yīng)，他摸了摸菜刀，有些期待地問：“真嗎？”
    姜鶴轉(zhuǎn)頭望著他，臉上寫著：當(dāng)然是假，你想都別想。
    顧西決回頭繼續(xù)做自己事，任由這對幼稚姐弟自己舞。
    被姐姐如此挑釁，姜梟很生氣，憋了半天，原本想把那句“我要跟媽媽告狀”搬出來用，想了想家里原本計劃，這告狀不成搞不好還是報喜，又生生把這句話咽了回去……他盯著他姐姐：“你們接吻了嗎？”
    廚房里，菜刀“咚”地落在砧板上。
    廚房外，姜鶴微微瞇起眼：“姜梟，你從哪學(xué)來這些不三不四知識，你是不是偷看我下在iPad里電視劇了！那是給小孩子看嗎！”
    “什么電視劇不能給小孩看？”顧西決嗓音低啞，哼地笑了聲，“看不出來啊姜鶴，你iPad里還有那個？”
    “韓劇！正常韓劇！”姜鶴“嘖”了聲，“切你菜去！”
    “我沒看！”姜梟比她還大聲，“同學(xué)們都在說，我怎么可能不會！”
    “現(xiàn)在小學(xué)生……我小學(xué)時候在看《美少女戰(zhàn)士》！”
    “《美少女戰(zhàn)士》里也有接吻，”廚房那邊少年又道，“你就壓根沒認真看。”
    哥哥果然還是幫自己。姜梟露出得意洋洋表情，站起來叉腰看著姜鶴，趾高氣揚樣子：“你這么能干，那你告訴我，你們沒有接吻，那去約會了嗎！”
    ……約會也沒有。
    ……都忙著期末考試誰有空約會啊！
    “會有。”
    “那就是還沒有，約會都沒有你們快分手吧！”
    “會有！然而還是關(guān)你屁事，畢竟去哪兒約會也不會帶上你，你敢告訴媽媽或者爸爸我就揍你。”姜鶴說，“你能坐下來嗎，這是我家，你再上躥下跳我就把你扔出去。”
    姜梟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又被姜鶴塞了手機，給家里報了平安。
    “外面下雪太大了，我姐姐家里等等吃了晚飯，再回家。”
    “不需要接，因為鄰居家哥哥也在！”
    “鄰居家哥哥為什么在？因為……”
    姜梟瞇瞇眼瞪圓了，滴溜溜地瞥了眼姜鶴。
    姜鶴舉起手里拖鞋。
    姜梟收回目光。xしēωēй.coΜ
    “他來做飯。”
    “怎么不方便了，哥哥就是會做飯！不麻煩吧，我姐不是總那樣嗎，麻煩別人從來不會不好意思。”
    “對，她臉皮厚，不知道像誰。”
    姜鶴站了起來，姜梟抓著手機連滾帶爬地滾到了沙發(fā)另一邊，飛快地講了聲“那我掛了”，把手機掛斷，遠遠扔給他姐。
    姜鶴冷著臉接住手機。
    “姜鶴，你真討厭。”姜梟盯著她面癱臉，真誠嘆息。
    被點名討厭人眉毛都沒抖一下：“討厭我還給我留你課間餐，可以啊姜梟，心懷天下，不拘小節(jié)？”
    這句話把小屁孩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乳糖不耐！你懂個屁！我就猜你肯定也乳糖不耐，拉死你！”
    姜鶴翻了個白眼：“真歹毒。”
    姜梟露出個得意表情。
    “那之前給你買PS4還給我。”姜鶴立刻說，“我后悔了，那玩意那么貴我干嘛要給不惦記我好人！”
    小屁孩臉色立刻變了，跳起來咋咋呼呼：“憑什么！我期末考試肯定考了三個一百分！特別有信心！爸爸都說如果我考試進步寒假可以好好玩游戲機了！爸爸還說，讓我邀請你一起玩，呸！給了我就是我了，我才不要邀請你！”
    “……”姜鶴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瞥了眼姜梟，倒是沒跟他繼續(xù)吵嘴了，“爸爸讓你跟我一起玩游戲？什么時候？”
    “過年啊。”姜梟一臉懵逼，像是奇怪她為什么這么問，“你平時又不在家，除了寒假過年，還能什么時候？”
    姜鶴不理他了，抬起頭看顧西決。
    站在廚房人頭也不回，卻好像身后長了眼睛，淡淡道：“跟我沒關(guān)系，我最近沒去過你家。”
    姜鶴收回目光，想了想問：“那媽媽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不就是回個家而已，”姜梟奇怪地看著他姐，理所當(dāng)然道，“還得全家給你發(fā)出邀請你才肯回去嗎，當(dāng)初掀了桌子跑出來人，多大臉啊！”
    姜鶴懶得跟他廢話，翻了個白眼，站起來去廚房給顧西決打下手去了。
    拿起刨網(wǎng)刨黃瓜，往上一摁往下搓，黃瓜被搓成七零八落絲掉進碗里，“唰唰”聲音很解壓。
    顧西決原本是準備用黃瓜炒個黃瓜片，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黃瓜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看了她一眼沒阻止，假裝自己就是要做涼拌黃瓜絲，轉(zhuǎn)身去冰涼里拿了豆腐皮出來，扔水里泡著準備等會一起處理。
    姜鶴眼睛跟著他動作走，看了一會兒說：“豆腐皮你放著，我來切。”
    顧西決沒敢讓她做這么有技術(shù)含量活兒，不是舍不得她累著，就是怕她笨手笨腳幫倒忙，菜就買了這么多，人也就這一個，切壞了哪個都不好。
    “專心弄你黃瓜。”他頭也不抬地從水里撈出豆腐皮。
    身邊人不說話了，他還以為她又生氣，抬起頭發(fā)現(xiàn)她楞楞地看著自己。
    顧西決想了下，明白了，想笑又覺得笑出來話她肯定就真生氣了，調(diào)整了下臉上表情：“我說真，沒在開黃腔，請你好好照顧我黃瓜。”
    姜鶴：“……”
    姜鶴：“錘子。”
    姜鶴：“現(xiàn)在是在開黃腔了。”
    顧西決“嗯”了聲：“對。”
    無視她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來，他一臉淡定地轉(zhuǎn)過身，拿出刀切豆腐絲去了。
    在客廳姜梟一臉茫然地問了句：“什么黃瓜？”
    姜鶴：“……”
    之前關(guān)于回家邀請人這個話題帶來那點失落和愁緒被這一大一小兩位弄得七零八落，反倒是沖散了些……
    雖然姜鶴還是決定吃完晚飯就把小那個送回去。
    畢竟顧西決像條脫韁野狗似，葷段子說來就來，她根本防不勝防，又不能戳聾姜梟耳朵。
    “你注意點影響，顧西決。”她警告著，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也擺出了當(dāng)姐姐護犢子樣子來。
    顧西決轉(zhuǎn)頭欣賞了一會兒她曇花一現(xiàn)成熟，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大驚小怪：“男人都這樣。”
    客廳里，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小屁孩也要強勢介入，大聲地說：“對！我們男人都這樣！”
    *
    外面雪，從下午開始往下落，就再也沒停過。
    今年雪落得晚，就像是要把前邊沒下庫存趕在今天釋放完畢似，到了晚上吃完飯，外面已經(jīng)是白雪皚皚一大片，銀裝素裹，從窗戶往外看，看不見小區(qū)其他樓房屋頂。
    下雪天就容易讓待在暖氣房里，吃飽喝足人幸福感提升。
    姜鶴捧著吃撐肚子躺在沙發(fā)上，家里開了地暖，四周都暖洋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有點懷念李子巷那時候用那個小破烤爐。
    小時候在外婆家就有那種小破烤爐，冬天蹲在烤爐邊烤橘子，烤過橘子有特殊香味，整個屋子都是香。
    烤過橘瓣皮也是脆，一口咬下去，門牙都感覺到燙……吸一下橘子汁，到了肉厚地方，橘子汁又涼又甜。
    后來家里都改用了地暖和中央空調(diào)，她再也沒見過暖爐，有時候甚至有點羨慕北方那種暖片。
    ……好想吃橘子。
    ……橘子罐頭也行。
    姜鶴一邊胡思亂想，饞到流口水，在沙發(fā)上笨重地翻了個身，感覺自己肚子大得需要有個和平姿勢放置在沙發(fā)上才行。
    “……”
    飛快看了眼不遠處彎腰把碗筷放進洗碗機顧西決，見他沒注意到這邊，她悄咪咪伸手把校服裙上搭扣解開了，死死勒住她小腹腰圍立刻蹦開，她長吁一口氣。
    尼瑪，不該添飯。
    正長吁短嘆，就聽見姜梟穿著大拖鞋噠噠噠地走過來，用正常音量說：“姜鶴，你這么胖了還躺著，裙子都崩開了。”
    洗碗機那邊呯嗙往里面放碗撞擊聲一頓，蹲在機器跟前少年挑眉望過來。
    姜鶴：“……”
    姜梟，我可去尼瑪，在你面前我怎么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講臟話，你倒是教教我！
    撅著屁股往沙發(fā)里拱了拱，她無聲地將散開搭扣藏進身后凌亂堆放靠枕里，正視圖說什么，就聽見不遠處她男朋友說：“吃飽了就站起來，去收拾收拾箱子，立刻躺下去對胃不好。”
    姜鶴：“……”
    姜鶴慢吞吞地爬起來，艱難地吸氣扣上自己裙子，瞪了姜梟一眼，轉(zhuǎn)身回屋簡單收拾了一些衣服，把它們裝進小箱子里。
    也就小小一箱子，反正衣服家里有，而且她開學(xué)就會住回來。
    等顧西決洗好碗，三人重新全副武裝地出門。
    走廊盡頭窗戶沒關(guān)，一開門迎面夾雜著冰雪氣息寒風(fēng)兜面而來……姜鶴剛邁出去一步腳又縮了回去，慫慫半張臉藏在圍巾下面，含糊道：“我明天再回家算了。”
    “天氣預(yù)報說明天大到暴雪，你知道什么叫暴雪嗎？”顧西決淡淡道，“到時候你是不是還想讓我過來接你？沒門，出來。”
    姜鶴撇撇嘴從門里走出來。
    姜梟：“你真嬌氣。”
    “對，”狠狠關(guān)上門，把行李箱拉桿往顧西決手里一塞，姜鶴沒好氣地說，“女人都這樣！”
    *
    姜鶴背著書包，走出小區(qū)大門時，整張臉都快埋在圍巾中，就剩個額頭露在外面……
    路當(dāng)然是看不見，反正她只管牽著顧西決衣角，他總不會讓她撞電線桿上。
    顧西決推著箱子走在前面，回頭看一眼身后，就像有個無頭女鬼跟在他后面，默了下，也沒說她，權(quán)當(dāng)自己在冰天雪地里遛烏龜。
    等經(jīng)過一家7-11，烏龜腦袋就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似，從殼殼里伸了出來，“顧西決，”她叫他，“我想吃橘子罐頭。”
    走在前面人腳下一頓，回過頭，問：“還吃？”
    “我剛才走了兩步，感覺熱量都消耗了，”學(xué)霸少女為了吃那一口罐頭，無視了生物課上學(xué)來一切知識和常識，“我真很想吃橘子罐頭，剛才在家里沙發(fā)上就想了。”
    “……就你把校服裙子都撐到崩開那會？”他面無表情地問，“那會兒你還在想吃？”
    “……”
    “是覺得找到男朋友了就可以肆無忌憚了？”他抬起手，拍了拍她頭發(fā)落下雪花，還沒等她組織好語言罵人，又補充，“可以，男朋友批準你肆無忌憚。”
    他說完這話，拎起凍得臉都發(fā)青姜梟，轉(zhuǎn)身進了便利店。
    姜鶴站在便利店外面，守著個行李箱繼續(xù)當(dāng)她縮頭烏龜。
    等著等著不遠處走過來幾個穿著羽絨服人，剪著鬼火青年頭，姜鶴看了他們一眼就撇開頭。
    冰天雪地，周圍就一家亮著燈超市，幾個社會小青年見到有個穿校服孤零零小姑娘站在路邊，雙方又有過眼神交流對視，理所當(dāng)然要湊上去搭訕一下，才對得起自己鬼火青年身份。
    “妹妹，一個人啊？”
    走在最前面那個瘦猴子，大腿還沒姜鶴胳膊粗，一副營養(yǎng)不良樣子湊上來，撲面而來一股酒味。
    姜鶴皺皺眉，沒理他，往旁邊挪了挪。
    那鬼火青年以為她慫了，嘻嘻笑了下，露出一口黃牙，更湊近了她，抬起手撩了下她散落在圍巾上長發(fā)……
    “怎么大半夜一個人帶著行李箱站在路邊啊，冷不冷？哥哥帶你去個暖和地方，請你吃飯？”
    ……
    “怎么不說話？”
    鬼火青年樂顛顛醉醺醺聲音里，身后超市門開了，“叮咚”一聲伴隨著機械女聲“謝謝惠顧”響起，少年一只手拎著購物袋，一只手從臺階上走下來。
    專心調(diào)戲小姑娘鬼火青年根本沒注意，眼睛都沒抬，就聞聞自己剛才捧著她頭發(fā)手，深呼吸一口氣，驚艷罵道：“操，好香！妹妹，你是不是在等人啊，別等了，他不會……”
    “在等我。”
    低沉男聲從他們身后響起。
    那群鬼火青年微微一愣，紛紛回過頭。站在最前面整個人還沒轉(zhuǎn)過來，已經(jīng)被踹飛。
    是真飛。
    下雪天路面結(jié)冰地滑。
    姜鶴眼睜睜地看著他身體弓成蝦米狀態(tài)，像是搞笑漫畫里一模一樣造型直接飛了出去。
    姜鶴：“……”
    沒忍住，她眼一瞇，“噗”地笑出聲來。
    姜梟一臉驚恐撲向姜鶴抱著她腿，顧西決把一袋子罐頭，香蕉牛奶，草莓牛奶等各類喝往她懷里一塞，轉(zhuǎn)身看向剩下還能好好站著鬼火少年。
    借著身后7-11門前燈，那些人看清楚了面前這張頂著閻王臉人是誰，紛紛色變。
    “決、決哥啊！”
    “決哥……”
    “好巧，好巧，決哥，這大晚上，好巧！”
    其中一個人點頭哈腰送過來一支煙，顧西決垂眼掃了一眼，用手背推開他手，淡道：“你們膽子挺肥。”
    “不是，”其中一個人覺得巨尼瑪冤枉，“我們不知道這個姐姐跟你認識……”
    顧西決“哦”了聲：“不止是認識。”
    周圍像是被按了靜音鍵。
    眾人面路惶恐。
    “那是，嫂子哈？”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我們都沒聽說哥你……”
    “她不讓說。”顧西決收回目光，垂了垂眼，“我不認識你們就能像發(fā)情狗似在路邊隨便圍著個高中生胡說八道，誰教你們規(guī)矩？”
    沒人敢搭話。
    等那些人驚恐地連滾帶爬地跑了，顧西決轉(zhuǎn)身看著姜鶴。
    兩人沉默對視三秒，他從她手里袋子里掏出一罐還熱乎草莓牛奶，插上吸管遞給她，看她低頭喝了兩口牛奶，才問：“有沒有什么感想？”
    “什么？”
    她說話時候，噴出來氣息都是一股草莓牛奶味道，甜滋滋。
    “你弟建議不錯……”他停頓了下。
    “約會吧。”他滿臉嚴肅地說，“帶你去東桐街大街小巷狐假虎威，去不去？”,,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