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林無隅認(rèn)為自己之所以到現(xiàn)在都還能湊合把丁霽的很多表現(xiàn)和反應(yīng)都?xì)w類到丁霽“對好朋友就這樣”的范圍里,就是因?yàn)槎§V在這些方面驚人的遲鈍。
    宛若弱智，沒有一丁點(diǎn)兒小神童的意思。
    本來按丁霽的智商和他超強(qiáng)的觀察能力，第一眼就應(yīng)該看出來許天博跟他長得像,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過許天博,對自己曾經(jīng)的“暗戀對象”也沒有過任何一個字的討論,但以丁霽的能力,完全是可以倒推出來的。
    為什么你會注意到我？為什么會跟我說話？
    因?yàn)槲腋S天博長得像。
    而你跟許天博可能不止是普通同學(xué)或者好朋友。
    如果只是好朋友,你不會絕口不提，碰到個長得像自己好朋友的人，聊天都會隨口提起。
    所以大膽推測你暗戀的就是許天博……
    而丁霽一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要問問他暗戀的是誰。
    林無隅真是完全沒想到。
    想要單方面撤銷他小神童的稱號。
    “你暗戀許天博？”丁霽看著他，“然后他拒絕你了？”
    “嗯。”林無隅點(diǎn)點(diǎn)頭，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好看的喜劇片,他不喜歡撓癢癢肉逗人笑的喜劇,偏偏一眼過去能看到好幾部。
    難找。
    丁霽真是個小孩兒。
    “他是直的嗎？”丁霽問。
    “嗯。”林無隅繼續(xù)點(diǎn)頭。
    “他直的你還……”丁霽嘆了口氣，“這不是找拒絕嗎？”
    “所以一開始就是暗戀啊。”林無隅也嘆氣。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你這暗戀一點(diǎn)兒技巧都沒有啊,你看鵬鵬，暗戀了一千多個妹子,沒一個知道的,他說了人家都假裝聽不懂,”丁霽說,“這境界。”
    林無隅聽樂了，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劉金鵬這個暗戀跟技巧有一毛線關(guān)系？”
    “還是跟他這個人有關(guān)系……”丁霽很痛心地拍了拍腿，想想又看著他,“所以你是跟他說了？”
    “也不能算跟他說吧，”林無隅仰頭靠到沙發(fā)上，“我是跟全校說的，算出柜。”
    “什么？”丁霽愣了，接著震驚地拉長了聲音，“我——靠！”
    林無隅往丁霽腿上彈了一下：“小點(diǎn)兒聲。”
    現(xiàn)在他可以確信丁霽的確是個連上課可能都不一定在學(xué)校呆著的人，他天臺喊話那次，傳得挺開的，三中還有人來打聽過。
    “我突然知道了，”丁霽指著他，“是不是年初的時候！你們附中有個天臺活動，我們班有女生說來著，什么天臺驚爆大事件的……”
    “別指我，”林無隅抓住他的手指，按到他腿上拍了拍，笑著說，“好好說話，你這跟找我算賬似的。”
    “這個大事件就是你出柜吧？”丁霽湊到他旁邊。
    “嗯。”林無隅應(yīng)了一聲。
    “你他媽也太牛逼了我靠，”丁霽看著他，然后又往后用力躺回了沙發(fā)里，還弓起腰用屁股往沙發(fā)砸了一下，“你也太囂張了！我真沒想到是這么回事兒！居然是你？”
    “你干嘛呢？”林無隅被他這一套動作逗樂了。
    “表達(dá)對你的崇敬之情，”丁霽又彈著坐了起來，勁兒太大，腦門兒都撞到了他肩膀上，“你是怎么說的？”
    “也沒怎么說，”林無隅放下了手機(jī)，這電影是沒法找了，“就說我喜歡一個男生，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告訴他。”
    “但是你告訴了全校你喜歡男的。”丁霽說。
    “嗯。”林無隅笑笑。
    “那他怎么拒絕你的，你也沒說就是他啊。”丁霽問。
    “能感覺到吧，”林無隅說，“他說我們永遠(yuǎn)是朋友。”
    “這人還可以，”丁霽想了想，“沒裝傻也沒特別生硬。”
    “嗯。”林無隅應(yīng)著。
    “其實(shí)還是想告訴他吧，”丁霽說，“你不喜歡偷偷喜歡，太累了就想說出來，是死是活就一刀，扛過去就完事兒了。”
    “可能吧。”林無隅想了想。
    “你這個性格……總是很穩(wěn)的樣子，靠譜本譜，”丁霽抱著膝蓋看著他，“所以是不是也挺享受這種突然很沖動的感覺？在你能把握的范圍里享受失控。”
    林無隅轉(zhuǎn)頭笑著看了他一會兒：“丁霽。”
    “嗯？”丁霽應(yīng)著。
    “跟你聊天兒挺輕松的，”林無隅說，“不光是放松的那種輕松，是聊什么都很容易。”
    “我也不是跟誰都能聊成這樣的，”丁霽說，“跟鵬鵬就不能一直聊，聊十分鐘就得干點(diǎn)兒別的，要不他就得挨罵。”
    “那你是怎么忍的？”林無隅笑著問。
    “不知道，我跟他一塊兒長大，他也有很多優(yōu)點(diǎn)，我很喜歡的，”丁霽說，“喜歡多過煩躁，就能忍了。”
    “我呢？”林無隅順嘴問了一句。
    脫口而出，完全沒有多想。
    丁霽明顯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問：“你嗎？”
    “是啊。”林無隅說。
    “我操心你的事兒比我自己的事兒都上心了，這待遇也就鵬鵬能挑戰(zhàn)了，”丁霽聲音低了一些，“這還問，你罵我呢？”
    丁霽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繞開了喜歡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對劉金鵬可以坦然地用上，但面對他的時候卻被繞開了。
    林無隅笑了笑，在他肩膀上捏了兩下。
    然后拿起手機(jī)繼續(xù)找電影。
    他不能再多想，想透了未必是什么好事兒。
    丁霽躺回了沙發(fā)里，拿著手機(jī)開始自拍玩。
    林無隅隨便點(diǎn)了一部新上的喜劇，投屏了之后把手機(jī)扔到了茶幾上，開了一罐椰汁兒喝了幾口，挺爽，還帶著冰。
    丁霽笑點(diǎn)很低，看個一點(diǎn)兒也不好笑的喜劇，十分鐘里能笑好幾回，嘿嘿嘎嘎的。
    林無隅對電影沒什么感覺，光聽丁霽笑都夠了，丁霽的笑聲很有感染力，他一嘿嘿嘎嘎，林無隅就忍不住想笑。
    “我以為你多深沉呢，”丁霽說，“看這么傻的片兒也還是會笑啊。”
    “啊，”林無隅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吧。”
    “沒想到，”丁霽看著他，“哎，林無隅。”
    “說。”林無隅拿了一小包牛肉干遞給他。
    “其實(shí)你真是個挺有魅力的人，”丁霽說，“靠近你的人都會很喜歡你。”
    “我么？”林無隅笑了起來，“我怎么覺得這是在說你自己呢？”
    “靠，”丁霽說，“咱倆這個相互吹捧是不是有點(diǎn)兒太明顯了？”
    林無隅把椰汁兒罐子伸到他面前，丁霽拿著牛肉干跟他碰了碰“杯”。
    他不知道丁霽突然說這么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會忍不住把這句話跟許天博那條消息聯(lián)系在一起。
    感覺上像是相同的作用。
    只是……余光里丁霽邊沖著電視樂著邊啃牛肉干，看上去放松而自然。
    算了，想太多很累。
    晚上林無隅還是睡的上鋪。
    丁霽在下鋪躺下之前專門交待了一句：“你晚上睡覺能不能老實(shí)點(diǎn)兒？半夜把腦袋掛床外頭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還能一直不醒。”
    “不知道，”林無隅說，“我都不知道我睡著了都什么狀態(tài)。”
    “你今兒晚上再掛一次我就拿水滋你臉。”丁霽說。
    “行。”林無隅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可能滋水這種威脅太軟弱了，林無隅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得挺好，半夜里也的確是沒往床邊兒掛腦袋了。
    但丁霽萬萬沒想到，這人居然能半夜?jié)L下床來！
    感覺到上鋪有動靜而且動靜不小的時候，丁霽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有一瞬間他看到了林無隅在上鋪張牙舞爪地掙扎著，沒等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干嘛，林無隅已經(jīng)從天而降，摔到了他身上。
    只留給了他把手往下伸過去護(hù)一下的時間。
    說實(shí)話就護(hù)這一下根本沒屁用。
    林無隅一米八多的個子，又不是瘦弱型的，這砸下來，哪怕他已經(jīng)用手撐了一下床板，那重量也依舊是丁霽兩只手護(hù)不住的，倆枕頭還差不多。
    “啊——”丁霽嚎了一聲。
    “砸哪兒了？”林無隅迅速用膝蓋和手把自己撐了起來。
    “丁小雞兒。”丁霽弓起身體。
    其實(shí)還行，沒砸到正地方，但他就想演。
    “我看看？”林無隅趕緊一巴掌拍亮了床頭的燈，伸手就往他褲腰上去了。
    “你他媽看什么？”丁霽整個人都跟抹了清涼油似的驚醒了。
    “不是砸你……那兒了嗎？”林無隅說。
    “那你還想看什么啊？”丁霽仰面躺著，看著他，“看看砸沒砸青一塊兒，再給揉揉？”
    林無隅撐著床板挺了一會兒，這姿勢太詭異，于是他跳下了床，往客廳快步走過去：“疼嗎？要不要冰一下，冰箱里有冰塊兒，拿毛巾包起來……”
    “不用了，”丁霽一看這動靜有點(diǎn)兒大，趕緊坐了起來，“不用了！”
    林無隅沒說話。
    丁霽能聽到他打開冰箱擰制冰盒的聲音。
    “林無隅？”丁霽跳下了床，一邊走一邊說，“那什么……不用了，沒那么嚴(yán)重……”
    林無隅拿著一盒擰松了的冰塊兒走了回來，盯著他看了一眼，突然勾了勾嘴角：“你是不是裝的？”
    “沒！”丁霽趕緊否認(rèn)，“我就是……”
    林無隅沒等他說完，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他褲腰一扯，接著就把半盒冰塊倒進(jìn)了他褲子里。
    “你大爺！”丁霽喊了一嗓子，一路蹦著進(jìn)了廁所，“你完了林無隅！你他媽完蛋了我跟你說！”
    “大半夜的敢騙我！”林無隅在客廳沒跟過來，說話聲音里還帶著笑，“剛嚇得我腿都軟了，以為給你們老丁家砸絕后了呢……”
    “那你大半夜的砸我身上，”丁霽把冰塊兒都抖掉，走出了浴室瞪著他，“我膽兒這么小，也未必不會讓你嚇得絕后。”
    “還砸哪兒了沒？”林無隅從上到下往他身上掃了一遍。
    “沒，”丁霽嘖了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臥室，“現(xiàn)在你知道你晚上睡覺是個什么狀態(tài)了吧？”
    “你睡上面吧，”林無隅說，“我本來是覺得上鋪小，怕你睡不舒服。”
    丁霽沒說話，爬到了上鋪躺下了，聞到了一陣香味兒，他還記得這是林無隅他們宿舍的舍香。
    “你睡宿舍的床沒掉下來過？”他問。
    “沒，”林無隅在下鋪躺好，關(guān)了燈，“宿舍的床有欄桿啊，這個床沒欄桿，可能是拆掉了，只有幾個洞。”
    “你以后用睡袋吧，”丁霽嘆氣，“四個角系床上。”
    林無隅笑著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沒冰壞吧？”
    “你要不要看看啊！”丁霽往床板上拍了一掌。
    “好啊。”林無隅說。
    “滾蛋！”丁霽翻了個身。
    晚上折騰這么一通，早上丁霽又起不來床了。
    林無隅洗漱完了叫他的時候，他還在夢里，居然還是跟林無隅一塊兒蹲守在地鐵口的夢。
    “起得來嗎？”林無隅站在下鋪床上看著他，“起不來的話就明……”
    “起得來。”丁霽立馬睜開了眼睛，說好了玩無人機(jī)，半個暑假都過沒了，他也沒摸過一次遙控器。
    “還有半小時車到，”林無隅說，“再不起來沒時間吃早點(diǎn)了啊。”
    “起了。”丁霽坐了起來，打了一個綿長的呵欠。
    早點(diǎn)還是有時間吃的，丁霽覺得跟林無隅這種一頓不按時吃到嘴里就會死的人待在一塊兒，最大的好處就是無論怎么樣都能吃上東西。
    他洗漱換衣服的時候，林無隅居然跑下樓，去小區(qū)對面的沙縣買回了早點(diǎn)。
    他吃早點(diǎn)的時候，林無隅已經(jīng)收拾好了今天要帶出去的兩架無人機(jī)，一個帶攝像機(jī)的，一個光桿兒司令，還有備用的電池，用一個大包都裝上了。
    出門的時候又遞給他一個小一些的包：“你背這個。”
    “這里頭是什么？”丁霽拎著包掂了掂，不算沉，但也有點(diǎn)兒重量了。
    “吃的，還有水，”林無隅說，“中午可以在附近的農(nóng)家樂吃，但是萬一沒到飯點(diǎn)就餓了，或者下午回來的時候餓了，也得備點(diǎn)兒。”
    “你這按著逃難準(zhǔn)備的吧。”丁霽有些無奈。
    “嗯，”林無隅點(diǎn)頭，小跑著出了門，然后轉(zhuǎn)頭很緊張地跟他說，“快！”
    “怎么了？”丁霽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現(xiàn)在開始逃難了，”林無隅關(guān)上門，跑到電梯門口，小步原地跑著按下了電梯鈕，“現(xiàn)在毀滅世界的大災(zāi)來了，我們得趕緊逃，跑到郊外去！”
    “那我們是不是得走樓梯？”丁霽立馬配合，也小步原地跑。
    “樓梯……”林無隅看了一眼逃生梯，“就算了吧，跑下去挺累的，我們現(xiàn)在是趁著大災(zāi)到來之前，電梯還能用的時候逃跑。”
    “行。”丁霽點(diǎn)頭。
    電梯門打開，他們嗖地跑了進(jìn)去。
    里頭有個大姨站著，他倆暫時停止了逃難狀態(tài)，一塊兒站好盯著樓層數(shù)。
    到一樓電梯門一打開，他倆就馬上繼續(xù)，跑了出去。
    往前跑了一段，林無隅突然放慢了腳步，看著路邊。
    丁霽跟著他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輛黑色的333就停在路邊，車門打開了，一個男人正準(zhǔn)備上車。
    “林湛？”丁霽馬上問了一句。
    那天林湛戴著口罩，他也沒看清林湛什么樣子，今天這么一看，跟林無隅長得有點(diǎn)兒像，但比林無隅清秀些。
    “是，”林無隅沖林湛笑了笑，“去工作室？”
    “嗯，”林湛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了一眼丁霽，“過來了啊？”
    “是啊，”丁霽說，“提前先過來玩。”
    “去哪兒？”林湛問，“是不是來不及了？我送你們吧。”
    “逃難。”林無隅說。
    林湛愣了愣：“什么？”
    “你傻嗎？”丁霽小聲說。
    “逃難呢，”林無隅堅持，一邊往前跑一邊說，“我們車就在小區(qū)門口。”
    丁霽有些尷尬，不知道是應(yīng)該跟著林無隅跑還是再跟林湛說兩句的。
    林湛看看林無隅，又轉(zhuǎn)回頭看了看他，過了一會兒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吧，你倆逃吧，不用管我了。”
    “……哦。”丁霽趕緊往林無隅那邊追了過去。
    “你是不是有病啊，”丁霽邊跑邊樂，“林湛肯定讓你弄蒙了。”
    “不管，”林無隅說，“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就是世界都要?dú)缌耍氵€活著，你往一個未知的目的地跑，就算快死了，你也還有目標(biāo)。”
    “沒有，”丁霽想了想，“我境界可能不夠高。”
    “屁的境界啊，”林無隅笑了起來，“我小時候偶爾會這么玩，給自己安排一個特別慘特別寂寞的行程，星際旅游，叢林探險，沒有人，沒有同伴，只有一個目的地，學(xué)校宿舍，食堂什么的，旁邊的人都是怪物……”
    “那現(xiàn)在你有個同伴，”丁霽說，“會不會影響你發(fā)揮？”
    “不會，”林無隅很干脆地回答，“一般有個拖后腿的豬隊友，才能方便把劇情扯下去，以前都太輕松了。”
    “你滾蛋，”丁霽嘖了一聲，“我現(xiàn)在物資在手，得食物者得天下。”
    “我們交換，”林無隅說，“我有裝備，能找到路，我?guī)闾樱惆殉缘姆治胰种！?br/>     “憑什么啊！”丁霽喊了起來。
    “憑我吃得比你多。”林無隅說。
    快跑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林湛的車開了上來，跟他倆并行開了一會兒，還放下車窗看了好幾眼，然后說了一句：“一分鐘之后我會把你們的車炸掉，你們要是一分鐘跑不到地方就沒車可用了。”
    沒等他倆回答，林湛關(guān)上車窗，車嗖地一聲往前開走了。
    “靠，”丁霽笑了起來，“快！一分鐘！”
    一分鐘之內(nèi)他們跑到了門口，上了車。筆趣閣
    司機(jī)看著他倆上車之后就一通喘，有些莫名其妙：“不用這么急啊，我提前到的，離咱們約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呢。”
    “不是，”林無隅笑笑，“開車吧。”
    司機(jī)把車開了出去。
    丁霽靠著椅子，不喘了以后偏過頭小聲在林無隅耳邊說：“你小時候要是認(rèn)識我就好了。”
    “嗯？”林無隅看著他。
    “你太寂寞了，”丁霽說，“你要是那時認(rèn)識我，我可以帶你玩。”
    “現(xiàn)在認(rèn)識也不晚啊。”林無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