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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報紙上的大標題,劉雨欣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禱柯少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才一動,就牽扯到膝蓋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劉雨欣眼里閃過一絲狠辣,雙手拽緊了衣角,劉雅麗那個殘廢、還有燕姨那個老女人,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加倍償還。
她甚至篤定的認為,一定是劉雅麗在屈潤澤面前說了什么,他才會變得那么決絕。不行,她一定要聯系到屈潤澤。現在她什么都沒有了,更不能失去他。
但是幾天屈潤澤只要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掛斷,要不就是沉默,急得她額頭都冒了一顆痘痘。不行,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得想辦法讓屈潤澤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突然間靈光閃現,劉雨欣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那一刻,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哀戚起來:“黃勝奇,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我只要再見阿澤一面,就放手了……”
杜悅才把臟衣服都放到洗衣機里,就聽到門鈴響了兩聲。
她用毛巾擦擦手,打開門,看見余書豪一臉淡漠的站在門外,心頓時漏跳了兩拍。
他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杜悅臉色變白,下意識朝著他身后看去,不見沈家琪,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不請我這個父親進去坐坐?”余書豪淡淡的道。
杜悅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側開了半步,“請進。”
余書豪沒料到她會這樣輕易妥協,側目看了她一眼,抬腳邁了進去。
茶香裊裊,余書豪呷了一口,清香濃郁的味道久久縈繞在口中。他抬起頭,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這個女兒來。簡單大方,清麗秀氣,眉宇間有幾分她母親的樣子。“不錯。”他贊了一句。
杜悅不知他說的是茶還是其他,此時她內心惴惴不安,隱隱知道他來的目的。
杜悅不搭腔,余書豪也不惱,他似是早有預料。
沒人再開口,客廳被一陣沉默席卷。
突然,余書豪輕磕茶杯,杜悅被嚇了一跳,抬起眼來。
看她或戒備,或忐忑的目光,余書豪有一絲自得,看來他這個父親的威嚴還在。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于是,他直截了當的道:“余悅,想必你已經猜到我來的目的。沒錯,我要你離開沈家琪。”
聽他說出口,杜悅反而沒那么緊張了,鎮定下來,開始下逐客令:“如果您來是討杯茶喝,我不介意,因為我家不缺這一杯。如果您是為了我的私事而來,我想,我們沒有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余書豪皺眉,“余悅,你以為我稀罕你這杯茶?”
“我知道您不稀罕。”
余書豪不悅,聲音拔高了一點,“余悅你給我好好說話,在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父親?”杜悅譏誚的道:“從我和幀幀離開余家那一天起,便沒有父親和母親。余先生,我現在姓杜。”
余書豪怒了,卻在看見她那雙倔強的眼時,心咯噔了一聲。
像,太像了,和當年的杜月默一模一樣。不管過去多少年,他永遠都記得那一天。杜月默就站在他面前。風吹亂她的秀發,她也是這樣靜靜的望著他,聲音平淡而決絕:“余書豪,我尊重你的決定。”
沒有大吵大鬧,他甚至做好了她以死相逼的準備,可她只是安靜地轉身離開。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余書豪心里仍有愧疚,甚至還有一個結。“你在怪我當年把你們兄妹趕出余家嗎?”
“我和幀幀本來就不是余家人……”
“余悅!”余書豪喝斷她的話,“我知道當年余家愧對你們兄妹,可是余幀做出傷害繼母的事,你以為我還能留著你們嗎?何況,我不是有安排你們出國?”
看他理所當然的樣子,杜悅心里有些抽疼,“這么多年,你還是不相信幀幀。”
余書豪剛要開口,杜悅接著說道:“幀幀雖然是那樣子,心思卻十分單純。”
又想起當日余家人種種嘴臉,她自嘲的勾起了唇角,“算了,再爭辯又有什么意義,現在我和幀幀過得很好,希望余先生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過得好?”余書豪攢了一堆火氣,“杜悅,沈家是什么樣的家庭,也是你能高攀得上的。”
杜悅只感覺一股涼氣從心頭涌出,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杜月默也就算了,連他也這樣踩低自己。
外人怎樣說她都不打緊,而是這話從他們兩人的口中說出,傷人萬倍。
她不怒反笑:“說到底我身上流淌的是余家的血,余先生這樣自己打自己的臉,我聽著都替您難堪。”
“余悅!”余書豪再也忍不住直接將茶杯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砸在沙發聲,些許茶水賤到了杜悅的頭發上。
“悅悅,我回來……”杜幀高興的道,看到客廳的場景,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高雄只看了一眼,摸出手機出了門。
“悅悅!”杜幀驚呼一聲,拔腳跑了過去,緊張的看著她。“悅悅,你沒事吧?”一手指著余書豪,憤怒的問道,“是不是他欺負你。”
余書豪沒想到他會出現,“余幀。”
聽到久違的熟悉聲音,杜幀身體一顫,左臉莫名癢了起來,就連膝蓋也隱隱有一些痛?恐懼遍布全身,但他仍然站在杜悅面前,艱難的往旁邊移了兩步,用身體擋住了杜悅的視線。
看他變白的唇,杜悅心一驚,當年出了事,余書豪狠狠打了杜幀一巴掌,后來余家人讓他跪在小黑屋子一夜……這些在他們出了余家一年后,杜幀仍然還會做噩夢。
她急忙起身,握住了杜幀的手,“幀幀,悅悅在這里,別怕。”
“幀幀……會保護悅悅的。”杜幀顫著唇道,強忍著把眼角的淚水被逼退回去。
他轉身,看到余書豪的臉,腿肚子一顫,還是說道:“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能欺負悅悅。”
余書豪又尷尬又憤怒又想笑,“余幀,你這是干什么?”
“你為什么要拿茶杯砸悅悅!”杜幀昂著頭,憤憤的質問他,在他心里,杜悅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他有了一點底氣,“你快和悅悅道歉,不然我就讓高雄把你攆出去。”
被提到名字的人頓了頓,抬起的腳不知是該收回還是繼續邁出去。
想到電話里沈家琪的交代,高雄還是三步并兩步走了過去。
就算沈家琪不說,他也會保護好杜悅和杜幀。
“高家的小娃娃?”余書豪看著高雄,再看看杜悅兩兄妹,略有所思。
杜幀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高呼道:“雄雄,和我一起保護悅悅。”
高雄沒開口,余書豪就是一陣怒喝:“胡鬧。”
杜幀抑制不住一陣顫抖,用求救的目光看著高雄,含淚欲墜。
高雄從來沒看過杜幀這種害怕的樣子,不,是恐懼。他皺眉,陪著一張笑對余書豪道:“余叔叔,三哥很快就過來了,這樣吧,我們出門找個咖啡廳,等三哥來了再說。”
余書豪嗤笑一聲,“想拿沈家琪來壓我?”
高雄一頓,繼續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高家小子,這里是我們余家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插手。”余書豪話里已經有了警告。
杜幀一聽,怕他會走,急忙煥道:“雄雄……”
杜悅握緊杜幀的手,側身向前,對余書豪說道:“余先生,有什么事我們出去再說。”
余書豪滿臉不高興,“攆我走?”
杜悅擔心杜幀,此時沒了耐心,“我家這種小地方攀不上余先生這種大人物,您還是別枉費心機了,請回吧。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勞煩您為我這種小人物操心。”
“余悅!”余書豪歷喝一聲,順手抓起沙發上的靠墊,站了起來,“這就是你的教養?”
杜悅抬起了下巴,“我本來就是沒爸媽教養的私生子,余先生不是最清楚嗎?”
余書豪腦中緊繃的線斷了,揚起手直接把靠墊砸了過去,“今天我就盡盡我這個當父親的義務。”
杜悅心里懊悔不該逞這口舌之快,下意識把杜幀往后一拉,靠墊直接打在了她的后腦勺上,頓時腦袋有些發暈。
余書豪年輕時候也在部隊練過,盛怒之下力氣并不小,杜悅耳朵一陣轟鳴,眼前恍惚起來。
她看著杜幀紅了眼,張著唇不知道在說什么,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了下去。
杜幀急忙抱住她,急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悅悅,悅悅……”
余書豪顯然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驚住了。
高雄兩三步跨上前來,又掏出手機,這次直接撥打了120,杜悅不能出事。
“我……我不知道。”余書豪跌坐回沙發上。
高雄掛斷電話,轉過頭來,眼神發冷,“你難道不知道杜悅懷孕了嗎?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就算是你余家又怎樣。”
余書豪看向杜幀懷里的杜悅,臉沉了下來,她真的懷孕了,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感覺到他的目光,杜幀把杜悅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