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桀勾了下唇,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不知道你準備了沒有。”</br> 姜苓認真的想了想,“什么?剃須刀、領帶、皮帶、袖扣……都有啊,漏了什么?”</br> 唐桀輕笑出聲,嗓音壓得低低的,攬著她的腰說:“最重要的那個,安全……”</br> 姜苓立刻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lt;/br> 他怎么天天想這個,還說什么最重要的……</br> 唐桀親了親她的手心,接著剛才的話題,“那你準備了沒有?”</br> 姜苓耳根發燙,推開他小聲說:“有?!?lt;/br> 唐桀嗓音帶笑的問:“那我們去洗澡?”</br> 被姜苓拒絕了,“不要,我要看電影,你先去洗吧,明天不是還得上班嗎?早點睡?!?lt;/br> 唐桀抱著她不松手,“我要等你一起?!?lt;/br> “……”</br> 姜苓妥協了,沒辦法,自己的老公自己依著吧。</br> “那我們看一會兒電影再去吧?!?lt;/br> 唐桀滿意的點頭,“嗯。”</br> 姜苓打開投影儀上了床,唐桀順手把燈關了。</br> 臥室陷入昏暗,只有投屏上的光照在床上,床頭柜上點著香薰蠟燭,散發著淡淡的檸檬香,縈繞在鼻尖。</br> 姜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頭枕在唐桀腿上。</br> 投屏上放著他們電影里初相識的畫面,當時身處其中演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以第三視覺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么有趣。</br> 劇中的蘇傾因為單純懵懂不諳世事,嘴里經常蹦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讓一向博學廣識的慕容城都沒法回答。</br> 蘇傾的感情很純粹,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質,愛憎分明,只不過在后來第二世時誤會了慕容城,讓自己陷入深深的痛苦中,直至真相大白的那天,一切都已經晚了。</br> 第一世的輕松愉快和第二世的壓抑形成鮮明的對比,盡管知道后面的劇情,但姜苓還是會被那種遺憾和后悔莫及的情緒觸動。</br> 結果還沒等她開始難受,身旁的人就開始不安分了,姜苓的注意力很快被他轉移。</br> “你別摸我,我還沒看完……”</br> “不看了很晚了,洗澡睡覺?!?lt;/br> “……”</br> 姜苓被他吻得迷迷糊糊,都不知道怎么開始的。</br> 電影里還在上演著決裂的片段,而此刻他們卻在床上難舍難分的擁吻。</br> 唐桀終于如愿在她的床上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br> 鼻息間滿是姜苓身上的味道,床單、被褥和枕頭上也都是,讓他越發的控制不住,蠱惑她喊了一遍又一遍的老公。</br> ……</br> 次日清早。</br> 姜苓還沒睡醒就聽見耳邊傳來窸窣的輕響。</br> 她眼睛都睜不開便含糊的問道:“你要去上班了嗎?”</br> 唐桀坐在床邊,單手撐著床,撥開她臉上的頭發俯身親了親,聲音極輕的開口:“嗯,我吵醒你了?你繼續睡,我走了?!?lt;/br> 姜苓聲音沙啞的問:“幾點了?”</br> 唐桀:“七點,再睡會兒。”</br> 姜苓掀開眼皮看了看,睡眼惺忪的伸手抓住他脖子上搭著的領帶,含糊道:“我給你打領帶。”</br> 說著便從被窩里坐起來,一邊犯困一邊還要堅持給他打領帶。</br> 像是正式進入妻子的角色一般。</br> 唐桀好笑的揉揉她的腦袋,“今天怎么突然要給我打領帶了?”</br> 姜苓打了個領結往上推了推,順勢摟住他的脖子低聲說:“讓你記得想我。”</br> 唐桀揚起嘴角笑了笑,“嗯,每時每刻都在想你。”</br> “那也不行,記得好好工作,中午按時吃飯,晚上早點回來。”姜苓跟他交代著。</br> 唐桀一一點頭應下,“好,都聽你的。”</br> 姜苓這才松開他道:“那你去上班吧,我要再睡一下,困死了?!?lt;/br> “嗯,睡吧?!碧畦罘鲋上?,掖好被子后放輕腳步離開房間。</br> 剛下樓便和閔江悅碰到了。</br> 閔江悅差點忘了他昨天和姜苓領了證,不太適應他一大早出現在這,有些詫異的問道:“哥,你們昨晚回來了?”</br> 唐桀淡淡的“嗯”了一聲,難得的多問了一句:“你今天起這么早?”</br> 閔江悅受寵若驚,在心里感嘆這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講話都比以前溫和了不少。</br> “我上午有個拍攝?!遍h江悅想起來拍攝地點就在公司不遠處,“哥你現在是不是要去公司?我搭一下你的車吧?”</br> 唐桀頷首,“走吧?!?lt;/br> 閔江悅覺得他今天簡直太好說話了,挎著包包跟上。</br> 席銘瀚正好從樓上下來,看見她準備出門的背影,皺著眉開口道:“去哪?”</br> 閔江悅回了下頭,說:“我坐我哥的車去,省得你麻煩?!?lt;/br> 席銘瀚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眸色暗沉。</br> 只不過閔江悅急著去追唐桀沒有看見,就算看見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br> 看著閔江悅走得干脆的身影,席銘瀚的臉色更沉,剛才在房間里非要他捎她一段,轉眼就跟著唐桀走了。</br> 走了好,確實省了他的麻煩。</br> 要是閔江悅知道席銘瀚因為這事生氣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br> 其實她剛才說的話并沒有任何陰陽怪氣的意思,只是字面意思,因為席家的公司和她今天拍攝的地方不順路,需要繞一段,閔江悅的司機最近家里有事請假了,所以早上才想讓席銘瀚載她一程,不過下樓恰好碰見唐桀要去公司,就正好不用麻煩席銘瀚了。</br> 而且他早上確實說了她麻煩。</br> 傭人從廚房走出來,“四少,早餐已經準備好了……”</br> 席銘瀚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不用了”。</br> 傭人點點頭,“好的。”</br> ……</br> 閔江悅接的工作不多,都是之前合作過的幾個品牌想要繼續跟她合作,正好她現在也空閑,就答應了。</br> 她現在想把重心放回小提琴上,她從小就是一個有天分的小提琴手,小時候便拿過不少獎,在夸獎聲中長大,出道后在糖果傳媒工作,一路走來都很順利,沒有經歷過什么坎坷,所以才養成了她驕傲又有點佛系的性格,無欲無求的。</br> 最近她沉下心來仔細想了想,慢慢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她想繼續提升自己的小提琴水平,不想再止步不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