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顧母順口問了句。
    “你不用管，是我一個朋友給的，特制病毒，這玩意兒只有靠我們的解藥才能治。”顧父自信道。
    “別沾上人命就行，很麻煩。”顧母道，又拿起旁邊的果盤，開始磕瓜子，把殼全丟到地上，“老不死的東西，給我把這里收拾干凈。”
    顧奶奶蹲在地上，認真開始撿，一邊嘀咕道：“不能弄臟，得干干凈凈的。”
    “如果不是顧念那死丫頭不聽話，我也不可能用這招。”
    顧父嘀咕一句，盯了老人家半天，確定她現在和個沒事人一樣，才看向旁邊的管家，“顧念來了跟我說聲。”
    “是，她還沒……”管家話音剛落，耳麥就響了，“顧念來了。”
    顧父也聽到這聲，轉頭就和妻子說，“快叫傭人收拾一下，別被顧念那逆女看到，現在還有事要她辦。”
    顧母滿臉不耐煩，不過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揮手讓傭人干活，讓她們把老人家拉開。
    傭人們剛把手搭在老人家身上，大門就被打開了，顧念大步走進來。
    管家耳麥那邊傳來門口保鏢遲來的聲音，“二小姐直接沖了進來，應該已經……到了。”
    顧父還來不及做表情管理，顧念一眼就看到還蹲在地上的奶奶，老人家幾乎是跪在地上，腦袋上還有七八片瓜子殼，她立即走過去。
    “奶奶！”
    顧念想過很多和奶奶見面的場景，也一直糾結什么時候去見奶奶，但從沒想過是這樣的情形。
    顧奶奶聽到這話，緩緩抬眸，看到是顧念，眼眶跟著濕潤，“念念，是念念嗎？”
    顧念已經走到老人家跟前，把她扶起來，又仔細清理掉奶奶腦袋上的垃圾，冷冷地看向顧父兩人，“你把奶奶帶回來，就是這么對她的？”
    顧父都不知道怎么解釋，顧母扯道：“她自己非要抓著，和我們無關。”
    顧念面色冷漠，看向奶奶的時候，目光又柔和下來，“奶奶，我們先離開這里，剩下的晚點再說。”
    “好。”老人家點了點頭。
    顧念拉著奶奶的手就要離開，顧父惱怒道：“我把奶奶帶回來，你就想這么帶走？”
    顧念腳步一頓，目光涼涼地掃了他一眼，“不然呢，把奶奶留在這里，你會照顧好她？”
    顧父咬牙道：“我是她親兒子，當然會照顧好她，倒是你，想把你奶奶帶到哪兒去？”
    顧念被他逗笑了，“你真的只是想照顧奶奶，而不是為了顧清雅？”
    “……當然還有清雅，你最好快點把你姐姐放出來，不然等你奶奶清醒的時候，她看到你姐姐不在怎么辦？我們是不會說謊的，肯定會實話實說。”顧父道。
    顧念就是忌憚這點，所以一直被顧家人壓制住。
    奶奶身體不好，腦袋也時不時的不清醒，比如這時候，顧念抓緊老人家的手，如果這時候奶奶清醒了……
    “顧念，你最好把你姐姐放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奶奶喊醒！她要是知道了一切，你看著辦！”顧父說著，頓了頓又道：“而且，你奶奶是我從我哥那邊接過來的，他也簽了贍養協議，老人家現在就是我們家照顧，你不能帶走。”
    顧父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赫然就是所謂的協議。
    顧念攥緊手，這男人……
    她本來不想把事情搞那么亂，顧父和顧母為了顧清雅，是真的拼了。
    這時，顧老太太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顫抖地指著顧母，“剛才，她，她拿橘子皮扔我……”
    顧念眸光瞬間冷下，顧母立即道：“你別胡說，我沒有的，是你自己玩橘子皮，瓜子殼也是！”
    顧老太太拿出手機，播放里面的錄音。
    ——“吃屁個橘子，你個老不死的！”
    ——“把你接回來是給你臉！”
    ——“差不多就行了，好歹是我親媽。”
    顧母的怒罵，和顧父敷衍不耐的聲音，顧念越聽目光越冷，當聽到前面的時候，就很想揍顧家人一頓。
    就算奶奶沒有帶過顧清雅，但也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對奶奶！
    完全是在奶奶身上泄恨。
    這還是人嗎，分明是畜生！
    顧念拿走奶奶手里的手機，冷冷看著他們，“這就是你們虐待老人的證據，就算簽了合約，有這證據，你們也養不了奶奶，而且還要付法律責任。”
    她完全可以憑錄音把奶奶接走，以后也不需要再擔心奶奶再被顧父顧母搶走，因為法院根本不同意。
    這多虧了奶奶的錄音，是不是奶奶恢復神智了？
    顧念心頭一跳，下意識看了眼奶奶，奶奶還是樂呵呵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清醒的。
    所以這錄音……是奶奶不清醒的時候錄下的？就是覺得自己被欺負了，所以錄音留下證據？
    顧念也只能這么想了，雖然這想法太荒謬。
    顧父和顧母完全沒想到會被揭穿，神情變得心虛，顧母道：“誰叫她一直念叨你，我聽著肯定不舒服，也沒把她怎么樣，沒打她啊，就是讓她撿東西而已。”
    突然，她想到什么，神情一頓。
    這時奶奶的慘叫聲響起。
    顧念面色驟變，她還聽到后面顧父顧母討論起病毒的事，恨不得把顧家的人碎尸萬段。
    “你們竟然給奶奶注射了病毒！”顧念惱怒道。
    顧父咬咬牙，干脆不裝了，“是，我們是給她注射了病毒，但這病毒是可以解的，只要你放出清雅，我們肯定會救奶奶。”
    顧念沒理他們，先一步把上顧奶奶的脈，神情愈發凝重。
    奶奶的身體本來就差，脈象一直比較虛弱，現在還十分紊亂。
    “什么病毒？”顧念冷冷問。
    顧父也不說，而是道：“你同意救清雅，我就救她，解藥就在我這里。”
    顧念深吸口氣，“如果你救活奶奶，我可以把顧清雅放出來。”
    顧父和顧母眼里掠過驚喜，“真的？”
    顧父立即道：“我現在就去拿藥。”
    他轉身就往樓上走，但剛跨上一步，腳步又停下，轉頭道：“你得先讓清雅出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